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走了?果然心狠手又辣。我愤慨地越挖越大力,我要继续报复他……我要继续报复他……
把唐娜的尸体轻轻搬进去後,我以黄沙覆上,望她入土为安。不觉感叹,世事无常,生命转瞬即逝,是让人用来享受而不是报复的……
也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跟在约什身边的阿尔瓦竟比谁都相信我,知道我跟来了,还悄悄稍人通知我他们的确切地点,好让我重建和他们将军的友谊……
我租了辆吉普车,跟在他们後面。从特拉维夫通往耶路撒冷的高速公路上,有一段是修在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境内,这时公路两边都被高高的铁丝网隔离起来,不远的小山包上,还有以色列士兵的观察哨,也有一些犹太人定居点。
“先生,这里可没有地方住,一到晚上会很冷。”司机看了看天色,好心地提醒我。
一路奔波打探,我终於追到了约什的车,看到他们停在一幢很漂亮的两层别墅前,相比之周围其他完全可以用豪宅来形容,下了车主人立刻来迎,好像很熟稔的样子。
我扫了下四周,不远处还有几幢房屋,想了下还是把钱给司机,让他早点回家。准备下车问问这几户人家是否可以让我借住一宿,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追男人追到这份上,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下了车,正向野地里走,就听四里众人一声惊呼,吓得我赶紧站住。
有人跑过来冲我一阵嚷嚷比划,我听不懂希伯莱文,但是听到了“Bomb”、“Bomb”。 好像是说有地雷还没清除。一些在门口玩耍的小孩子们也冲我直喊,周围也纷纷围过来些人。
──怎麽办,动还是不动?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夕阳晕黄的光芒让此刻显得格外静谧,一阵阵寒风在山谷间盘旋不息,刮得脸生疼,使我清醒了不少。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翻腾,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我的落脚处离大道仅5米左右,来路平坦。
“笨蛋!”倏地一声怒骂,惊得我立刻朝声源望去。
就见约什排开众人,怒气冲冲地朝我走来,每一个跨步,都像是君王莅临般,极具威严与霸气。很好,在临死前我还能欣赏到他的英姿,死而无憾了。
“傻站著干什麽!怎麽过去的就给我怎麽回来!”他紧皱著眉,说话的音调有些不稳。
我抹了抹滚落额际的汗珠:“我忘了怎麽过来的了……”刚才光顾著注意四周有哪些人家,鬼知道有地雷区。
“白痴……”他咬牙,双眼像是燃烧著火球。
“关你什麽事?”我挑眉朝他冷笑,“你不是让我滚麽?我现在是死是活关你什麽事?”
“的确。”他一如兽魅的眼神精光一敛,声调也跟著改变,变得阴冷如机械,“我双手沾满鲜血、残酷无情,你的死活关我什麽事。”话是这麽说,但他却没有离开一步的意思。
“那我真是疯了……”我冷嗤一声,自暴自弃地朝他吼,“我竟然觉得你残酷无情这点也很吸引我。我竟然堕落到不管你是怎麽样的人,只想让你做我爱人的地步!”
周围少部分听得懂我话的人都倒吸一口气,我甚至能感觉到,阿尔瓦的抽气声最大。
“你说什麽?”他的双眸变得幽深炽烈,缓缓道,“再说一遍。”
“说什麽说?”我有些火大,都生死关头了,还矜持什麽,“要不要做我爱人,YES or NO?”
“你──”他刚想开口,我立刻打断他。
“你要是敢说NO──”我沈下脸,往脚下的地一指,“我就在这鬼地方跑个几圈,大家一拍两散!”
“这算什麽?威胁我?”他眯起眼,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像是具有种奇异的力量,能把人吸入其中。
“是忠告。”兵法上讲,未进步,先看败路。但我现在无非已经自己把後路完全切断了。
……没关系,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我愿意做LOSER。我不在意面子。赢又如何,输又如何?让爱人开心,是我最大的快乐。我这麽安慰自己……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猛然一怔,耳边全是我心跳加速地咚咚声──他,他竟然就这样笔直朝我走过来,没有一丝拖沓,一点犹豫。
“你疯了……”我惊呼。周围同样再次传来一声强过一声的抽气声,捂著嘴瞪大眼死死盯著这一幕,好像我们已经在死亡边缘。
“跟著我走。”他站定在我面前,一把拉过我的手,吐出四个字。神情冷静又从容。
“我腿软。”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我知道我此刻眉眼一定全是感动得无以复加的笑意。
“你他妈的……”他恨铁不成钢地推了下我的头,“有时候真觉得你一无是处,花三秒锺在你身上都是浪费时间!……有时候又觉得可以为你一句话奔走千里,真他妈的……”他恨恨地骂,最後还是俯低身子。
我也不客气地跳上他的背,在他耳边笑呵呵地说:“就像伊索的寓言──我们总是给敌人提供毁灭我们自己的工具。”
17
原来,这幢别墅中,正举办一个酒会。
我看著这些衣香鬓影,来来往往举止优雅的男男女女──这些人就是那些令人谈虎色变的黑社会老大麽?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业杀手麽?这就是令全世界震惊的国际一线大毒枭麽?
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一段传奇的经历,每个人都可以写一部精彩的书。
可是看著他们慈眉善目、彬彬有礼的样子,我实在想像不出他们那些骇人的身份。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平时根本看不出什麽的普通人物,背後却是名扬世界的江洋大盗。
“呵呵,你也来了。”
“当然。战争伴随著财富,我是来寻找商机和看有没有机会为国出力的。”
我听到旁边两人的交谈,忍不住插嘴道:“你就这样喜欢战争麽?”
他转头看我,一个非常白净斯文的男人。他想了下,谦谦有礼地微笑道:“从历史的角度看,战争始终都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他永远伴随著人类前进的步伐。和平代表著建设,战争代表著毁灭,如果没有建设,人类将生活在废墟之中;但是如果没有毁灭,人类将顽固不化、拒绝进步,生活在愚昧和无知之中,无法接受新鲜事物和先进观点。你说呢?”
“看来你很渴望战争。”我轻啜了口威士忌,笑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将成功万骨枯,为了某些人的私欲,将使得无数人被迫的丧失生命,这是道德的吗?”
“当然不道德。”他好脾气地摇摇头,笑容不变,“所以为了不让我们的人民无辜的失去生命,作为商人的我随时愿意以我所力所能及的来捍卫祖国的神圣利益。”
“你很能辩。”我不吝啬地赞扬。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谢谢。”他笑著点点头,“请问你是?生面孔呀。”
“东方御。”我友好地朝他伸出右手。
“叫我拉塞尔好了。我可以叫你小御吗?认识你很高兴。”他很和善地伸手跟我握了握,然後转头四处观望了下,喃喃道,“咦?约什死哪去了?”
“他刚才好像说要上楼去一下。”我好心地告知。
“上楼?”他立刻暧昧地笑起来,“真是的,一定泡妞去了。这家夥每次来都有一大堆女人蜂拥而至,有时候我真怕他应付不来。”
闻言我慢慢眯起眼,不是滋味道:“他常跟一大堆女人……”
“你不知道?他可是以寡情出名的。”他笑呵呵的,好像很喜欢这话题,开始滔滔不绝,“你想啊,他长成那个样子,不就是吸引女人的魅力所在吗?不过也不能怪他啦,很多女人总是不管他是否愿意或是是否在意,单方面的付出,单方面的给他承诺,却在发觉得不到同等回报的时候开始歇斯底里,将离开的理由归咎於他的薄情。”
我挑眉,不置可否:“你好像跟他很熟。”
他哈哈哈笑得很大声,好像我的问题很白痴:“简直熟透啦!”
“什麽熟透了?”一道低沈熟悉的嗓音插了进来。不知何时约什已经来到我们身後。
“说我跟你啊。”拉塞尔立刻拉过约什,亲昵地勾著他的手臂,“你说,我们熟不熟?”
“谁跟你熟。”约什好像甩病菌一样把他甩开,走到我这边,低声道,“吃饱了没?我想走了。”
“好啊,原来是他。”拉塞尔眼睛一亮,立刻搞明白状况,贼兮兮地笑道,“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约什你始乱终弃,我们好歹还是青梅竹马呢。”
“滚。”约什懒懒地朝他挥手,“再罗嗦我就把你家长官找来,让他立个大功。”
拉塞尔无奈地笑著摇头,撇嘴微有不满道:“……果然薄情。”
“嘿,等等。”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我忙拉住要走人的约什,“这里应该有人对在中东找人很熟的吧?”这里全是大腕级的,而且目前就在中东,想必让地头蛇找个人很容易。
“你想找谁?”
我把纳塔法那两个同党的名字报了下,约什也没问我原因就跑去跟一个身材魁梧的阿拉伯人说了几句,回来表示一切搞定。
回程的路上,阿尔瓦负责开车,我和约什坐在後面。
他好像有些喝多了,加上路上颠簸,双唇微启发出头痛的呻吟。我让他靠在我肩上,手握著他的手没有放开。
阿尔瓦不停地自後视镜中窥视我们,脸上的表情怪怪的,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很想捉弄一番。
“嘿,要不要亲一个?”我转头,对靠在我肩上闭目养神的人说。那张醉酒微熏的俊脸,看上去迷人极了。难道女人抗拒不了,就连男人也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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