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番外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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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天任强打精神,说:“先送你去道馆。”
“不用,”季劫挥挥手,“我自己走过去。”
之后的每周末,季劫都想拖管天任去道馆,管天任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每周末都要去治疗,竟然没有一次陪他的。
季劫心里……反正有点讨厌,可每天弄得一身汗回去,都看见管天任一家站在门口等自己,那种无名火就怎么都不能发出来。
于是季劫在道场就更激进,攻击性更强。这道馆没季劫以前在东北去的那家规模大,进来的多是新人,可没多少人能忍受季劫这种打法,实战时教练也不让季劫上。
季劫这个郁闷,一个人坐在旁边休息的软垫上,抽出一根没点燃的香烟,放在眼前呆呆地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垫子突然一陷,有人对着季劫说:“吸烟!小心我告诉教练。”
“……”季劫没吭声,眼神都没往那边瞥。他这人有点怕生、恋旧,看见陌生人就懒得搭理。
那人也不在意,过了一会儿声音开朗地说:
“你总一个人坐在这里多无聊啊。要不我陪你练一会儿?”
季劫摇摇头。这个道场里的人都不太愿意跟他打实战,包括教练。毕竟单方面挨揍和被自己的学生打败,无论哪一个都还是需要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
那个男生却兴致勃勃:“来吧,我不怕你。上次我跟你对打,你不是还手下留情了吗?”
季劫有些不耐烦了,他扭过头看旁边的男生,眼神不屑。
旁边的男生跟季劫差不多高,皮肤极黑,不知道被晒了多久才能有如此均匀的黑色。
男生咧嘴一笑,露出亮白的牙齿,说:
“我叫王思维,你呢?”
“……”季劫转回头,思考了一下,迅速给了两个字,“季劫。”
“诶,你是东北人吗?”王思维发现了什么,饶有兴趣地问。
季劫挺吃惊的。东北话跟北京话差不了多少,季劫这才说了两个字,他就发现了?
结果王思维只说:“是不是啊?我猜是,哈哈,我听说东北那边男的都挺帅,你丫长成这样,估计不是本地人吧。”
“……”原来不是听口音,是看长相啊,这他妈也太随意了。
“话说我看你怎么有点眼熟?哦对了,前几天我偷看我爸的客户就见到一个东北的,官职不小,诶,好像也是姓季……”
短短几分钟,季劫就发现这王思维十分贫嘴,就算自己不跟他说话,他自己一个人嘟囔都能叨叨半天,季劫听了两耳朵有点不耐烦,随口问:“什么官职?”
王思维想了想,说了。
季劫一怔,心想这不就是季文成的职务吗?
他将信将疑地问:“你爸的客户?你爸是干什么的?”
“哦,我爸是一名刑辩律师,他……”
王思维又开始滔滔不绝了,不过后面的话季劫倒是没注意听,他觉得不可能这么巧。
王思维见季劫不感兴趣,知趣的转开这个话题,又向季劫发出挑战,提出要跟他打实战。
要知道这王思维是个新手中的新手,废柴中的废柴,横踢对着靶子都不一定能得分,更别提跟季劫实战了。不过季劫一人坐着也没意思,一边调整自己的腰带一边站到台上,说:“行,来吧。”
……不过这王思维也真是够呛,在季劫第三次把他压在身下扣住脖颈时,那人手舞足蹈一阵挣扎:“……季劫!你怎么总用这个姿势?他妈的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你!”
季劫怒道:“还不是你弱得一逼?再敢胡说,我削死你丫的。”
“……”王思维脸涨得通红,用力揉了揉脑袋,说,“先认输!重来!”
“滚蛋,”季劫站起身,“你太弱,不跟你玩了。”
王思维大汗淋漓,但季劫大气不喘,他跟王思维对打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人没有半点技术,上来就扯头发,而且下盘不稳,一拽就倒。季劫松开腰上缠着的带子,准备回家。
但他刚要把带子松开,就感觉背后一阵风声,季劫下意识地往右跨一步,转头一看,王思维又猛地扑过来,吼:“不许走!”
“……”
当王思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躺在旁边大口喘气时,季劫也坐下倚着墙,右手打横放在膝盖骨上,缓缓呼吸。
男人之间的相识有时候不需要时间,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就行了。以前季劫觉得这句话很不靠谱,但现在又觉得还真有些道理。他跟王思维见面不超过十次,在今天之前都是陌生人,可不到一个小时,他俩人好像都莫名的开始熟悉对方。
“喂,”王思维身上的汗小溪一样,道服都湿了,“你哪个学校的?”
季劫说了两个字。
王思维‘哦’了一声,季劫问‘怎么,跟你学校离得近吗?’
“不近,挺远的。”王思维说,“我在——”
“不用跟我说,说了我也不认识。”季劫扯了扯腰带,干脆把它解下来。
“嗯?为什么?你不会真的是外地人吧?”
季劫看了他一眼,说:“我是东北那边的。”
王思维‘诶——’的拉长音,过了一会儿自我称赞道:“我猜的真是准啊。”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那天课后季劫回家有些晚了,走出门就发现天色擦黑,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单手扶车的管天任。
季劫跟旁边的王思维挥手,淡淡道:“走了。”
王思维点头,“下周还跟你打实战。”
“滚蛋。”
季劫与王思维告别后,就往管天任那边走,看了他一眼,把背上的双肩包扔到管天任的车框里,两人并排往家走。
管天任递给他一个保温瓶,里面装着泡有红枣、枸杞的温水,因为季劫不爱喝甜的,里面不可能放糖。
季劫仰头喝了一大口,揪着身上的衣服,用手上下扇动,似乎有点热。管天任说:“别扇了,最近一直在降温,很容易感冒。”
季劫模糊地‘唔’了一声,问:“你的病怎么样了?”
每个周末都要去医院,也不知道管天任到底是什么病,这么长时间都没治好,得亏是管天任有耐性,要是季劫,肯定不会这么配合。
但管天任只是低头尴尬地笑笑,很小心地想避开这个话题。
季劫挑挑眉。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管天任到底有什么毛病,心里有点别扭——因为他没把管天任当外人,这样遮遮掩掩,不是季劫的风格。他用一根手指戳管天任的腰,触感绵软,“说啊。”
“……没什么,”管天任道,“刚刚跟你一起走出来的那个是谁?”
季劫没搭理他,快走几步走到管天任前面,连背影都写满了不高兴。
管天任轻轻叹了口气,迅速追上前去,口中说道:“今晚喝青菜豆腐汤行吗?家里还有鳕鱼排、抓炒虾球……”
季劫发现,自己正在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
他那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弟弟季远也在适应没有哥哥的生活。以往一上来就哭喊、哀求,让季劫头痛无比的电话,现在也和缓了不少。季远会拉长声音跟季劫撒娇,再也不提‘跟哥哥一起上学’的事情,让季劫很是欣慰。
当他把这一切告诉杨怀瑾时,他的好友一方面表示恭喜,一方面又担忧道:“你弟弟不像是那么懂事的人啊,我还以为最起码过个一两年,他才能学会不那么粘着你。说真的,你现在跟我说你弟弟离家出走来北京找你,我都信。”
季劫不以为然:“说不定是因为读小学了吧,他也是大孩子了。”
杨怀瑾笑了:“站起来没你腿长,还大孩子,哈哈。咱俩当年读小学的时候,也没见你成大孩子啊。——对了,你跟你家那个小跟班怎么样了?”
季劫没跟杨怀瑾谈多少管天任的事儿,连名字都没说,杨怀瑾就管他叫‘小跟班’。
季劫扭头看管天任不在这里,估计是回家写作业去了,就放松地说:“还能怎么样啊?”
“要我说,你们日后在一起的时间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也改改脾气,别一天到晚找茬。”
季劫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找茬了?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跟你找过茬?”
“这不是不一样吗?”杨怀瑾笑着说,“不知道谁把人家给关在门外,还踹人家一脚。”
“……我踹的是门不是他。”季劫说完后,沉默了一阵,用那种迟疑又犹豫的语气说。
“不过,‘八枪’……我是真的想跟他交朋友。你知道吗?他的脾气跟你很像。”
“别扯淡,”杨怀瑾不笑了,他说,“跟我有关系吗?脾气好、想往你身边凑的人还少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为什么想跟他交朋友。”
季劫沉默了,他有些恼羞成怒地说:“他妈的,是他想跟我……”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管天任的声音传过来:“季劫?你在干什么?”
季劫瞥了他一眼,迅速敷衍杨怀瑾:“八枪,我吃饭去了,拜拜。”
“嗯,别忘了多穿些衣服,还有,对人家好点。”
“知道了。”
季劫挂断电话,就看见管天任端着一个大的砂锅走进餐厅。
由于季劫本人怕生,不愿意跟很多人一起吃饭,于是这些天大多数是管天任的爸妈将做好的饭菜做好,然后送过来让管天任陪季劫吃。当然,有时管天任会亲自下厨。
季劫伸出手让管天任给自己用热毛巾擦,管天任摸他冰凉的指尖,看季劫只穿一件半袖衬衫,说:“冷不冷?我给你拿件外套吧。”
“嗯。”
北京九月底就开始降温了,昼夜温差大,中午还是艳阳高照,现在有些冷。
在管天任到卧室给他找衣服的时候,季劫掀开砂锅一看,红焖羊肉。
管天任拿着一件里面有绒的长袖羊毛衫外套出来,披到季劫身上。就听季劫说:“怎么天天吃羊肉。”
“贴秋膘啊。”管天任笑,“腻得话,尝尝苦瓜。”
“不吃。往苦瓜里放糖,怎么吃?”
“尝尝嘛,很好吃的。”
季劫没听他的,筷子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夹起木耳沾花生酱,挑剔道:“明天我要吃盐水虾。”
管天任忙拿起小本子记,“还有呢?”
“……没了。”
管天任快愁死了,“季劫,你是不是不爱吃我做的饭啊?每天都只吃这么点,那怎么行?”
季劫用力嚼嘴里的木耳,说:“没有。”
“你这么瘦……”
季劫瞪了管天任一眼,“你也‘不胖’啊,多吃点,贴贴秋膘,过几天正好……哼。”
说完,用手指戳戳管天任的后腰、胳膊,好像真的在测量管天任到底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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