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番外 作者:鬼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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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文成看着妻子,没说话。
“怎么无缘无故就生气呢。”季妈妈唉声叹气,“季劫那么乖。我怎么能对他动手……”
都说女大十八变,其实男生也是这样。单看十五六岁的季劫,都说他叛逆跋扈,谁能想到季劫那么有担当,在家里出事后撑起家里的重担,而且一撑撑这么多年?
谁能想到,季妈妈会用‘乖’这个形容词来形容他?
季妈妈一想到季劫,心脏就又酸又痛,忍不住哭起来,对季文成说:“要是真跟了管天任。咱们的季劫,咱们的季劫该怎么办啊?”
季文成抚摸妻子的头发,沉默了许久,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出来?不是那个人的话,季劫估计一辈子就是自己一个人了……”
“……”
“如果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觉得天任没什么不好。”季文成微笑着,对妻子说,“他会照顾好季劫。你知道吗?天任看季劫的眼神。跟你当年看我,一模一样。”
让季劫惊讶的是,自己和管天任的事情,最先表示同意的是季远,然后是季文成。
以前季劫怕季文成心脏受不了,总不想跟季文成提这件事,一谈到管天任就往别的地方转。
那天跪在地上,季劫也是忐忑,怕季文成受伤,眼睛一直盯着父亲。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季劫总觉得那天的季文成是在微笑。
之后管天任再跪了一天,季妈妈就开门让管天任进来了,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白天也来这里,晚上也来,天任你工作不忙吗?”
这句话吓得管天任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脸瞬间变得通红,害怕季妈妈听见自己晚上跟季劫说的那些情话,尴尬之余,结结巴巴地说:“不忙。”
季妈妈给管天任倒水。管天任连忙站起来,说:“我来就行,妈,我来就行。”
听管天任喊妈喊得这么自然,季妈妈也是微怔,看了眼旁边托着下巴的季劫,又看了看管天任,说:“天任,你知道,我家季劫性格比较独,做人也倔,一旦认准了什么东西,就很难改变。”
管天任惊愕地看着季妈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为什么这么说。
一旁的季远已经开始笑了。季文成笑得温和,眼睛盯着季劫。季劫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右手紧握。
“以后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季妈妈道,“替我们看着季劫,别让他太拼命。”
管天任怔怔的,嘴角努力想向上扬,扯了两下,也没能做出微笑的动作。
他低下头,两滴眼泪瞬时滑到衣襟上。
管天任捂住脸,肩膀颤抖,口中不停说,谢谢,谢谢。
第61章
季劫和管天任在家里度过了很长一段舒适而慵懒的日子,一开始还懂得收敛,知道尽管家里人同意了,可两个男人还是不太正常。
后来慢慢就不在意了,管天任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季劫。没事坐在沙发上,管天任手里都会拿着一把核桃或者栗子,随时剥好准备送到季劫嘴里。
爸妈在身边会克制一点,不在时管天任就趴在季劫背上,搂着他,凑到耳边跟季劫说话。
他简直像是牛皮糖一样,牢牢裹着季劫,不让季劫离开自己半步。
季远受不了地跟季劫说:“是不是你上厕所管天任都要跟着你?你怎么忍得了这种人。”
季劫白了他一眼。
季远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哥,不是我说,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就算是男的,也得排好队让你挑,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想过跟别人处处?就认定他了?”
季劫拍着季远的肩膀,说:“怎么跟别人处?……年轻的时候,你可能会喜欢上很多人。但是以后想想,你真正爱的人,只有一个。管天任就是你哥我爱上的人。……我就认定他了。”
被季劫爱上是一件可以说是幸福的事情。季劫恋旧、护短,只要选择好伴侣,在可容忍的范围内,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都可以忽视。
他责任心极强,稳定,有承担意识,是再好不过的人。
在家里待着的这些天,季劫压制着自己想跟管天任亲近的心。他有点后悔这么早来东北了,什么叫新婚燕尔啊?什么叫……那什么啊!一到晚上季劫还要浇冷水生怕在家里被父母听到什么,真是太不容易了。
季劫的忍耐还让管天任不解,每当管天任用那种亲密的、渴望的眼神看自己时,季劫还得压着他的脖子不让他抬头,深吸口气说‘睡觉’,连季劫都觉得管天任很受伤。
直到有一天晚上,管天任从后面搂着季劫的腰,说:“季劫,你抱抱我行吗?”
季劫心底压抑的火‘腾’的一下烧起来,理智忍耐着,没做到最后一步,他怕管天任第二天站不起来。两人摸摸、舔舔,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尽管这样,也不行。
第二天季远黑着眼圈,不解风情地对季劫说:“哥,你俩晚上干什么呢?折腾那么晚不睡觉,我快困死了。”
“……”季劫敲了敲他的头,说,“没干什么,你为什么偷听我和你天任哥说话?”
“我没偷听啊!”季远无辜道,“可你们房间里的那床,咯吱咯吱的,爸妈起来看好几次,来回来去关门。我哪里睡得着啊?”
季远睡眠一向浅,夜晚关个门开灯都会醒来。被他听到不可怕,但真的被父母知道了……季劫脸红了又白。
终于在饭桌上,沉默着开口,说:
“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谈。”
父母表情僵硬,问:“什么事啊?”
“跟我一起回北京吧。”
东北这边的房子暂时空着,也不想租给别人。反正他们现在不缺租房的那点钱,而且以后万一回东北,还不用着急。
季劫没攒出全额买新房那么多钱,只能付首付,不过现在好了,剩下的直接让管天任补齐就好。
季文成和季妈妈早不想跟他俩一起住了,一听要跟儿子一起去北京,伤感了一小会儿就同意了。真是说走就走,季劫上午跟他们商量,下午就买了机票来到北京。管家父母非常热情的欢迎了季文成两人,迎接时难免有些心虚气短,但双目对视之际,四位老人心中就都有数了。
管家一向温和,懦弱,管妈妈怯怯地拉季妈妈的手,抱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季妈妈也不挑明,只是伸手迅速擦了擦泪,随后说:“这别墅还是季劫他爷爷在的时候留的呢。这么多年都没来过,变化倒是不小。”
季文成背着手在花园里溜达,不时摸摸小花小草。
家里有一只白黄色的野猫,没食吃的时候就过来蹭饭,野猫养不熟,平时跟家里人不亲,然而不知怎么的,现在竟然出来,蹦到季文成脚边,用脖子蹭他的脚。
季文成对季劫说:
“我跟你妈、你弟就住在这里好了,正好能跟你管叔他们家作伴。你和天任要买房搬出去,是你们的事,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
季劫一愣,随后说:“也行。”
于是季劫和管天任搬到新房。那是一套装修别致的复式,小区的安保措施完善,物业服务也好,只是面积比家里的别墅少了点,但在房价陡然飙升的北京来说也算是价格不菲了。
两人这才算真的搬了出来,有了自己的家。
管天任不像季劫那样,是真的清闲。管天任的清闲是间断的,不接案子就不忙,只要接了案子就开始有事情要做了。
管天任全心全意地陪季劫玩儿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自己驾车去欧洲,回来时季劫晒黑不少,季妈妈看着儿子的脸,忍不住叹气,道:“季劫啊,你怎么晒成这样?”
“出去玩了啊。”季劫道,“谁让您跟我爸不陪我们。”
季妈妈心说我们干什么给你俩当电灯泡啊?口中却说:“你不会抹防晒霜啊?”
“不抹,太黏。”
“不黏的,”季妈妈说,“有不同类型,你怎么不试试?”
季劫也不是怕黏,他只是单纯讨厌身上被东西覆盖住的感觉,很快就想转移话题。
季妈妈说:“你这样,也不怕天任嫌弃你。”
季劫笑了,道:“他喜欢着呢。”
季妈妈伸手要抽季劫的后背。
这话说得粗俗,但是不假。其实无论季劫是什么样的,管天任都喜欢。
这样不务正业的玩了半年,管天任就要开始忙起来了。
“那案子不接不合适,”管天任说,“被告是王思维侄子的同学。小孩刚十八,杀了人,说让我帮他辩护。”
“王思维的侄子的同学?”季劫说,“离你太远了吧。”
“是,可王思维那侄子还管我叫叔呢。”管天任道,“人家孩子跪下求我,我怎么不答应?”
季劫还不想让管天任这么早去工作,腻腻歪歪地躺在他肩膀上,说:“不行。”
管天任亲吻季劫的耳朵,说:“乖啊。”
“不乖。”季劫不吃他那一套,灵巧地抽出管天任工整掖在裤子里的白衬衫,手指轻轻抚摸他后背的皮肤。
管天任颤了一下,呼吸急促,安慰道:“公司给我一年规定的数额是一百万。等我再找一个案子,跟这件事一起处理,处理完了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那好吧。”季劫咬住管天任的耳朵,向前一扑,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季劫知道管天任忙,有时候睡觉了,还偷偷起来到厕所去查看资料。又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季劫这样不工作也能有收入,管天任工资弹性太大,有时候自己干着急,却也舍不得季劫。
季劫对管天任说:“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还是能接受的。以后我也找个能按时按点上班的地方。不过……晚上六点我一定要看见你在家。”
管天任下半身被他脱得光滑,上身却因为手腕处衬衫的纽扣没解开而无法脱下,他情动到不能自已,胸膛大片泛红,眼角泛着泪光,哽咽着‘嗯’了一声。
管天任的工作重新回到正轨,就算再忙也要回家吃晚饭。他现在接近三十岁,正是工作的黄金时期,有了固定的客源。
有人说律师是唯一一个客户为他们付钱学习的职业。其实真的是这样,管天任工作到现在,每个案件都有挑战性,他会学习不少新的知识,家里的书架两个月就换新一回。
以前管天任还是新人时,辩护的大多是杀人、抢劫、盗窃之类的案件。这类案件辩护比较容易,专业性弱,一般都是新人接,赚的也少。
现在管天任就不为这些当事人辩护了,要辩护也要是熟人托关系。他现在专攻金融方面的犯罪,处理的案件所触及金额动辄几千万、甚至上亿,风险系数变高,收入也惊人的提高。
这些金融犯罪,所涉及的知识对管天任来说很多是新的,他就要从头学习。
以前有问题还要请教专家。可现在方便了,因为季劫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于是管天任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抱着卷宗从事务所出来,回家摸鱼。
他的理由是:“我去找季教授。”
被称为季教授的男人似乎没有老师的耐性,表述能力也差,讲着讲着就手舞足蹈,不知所云。
管天任看他这样,忍不住笑,凑上前亲季劫的唇角,说:“我很笨嘛,亲爱的。再说一遍。”
第62章
之后有一天,一个声称是他们高中时期的班长的男同学给季劫打电话,口中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这毕业十多年了。咱们有时间聚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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