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局 作者:羯白
Tags:强强 现代架空 恩怨情仇
修亚给自己开了一罐可乐,找了一包燕麦,他把燕麦放进杯子里,搅拌。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时钟,嘉伦没有回来,他觉得这样一直盯着门口的自己像个郁郁寡欢的老女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即使他不去看门口,他的耳朵都不由自主的关注着门口的声音。
可今天的阿鲁尔家安静的像一个精神病医院,修亚唯一见到的就是嘉伦的哥哥,这个
一脸上世纪教父模样的英俊男人一脸抑郁的告诉修亚,这几年嘉伦都会在这一天出去浪。
修亚尽量不去想嘉伦出门的原因,即使在以后,他知道,这个原因几乎会成为嘉伦内心深处不可遗忘的伤疤。
他久久的注视着墙上的钟表,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只有钟摆不停转动的声音摇晃在全场。
现在是晚上九点,修亚暗暗记下了。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划破寂静。修亚听见一个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要知道,如果你不是嘉伦.阿鲁尔,你可能已经死了很多次。”
“是么?”
修亚的手突然顿住了,他听见他的声音继续冷冷道“如果你今天不让修斯说清楚,我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修亚。”
他低低的笑起来“背后一直破坏他们兄弟见面的人——就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更!
☆、【梦中婚礼】
“上个月我只做了一件事。”嘉伦轻佻的指尖划过楠木座椅,像是忽然抽离一般扬手“我不断的调用黑客入侵AH的客户端。”他不紧不慢的说“然后我们试图破解了AH的指令,很幸运,成功了,接着我试着动用AH本部的IP请求查询一年来的通讯位置。”他又笑了起来“一切都好,你可以猜猜看然后发生了什么?”
弗克森一直下垂的眼帘突然抬起“你没有辜负这那个月的恶趣味!”
“不错。”嘉伦扬了扬他的浓眉“我那天偷记录的时候顺便查了你这一年的行程。”
“而我这个月又只做了一件事”嘉伦又露出那种懒洋洋的表情,但弗克森知道那绝不是蠢货式的开朗。阿鲁尔家的两个少爷,最令老阿鲁尔无能为力的就是二儿子,这个像鲶鱼一样滑溜的坏小子,同时很让弗克森咬牙切齿,只要看见嘉伦.阿鲁尔,他就会觉得自己的智商在下滑好几个档次。
“我去调查了修亚.卡道夫的过去,他在三年前来到AH,是的,我只知道这一点。他的档案被保护的非常好,这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任何关于他过去的消息,哪怕是毫末。”嘉伦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他赤金般的瞳孔和弗克森对视着,空气中蔓延了虚无的火药味。
“修亚真的被一个人保护得很好,而那个人真的是,非常努力的保护着——他的哥哥。”
修亚一直面无表情的脸像是突然破碎了一样,他感觉心脏的深处像是被谁狠狠揪住了,那种疼痛不停的扩散,毫无休止。他的手指缓缓收紧,却依旧静静的听着,可这种安静就像是死了一样。
“你找到了AH现任的主人?”弗克森说完就后悔了,他的眼睛里的怒火有若实质。
“不用你说我都能猜到他是谁。”嘉伦的加快了敲击桌面的速度,很流畅的说“他和修亚的脸不太像,但是有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是一模一样的。”
这一刻弗克森觉得自己也许从未认识过嘉伦,他有一种特质,就是他有时候每说一句话,你就会颠覆对他的认识。
“与其说是我找到了他,不如说是他邀请了我,甚至还给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礼物。”桌面上发出有力的“咚咚”声。
可是修斯今天表现的态度并不像乐于见得阿鲁尔家的丧犬,他已经在嘉伦过来之前早早的离开了...弗克森想起什么一样,狠狠的骂了一声shit,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阻止过修斯的步伐,他让他住进了华丽的囚笼,他以为可以困住他,但最后他想要困住的天使看倦了华丽的囚笼,还是会飞走的。
...
...
我是家里的次子,但是我有一间旧房子,还有一个小花园,春季的时候会开白色的蔷薇花。弗克森,如果有机会,来年和我一起种上红色的蔷薇吧。
弗克森突然狰狞的笑了,他原来是最蠢的一个。无论修斯说什么,他都会相信,他都会去做,他只是想困住他,或者说,留住他。来年一起种上红色的蔷薇。
弗克森宽宽的眼帘猛地抬起,他轻蔑的看着嘉伦“你的手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外放。”嘉伦不以为意的掐断了电话,他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回敬弗克森。
“丧犬,你以为你这么做就会让我输了吗?”弗克森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殷红的酒水在灯光下绚丽糜烂。
“事实上,我们都输了。”嘉伦若有所思的笑了,但他只是他的笑容在这一刻让人恍惚,屋子里所有的收藏品都因为他的一笑黯了颜色。弗克森不由得想起他见过的,最颓败的嘉伦.阿鲁尔。他还记得,很久以前嘉伦告诉过他:那个雨夜输的代价太大,他已经失去失败的资格。
转眼间,他又是衣履风流,而心底里那个颓废的家伙就已经被他自己关在很遥远的地方。不知道后来漆黑的雨夜里,他是否还会看着一地残落的敗花伤情悲秋?
嘉伦似乎毫无察觉,很快的补充道“可是。有时候...输,是为了漂亮的赢。”他看着窗外,弗克森知道,那是阿鲁尔家的位置,他发现嘉伦的眼中竟然有那么一丝温暖。
“有的人的伤疤只有撕开了,才会知道,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那么痛了。”他似乎轻轻的笑起来,轻的像是啜泣一样。
“丧犬,你的那个疤呢?”
嘉伦没有说话,但弗克森只是看着他就已经知道,他不需要再问了。
修亚默默的放下了手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他走到了简的房间。
“简,搜索到这台手机的具体位置。”
修亚已经留意到,嘉伦虽然一刻不停的在说话,但是他的声音有一些刻意的压低,刚好能让修亚听见敲击声,利用音的间隔长短表达出内容。他用手指敲打出的音用的是二战前期中经常使用的长短音密码。
他在求救。
“简直在说废话。”修亚略显平静的对着镜子脱掉自己的白衬衫,在双腿上绑上沙包,他穿上黑色的防弹背心,在左右肩膀上扣好装备带。
他开始翻找合适的武器,一件一件耐心的放进装备袋里。他在镜子里看见自己异样的眉眼,苦笑了一下。
“真是麻烦。”他抓了一把子弹,又抽出几条备用弹夹。
窗外已经响起直升机巨大的轰鸣,是一架旋翼自动驾驶机,简的效率很高,但他不是个会把直升机停在阿鲁尔家窗外的人。
修亚走过去打开窗。
他看见了窗外的人,手中的弹夹淬然摔落。
那种疼痛一直在扩散,他可以刻意的忘记它,但它依旧停滞在他的身体里。
真是...烦躁。
这个少年几乎和暗淡的夜晚融为一体,他犹似冷翡翠雕琢的五官在月色下美得有如星河流淌,可惜浑身沾满了堕落的气息。
修亚想起神父说过,路西法堕天的那一日,他纯白的翅膀上沾惹了黑色的羽毛。修亚没有见过堕天使,但他看见他的第一眼,他知道了堕天使的模样。透过屋内的灯光,修亚看见少年一双淡色琉璃般的眼睛,清辉隐隐。
他一只单薄的手握住直升机下垂的绳梯,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什么。
强烈的风吹打在他的脸上。他们就这样互相默默地凝视着,很久都没有开口。
修亚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墓地,好像他又回到了那里,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被风吹乱了所有的情绪。似乎连愤怒都一起被吹散了。也抽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几乎是赤条条的站在那个黄昏中。
他觉得这些年的时间原来全都荒废了,他站在修斯面前,似乎又是那座山,他依旧赤条条的站在那里,无依无靠,无悲无喜。
他那么爱的那个人,也已经棱角分明,刺目得让他想要逃离。
暗淡的夜色之下,若隐若现的歌声犹如舞姬的纱裙,微微一抹冷淡的风情,两分的轻灵,三分的幸福,可听它的人,十分的不幸。
“《给爱德琳的诗》——梦中婚礼,3分52秒。”修亚突然看着修斯笑起来。
沧海桑田,也原来不过弹指一挥间。
“修斯...我的修斯啊。”他原来还是那么年轻,可是这一刻修亚发觉自己似乎就这么垂垂老去。他朝弟弟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好像在说:恭喜,你赢了。
修斯幻想过很多次他们重逢时,修亚的表情。但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哥哥会一脸疲倦的看着他,如同不可一世的国王从王座上退下来,可是他只是扶正自己的王冠,然后宠溺的看着新君说“你来啦。”好像他就是在等这一刻,哪怕千军万马踏碎宫门,他也不过看尽大江东去。金碎玉落,他也不过付之一笑。
你做什么,他都懂。他不说话,可他什么都知道。
修斯不着痕迹的瑟缩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东西,微微的往后仰了仰,云淡风轻的笑了“好久不见,哥哥。好久好久,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
☆、【坠落永生】
窗外是茫茫的黑幕,抽走了色彩,抽走了啼鸣,什么都抽空了,这里只有他微笑的嘴角。可是这一切已经不再清晰。
从哪里能回到从前呢?
你沿着火车的轨道,一直走,一直走下去,能回到上一个站点。那么,又要用怎么样的坚持。一直。一直。才能重新握住已经松开的手?
层层叠叠的乌云给污黑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悲哀,歪歪斜斜的冷气像是要咆哮着,肆意的冲闯,发抖。
修斯的微笑就那么消失了,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哥哥,而现在,你是要去找谁呢?”
“是找我吗?”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明显——咚咚!咚咚!
“哥哥,现在什么都不去管,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他做出要跳到修亚怀中拥抱的样子,微笑着一脸跃跃欲试,可那种微笑带着一种不可言喻的疯狂。
“他活着,也好。死了,那就更好了。而我们,都不去管了,你做的到吗?”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可爱,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但是他眼睛里的疯狂似乎就带着寒冷。像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在画师的笔下带着绝世的姿容。
修亚看着修斯,空气中有一种潮湿的味道,这似乎是大雨滂沱的预警。他不知为什么将注意力放在了地面的夜景,好像每一丝轻微杂乱的声音都无法逃离。他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心底升起,而他在凄凉悲哀之余无法攀住它。
他已经顾不上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因为他胸口深处有一个清楚的声音在告诉他:眼前站着的人可能是任何人,但绝不会是修斯。
可他又确实是修斯,他正离修斯那么近呢,他只要伸出手就快要触摸到他的,可他还是触摸不到,因为哪怕是一厘米,一毫米,差一点点,都只能变成‘快要’触及。
“这必须要过了明天,修斯。”修亚肯定的说。
修斯突然觉得心跳声就那么一点一点的低下去,不仅是这样,全世界忽然就安静了。
修亚盯着修斯的眼睛,似乎想要将自己的情绪也传达给他,可修斯拒绝了,他轻轻的说“不行,必须是今天。”在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他的语气已经不知不觉的低沉下去。
修亚看着他收紧的手掌一点一点展开,露出小小的音乐盒。可微弱的音乐在机翼的轰鸣声中显得是那样无力。
“呐,哥哥做不到了。”他轻轻的自言自语,那双浅淡的瞳孔像是毫无波澜的湖面,之前像风暴一样的疯狂一点一点的消止,最后渐渐平息得无影无踪,只有很多年前的那个乖小孩静静的握住缆绳,乖戾的站在修亚面前“...只是玩笑,哥哥是有重要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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