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感性批判 作者:盛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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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春歌笑笑,道:“您的钱您做主,又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叔叔抽空摸摸他的头,道:“这次真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建议。”
楚春歌还没体会到这句话的深意,便不由自主地想到温道方。温道方似乎也很喜欢摸自己的头,难道自己的头上写了“可摸”两个大字吗?由于是面对的叔叔,楚春歌就毫不犹豫地把疑问抛过去了:“为什么都喜欢摸我头?”
叔叔准确地get了重点:“都?还有谁?”
楚春歌沉默了。
这个话题就此中断,楚春歌终究也没能给出一个意见。
接到清清之后,清清非常兴奋,非得把楚春歌拉到后座和她一起,把自家爸爸妈妈丢在了前面。
清清这个小姑娘,是很典型的高中生,充满着活力。一见到楚春歌,便开始抱怨说课程重。
婶婶在前排回头,笑道:“你春哥哥也是这么过来的,就你嫌累,娇生惯养。”
清清嘟嘴撒娇:“是你说月考进前二十,就带我回来的啊。”
婶婶显然还是开心的,毕竟自己女儿争气,道:“这不是带你回来了吗,就跟你春哥哥关系好。”
清清说:“你不要看我们,不看,转过去转过去。”
婶婶笑着转回了头。
楚春歌笑着看清清,这姑娘笑起来挺好看的。清清转头问楚春歌:“哥,你当年高三的时候紧张吗?”
楚春歌摊摊手,表示:“我是艺术生,而且当时是保送的。”
清清顿时用一种看待阶级敌人的目光看着他:“叛徒!”
清清又凑过来道:“哥你为啥要喊我回来吃饭啊?”
楚春歌一惊,他并未透露出这种信息,反而是叔叔以清清的名义喊他回来的。他看向了前排。
叔叔一边开车一边转头呵斥清清:“不是你吵着要见你哥吗?”
楚春歌心里觉得不对,可其中关节还没想通。
清清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楚春歌,又看了看父亲,最终选择了不说话。
吃饭还是其乐融融的,中途叔叔拿出一个手办,递给清清,说是庆祝清清月考成绩优异。清清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颤抖着双手接过来,随后悄悄对楚春歌咬耳朵:“哥,我爸妈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楚春歌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这不好吗?”
清清摆弄了一下那个手办,随后非常惊喜地推了推楚春歌的胳膊,指着一个标志道:“这是日本原产的!不是国产!亲爸,亲爸啊!!”
楚春歌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原版货。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因为叔叔就算是对清清好,也不会费心连这个细节都注意到,最多看到之后想起来,顺手买个逗清清玩。而且最近叔叔婶婶都没有去过日本。不过这个问题毕竟不好问,他便没有问。
饭桌上,叔叔又提起了盘地开店的问题。而且看架势,是非得让楚春歌选一个的意思。
楚春歌笑着答:“那清清选吧,清清高考完了可以去当老板。”
叔叔皱着眉头:“清清知道什么,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要不开个分店?感觉你对开书店挺有兴趣的。”叔叔想起了楚春歌给书店想的两个点子,以为他是出于兴趣。
清清道:“我怎么不知道啦?就开书店,开在哥大学旁边,搞成沙龙的形式,想开张就开张,想关门就关门。”
楚春歌道:“像你这样做生意不得亏死?”
清清“哼”了一声,表示:“反正不是我的钱。”
叔叔皱着眉头敲敲桌子,道:“那再说吧。”
过了一会儿,叔叔说要去上厕所。清清也起身跟着他,说是一起。
楚春歌和婶婶吃了会,就见到清清急急忙忙过来了,然后把楚春歌拉起来了。
婶婶笑着呵斥道:“慢点,不要急。”
清清拉着楚春歌,一面回头一面跟婶婶说:“妈妈,生蚝好了一个人领一个,我跟哥去领了。”
楚春歌问:“怎么了?”他被拉得有点踉跄。
清清把他拉到一个离那桌比较远的地方,装作在选甜点的样子,对楚春歌说:“哥,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这么反常吗?”
楚春歌疑惑地回应:“为什么?”
清清做了一个神秘兮兮的表情,道:“我刚刚听到他在打电话。好像是在说什么……你不想开店的事情。”
楚春歌问:“给谁打?”
清清摊摊手,说:“我没听到,手办好像也是对方带给我爸的,我听到我爸道谢了。”
结合这几个信息一看,楚春歌基本上就知道是谁了。
是他妈妈。
等两人回到座位时,手上并没有拿生蚝。婶婶道:“生蚝呢?”
楚春歌答:“排队的人太多,我们就放弃了,拿了点水果和冰淇淋。”
楚春歌问叔叔:“叔叔,之前说的开店,是您想开个店吗?”
听到楚春歌主动提起来这个话题,叔叔显然十分惊喜,他道:“是啊,就想你建议一下。”
楚春歌又问:“人手问题呢?没人管啊。”
叔叔说:“你要是有时间,就帮着随便管一管,不想管就请几个人,店长就冠你的名。你看这样怎么样?赚的钱你拿着,当是毕业礼物。”
楚春歌沉默了一下,道:“叔叔,我知道您用心良苦。不过这个店我不能要。”
叔叔听到这里,还以为是楚春歌在跟他客气,刚想说什么,就被楚春歌打断了。
楚春歌说:“我妈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您也不要两头为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哦卧槽,不想走剧情线,这乱糟糟的感觉,我都不忍回头看。明天绝对不写这种东西了!还是甜甜的比较好!
☆、024
因为整件事情背后都有楚春歌妈妈的影子因此这个周末过得不是很愉快。
楚春歌也能理解叔叔,做长辈的,总是不希望看见一个家庭分崩离析,因此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能叔叔暗地里也觉得自己不懂事,可是楚春歌就是没有办法原谅他妈妈。
可还是有点生气。
于是周末还没过完,楚春歌就于周日乘大巴到了C城。
搞得庄老板都问他:“你去那有事?”要不是主办方要求,她都不想去。
楚春歌乘上大巴时,是周日中午十一点,饭都没来得及吃,便上了车。到达C城是下午一点。
下车的时候他有点后悔了,肚子有点饿啊……
而且昨天的确是他不对。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径自撂担子走了,也没管叔叔婶婶有多尴尬。清清估计还会被教训一顿吧……
想到这里,他给清清打了个电话。
清清接起电话,开口第一句就是:“哥,对不起……”
楚春歌笑道:“你对不起我什么?我走之后叔叔骂你了吗?”
清清回答:“没有,他才不敢骂我。你在哪?”
楚春歌答:“在C城,朋友喊我过来玩。你帮我跟你爸爸说,我是真的有事才到C城的,就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让他不要多想。”
叔叔本就心思活泛,加上楚春歌母子的关系一直是他的心结,他自然也上心,一上心想的也多,到时候指不定自责自己不够委婉。楚春歌不怕糟蹋他妈的新意,倒是挺心疼叔叔。
清清说好。
楚春歌又嘱咐了清清几句诸如“不要分心”“好好学习”之类的话,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他心情不好。
若是心情好的话,也不会这样撕开颜面,做得那样不留情了。
在车站外逛了两圈,路过一两个卖红薯板栗的,看到了几个玩滑板的小孩子,楚春歌才终于平复下了心情,给叔叔打电话。
叔叔电话借的非常快,也不知是不是一直盯着。“喂,春歌?你在哪?”
这边的长椅有些冰凉,有小孩子在车站门口放风筝。今天风有些大。楚春歌坐在这里,觉得自己有些又冷又饿的征兆,可他心里一片平静。
“现在在C城,朋友叫我过来玩,喊了我很久了。”
叔叔的声音明显有些犹豫,他道:“昨天的事……”
楚春歌截住了话头:“昨天很抱歉,画展有些事情,弄得我心情有些不好。我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走的,真的,决定很久了。”
叔叔道:“这才回来一天都不到……怎么就又要去C城?”
楚春歌道:“朋友过几天就要出国了。真的,决定很久了。不信你问清清啊,我给她讲过。”
叔叔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说道:“你在C城怎么样?”
楚春歌心下疑惑,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可问的。不过他还是回答了:“还不错啊,庄老师和师兄师姐都在这边,什么都有人照顾着。这边有个很好吃的川菜店,下次可以带您来吃。我还有个……朋友,是在Y大教书的,也住在这边。”他在说温道方。
楚春歌本来还想更多地描述一下温道方。一来喜欢上谁,总是不自觉地描述这个人;二来将来万一真有登堂入室的一天,他得提前帮温道方在叔叔那里刷好感度——虽然暂时似乎还很远。
可是他马上就止住了话头——他听到那边急促的呼吸声和隐约的哭腔。
那哭腔他很熟悉,小时候那声音挽着漂亮的京腔给他唱摇篮曲。
他马上撂下了电话。
那头并没有试着再打过来。旁边的小贩吆喝:“红薯红薯——”
楚春歌走过去,买了一个小得不得了的红薯,花了五块钱。勺子挖了第一口,便放下了。
他再次打过去给叔叔。
这次打过去是沉默起头。楚春歌几乎瞬间就判断出来了。他说:“是卢梅吧。我不会要你的钱的,你不要再为难叔叔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把红薯也扔了。
心情于是更糟了。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缓解。
干脆打车去了主办方定的酒店。
等到站在房间门口,想起来掏门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落在出租车上了。
楚春歌:……
糟心事总是一件跟着一件,他掏了掏口袋,发现现在的自己根本身无分文,而且身份证什么的全部不在。楚春歌走到前台,询问距离最近的警察局和出租车公司总部在哪里。
前台小妹挺热心地,不仅指出了路线,还指出了走过去要坐哪几路车。
可能是楚春歌长得好看。
挥别了前台小妹,楚春歌依旧忧心忡忡。
他要去出租车公司询问,可能还要去警局立个案,可是他甚至连搭车的钱都没有了。
他并不想给叔叔打电话求助,想到那个女人可能还在叔叔旁边,暗地里不知与叔叔见过多少面,他就有些气结。
最后的结果,是他给庄老板打了电话。从“有事就找庄老板”这个角度来说,庄老板还真的承担了不少母亲的责任。
庄老板接电话的语气有些来者不善,似乎是被搅了清净。“喂?有什么事?”
楚春歌心有戚戚地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一次暴怒。
果不其然,庄老板那边当即炸开了毛,一通不带标点的抱怨袭来,大意是:你这么老是出状况、搅了我的下午茶不说还平白添麻烦、我在C城又没有朋友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过两分钟的不断点攻击完毕后,庄老板又补充了一句:“在酒店等我两个小时,我尽快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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