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老人家却总是逼着我,要我多读一些哲学的书和一些财经杂志。但大抵上,
我都是囫囵吞枣,因为没有这个兴趣,只是迫于他的威胁利诱。
有一天,一个朋友问我,平时都是怎么称呼老人家?这还一下子把我给问住
了。印象中,好象很少称呼他;在电话也是有事就说事,很少有什么客套。平时在
家也就是“喂”、“哎”,如果老人家还没有理会,我就会大喊一声:“说你呢!”他也
是直接叫我名字。和他的哥们兄弟说到我,也就是用一个“我们家小绩优股”。我只
有在我同学面前,才会开口叫他——表哥,但是表情总是不那么自然。
我的生日是12月24日,所以每个生日都是全西方世界共同为自己庆祝。呵
呵。
读研的第一个生日,那天好象是周末,也好象是下雪了。老人家在一个俱乐
部部里弄了两张票,要带我去中国大饭店参加一个晚会,也算为自己庆贺一下吧。
2004年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来的要小一下。也许是在东北看惯了鹅毛大雪,
看惯了如同撕破的棉绒般大小的雪花,至于北京的这些雪花,也是从骨头缝隙里看
不上。更为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们还正在进行考试 ,还包括让人痛不欲生的《计
量经济学》。因为是晚会,所以还要求是正装。其实自己真的对于这些是兴趣不
大,可是老人家却要让我开阔什么眼界。
车子开到中关村的时候,我突然提议老人家要回母校看一眼。熟悉的环境、
熟悉的场所,只是不知道那些熟悉的人群都到了哪里去了?正如宿舍里的浙江小
弟,我一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因为雪后的道路有些滑,所以老人家让我
搀扶着他,我也就没有刻意的拒绝,他却时不时地装做要滑到的样子,顺势摸我一
下脸什么的,弄得我很是脸红。到了我们以前相遇的场所,最令我们惊奇的是,在
母校逸夫楼前,有一个很大的漂亮的狮身人面的雪雕。我兴奋得就像孩子一样围着
雪雕又唱又跳,还把自己红色的围脖留在了那里。老人家也让别人给我们拍照留
念。第一次,他环住我的肩膀照相,我没有拒绝。
到了晚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每个人都微笑着,而又矜持
地回应着别人的微笑。可是谁又能知道在那些华衣锦服下,又有多少哭泣和悲伤
呢?老人家把我介绍给了几个金融界的朋友,希望我以后能有机会到他们那里实习
一下。我也就和他们微微一笑。好像里面的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吃东西,只是端着酒
杯,说话。我实在受不了,不到半小时,就拉老人家出来了。我和他说的同时第一
句话,就是:“我没有吃饱,回家泡面。”
这就是我的生日大餐。
21
就像所有童话故事,都以公主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一样来结尾,自己也
应该结束这个故事了。也许王子和王子也能过上幸福生活,只是安徒生没有写而
已!就像有很多眼泪自己不愿意说一样,自己总是用拈花微笑作为自己招牌表情一
样。
有朋友问我:难道你就从来过失败吗?当然,自己也有。
97年的中考,自己从体校考试升普通高中。因为文化课学的东西都不一样,
进度也不同,自己的底子也比较差,所以自己就落榜了,而且差距还很大。后来是
父亲托一位堂舅拿了3500元,才把自己送到高中。记得舅舅当时的话语是,别让我
上学了,以后到个小学教游泳就可以了。父亲没有做声,还是把钱塞进舅舅的手
里。当时父母两人每月薪水加起来不到700元。母亲没有说我任何一句话,只是抚
摩我的头,轻声告诉自己,以后尽力别委屈自己就行了。
记得那个暑假,自己就把高中三年的数学、英语认真地复习了2遍。因为自己
所在的是当地最差的普通高中,所以自己成绩就始终比第二名高很多。那个高中在
我来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高考分数超过重点线,但是那里的同学对人都很热情,
对我非常好,一直到现在。
也许和自己的教育背景有关系吧,自己对于任何事情都很简单,都很宽容,
都很能理解。记得当年是校长亲自把自己送来大学报到的。一个很和蔼的老头,后
来因为一次车祸去世了。当自己得到噩耗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不知道天
堂有没有校长喜欢抽的烟?
有时候自己对一些事情考虑的很少,甚至都没有对自己以后所从事的事业
进行一个规划。自己只是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认真和坚持不懈。
周末的时候,我陪老人家去香山了。有很多事情我们俩都是很随性的。早上
十一点半的时候,我们还持着裸体躺在一起。等到中午一点的时候,我们俩已经在
香山之颠了。我是想拉他去锻炼锻炼身体,让他放松一下疲惫的思想,因为现在公
司是惨淡经营。对于他工作的事情,我从来不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希望他能快乐一
些,我也就满足了。老人家上山很洒脱,连他的衣服都是我帮他拿着。我背着书
包,还要拿水伺候着他。呵呵,有时候感觉真很是奇怪。如果你在乎一个人的时
候,你做什么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记得我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什么都让着自
己,什么都为了讨我开心。但是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更没有一种责
任感觉。
到了山颠,老人家看到两个小姑娘,就逗人家问:“小姐,这花怎么卖的?” “你
看我们象卖花的吗?” “呵呵。人面桃花相映红啊,小姐很有气质!” “啊?啊?这
样吧,我送你一朵。”两个女孩子耳语了一番,做出了决定。“那怎么好意思啊?我
送你们俩一块巧克力吧。”就这样,我们就攀谈起来。两个女孩子都是大四的学
生。更为好笑的是,女孩子邀请我们在山顶打扑克,但是因为风大,只好作罢。
在老人家旁边,我通常都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总是很纵容他做任何事情。
下山的时候,老人家想坐缆车,而自己却不允许他这样,一方面是自己心疼那八十
元,另一方面自己想让他多运动运动。呵呵,我就象哄孩子一样骗他下山,还时不
时以色相引诱。老人家的一句话“你认为我还数不出你的汗毛吗?”弄得我十分脸
红。于是自己就假装生气,害得老人家在我身后一路小跑来追我。直到错过了缆车
后,我才停下来,抱着肚子在路边狂笑,惹得老人家捏我鼻子。老人家很是受不了
自己的笑声,说我笑得很是闷骚,可是自己至今仍然不知道“闷骚”具体是一种什么
样的状态。
现在课程很是紧张,特别是把经济糅合到数学中,建模建得让自己快哭
了,整天一闭眼就是计量中的积分和偏微分。
自己表面上很豁达、很开朗,可是自己骨子里却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小
时候自己睡觉,总是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体上,害怕有什么借着夜色来到自己
的身旁。长大了,睡觉开始不老实了,总是把被子踢得乱七八糟。遇到老人家的时
候,开始他总是把我捧在怀抱里,几乎让我不能呼吸。到了一定年头以后,自己开
始抱着他的手臂睡觉。现在周末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半夜醒来,我还是很随意地把
手往他身边放。只要能摸到他的大肚皮,自己心里就很踏实了。
我不知道以后会是怎么样,就像无法预料我如果在大学期间没有遇到他,自
己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一样。其实自己很希望老人家能结婚,能有一个人把他
照顾好。也许几十年以后,我们两个老态龙钟的老头遇见时,我还是能不顾一切地
扑进他的怀抱里,让我花白的头发在他干瘦的手掌中轻轻的滑落,四片干瘪的嘴唇
还是无所顾忌地纠缠在一起。到那时候,也许我就会很自豪的给别人介绍,这不是
我的表哥,这是我的爱人。
我表达爱的方式也许是很老套,很土气。我不会很浪漫地干任何事情,也许
最为矫情的事情就是光着小屁股给他做面膜。甚至在他给我进行浪漫烛光晚餐的时
候,我会想到的是家里该交水电费用了。这些钱如果用来给自己买书,又可以怎么
样。
对于爱情,自己总没有什么奢望。即不奢求会怎么样惊天动地,也没有苛求
会怎么样地久天长。也许明天我们都不能看到升起的太阳了,为什么还要对感情加
上生生世世的枷锁呢?也许明天我愿意老人家拉着我砍柴、骑马、买菜,再找间房
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愿意老人家做我的儿子。我要像
小时侯父亲对自己那样,来对待我的老人家,让他高高坐在我的肩膀上,高喊着
“骑大马”。我不愿意看到他比我先苍老,就如同他不愿意亲眼看到我从他的怀抱中
重新投入另外一个人的怀抱中一样,无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硕士毕业以后,自己会出去读书。也许那样,我自己才能长大,才能按照自
己的思维重新给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进行一次深深的定位。老人家对我说,他把我几
乎当他的一件最为骄傲的艺术品,一刀一凿地对我进行梳理,生怕有什么会伤害
我,生怕他的力道不够,会弄伤我的皮肤。看到我,他心里很是舒心,也很有成就
感。他一辈子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激情了,因为我把他所有的情感都耗干了,所以他
就很乐意地沿着上天垂睐的轨道那样进行生活。
曲终终究要人散,自己仍然会很开心地看待每个开始和结束。喝完桌子上
的“鲜橙多”,像猫一样用舌头把自己的嘴角舔干净。透过瓶子底部向窗外看,一切
都带有梦幻的色彩,就像自己很小的时候立志要当解放军一样,遥不可及了。
也许有一天,我终究要离开他。就像一只鸟,长大了就要学会独居,学会自己给自
己梳理羽毛。可是,我不后悔。就算在那初夜的时候,我对他都没有怨恨。有的只
是紧张,有的只是让自己心颤,让自己把掌心络痛,然后再尽可能地让自己平静下
来。
老人家去红螺寺给我们俩各求了一条红丝线,以便等到我们俩本命年的时
候,彼此给对方挂在脖子上。我们很少谈到以后的事情。也许大家不是回避,而是
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子;也许等到自己毕业的时候,自己很可能不能出去读书;也许
我出去以后,老人家会移民到我读书的国家,继续陪我读书。我不能肯定,也许我
能做的就只是接受,就如五年前的自己怯怯生生地在自己的《英语精读》上写下自己
的名字和宿舍号码一样。
生活又要恢复本来的平静。
就想离开941路公车一样,毕业以后自己就再也没有坐过这路车。甚至直到现
在,自己还不知道941路线的起点和终点。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仰望,但是我决定:我要用自己透明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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