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番外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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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天任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季劫会当真。但让他真的扒下裤子给季劫看,他也没那么厚脸皮。
季劫不依不饶,好奇心强烈。
“那个大胖子……”季劫回想了一下还是没想起了张宏的名字,道,“叫什么都好的,都看过,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大胖子指的是张宏。季劫记人、记名能力都不太强,往往用绰号代替。对这种他根本不在意的人,无论叫张宏还是叫张绿都无所谓。
管天任一下子变得很沮丧,说:“季劫,我发现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你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吗?你还没记住吗?”
平时季劫喊管天任,一般都是刚‘嗳’或者‘喂’一声,管天任就出现了,根本用不到喊名字。唯一一次用绰号,就是叫他‘死胖子’。
管天任非常失落。
季劫小声的哼了一下,说:“你以为我智商和你一样?……我当然记住啦。”
季劫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跪着往管天任那边走。
管天任感觉到威胁,下意识的要起身离开,背对着季劫没跑两步,就被捏着脖子拽回来扔到床上。
季劫欺身骑到管天任腰上,伸手就要脱他裤子。季劫打架是好手,欺负人更剽悍,管天任被他压住,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忙喊:“季劫……季劫!饶了我,我膝盖好痛……”
季劫一怔,连忙要松手,管天任趁这时迅速起身,灵敏的不可思议。
但季劫反应神经何其敏捷,不可能让他跑了,拽着手又压回去,骂道:“你敢骗我?”
管天任快哭了,只好说:
“我认输!认输,真的,真的!我给你看……”
季劫还压着他的手腕,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仔细看管天任眼中没有狡诈和敷衍,反而是一种平和,是一种看开,这才松开他。
管天任脸皮薄,仰躺时头部充血,脸红得几乎滴血,坐起来又变白了,他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脱下自己的裤子。
季劫经常跟杨怀瑾去泡温泉,不仅见过杨怀瑾下面,也见过季远和季文成的。但管天任跟他们都不一样。
管天任那地方很白,只比季远长一点点,大概只有成年人大拇指一般长。(别低头看自己的= =)这样站起来,几乎看不到后面的x丸。
季劫自言自语地说:
“……是挺小的。”
管天任羞愤欲死,匆匆提上裤子,尴尬得手都在抖。
季劫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啦。我有一个朋友,他有恐高症,走到他们家阳台向下看都要提前做心理准备。谁都有缺点。”
季劫就一朋友,管天任知道他指的是谁,不说话了。
季劫继续追加:“我也不好啊。我脾气很大的。”
这个评价倒是有自知之明。
管天任闷闷地说:
“……你很好。”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管天任总是百般维护季劫,季劫自己批评自己都不行。他早就习惯管天任这样了,也没反驳,只是问了自己更在意的问题:“你这样,以后还能生小孩吗?”
“……能。这些年治疗还是有用的”管天任说,“不过我不想再治了。”
“啊?”
“我已经过了青春期,不想再吃那些有激素的药。”管天任黯然地说,“为了以后生孩子,我变得这么胖,跑步都跑不下来,身体也不好。我觉得很不值得。”
在生命中最敏感、最青春的年龄段,从原本清瘦高挑的男生变成这副臃肿的模样。以前张宏给他起外号,嫉妒他有女生喜欢,但都不会过分,因为管天任学习成绩、脾气都好。但当他成为一个胖子时,那种言语的暴力、精神的碾轧就开始咄咄逼人。
“他们开我和曾永琪的玩笑,只是因为我长得胖。”管天任无奈道,“这根本没道理。”
季劫说:“……对。”
他眨眨眼睛,杏目浑圆,有些高兴的说:“你要是不想治了,以后就可以陪我去道馆啦。”
看着季劫那副毫不掩饰的欢喜模样,管天任也笑了,说:“对呀。”
在那一刻,他是真的不想再治疗了。
以后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只要能陪在这个人身边。
这是那时管天任心里的真实想法,一闪而过,他还不懂、无能力仔细思考。
他只是放了过去。
季劫坐在床上,显得双腿修长。他摸到台桌上的电脑,打开后发现已经没电了。
“我去给你充电。”管天任从床上站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床单,顺便问道,“你饿不饿?”
经历了兵荒马乱的几件事,现在已经是中午十点了。管家父母早晨有晨练的习惯,现在还没回来。考虑到季劫早上只吃了那么点,管天任觉得他应该饿了。
果然,季劫‘嗯’了一声,说道:
“我要吃清蒸鲈鱼……”
当管天任从房间里走出去后,本来懒洋洋躺在床上的季劫缓缓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拿起属于自己的背包,把里面蜷得皱巴巴的纸掏了出来。
季劫将纸轻轻摊开,仔细看了看,过了一会儿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将画纸放到桌上,用书本压了压。
但那画纸被蜷压得太厉害,根本不能回到原本的模样,季劫皱眉,有些无可奈何。
他放弃了,开始看那纸上写的字。
【我以为这个世界全是肮脏、卑劣。并且深信不疑。却没想到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遇到这么干净的人。原来有时候,看到一个人都会这样满足。】这话写的有点委婉,季劫看了一遍没看出来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刚想再看一遍的时候,就听到背后轻微的开门声。
管天任以为季劫在看书,愣了一下,压低声音问:“你在干什么?我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季劫转身,招呼管天任,“你过来帮我一下,帮我把这张纸弄平……”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管天任很无语。非常无语。
季劫刚发现这张纸的时候,表现的明明很冷静,甚至是很冷漠,瞥了一眼就把它扔到书包里,动作迅速,毫不迟疑,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会毁坏画纸。那时管天任还以为他是找不到垃圾桶,才会往自己书包里扔。毕竟,当时季劫对待这画纸,完全是是对待垃圾的态度。
可现在,季劫要求他把纸张恢复原状,并且坐在旁边,一边指手画脚,一边大喊:“你干什么?你敢往上面喷水?你敢?”
管天任左手拿着一个小喷雾,右手拿着一个铁制的挡书板,挡书板上面是被压得稍微平一些的画纸。他对季劫说:“没事的,铅笔痕迹不会没有的,放心吧。”
季劫说:
“喷水干什么?”
“喷水,然后放到冰箱里,冷冻一会儿再拿出来就是平的啦。”管天任说,“但是纸张会比较脆弱,以后要夹在书里保持。”
“……那好吧。”季劫坐在旁边,认真地看管天任喷水。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活,管天任做得心不在焉,一边‘刺刺’喷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很喜欢上面的画吗?”
“嗯?”季劫顿了顿,很认真的说,“我并不喜欢上面的画。脑袋画得太大了。”
“漫画不都这样吗。”管天任低头仔细看,道,“我觉得很像你。很有你的神韵。”
那种悠闲、淡然。不知道曾永琪用了怎么样的手法才表现出来。
“……真的吗?”季劫也仔细看,然后说,“就一个背影,不能吧。”
“哈哈。——话说,我开始以为你是要把它扔了。”
“……不是啊。”季劫表情极为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虽然我不觉得那女生喜欢我。但是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这个意思,我就会保留这东西。”
管天任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谁给你的喜欢,都要尊重,小心珍藏。”季劫轻声说,“也许有一天,这喜欢就会变成爱。”
外人都说季劫蛮横粗鲁,看起来冷漠高傲。但有时候外表根本不能体现一个人的真正性格。比如季劫绝不会因为曾永琪的外表或暗恋而为难她。在某些方面,季劫他的温柔小心翼翼。
季劫指的爱,是那种甘愿付出,甘愿等待,至死不渝的感情。是指像《等待》里的那个女人对丈夫的感情。
这些管天任都明白。
他心里突然有点难受,说:“季劫,其实有人爱你的。”
季劫以为他说的是季文成,表情一凝,因为不想跟管天任吵架,所以闭口不再说话。
就算是杨怀瑾,在季劫面前提季文成都要再三考虑。
管天任知道季劫什么意思,因此也没再开口。当管天任用喷雾将画纸完全喷湿后,他站起身,说:“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厨房?我先给你拿点东西吃。”
季劫刚要说话,房间里的电话铃就响了。那一瞬间季劫迅速皱起了眉,表情是一种明显的不耐烦。那情绪太过明显,他本人都觉得不太好,于是转头对管天任说:“不用了。”
然后站在原地,等管天任出去。季劫所住的地方总共有三台电话,号码是一样的,接通了同一根线,来电时无论接哪台都可以。这是因为家里平米太大,如果急的话一台电话不够。
卧室有一台,客厅也有一台。每当季劫要跟季文成谈话时,都会在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不让外面听到一点声音。
管天任也知道,所以拿着挡书板走了。季劫关上门,顿了顿,才接听电话。
他已经能想到那边吼来的第一句话肯定是‘季劫!你怎么又……’想来班主任已经把他的那点事儿如数家珍地告诉季文成了。他会说什么呢?季劫你怎么又不好好学习?你怎么又打架?你能不能争口气?
季劫感觉自己快麻木了。他深吸一口气。
然而这次季劫没听到季文成怒吼的责骂。季文成有些迟疑地开口,问:“——季劫?”
季劫从来不主动说话,如果不高兴,季文成单方面斥责半个小时,他一声都不吭,好像季文成在自言自语。
可当季文成这样询问的时候,用那种好像在担心自己儿子有没有回家的语气,季劫就微微皱眉,然后拉长音‘嗯——’了一声。
“季劫。”季文成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生气,如果没听错的话,他喊季劫名字的时候,还有一丝温柔。
“……干嘛。”
“季劫,我最近有些忙。”
“……”
“你要乖。”
——你要乖。
在季劫的印象中,季文成似乎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三个字。季文成的训斥句式其实很单一,大都是:你不能怎么怎么样,你能不能不怎么怎么样?而且怎么怎么样的内容都很能引起季劫的反感,比如你不能给我惹事,你能不能不跟人家打架?
所以类似这种‘你要……’的半强迫性语句,也让季劫感觉有些温柔。
季劫怔了怔,随后握紧听筒,说:“你怎么了?”
季文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说:“没怎么。你快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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