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不能倚玉偎香 作者:渡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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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千万别说)
江然的呼吸绵长,双腿曲起。上身抵在膝盖上,眼睛扑朔迷离。“花了多少钱。”
那边的迟东尚倒吸一口气,呼吸变急促。江然捡石子在地上画画,亦然在压抑。他沙哑着:“生气了?想要揍我一顿?我,可以让你揍的。”
那头的迟东尚失望至极:“你现在在哪!我警告你回答我现在在哪!具体位置!”江然身体颤抖:“迫不及待要来揍我了吗,要揍我不识好歹,不信守承诺对吗。好啊。我在中心处离足球场最近的绿化地花园,亭子旁边。”
迟东尚拿着手机奔跑,下楼一手扶扶手,像飞一般跳下去。几阶楼梯一跃而过加速往下。降至平底出口,喊一声:“江然你有种这次就不要跑,我马上就到!”
江然红眼右手抓紧戒盒,“好啊我等你!不用你来后花园,我自己到路口,我跟你出去说到外面。”挂掉手机,江然站起来。弹掉屁股后面的灰尘,往这条道的主道走去。
江然走的很慢很沉重,脑子里闪过那么多年的画面,亲眼见过一对男情侣在大桥上牵手跳下去,母亲黎芳捂住儿子的双眼。“不要看。”拉住他的手臂穿过纷纷扰扰看好戏的人群拖着走。
接而闪过,16岁那年冬天同桌的男孩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化雪的冬天里,渐行渐远对他摆手。像冬日里的天使对他说:“有缘再见。”初三毕业那年第一次喜欢的男孩,随家人搬去远方。而江然那样倔强的面孔一次又一次浮现。父亲志清被那个男人拥抱从那间房间传出的喘息声,而江然神情如同天空被撕裂下来一大块缺口,破碎了少年那年10岁的所有天真。
18岁的高考完的夏季末,就在父亲志清与母亲真正从法院出来各走一边路的分岔口,江然偷偷跟着他们最后看着父亲被另一个男人接走。江然躲在大型石狮后头,终究没等到他们后悔后又重新走在一起的结果。
江然边跑边打电话给母亲,母亲在听到儿子的一声:妈妈。而后终于眼泪滑落,泣不成声。找到胡乱走的母亲后,江然抬起笑脸,那从调皮到反逆,再到冷漠的江然强装欢笑。坚定的走过去牢牢牵住母亲的左手,十指相握。”从今以后我来守护妈妈。”终归是女子的江黎芳,带着泪眼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
那天的母亲说想要去看看风景大桥,有人行道虽然很窄,再过段时间大概重新规划就要制止行人上去了。而那天那时整条大桥近乎被迫进行人工疏通。一对男同志牵手跳下去,江然趴在桥上往那对人望去之时只扑捉到一闪而过的人影,双双坠落。江流之上的人越堵越多,不知那一方的女朋友撕心裂肺的对着桥下江河叫骂。要与他们同归于尽,死也别想丢下她一人。被人群拦下,多数人是被这女子的叫声引来的。
这场人间悲剧,就这样被江然跟黎芳母子俩目睹。母亲伸手捂住江然的眼睛,对他说:不要看。民警的母亲那一刻力气很大,江然被动着跟在后面走。母亲是有多抵触,才有那样的爆发力托着一个成年男孩走那么远。
那之后江然怕急了在现实看见男同志,都难再以平静的心情看待。闭上眼,遮住视线就视而不见。
等等画面斩断了江然所有的情感,不能发泄的□□,男女关系处理的极端化排斥,犹如深海湮灭的窒息感接踵而至。江然站在路口,看向太阳西下的方向默叹:同志是罪恶。
迟东尚急刹自行车的尖锐声响来,迟东尚的头发都乱了,衣服上沾上了开花树上飘的花蕊。校园里此时的路人各自行走说说笑笑,畅聊大大小小俗事呓语.......很少几个人注视他们。王平正在抓住多彩妹要她一定要去给脸吃饭,多彩妹情不愿的拒绝摆脱着手臂。忽见江然与背向他们的人僵持。
迟东尚抬起自行去调转个方向砸在水泥地上,江然想把他衣服上黏上的只有一半尸体的花朵去下。没动手就听王平对他叫唤:“嗨!江然晚上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大排档!”
迟东尚强调:“上来!换个地方说!”江然向王平他们摆手:“我不参加,祝你们玩的愉快。”后起步追向迟东尚骑的自行车坐上后座。车子不稳左右摇晃两次后方向稳定下来。
多彩妹低语:“那个骑车的好像是迟东尚.......”
出了校门一带,自行车加速朝前着。迟东尚的外套和发丝随风起伏着,江然一声不吭紧紧抓住自己座下的能抓住的东西防止自己掉下去。想抓住迟东尚衣物,迟疑几秒否定掉,改作抓住其他能稳住的部件。
江然回头望向所经过的一路,一条街已经远远骑过。学院学生渐少,公车从身后穿过。一个地面凸快震动的车子一晃,江然本能反应的抓住迟东尚腰间衣物。大喊:“你现在错道了!很危险!”
迟东尚不管不问。江然抓的更紧,自行车时左时右,避车超车。虽不是大马路,但这样前行依旧是违规和危险的。“我说这样很危险你听没听到!”
迟东尚的声音伴随着车声和风的干扰被拖长:“害怕就搂紧我!”
江然紧紧抓住前面人的衣物,始终不肯碰触他的肉骨,倔强生根,眼角泛酸。一个交叉路口大弧度转弯,迟东尚提高音调:“不想掉下来就抱住我!别怪我!”
江然看到弯道接近,眼前这人怎么这么让人移不开眼,为避免摔下去江然深呼吸一口气抓住迟东尚的身体,靠近他的后背江然抱住迟东尚的腰部,双手紧紧搂在他的腹部。江然的心和胃在沸腾着。这一切席卷而来来不及思考。
待江然抱住以后大转弯结束,自行车渐渐变稳,迟东尚笑出来,大步大步的骑车在小路上形势。江然才知这人是故意,脸色深沉,眼睛忽闪忽闪焦灼不停。双手间距拉开想从那人的腹部移开最后离开他的腰间。
谁知道迟东尚一手从车把上移开,一把抓住江然的右手。迟东尚的右手将江然的同方向右手重新按回自己的腹部。套牢在自己的腰间。“那只手也放回来,不然左手我也松开车把去抓你的手。”顺便故意摇曳一下车线,显出不稳的样子。
江然愠怒,嘴里义正言辞的批判着:“混账!卑鄙!小人!”还是两只手紧紧搂了上去。“我按照你说的做了,还不好好骑车?”话毕两手交叉,江然一下子离这人好近好近。
脸不自禁的低下去,眼睛也低垂下去。像是可以数到自己的心跳。“迟东尚你无赖......”
那人高兴的呼叫着,江然嫌弃着拍打他,迟东尚声音变得认真:“这样不是很好吗。你抱紧了我又要加速了!”故意使坏一颠簸,发呆的江然一头载向迟东尚的后背,一路高调。江然耳朵根红了。眉头紧皱表情纠结着,干脆闭上眼埋下去把脸都藏起来。小路上岔道路过的情侣女孩指着叫男孩看,男孩摸自己女朋友的耳垂:后面的小子被吓坏了吧。
江然再也无从考虑猜测自行车现在行驶在哪条路,车速是快是满,周围是人多还是人少,坐上这辆自行车,就无法维持平常的思维和冷静。
迟东尚微微笑,往后瞥一眼,虽然看不到,但心满意足。怕多说什么会破坏这难得美好的氛围,直直的前行着保持着速度。也不过快。
天黑了,路灯亮起来了。迟东尚也累了,眼下这条路上自行车慢下来,中档的速度。深蓝色混合着黑的天空下,迟东尚将车逐渐停下来,脚放下地面。扭头轻换:“江然?要不要下来吃点东西。”
江然跃下车,站在路边观察景物。两人走入人流瞬息的食品街,一人推着单车询问身边的人向吃什么,一人手放在车座上打量着两旁的食品店说着自己的建议。
江然未带钱出门身无分文,只能由迟东尚付账。这次江然总算没有拘束,简单明了,拍迟东尚的肩膀,“谢你了!”
店里有情侣求婚,在座的观赏的观赏,鼓舞的鼓舞。江然传神的望着那对求婚成功紧紧抱在一起的人,还有旁边别扭女孩揪着同行男孩子耳朵的景象,面色安逸平静。
迟东尚亦然一脸坦然的保持微笑在江然看向别处时注视着他。也在发现江然偷偷吃东西时打量他的情况下装作有所不知。创造让江然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的机会,哪怕是被汤溅到的囧样。只要这样好好的,和和平平的就是现阶段最美好的事情。
不开心的事悲观的事都不要提,就这样放下好好在一起,体会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好。不多不少,永不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情何以堪)
男人投入在爱情中的模样是什么样子的呢?有不同类型的好几种,还是万千变化不离其中。是否男人投入的相信自己的承诺时候是坚信自己会一路爱到底,这种火焰上升炙热燃烧,容易起火也容易太过挥霍一次殆尽过了,爱过了头。温度会降,情感会淡,慢慢慢慢离开。是否多少分开的人,相爱过完的理由,最后那一步走到了尽头都转不了弯回不了头。
到底人是因为自己想要被爱而去爱呢。还是仅仅因为想去爱那个人,或许不被那人知道也好。假使有一层把握的可能,有多少人会不顾飞蛾扑火的跑过去,升华或者干脆坠落地狱。没有把握,想要完整,就会把相爱的两人份全都加载在自己身上,承担这种痛,这种相思苦。
又是否可能,人其实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对那样相像的人产生了爱慕。爱上的是一种感崇拜,是一种信仰。而当许许多多繁华思绪过雨云烟之后,和身边的人牵起了手,是感激相伴尾随至久,是习惯赞同彼此行为,一言一语,一眸一笑。想要付出的和得到的都得到正比,而向对方相告,渴望回报,如若成功,如初约定说出煽情的语言或者糟糕但能让经历其中的人感到温馨的话语。于是开始在一起。
还有没有可能,有一种预感,这个人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注定命中有他要经过走上你的心,在你还未摸清自己的思想方向,这个人就随着季节变化气候变温打中你的心扉,感觉的到他靠近你,走近你了,头脑会昏,小鹿会乱。脸会红,嗓子会哑,胆子会小,想象力会像小河涌入大海般汇聚成不可思议的力量。这种想象可能会无限化增大你对那人的着迷,可能会欺骗你他的一举一动与你相关。时而欣喜亢奋,时而悲欢哀伤。变得低微。
还有一种说法,是越得不到的人越可口,越不可能的念想越难忘。当人们越是拆分一对情侣,他们就有可能爱的更深。把对人生世事无常的无奈哀痛的潮水概念,全部混淆添加在爱情里的关系里。试要对抗人间,震撼世人。乃至流传百方。
仔细想想那些悲剧中的牵动人心撕心裂肺的爱情,是不是主人公之外的世俗偏见跟家族道德分割线拒之门外的可怜人儿。人类是一种奇特的动物。会不自禁的把一种原本不纯粹的东西赋予超越它本身重量的宿命论。然后发光发热,没日没夜歌颂。仿佛生命所有力量都为此而诞生,不寻到彼此,不能紧紧相应冲破防线,就要共同赴汤蹈火自导自演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戏码,用尽所有的浪漫突破超越自我本性,去歌颂释放这一名为“爱情”的神物。
就以此洗清生命其他杂质,隔离开爱情之外的私欲丑陋。这种极端的美化,何尝不是本身的自备和渴望解脱的劣根本性。
江然走在夜色中迟东尚的另一边,回程他来推车前行,迟东尚像是爱情剧里闪闪发亮的男主角,在夜色中注定不平静。江然倘然漫步,低垂眸子,一对黑眉像是熟睡中的城堡守护者,少去强势跟防御。有些主动自然动作,迟东尚反而自愿被动保持这种对方希望的气氛。
夜色中互相吸引,互不相动。江然谈及迟东尚送来的那些书籍,作者的思想,说天与地,万与物,男人与女人,喜剧与悲剧。探究自问自答,无形中对迟东尚形成一种精神上的压迫。如若只是一丁点的情(防和谐)欲,迟东尚此时就可下手,那么他就必将为此出局。
在这晚上迟东尚的脸上罕有在学生校内人面前露出的阴沉,是一块极致的黑钢钻石,漆黑摄眼,拉入深渊的遥远和气息。两种不同刚烈的气场对抗着相互接壤又抵触对比着刀尖威胁。
实际上江然认为迟东尚稍有什么动作,眼神就会改变盯住他的手脚。口吻上锐利的批判着人类所谓的美好追求建立在自私自(防和谐)淫下,自我编造的华丽借口就如同作诗的诗人矫揉造作。只可戏玩一曲,过后就倾塌洒落一地尘埃。演出必有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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