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算了算,应该来得及,“知道我的对手是谁麽?”
“不清楚,还没有消息漏出来。”
“明白了,我再联系你。”
“好的,祝你假期愉快,多多豔遇喔,哈哈。”亨利式的结尾语,误打误撞得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刚挂上电话,门铃就响了。
“嗨。”门外站著个一身休闲的昂扬男子。那张俊脸有著如锐利刀锋雕琢而成的深刻轮廓。不是别人,正是耿烈。
“好快。”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下飞机才跟他通了电话,说要给我做拿手好菜。
“那当然。饿了吧?马上开饭。”很自然地在我额际一吻,径自进厨房,拿出已经买好的材料。
我转身跟进厨房,倚著门看他卷起袖子一幅居家好男人的样子为自己忙碌,我忍不住问:“耿烈,你喜欢我什麽?”
他转过头来看我,笑眯眯地反问:“你觉得自己身上哪里吸引人?”
我笑了笑,严肃地扳指数:“以前有看中我样貌的,有看中我能力的,有看中我出手大方的,也有……”我想了想,以文艺腔接道,“也有说被我不会为谁停留的洒脱气质所吸引的──你呢?”
他歪头好似很认真地思考了下,回道:“你的样貌合我胃口,你的能力我欣赏,出手大不大方不重要,因为我不需要。至於你最後说的那点,我会说我想把你那种气质抹去。”
我挑眉哦了声:“你想改变我?”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只是想让你爱上我。”
我笑,说得隐讳:“你考虑清楚。我相信,投身事业我可以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可追求感情则不一样。”
他迅速接下我的话:“的确,种下的是爱,收获却可能是痛。但爱情就是这样,犹如赌博,是需要运气和冒险精神的。”
我叹了口气,直截了当:“我就是知道我这人没什麽运气,所以也不想冒这个险。”
他好像很不在意,胸有成竹地结论:“你现在不冒这个险没关系,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就行了。”
耿烈的确是个好情人,他会时刻注意你的需要,揣测你的心思,你不需要张口,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已经为你安排好一切。让你充分体味被宠爱的滋味,这种滋味想必没有人会拒绝。
“明天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吃著他买的葡萄,我靠躺在沙发上看DV。
“上哪?”他搂过我肩,让我靠在他身上。
“纽约。”想到了随口问,“你好像很闲,嗯?”
“我接了个大case,目前在收集资料,不是太忙。”手非常温柔地按摩我的颈部,我眯起眼,舒服地让人昏昏欲睡。
我抬手揉揉他的发,开玩笑道:“喂,你别对我太好,我会爱上你的。”
“求之不得。”伴著湿热的气息咬上我的耳朵。
他无疑是聪明的,可……也许是我神经过敏,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正每一天研究我一点,不多时整个人就有要被他摸透的感觉。
换作常人,我想应该为这种关心默契而欣喜不已,可是职业使然,对我来说被人摸得太透,那便意味著失败的前兆。
三日後,我登上了途径南亚的走私船。
月黑风高,在船上飘了5个小时,终於使我感到烦闷。
“喂,还要多久?”我踢了踢一旁同样无聊地睡在躺椅上夜观星相的裴臻。
“哟~这麽急著去见你那个约什将军麽?”侧过头就是一个色眯眯的笑,“听你说得我也很想快点见到他呢~”
“嘿,我倒是没想到你这大忙人也会跟来。”当我去纽约找他的时候,他二话不说表示同行。
“我来保护你嘛~省得你到时说我不讲义气~”他忽地爬了起来,那张好似精心雕琢过的美丽脸庞坏笑著朝我逼近,“无聊吧?要不要跟我接个吻暖暖气氛?”
“不用了,我可惹不起唐睿。”大家心照地一笑,推开他,双手懒洋洋地枕上後脑勺,对上一片星空。
“怎麽,有喜欢的人啦?你以前可不会拒绝我的吻~呀呀~人家好伤心呢~”
我转头看见他一幅痛苦难当的苦瓜脸,也爬起身,学他的语气调侃道:“啧啧,有爱人的人就是不一样,特别多愁善感呢。”
“不用羡慕。”他嘿嘿笑了两声,眯起那双狭长的美眸不怀好意地盯著我,“我还等著看哪位仁兄制服你这小子呢。你啊,就他妈缺人管教!”
我好笑:“你这个欠管教的有资格说我麽?”
“不要没大没小啊~”一甩长发,他立即又摆出长辈教训人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麽多年你糟蹋了多少美人了?来来去去,没个定性!”
“哈哈,说到这个你更没资格说我了。”我好笑地大笑出声,“况且我经手的美人好像大多数全是你介绍的。”
“我介绍给你是希望其中有个人能让你浪子回头!”已经浪子回头的他得意洋洋地挑高眉,好像这次我没有办法再反驳他了。
我笑了笑,好以整暇地双手抱胸,挑眼看他:“其实,造成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要负大部分责任,全是受你影响。”
“喂喂喂,我怎麽了?我可是个好男人!”他说得义正辞严。
“对啊,好男人没有好结局,那时候是你教会我的。”有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对於女人来说,是个典型的如梦似幻型的男人曾经为爱付出过多大的惨痛代价。
他愣了愣,淡淡地微笑起来:“你还记得啊……”难得的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好意思。
我很认真地点点头:“你知道,成长期的教育决定终生。”
闻言他先是若有所思地盯著我,嘴角慢慢咧开一抹笑,笑得令人发毛,好似在打什麽如意算盘。然後,猛地一拍手:“不如我们来开个party吧!真是太无聊了!”
转得也太快了吧。我皱起眉:“在这甲板上?”
“对啊~地方够大~”他已经说干就干得转身招呼船员准备了。
“喂,没搞错吧。”我忙起身拉住他,“在晚上灯光会传的很远,万一被巡逻艇撞上会很麻烦的。”
“哈哈哈……”他张狂地大笑几声,随後不屑地撇了撇嘴,“怕什麽,你裴爷爷玩的就是心跳!”继续转身命令这命令那的。
“我有心脏病……”从牙缝中挤出一句,上前勾住他脖子往回拖。
“嘿嘿~”他摆脱我的钳制,转身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认识你十几年了,还不知道你是什麽货色麽?虽然近几年是变了挺多,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被他这种眼神瞧的真是不舒服,良久我终於投降:“好好好,玩的就是心跳。我去把啤酒搬上来。”
“嗯~乖~”他满意朝我一挤眼,抛出个飞吻。
等我捧著一箱啤酒上甲板,已经布置得七七八八了,除了酒和一大堆食物当然少不了刺耳的音乐,船员都很high,气氛马上热烈起来。
“怎样,赏脸跳个舞吗?”他朝我走来,绅士地一个行礼。
“我有权拒绝吗?”我摇头失笑,手搂上他的腰。
“你有权拒绝,但人家幼小的心灵经不起这个打击~”他笑眯眯地握住我的手,轻轻摆动身子,接著往远方海天一线的地方一指,“这票干完,我要买个小岛,筑个爱的小巢,两人世界~”
知道他没有开玩笑,我皱眉很忧国忧民地看著他:“你们的巢穴是不是贵了点啊……”
他嘻嘻笑起来:“讨厌~不知道浪漫啊~花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吗?”
“军火贩子加上跨国黑帮幕後老大。你们两个人要是浪漫起来很多人会失眠的。”我以第一受害者的身份,头痛地总结。
7
正当我们喝得尽兴,对酒当歌中微有醉意地将身体轻靠在栏杆上,享受略带凉爽的海风之时。
朦胧中听到不知谁低声喊了句:“有灯光,好像是巡逻艇,快关掉灯和马达。”
“妈的,你个乌鸦嘴。”裴臻捶了我一拳,感到很败兴,不过还是催促手下的兄弟赶紧关掉灯光和马达。
在这种状况下我们的船绝不可能跑过巡逻艇,唯一的指望就是对方没有发现我们,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果然对方的船径直向我们冲了过来,紧接著是一串官方用语。
“关掉马达,把灯打开。所有的人双手放在脑後蹲在甲板上。”对方好似是受过正规的训练,整个登船过程有条不紊,将我们控制在甲板上以後就要开始仔细的搜索整条船。
登船的士兵一共有七个,我看了眼一旁的裴臻,发现他正一幅若所思的样子。
我暗叫不好,看出他的企图轻声提醒道,“负责巡海的军人都不干净,也许只要给点钱就可以打发他们,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大。”
他盯著那几个人,嘴角微微扯出一抹轻笑道:“要真是这样就好了……”话完,他便踏前排开众人开始跟对方交涉。
我在不远处看他那张笑得越来越迷人的脸,我就知道这事怎麽解决了。
果然,他走回来,表情非常不屑:“哼,装得倒挺像,一会你别离开我身边。”
事已至此,明显的黑吃黑,我也没什麽好说的了,分析道:“放倒身边这几人很容易,但我们的船摆脱不了巡逻艇的追击,最好的方法是到他们的船上动手,到时候把他们的船炸掉了事,不但省事还不会留下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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