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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然眼睛看向对面，身体倾向沙发边，用手臂撑着边缘脑袋后仰眼睛一眨一眨的。 迟东尚给他垫了一个靠枕，江然动也不动的被迟东尚用手温柔的托起脑袋，又轻轻放上去。迟东尚在江然耳边问他：脖子有没有变舒服，需要再调整位置吗。

　　江然声音懒懒的说没有，腿放松的摆放着，两手合撑放在小腹上面。迟东尚盘腿坐立着慢慢向江然靠拢。 江然沉浸在郭菁菁带来的欧美电影背景音乐的音符里，眼皮眨动的缓慢。迟东尚就在他的身边，和他在一起，交流着，细语着。不近也不远，行为不会让他拘谨感到不舒适。暧昧温馨的气氛恰到好处。心里面静静的流淌着溪流。 不知不觉迟东尚沉着有着能让人镇定着迷的声音，一拍一句的渐渐的似乎和背景音乐交织在了一起。

　　江然的呼吸漫长到了一种境界，暂时忘却思考。你一句我一答，你嬉笑我推嚷......

　　迟东尚：“虽然当时知道对手的是交往最深之一的好朋友，一旦交手就着了魔的停不下来，面对朝夕相处的弟兄，面对他你不用装的谦和大方也不需要成熟，他跟你都需要一个发泄对象。打起架来就很容易。当时菁菁在我们两身后哭的摊到在地上，她一开始还冷静的谈判试图让我和韩愈停止斗殴，但是那时候我们哪能停下来。菁菁越是悲拗的叫喊韩愈就越有斗劲，我也就松不下来手。”

　　江然拜脱了拖鞋踢了迟东尚一脚：“你跟韩愈都火气过大，郭菁菁亲眼看着你们拼死相斗，不知道心要多痛。你们两个男孩要打也该找个郭菁菁看不见的地方再打，在女孩子面前逞能算什么好汉。”

　　迟东尚别有深意的凑过去头:“你也猜出来里面有很大成分是逞能。”

　　江然也面朝向他，白了迟东尚一眼：“在青梅竹马的女孩面前挑战动武，还是昔日的堪比亲人的好兄弟，这老套的剧情还能有什么几种结果？那打架的结果嘞？不会是平手吧！”

　　几乎鼻子快要碰鼻子，迟东尚还在逼近：“那你继续猜，看你还能猜到哪里。”

　　一张手盖上去推了一把，迟东尚脑袋后仰还想再倒回去，江然左手掌始终抵着迟东尚的额头。这家伙还别有用意的领口散开两颗纽扣，江然直起腰板来冷静的继续左手撑直推嚷着迟东尚。

　　迟东尚好不容易扒开江然的手掌，说：“最后的赢家是菁菁。当时菁菁见拦不住我们了，围观的人不多也只顾着拦住菁菁别往我跟韩愈之间跑，怕她意外受伤。菁菁一屁股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围观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声菁菁昏过去了，韩愈跟我跑过去，菁菁是装晕的睁开眼来就汹涌的给我跟韩愈各一记拳头。 我跟韩愈都傻眼了。她的手后来还去了医院消肿，你说她得有多用力。”

　　江然拍迟东尚肩膀，拍的噼里啪啦响，“哈哈。你俩活该。”

　　照片是三个人伤好后，组织一次郊游在外面留念的照片，照片上的韩愈楼向郭菁菁，郭菁菁搂着迟东尚，三个人白痴的剪刀手和风景定格在了那张照片上。照片翻过来的背后文字分别是郭菁菁写的：惩罚东尚哥与韩愈哥不准再动手，否则我郭菁菁一辈子不再理他们！和韩愈紧接着在写的大了很多的字：不再做让菁菁伤心的事，也答应和东尚有摩擦只动嘴动脑就是不会动手。 而最后收尾的落笔很重的笔迹内容是：一直热闹下去吧......

　　门铃声作响，伴随着一声吆喝：“您好，迟先生，您定的宏状元的外卖到了。”江然收了手站起身，跟迟东尚对视。迟东尚点头，说鞋柜上有正好的钱拿给外卖员。他去厨房端烤鸡。

　　江然签收完将保温箱内的菜和粥端出来，外卖员收起箱子收了钱后消失。江然检查门关好没有带上门。 迟东尚从厨房上厨柜里取出刀叉，摆放在餐桌上，江然帮忙摆好粥和菜。

　　江然去洗手，抬眼检查自己模样有没有问题。吐气，大摇大摆的自以为镇定自若的朝餐桌走。不知道迟东尚为什么还站着不先坐下。迟东尚擦干洗净的手摆了一盒抽纸在桌边，单独装的湿纸巾也各放了三份方便使用擦手。

　　迟东尚给江然拉开椅子，江然坐下来。受宠若惊：“啊。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我都坐下了你也坐下来吧，傻站着笑什么。”

　　迟东尚做了个绅士姿势后，脸上挂着擦不掉的微笑坐在江然的对面。“尝尝我的得意之作，迟式烤鸡！ ”

　　江然咯咯的被逗的笑个不停，不知道到底是谁犯傻，了呵呵的对话和搞笑场景，与想象中的别扭不同，也许有背景音乐的功劳现在的气氛像是早就熟悉了的人一起吃晚餐。

　　迟东尚腮帮里塞了不少食物鼓鼓的，还对着江然雯雯的说话，江然捂脸说你咽下去再说可别喷到我脸上了。 

　　刀叉切下来的漂亮鸡肉，迟东尚连续送到专门拿出来用来盛鸡肉的江然手边的盘中

　　。江然开玩笑：“迟东尚我要是胖了，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迟东尚还给江然倒了果汁，不在乎的说：“胖了就胖了，胖一点再锻炼成肌肉身材更棒。我陪你健身。”

　　江然的眼睛在迟东尚倒果汁的背影上逗留，迟东尚的话语呢喃着，室内温馨着。一种从未拥有感受到过的电流刹那窜过，江然低头老实的喝光那杯上还停留某人手指余温的杯子里果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闲情逸志）

 

　　

　　饭后迟东尚催促江然去客厅沙发坐着，其他事情都不用惦记。厨房内迟东尚江然视线四处飘，支支吾吾说不要让他在外面等太久。

　　结果还是好奇偷看迟东尚的收拾厨房的身影。“呵...你这样不行，顶多算是能洗的了碗，算不上会吧。我来吧。”迟东尚的表情几乎一直是温和着的，好像似笑似不笑的表情，已经如同武侠世界人的招式能灵活运用了。

　　江然认识到这点反而嘘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环视厨房一圈物品的放置位置明了，江然开始行动。迟东尚就抵在桌台背身抬头，表情诡异。江然没转头，说：“你往那边站些，等会冲洗碗具你在这碍事。”

　　迟东尚哦了声就往空出再移动一点距离。江然专心的洗碗，似乎不当旁边人的存在。迟东尚从墙上挂式连体柜里拿出一副还带着包装的围裙。打开包装展开，格子围裙标准的居家男士款。江然撇一眼，淡到：“收起来吧，就这些餐具马上就洗完了，你拿出来也用不了多时......”

　　话音未了。迟东尚已经手揽过江然的腰，而江然自主反应顺着情况让迟东尚系上围裙。没有套头直接叠半围住腰腹。 “我说你呀.......怎么不听我的。”

　　迟东尚为江然系上围裙后，就后退两步拍手一脸喜悦。“感觉这样子就好像是你经常这样跟一起吃饭，然后洗碗一起说话生活了很久一样。下次请我去你家参观吧......”

　　江然手停下，抽掉围裙扔到迟东尚身上，迟东尚双手接住。接着说话：“我说你是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家在外地，本地没有我的住所，根本不像你迟东尚可以家庭家里一套房，外面还能拥有一套自己单居的房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

　　迟东尚呆住。而江然激动完很快又恢复平静。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进入第二便清洗的工序，半响没听到迟东尚的动静。才稍微表情柔软些转过头：“怎么了。生气了？”

　　江然把最后清洗干净了碗碟，分开放到桌上。接着说：“迟东尚，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跟我这种人做朋友的，要不是我跟你还是学生在学校，换做在社会上估计见到你多看我一眼都不情愿。你的条件比一般人好太多，有优势，自己能力也不差。以后的生活肯定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迟东尚走进江然身边拿起一只已经洗干净了，而且被江然拧干毛巾擦净水了的碗。举高看碗底：“所以呢？”

　　江然擦手中最后一只有水珠附壁的盘子，放在黑色花岗岩桌台上。发出清脆声。“所以，你跟我的友情只能局限于聚聚会、见到面打个招呼再聊聊天，大概就这些。老实说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迟东尚用一种哀伤的调调：“别用那么老成的口气对我说话，我不喜欢你跟他们都一样的眼光来看待我。你现在这种口吻我也很不喜欢。”

　　抹布挂在挂钩上，清理完最后一步洗碗池，江然要动手把碗碟放入消毒柜。迟东尚说我来吧，我有我的摆法。江然松手。“那你希望我用什么眼光来看待你，像韩愈他们那样？不可能。他们跟你的在一起的时间那么久，别人没可能比的过你们之间的友情。你应该还有很多跟你差不多的家伙是朋友吧。不差我一个.......”

　　迟东尚速度很快的将碗碟放进消毒柜，关柜门。直身一只手掌按在江然右肩，“江然，你做人太较真，想的太现实太世俗。我以前看你的时候就有觉得你是对自己要求极高的那类人。说实话，一开始我挺想让你难堪的。但是又发现你跟他们的目的也不一样，怎么说呢，你是有自己标准的那种人，想令你难堪很难。我没有其他行动的时候，你也表现的当做没事一样。我想你和他们不一样，又不至于韩愈和菁菁那样知道我太多的过往。所以想想，跟你做朋友。这样我不会有负担。”

　　莫过头叹息。江然沉默头微低。在想什么也不打算让人知道。眼角扫到边量的非这个家的餐具。找话题：“那外卖送餐附带的餐具呢？”

　　迟东尚看一眼回答：“就放台上盖子盖上就好，付钱也顺带交了餐具的押金在里的。”

　　两人从厨房出来，迟东尚随后。站在江然身旁，两人身高差别只半头，其实视线高度差不多。江然做好要回击的准备了，迟东尚的脸严肃，看样子没准就着刚才的话题两人就得争议起来。

　　眼下迟东尚盯着江然，目光堂堂正正表情既不微笑也无请他情绪。“江然你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是什么心情？”

　　江然亦挺胸直背。“看起来像是要找我吵架的。”

　　迟东尚掐腰一脸无语，换成原先轻松的模样说：“你也大概有所体会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平时的神情就跟我刚刚的模样一样面无表情。你的甚至更严重，你一直都没察觉到你的面部表情有多阴郁？”

　　“啊？”江然挑眉：“我平常看起来有那么别扭吗？从没人跟我提过。”迟东尚拦江然肩，江然皱眉，一个胳膊肘捣在迟东尚胸膛上。迟东尚捂胸口：“我说你能不能不这么凶，你今天已经攻击我两次了，连上抛围裙的话现在是三次了。我又没得罪你！”

　　江然嗤鼻，“嫌我表情不好还跟我做朋友？你没事找事啊。神经病。”迟东尚低吟：“我也了解你身边的朋友为什么不告诉你了的原因了.......因为你会攻击。”

　　一时嬉闹。两人假装动手较量几招，做做样子反而气氛回升了些。江然跟房间主人参观卧室，迟东尚的房间宽敞，书柜就在三角处，设计的相当实用可以摆放不少书籍紧紧密密。四层放的都是读物跟专业书籍无关的书本。 迟东尚的床摆放位置并不似一般用户摆放在屋子中央，明显偏向一个方向。床的大小足够他一个人翻身加打滚就是了。

　　江然也算是暂时不纠结这个家的主人身份问题了，刚刚的不愉快的确挺伤人的。太较真也会伤人吗，迟东尚今天不说他本人还真不去注意这个问题。也由于平常经过的人没有重视的理由，不必在乎他们过多感受。

　　与宿友他们，跟多彩妹以及唯有的几个同样兴趣异与常人的人的交往，也偶尔一笔带过这个话题。江然当做他们在开玩笑，所以当时也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他们身上各自的最大毛病。这事就这么模糊的岔话题一笔带过了。

　　迟东尚把客厅沙发墙上的CD机按到停止按键，拿两个抱枕进屋。一个丢给江然，一个自己抱着。江然蹲在迟东尚房间的转椅上，随便抽一层的其中一本书籍拿出来看。江然在看，迟东尚在另一边床上盘脚仰头晃脑的默背。

　　江然：“没想到你这种性格会有兴趣看这些，你们经济学金融系的人不是更该信仰科学现实的精神哲学吗。算了，看你那表情像是被人审问了样不想说明就不用说了，别这时候还在我面前一幅‘正人君子样’，会让我觉得你太虚伪，想揍你两拳。”

　　迟东尚：“呵呵，你这么直接我反而一时不适应。江然，我就喜欢看你挑眉坏坏的威胁人时候的脸，非常有趣，怎么说呢？当你与我相对语言碰撞时，就像你后头上面第二层蓝色封面的那本传记。S博士前生的D伯爵跟他的挚友一生的拌嘴针对，他们是懂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