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魔不成活 作者:微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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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可憋着笑:“那你什么时候去投诚?”
安小佳脸一苦,摊手,叹口气:“大宝它拉稀了,所以我今天要带一只闹肚子的猫去看医生。”
“你还真是孝子。”
“嗯,终于想通要要和我结婚了?”
陶可立刻拉着他的衣摆,可怜巴巴说:“打铃,你走了我会寂寞的~”
安小佳猛的反握住他的手,眨巴着眼睛深情道:“爱人,我一秒钟都不愿与你分开!”
陶可冷冷说:“滚。”
安小佳被冻得结结实实戳在门口。
“有趣。”陶可捏捏他的脸,绕过他下楼去了。
天气晴好,陶可一边盘算,一边沿着校园小道闲逛。操场上有足球赛,陶可路过,便站在观众群中傻望了一会儿。谁知竟有人来赶,原来是本科时的学弟。
“快走快走!”那家伙义正词严:“我们好不容易表演一场骗几个女同胞来看,你往这儿一站,女同胞全都看你了!”
陶可鄙视:“我不和万年替补讲话。”
那学弟笑着把他往外推:“师兄,快走啦。给弟兄们一条生路吧!”
陶可忍着笑:“水平臭就不要怕人看。”
学弟说:“去去去!我一见你就长针眼,你别在我面前晃,去找你那帅哥导师晦气去!”
陶可倒吸口气:“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啊?”学弟迷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回去对左右说:“所以人就不能长得太好,你看大师兄,营养都花到脸上去了,头脑就会出问题。”
一排大龄男青年替补同时点头,深以为然:“真理啊~”
陶可在叶臻楼下打转,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跳上花台,再跳下来…
“算了,”他晃晃头:“说一声谢就走。”
照例还是敲门没人开,但开门后喷薄而出的呛鼻烟味说明叶臻在家。陶可蹑手蹑脚进去,发现满桌满地都摊着书,那人穿着皱巴巴的T恤运动裤叼着烟伏在电脑前飞快地打字,很是恶形恶状。
一回头,满脸疲惫,胡子拉渣。
“哎呀,” 陶可低叹:“好吓人。”
叶臻掐灭烟,对沙发努努嘴:“衣服,包,有钱,食物。”
陶可立刻照办。叶臻已经陷入语言障碍、只能一个单词一个单词蹦的工作癫狂状态,再罗嗦只会被他揍而已。
陶可匆匆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速冻水饺,下熟了端到他面前,又把剩下的十来包统统塞进冰箱。叶臻连头都没抬,陶可悄无声息地退到玄关,刚迈出门槛,里面喊:“咖啡。”
陶可犹豫片刻,又回头冲了一杯咖啡。
咖啡香气入鼻,叶臻仰头往椅背上一靠,活过来了。
陶可说:“我走了啊。”
叶臻揉揉他的头发:“嗯。”
“药吃了没?”
“吃了,但效果不大。”
陶可嗫嗫说:“我要是学校,一分钱工资都不发给你。上课吊儿郎当,赚外快倒拼命。”
“你不懂,” 叶臻微笑:“法庭就是大人吵架的地方,大人的嘴最毒了,如果不拼命就会吵输,老是吵输以后就没有人花钱请你去吵架了。”
“你吵输过?”
“输过,而且十分惨烈。但对输赢的包容乃是自信之表现,你不用太在意。”
陶可说:“我没在意!我走了。”
叶臻目送他出门:“陶可,过两天再来玩的时候,把考虑结果告诉我。”
陶可低着头,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谁知这一不见,就是半月。期间陶可偷偷打听,说是本科的课他去上了,两个硕士生也接过他催作业电话,唯有和自己倒像是失去了联系。
寒雨数场,便已深秋。
深秋有期中考试。
辛亥革命时,破旧立新,有江苏巡抚挑去自家房上的几片屋瓦以示革命,摇身一变为新派。陶可在享受足了学生遍地哀号后将原本五千字的论文改成四千九百字,以示民主。
他说:“不让你们闭卷考试就仁至义尽了,不许得寸进尺。”
学生闹:“老师!××班根本就不写论文,只写作业!而××班连作业都不写!!”
陶可托着下巴:“好啊,那咱们就写作业。作业还是这个题目,六千字。”
他说完就往教室外走,学生哎哎喊住他:“老师我们还是写论文吧!”
陶可转身,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那论文下周交。”
学生蔫在教室里,等陶可兴高采烈出门,有人低声说:“蛇蝎美人!”
陶可突然又回来了,他站在讲台上,勾着嘴角,笑得奸猾无比:“我刚才漏掉了一个要求——我不收电子稿,所以论文请同学们手写,一个字,一个字,手写。”
说完又出去了。
“啊~” 学生惨声不断:“这美人也太毒了吧!!”
门响,陶可的头探出来,笑:“同学们,我刚才想了想,还是改成五千字吧。”
学生摒声静气,直到确信他拐了弯,下了楼,才齐齐埋首桌底,议论。
“他听见了吧?”
“嗯,听见了。”
“他怎么听见的?”
“不知道…”
陶可笑眯眯拐进院办,踩着小狐步给自己泡茶,心满意足地半仰在沙发上。
小曹与同事耳语:“瞧见没有,那神清气爽的样,必定刚欺负了学生回来。”
陶可对着杯子吹了吹,突然眼睛一横,小曹很明显挨了一下电击,卷着书夺门而出。那同事立刻半蹲,沿着墙根无声无息往外蠕动。
陶可恶狠狠盯着门口:“没出息。”
小曹软弱的声音远远传来:“是,学长高见…”
陶可压着眉头回了本部,晚上夜宵聚餐时胖子问:“您老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安小佳叼着鸡腿掰过陶可的头,左看又看,含糊道:“哪里?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陶可拍开他的手:“没有。”
胖子比画着:“您老脸上就写着‘窝火’两个字呢。”
安小佳张大嘴:“哎?”
他凑到陶可面前,上下打量:“喂,小陶可,在外面受了欺负要和老爸说啊!老爸帮你报仇!”
陶可把面纸揪成团砸在他脑门上:“我哪来这么多爹!”
安小佳问:“真的没受欺负?”
“谁敢啊!”
“学生也没欺负你?”
“放屁!”
安小佳摇头:“老爸不信。”
他退到胖子身边,窃窃道:“这小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吧?”
胖子点头:“嗯~”
“那你说谁欺负他了?”
胖子面色一凛,猛拉起安小佳冲到墙角,蹲着头碰头好一阵嘀咕,最后同时用一种非常非常同情的眼光看陶可,异口同声:“叶老师他…把你那个了?”
陶可瞬间爆发了。
该楼众博士只觉得一阵电闪雷鸣、风狂雨骤、地动山摇横波纵波次声波交织,而后三楼的某位战战兢兢拉开快被敲碎的门,陶可脸色铁青地站在外面,甩出一张十块:“去买两口上好的棺材。”
第二天叶臻的牌位就被供在胖子的床头,安小佳偷偷溜进,两人点烟为香,虔诚合掌,闭目喃喃念叨“叶老师你快回来”云云。
叶臻在颂经声中光鲜亮丽地回来了,而且心情极佳。
胖子扑上去抱着他的腿:“大人啊!!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
叶臻拍拍他:“平身,我家那别扭孩子呢?”
胖子突然想起来:“对了!陶可呢?刚才还在啊!不会吧,这么晚了…”
陶可是在楼梯上接到班长电话的,那傻小子不会说话,劈头就是一句:“老师!不好了!!”把陶可的头皮都嚷麻了。这是班主任的职业病,仿佛抓安全生产的部门,一听到“煤矿”两个字头皮就麻是一个原理。
等陶可赶到时,燕杨已经挂着两道鼻血,垂头坐在院办公室了。他的两名室友情况还不如他。
角落上还站着另一名室友,看样子没参与打斗,但神情尴尬,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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