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可以在一起+番外 作者: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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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鲁义然:“你们赌了什么?”
鲁义然道:“输的人请喝酒。”
我拍拍他肩,给他十块钱:“去买酒吧。”
鲁义然勃然大怒:“沈江佑,你怎么能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肖祁道:“你没有威风,”话间拍拍鲁义然的脸:“去吧,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烧烤。”
鲁义然愤愤然离开。
晚上我们宿舍四人与12班一群体育生围作一桌吃烧烤。
鲁义然报复我,买的啤酒是我最讨厌的牌子,带着一股土腥味儿,完全无法下咽。
“你不要那么挑嘛!”12班那个高个子男生嫌弃地看我。
“哎呀你不要看他说,”鲁义然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说:“他挑得很嘞,喝白水都像喝红酒样嘞。”
我将一勺白糖抖到他的肉串上提醒他闭嘴。
“老板!我们的东西呢?半小时了!”隔壁桌的人喊道。
老板跑过去说话。
几分钟后,那边站起来,指着我们吼:“他们那么晚来…”
“…怎么说!”
吵起来了。
我皱了皱眉,心觉不妙。
其他几人也意识到已经莫名躺枪,停下了胡吃海塞的节奏。
那边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那几个人明显是喝过酒的,有几个醉醺醺往这边走。
我倏然站起来,鲁义然也跟着起来:“干啥来”
走在最前面那个成年人满脸通红,眼里冒火,上来就一脚踹在我们的矮桌上,口齿不清地嚷嚷:“你‖妈‖逼‖…”
我们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鲁义然脾气最爆,一口山城话就开骂:“哩妈嘞…哩搞啥子!”
喝了酒的几个人火头上得快,都不用多吵几声,撸了袖子就可以开打。
对方成年人多,但我们也有一堆人高马大的体育生,两边揍起来毫不含糊。
但场面越来越失控,我火头一过就渐渐冷静下来,一把扯住12班一个准备抄酒瓶上的男生,喝道:“别动器械!”
我擦了一把不知被谁揍出来的鼻血,低声说:“我报了警,等警察来。这群人会出事的。”
“你报警!”
一个醉汉眯着眼睛盯住我:“屁娃娃!”
他骂了一句,抄起一个矮凳向我砸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新作,继续么么哒
☆、相知相熟
我反应很快地往旁边躲开,矮凳飞过来擦过我的脸,在我的额角上狠狠蹭了一下。冰凉的触感与略温热的液体几乎在同一时刻被我感觉到。
矮凳在地上“乒乒乓乓”又砸又滚几下,停下来。
一片狼藉中,打得热火朝天的几人停了手。
我从额角上抹下一手血,冷冷扫过几个人激动得通红的脸:“我报了警,”说着轻踹了几下翻倒在地上的矮凳:“不管是谁先动的手,现在的情况是,你们持械伤人。”
张扬会意:“这回事本来就是你们挑起来的,不过我们也没有伤多重,要么你们现在走,要么去派出所扯。”
那个扔凳子的男人骂了句脏话,几个人在原地站着踌躇了一会儿,互相拉着说“算了”。
肖祁轻出一口气,咬着牙诅咒了一句,过去找烧烤店老板交涉。
鲁义然悻悻嚷道:“妈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然后愈加愤怒地捂着屁股跳起来嗷嗷叫。
“我带你去医院。”张扬说着,让我抬起下巴,小心触了触我额头上的伤口:“估计得打破伤风,那个凳子腿是钢的——你小心点儿,别低头——鲁义然你又怎么了?”
“玻、玻璃!”鲁义然愤然指着凳子上几片亮色跳脚。
张扬不耐道:“出血没?”
鲁义然吼道:“疼死老子了!”
张扬随口安慰他几句,又跟其他人打了招呼,拉着我上出租。
我觉得他很小题大做,却依旧被送到了医院。
到医院时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我又扯着他走,张扬道:“我看到你的血条在掉——唰唰的。”
我被按着打了一针破伤风,额头上涂了药膏,呲牙咧嘴地出医院。
“那个,”张扬拉拉我的袖子,指向药房门口排队的一个高大的男生:“像不像你同桌?”
“谁?”我转头看过去:“像吗?”
“是吧。”张扬道。
我仔细打量一会儿:“不是吧。”
张扬挠挠头:“他脑袋后面…”他举起手来往那个男生的背影上划来划去:“有一道疤,初中的时候打架打的。肯定是他。”
我道:“哪里有疤,那个明明是灯光的影子…你怎么会知道他是打架打的?”
张扬“嘿”一声:“我跟他一个初中的,他可是名人…我们老师一天到晚跟我们说,虽然你们成绩不好,但幸好不是像十班那个,啧啧啧。”
我们两个鬼鬼祟祟站在那男生后面,对着人家指指点点:“不是他。”“肯定是…”“啊呀,周启崇没那么高…”
我们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个男生已经转过脸来,面无表情。
我、张扬:“……”
我率先反应过来,假装刚看到一般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
张扬哈哈道:“哦,你也在医院。”
周启崇略过张扬,随意地点了点头,侧头看我:“哟,好学生,大班长,”他嘲讽道:“你也会进医院。”
我搞不懂周启崇究竟是什么癖好,跟我说话时总习惯要刺上那么一两句,更何况我现在什么班务都没有当,他这样阴阳怪气的一句“大班长”,弄得张扬都一脸诧异地看我。
但我总不可能同一晚上打两架。
于是我数一二三,三秒之后平静下来,冲他点点头就扯着张扬离开。
医院一面后,周启崇离奇地回来连上了一个星期的课,并有幸得见我们宿舍四个人站在全班面前抑扬顿挫念检讨的一幕。
老孙的意思是,烧烤摊那件事情确实是对方不对,我最后处理得也很好,但是错在不该一开始动手。为了让全班都知道报警是正确的,动手是错误的,我们必须写一份一千字的情真意切的检讨,当着全班大声朗诵。
念检讨时是课间,一群学生围在门口看稀奇,12班那几个体育生在教室外面吹口哨喝彩。
念完后,老孙意犹未尽拍拍我的头:“你看看,多乖多俊的一孩子……”
我们就此跟12班的几个体育生混熟,毕竟结下兄弟情谊的方法,最好的,莫过于一起做一件坏事,再好一点,莫过于一起受罚。
周启崇回来上课,明目张胆抄我作业和试卷,有时甚至会跟我们去打两场球,他个子高,腿长手长,动作又敏捷,也开得起玩笑。这么处下来,他实际上是比较好相处的一个人。
唯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周启崇从不好好喊我名字,从一开始的“同桌”到“大班长”再到“好学生”,甚至有时候直接喊一个“桌”字就指代了我——就好像我没有正常名字一样。
事实上,过了这么些年,周启崇也从来不愿意好好喊我名字,不是“高材生”就是“大班长”,再要不就是唤我的小名“了(liǎo)了”。
他最后一次正儿八经念我名字是在两年前,是在他结婚前那天晚上。
我被折腾得已经快睡着,隐约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说话:“沈江佑,你等着我。”
他后面又说了许多话,像一个老头子一样絮絮叨叨,我却听不大清,数次想吼他让他说大声点,结果我自己的声音也跟蚊鸣似的。我哼哼了几声后,他住了口,摸摸我的脑袋,又说了一次:“沈江佑,等着我。”
然后老子就跟孙权等着刘备还荆州似的等着他。
其实“等”这种事情是最说不清楚的,你等一年,你会觉得很暴躁;再过一年,你会给自己个期限,然后三令五申,到了时候就闭了;然后就会开始不断延长这个期限,因为总想着或许明天就等到了。
沈从文在《边城》的结尾写过一句话:“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只是我曾经邯郸学步,而感情亦不是加减乘除——一个人来过又离开,并不是全无影响。
我等了他那么久,还是觉得,其实我们可以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不不不知道为为为什么,第第第第二章出出出出现了网审(你够)
有点紧紧紧紧张,多多多多发几章冲喜
☆、补课勾搭
我与周启崇真正熟起来,是在高二上学期。
他来找我补课。
“补课?”我惊奇地看他一眼:“怎么突然想起来要补课?”
他在凳子上坐着摇来摇去,将我借他的圆珠笔从右手食指转到小指,再滴溜溜地转回来,修长的手指灵活翻动,像在演奏乐器。
“高考总是要考的。”他随口说着,把目光转向窗外:“我妈希望我上一个好点儿的学校。”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妈”这个名词,他不常说他母亲,更似根本不提,我一直以为他是讨厌他母亲的。
现在,他居然要为了他母亲浪子回头。
“给句话,”他威胁道:“你给不给我补?”他说着,将桌上一条长长的橡皮擦屑抹到桌下,低声道:“其实也不用补多少,我不会的题,你教教我就好了。”
你不会的有多少。
我很想问出来,终究因为胆怂什么都没问,顺口道:“好吧,你要从哪里补起?小学?初中?……”
我在他冷冷的目光下自动消音,叹口气说:“不是我不帮你,就今天晚上的家庭作业——”我把物理本子丢给他:“你会做几题?”
周启崇翻个白眼,抓过本子去看,片刻后痛苦地皱眉。
我摊手,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上课铃响,周启崇抱着我的本子和答案苦思冥想并发呆。
下课后,他把本子丢给我,挑高一边眉毛,把他自己的空本子拿出来,唰唰唰开始写字。
课间未毕,我接了水回来,他洋洋得意地把本子甩在我面前,吼道:“小看人!好-学-生!”
我狐疑地扫他一眼,拿起本子来一目十行地扫完——出乎意料地全部正确。
我拿出课本,翻到一题例题指给他:“你做这题——跟这题是一样的方法,你做给我看。”
周启崇阴下脸来,又开始对着题目抓耳挠腮。
到了放学,他还没有做出来,却拽着我,抢了我的手机和作业作人质,不许我去吃饭。
我饿得胃里难受,只得不停喝水,然后不停跑厕所。
在我第四次从厕所回来时,他终于冷着脸向我求教:“这个…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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