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只是我祖父对这个很感兴趣,从小耳濡目染,略知皮毛而已。”我爷爷是所谓的一代武学宗师这件事身边朋友还没几个知道,虽然他已过逝,但在圈内还算小有名气。
“感兴趣?我看不止吧,应该深有研究才是。”他挑高一道眉。
“原来将军已经调查过了。”我了然地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那将军也应该知道我家上下没一个继承祖父衣钵的。”我爷爷非常开放,主张按照自己的兴趣爱好走自己的人生。所以导致於老爸学艺术,四处流浪帮人画画,然後很老套地碰到了我那美丽的混血母亲,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我刚才握你的手,你有练过吧。”他肯定道。
“就算练过也无法跟将军相比。”我耸耸肩,“对了,将军还没说怎样才算我赢。”
他笑了笑,轻轻吐出两个字:“见血。”
我一愣:“我要是让你见了血,你还会轻易放过我?”以他这种不管三七二十一蛮横的作风,我很难不如是想。
他好似懒得辩解一般,甩开毛巾,撇嘴道:“总之你只要能伤我见血,就算你赢。”
“那就是一定得动家夥了。”
他一挑眉,爽快地把手中的刀递过来。
我接过一看,这把刀线条简约,优雅的弧度就像情人的纤腰,深黑色的刀身给人沈重的感觉。
“这种刀起源於尼泊尔,以前的名字叫库尔嘎,它并不适合搏斗,用来砍柴反而比较实际。”他解释我听,“可是由於结构的原因,砍人的时候绝对够力。只要你用力的挥下去,想不砍上骨头上都难。”
也就是说,鉴於以上种种,此刀是PK之首选。
我隔空挥了两下,想了想笑道:“将军有没有听说过项羽?中国古时候有个叫项羽的,小的时候不爱读书,也不爱练武。他的父亲告诉他习武可敌十人,而学习谋略能敌百人,千人,然後问他,你是想敌十人还是百人。项羽的回答是我要敌万人,你知道要怎麽样才能敌万人吗?”我把整个身体靠了过去,指了指头,在他耳边吐出四个字,“要用脑子。”然後不屑地把刀还给他,拍拍屁股走人。
“……东方御,希望你不要只会耍嘴皮子。”身後传来他冷哼的语调。
“等著瞧好了,我一定让你心服口服。”我懒懒地回他一句,头也不回地打著哈欠没入楼梯口。
本想回房打个电话让姓裴的直接来救人,可是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将军,激起了我的好胜心以及征服欲……
──嘀──
电话铃声打断我的冥想,看了眼屏幕,我笑了──
“在哪?想不想我?”低沈熟悉的语调缓缓传了过来。
“尼泊尔。见到个帅哥,没空想你。”我翻身上床,听到他的声音,又让人想回归文明世界的怀抱。
“那的case你也接?这麽缺钱?”他发出磁性地低笑,开玩笑道,“算了,你别干了我养你。这世上还有比我更帅的人麽?”
“我不就比你帅麽?”我懒懒地调侃回去。要比自大谁不会。
“是,你帅。”他哈哈大笑起来,然後沈声点明主题,“什麽时候回来?我想你了……”
“少则三天,多则,归期不定。”我说得很认真,可他却以为我在说笑。
“拍悬疑片麽?”那头传来呵呵笑声,“要是你三天不回,我就来找你。”
“也好。”来认尸吧。想说什麽,但还是住口了,无声一叹,以掫揄地语调结束通话,“耿烈,别太想我。”
5
地点仍是昨晚的庭院中,时间也是晚上。白天我根本见不到贵人事忙的约什大将军。
“来吧。”他缓缓抽出库尔嘎刀,凛冽的气势也随之散开。
“真的要打吗?”我极不情愿地抄起一旁为我准备的不知名刀,摆出好多年没有摆过的架势。
“你攻,我守。”表示让我。
我忍不住笑了,抓住他话柄朗声道:“这可是你说的,只守不攻。”
他无所谓地回道:“可以。”上位的姿态带有严重轻视的意思。
“好。你别後悔。”暧昧一笑後,我便轻啸一声,毫无顾忌地攻了上去。
尽管早有准备,可劈砍攻击因他的防守,虎口仍然被震的发麻。这种博斗,说穿了就是力与速度的较量。可自问哪一点都及不上天天与刀枪为伍的他。我只有边砍边想办法。
“这算什麽?”他终於皱眉出声。轻松防守我毫无章法的攻击。
“我从没承认我练过。”我说得很无辜,继续胡乱劈砍。
“你以为这是儿戏?”他用力提刀一挡,倾身逼近我,沈声警告,“我说过你赢不了我休想活著离开这里。”
“我记得很清楚。”不在意地一笑,继续挥刀相向。
“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好似发现被人玩弄,森冷的目光仿佛可以致人於死地。
“你想怎样?”瞄准目标,双手举刀用力朝他砍过去,在他瞬间搁挡之时,倏地转身──
“啊……”刀锋以闪电般的速度划过右肩,强大的力道让我沈重地摔在地上。
“你──”他站在原处,眸中掠过一丝讶异,犀利的目光紧锁住我。
“糟糕。竟然是我见血了。”我低下头,捂著伤口,鲜血顺著肩膀流向手臂,最後会聚在手中的刀上,伴著月光,看上去分外阴森诡异。
“……你故意的。”他皱紧眉头,蹲下身子,拿开我的手检查伤口。
“将军,我很怕死。”我回答地模棱两可,“嘶……”听到我呼痛,他忙松开手。
“跟我来。”习惯性地下完命令,便自顾自地站起,往前走了,也不管他人死活。
“扶我。”我坐在地上耍赖般地要求。
“你说什麽?”他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听到了什麽笑话。
“扶我。”我指了指伤口,很认真地重复。
“你瘸了麽?”
“我被你砍伤了,扶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吧。”稳坐於地,跟他耗上了。
“那你慢慢坐在这吧。”他冷冷一笑,转身就要走。
“好啊,让我失血过多死在这好了。”我索性往後一躺,破罐子破摔。
过了一会儿,如愿地听到由远而近地脚步声,以及一声低骂:“你他妈的……”然後整个人就被粗暴地扯起,尽管扯痛了伤口,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
第一次来到将军的寝宫,真是大开眼界。说是寝宫一点也没有夸张,奢侈华丽到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大颗的珠玉、玛瑙、夜明珠只是装饰著桌角,椅背……
不愧是干走私的……贫富差距太大了……
“把衣服脱了。”他在床柜的抽屉里翻捣。
“嗯……”随口应著,我惬意地靠坐在KingSize的铜床上,津津有味地环顾四周。
直到他手拿一个玻璃瓶,冷冷地站在床前俯视我:“你到底脱不脱?”
“……我一般不在外人面前裸露,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带著笑意望向他,“除非对方要跟我进行某种亲密行为。”
不知道为什麽,我越来越习惯在他面前开一些低级玩笑。在他面前越来越口不择言,惹他生气似乎是一件颇有趣的事。原因或许可以再次归结於:这个远离文明的国度容易激发人内心不常表露的部分……
直到後来,我才明白到底是为什麽……
“少耍点流氓会死麽?”他好像已经习惯我的耍流氓,面不改色地一把扯开我的衣服,把瓶子里的药膏抹在我的伤口上,血立刻就止住了,“还好我及时收刀,伤口不深。”
“多谢将军手下留情。”我眼睛有意地快速一扫,奇怪道,“咦?将军那个最宠爱的女人呢?为何不见她为将军暖床?”
他眼也不抬地回了句:“我的房间从不让闲杂人等进。”
……这句话真是有点……
我咳了两声,侧头看著专注为我包扎的他,开玩笑道:“连最宠爱的女人都算闲杂人等,那我──将军何时给我个名份?别让我这麽不明不白的……你说是吧?”
他猛地加重手上力道,唤来我的抽气声,他抬眼瞄了眼我,冷冷地道:“你那副流氓相再多给我摆个一次,我就亲手替你换张脸。”
我扬了扬眉,乖乖闭嘴,包扎完,自然地掀开羽被舒服往里一躺。
“回你的房间去!”他眼一瞪,就要来拉我。
“亲都亲了,睡一晚有什麽关系。我失血过多,走不动了。”大半夜的,加上受伤,真的是困了,眼一闭就倒头要睡。
“得寸进尺?”他轻笑了两声,突然厉声呼喝,“起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侧头,睁开眼,朝他一笑:“请便。”
“你──”黑蓝色的瞳眸瞬间像要冻结人心般地瞪著我。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始终保持礼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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