死胖子+番外 作者:鬼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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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天任蹲在地上,眼睛发热,拼命不眨眼,也不敢点头。
“好吧,我知道了。”季劫回答的干脆,一把将管天任拽起来,“我绝对不跟你抢,行了吧?”
听季劫回答的干脆,管天任惊愕的抬起头。
季劫一把勒住管天任的脖子,打闹着,说:
“行啊你,管天任,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他还以为管天任喜欢泼辣一点、大方一点的。季劫下意识觉得管天任绝对是妻管严。没想到也是喜欢这么‘女人’的类型。
“……”管天任只能苦笑了。
季劫还兴致勃勃,跟管天任说:
“你放心啦,我会帮你的。这以后就是我弟妹,哟,弟妹哦……”
他喝多了,有点撒酒疯的意思。其实管天任比季劫还大几个月。
管天任把季劫背到家里时,季劫还在张口说这些什么,对着不知道哪里用力挥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东西,最后安生了,趴在管天任背上,被他带到了房间。
之后怎么洗漱、怎么睡觉的季劫都记不得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他眼上时,季劫睁开眼睛,觉得头晕目眩,动了动手臂,又阖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儿。
反正现在是寒假。就算只有七天,也算是长假了,多睡睡没关系。
旁边的管天任被他翻身的动作吵醒,起身洗漱。洗漱声若隐若现。
季劫享受着早晨懒散的时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管天任洗漱完毕后,季劫仍没有要起来的动作。
他感觉管天任洗完脸就出来往自己这边走,沉默了一下,竟然单膝跪在自己床边,呼吸隐隐吹在季劫的额头上。
季劫玩心大起,有意想要吓管天任一次。下定决心后,就听管天任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呢喃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声音嘶哑,腔调凄凉,好像下一秒要哭了一样。
不过做好准备的季劫没听到管天任喉咙的哽咽,在感觉到管天任的靠近后,季劫‘刷’的一下睁开眼。
他睁开眼,就看见管天任果不其然离自己非常近。季劫那时是侧躺着的,他的脸跟自己好像只有一个拳头那样的距离,要不是季劫睁开眼,管天任差不多能亲上来了。
季劫甚至没来得及大喊一声,管天任就被吓得猛然向后退,差点摔倒。季劫只想玩玩没想真正伤害他,季劫反应何其快,一把握住管天任的手腕就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笑着说:“怎么这么不经吓?”
“……”管天任说不出话来了。
“起来吧,”季劫起身,道,“学习学习。”
高三的生活比较无趣,从天明到天暗,每天的流程不外乎上课、做卷子。各个区县的一模试题全都到了,北京多少个区?太多了,一天做一个区的还得做好几天。
幸好学习生活的无趣不能阻挡学生发现乐趣的步伐。季劫就赶上了一回。
那是下午大课间运动的时间,高三学生有‘特权’可以不下去,高三下半学期季劫跟管天任就变成了同桌,现在正坐在一起做同一份理综试卷。由于他们俩步调一直一模一样,同学们戏称他俩是‘夫妻档’。
“真夫妻档都没他们那样默契好吧?”有的情侣开玩笑时还这样说。
最前面的选择题都比较简单,因为无法充分调动大脑,做了一会儿季劫觉得很困,于是起身到水房洗脸。刚从水房出来,就被旁边的女孩拦住了。
“怎么了?”季劫有些迷茫,用手擦了擦脸,问。
他的睫毛都被冷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一起,颜色非常黑,季劫的眼睛长得很好,如果不生气,就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错觉。
女生鼓起勇气,对季劫说:
“我,我烤了一些小饼干,你饿不饿?要不要尝一尝?”
季劫一愣,仔细看那个穿校服遮住身材的女孩,尝试着问:“你是……邱雨欣?”
女孩红着脸点头,急急道:“这饼干很好吃的。我还带了热牛奶,配在一起吃特别酥,奶味儿很重。”
“……谢了,我不喝牛奶。”季劫拒绝,过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伸手拉女孩的手腕,道,“不过管天任喜欢这东西,走,我带你去找他。”
被男神拉了手腕的女生晕晕乎乎就过去了,快到门口,又被猛然醒悟的季劫拉到别处。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儿。”季劫看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不是一星半点的邱雨欣,道,“我不喜欢你。”
“……”邱雨欣蓦地睁大眼睛,脸又红又紫,不敢置信地看着季劫,上身发抖,不知是气是惧。
“不过,你看管天任这个人怎么样?”季劫也急急说道,“他这个人特别好,我跟你说,他可会照顾人了,会做饭,还听话,我用性命跟你担保管天任是个好男人。”
“……”邱雨欣后悔了,她来告白之前真应该听信姐妹们的情报。谁说季劫情商低,性格不好的?说的错,太错了。应该是情商特低,性格恶劣才对。
季劫一个人回教室,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凑到管天任耳边说:“我好像干了一件蠢事。”
“怎么了?”管天任停下笔,问。
季劫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顿了顿,补充道:“那个邱雨欣好像很生气。她会不会对你没有好感了?”
“……”管天任无语了一阵,说,“随便吧。做题,我都写到后面了。你快点。”
季劫做得心不在焉,对答案时又不少只做了一半就扔在那边,管天任用红笔给两人判分,判着判着都说:“季劫,你别担心了。”
“……担心什么?”
“那女孩不喜欢我就算了。我不想倒贴。”
“啊?”季劫一惊,心说我帮你追姑娘你还不高兴了,登时有些惊讶地想,真没看出来管天任竟然这么有……骨气?也不对,不是骨气,反正就是竟然能忍住不主动出击。季劫还要劝管天任,“男生嘛,主动一点又不丢面子。”
管天任淡淡道:“要是你你会主动吗?”
“……说不定。”季劫想了想,认真道,“我还没遇到那样的人。”
说得管天任心里一酸,强忍着,笑出来,说:“我不想追她。我应该再等等,看看有没有更喜欢的人。”
季劫原本累得靠在椅子上,一听这话立刻直起身,道:“诶,你这可不行啊。说好的钟情呢?你这连追都没追,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管天任没说话,后来被问急了就说:
“谁说我不钟情?我就……爱一个人,我……”
季劫还侧耳倾听想听管天任喜欢的到底是谁呢,没想到管天任把笔放下,径直走出教室。
季劫以为管天任生气了,想起刚刚邱雨欣愤愤离去的模样,觉得很对不起他。季劫默认那个人就是邱雨欣了。
管天任离开教室后跑到外面,不能克制情绪地大喊几声。高三生压力太大发泄情绪的人非常多,都见惯不怪了。
管天任弯腰撑住膝盖,过了一会儿靠在榕树上缓缓向下滑,坐在地上的一瞬间,他想,自己失态了。
只是看着季劫这样把自己推给别的人,就忍不住失态。万一日后季劫结婚、生子,他该怎么办?
一模后下了场雪,是北京入冬以来第一场晚雪。今年来北京越发干燥,雪、雨都少了很多,空气净化能力差,环境也越来越不好。
几乎是一模的题目还没做完多长时间,二模又紧跟着来了。把两次成绩综合一下,又该准备报考什么大学了。高三的步伐像是机器时代高速运转的齿轮,铿铿锵锵,客观理智,不会停息,也不给人休息的时间。
北京高考的报考政策比较令人讨厌。如果是普通一点的学生,第一志愿没报好,轮到第二志愿时很可能就只能上二本的学校了。就算是很好的学生,第一志愿没报好,也会落到不太好的一本。因此北京复读的学生一直很多,甚至还开设了学生专门是复读生的复读学校。
季劫跟管天任的成绩相差不多,有时他领先一点,有时他领先一点,没什么准。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报相同的大学,a大。
a大录取分数线在全国来看都是很高,甚至是最高的,报考之前有一段非常压抑的时期,季劫和管天任报的时候也在犹豫,但报完之后就放松了。
“没事,咱俩考上一个是一个。留下另外的,复读或怎么样的,倒没关系。反正考上一个了……”
管天任这样安慰着。
季劫倒是看得开:“嗯,我跟你想得差不多。”
管天任手有点抖,坦白道:“其实我挺紧张的。”
“紧张什么?”季劫搂他的肩膀,兄弟一般,道,“什么大学不一样啊。”
“是。”管天任想了想,看开了,说,“万一我考上了,你没考上,我就陪你复读。你考上了,我没考上,就算了,我读那所大学都一样。”
季劫说:“不行,你这还搞差别待遇?凭什么我不能陪你复读?”
管天任就笑,说:“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季劫闷闷的,半天,说:“我总感觉我欺负了你。”
“哪有?”
“这样吧,咱俩就自己考自己的,复读也好,凑活着上学也好,都别让人陪,行吗?”
季劫这样说。他觉得管天任成绩比自己好,肯定是季劫考得不理想,因此不想拖累管天任。或者,不是‘拖累’,而是‘欺负’。
管天任明白季劫的意思,不置可否,他们坐在台阶上,把下巴搁在手弯处,管天任声音平静地说:“……等高考完,我告诉你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邱雨欣吗?
“不对,”管天任轻松的说,“是我爱的人。”
季劫看着管天任,问:“什么?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
“没有,”管天任看着季劫,过了一会儿贴过去,下巴抵在季劫肩膀上,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其实……他一直在我身边。”
报考的事情一锤定音。a大的录取分数线太高,班主任还劝过管天任,如是说道:“班长,你不是想学法吗?a大的法学比起b大弱一些,你不如报b大更保险。”
“没事,”管天任回答道,“就这样吧。”
二模过后就没有考试也没有课了,学生们有很长一段自习时间,季劫和管天任整天呆在一起,做试卷或自主默写。两人一起学习时效率极高,自测北京历年高考题分数都不低,是绝对能考上a大的分数。
两人商量着,反正到学校也是复习,在家也是复习,不如不去学校,省了上下学的时间。而且家里照顾更加完善。
在家里不到学校,这种策略只适用那些自律性很好,悟性高的学生。管天任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不到学校复习的那一天,但只要跟着季劫,又觉得无所谓。
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管家父母出去晨练,房间里很安静,笔尖摩擦白纸的声音微不可闻。
越接近考试,季劫反而越放松,不像管天任那样紧张得无法入睡。但季劫神经也是紧绷的,管天任晚上一翻身他就能醒过来,只清醒一会儿,然后就再次入睡。
季劫也能感觉到管天任的焦虑,但不知道他焦虑些什么。管天任成绩那么好,又稳定,绝不会是焦虑于高考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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