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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走一步 作者:南风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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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怅然若失

  这话说得太不客气,所有人都安静了,连平措也震惊地望着这位平时一点也不起眼的工程师,他这是疯了吗?
  团长重重将满是尘土的杯子砸在桌面上:“这他妈打得什么仗我不知道吗!老子也想撤!可上面不让撤!老子能有什么办法!”
  唐念青抬起冷静的目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团长沉默了。
  “我们团一共两千多人,开战不过一个钟头,已经只剩八百了。”唐念青冷冷地说,“也好,您继续打,继续听那个苏威埃人纸上谈兵,然后敌人几个炮,这八百人也就死得差不多了,到时就一二十人撤,或许撤能得还快些。”
  “妈的,”团长怒吼着一脚踹飞了桌子,“撤!”
  这句话一出,平措突然感受手上一松,那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已经默默撤回手,回到电报机前整理东西了。所有的人又忙碌起来,大伙趁夜撤离了阵地,一边撤退,一边绕到敌人后方进行扰乱的游击战,反而斩获颇丰。
  两天后,広昌决战惨败,通往瑞景根据地的南大门広昌失守。一万余人的兵力死伤殆尽,只剩千余人,枪支弹药也一点也不剩。彭将军带兵闯入了瑞景根据地,指着里德顾问的鼻子破口大骂。最后主席回来指挥全局,为了保存力量,八万紘军不得不进行战略转移,那长达十万里、白骨累累的征途就此开始。
  当年広昌决战中活下来的一千多人,其中有八百人都是平措那个团的。若不是唐念青那番话,他们团估计一个也剩不下。平措也侥幸捡回了一条命,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偶尔会注意到这个孤僻的年轻人,他总是一个人,嗒嗒嗒地敲着电报机,或者伏在桌案上破译那些截获的密报,偶尔会望着窗外发呆。
  平措突然意识到,唐念青在刚加入紘军时,就已经保护过他了。
  这似乎意味着……他们在瑞景相遇之前,就存在某种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洞穴生活
 
  时不时能听见外面有军靴踩踏在枯枝落叶上响声。
  有时很近,甚至还有虢军背靠着他们的洞穴口休息、聊天。
  真如唐念青所说,他把虢军困住了。
  平措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也没法问,虢军在山中徘徊,他们躲在洞穴里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也无法出去。
  天气越来越冷,前几日开始下雪,平措冻得发青的嘴角勾了勾,大雪封山,虢军身上带的补给不多,他们还能在山中撑多久?这荒无人迹的深山老林,说不定真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即使他们走出了大山,三万紘一军也安全了。
  平措闭了闭眼,他觉得很冷,全身却发热滚烫,腿上的草药是唐念青在奔逃的途中采下的。是止血的紫珠草,但消炎的功效无法与西药匹敌,别说注射阿西莫林,他们连食物都没有,只能嚼着干草和泥勉强度日。
  平措开始发高烧了。整日昏昏沉沉,偶尔醒来,总是唐念青紧紧搂抱着他。
  唐念青的怀抱很冷,他赤|裸着上身,把身上能御寒的衣物,都裹在了平措身上。平措只能尽可能贴紧他,用自己滚烫发热的体温,温暖他。
  他们可能会死在这里吧。
  平措的心情很平静,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开始下雪后,虢军的脚步声渐渐也少了,他们大概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坳扎营,外面呜呜的北风卷着雪,四处都是茫茫然的灰蒙,连通讯信号也断绝了。
  身边发出了窸窣的声音,唐念青轻手轻脚地爬到洞口,把手从石块和荒草的缝隙里伸出去,用水壶装回一点雪水。
  平措看着他,他站在几束刺目的白光中,宽肩窄腰,挺直的后背上布满伤痕,是刀痕,其中最长的一条,从他的胸腹一直蜿蜒到后背,狰狞无比。平措可以想象,当时该是怎样凶险,他几乎被开膛破肚了。
  他那么好的身手,到底是怎么来的?
  唐念青回身时看见平措睁着一双烧得通红的眼睛,久久地凝视着他。他蹭了过来,把冷冰冰的水壶按在他滚烫的额头上。
  “好冰。”平措哆嗦着往边上躲了一下。
  唐念青从后面抱住他,把他脑袋掰直:“你要降温,再不降下来,脑子要烧傻了。”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本来就够傻了。”
  平措被冻得龇牙咧嘴,却没忘去握唐念青的手。
  那双瘦长好看的手,被冻得发硬乌青,指节肿大得几乎不能弯下了。
  他们紧紧地缩在了一起。
  唐念青后背贴着山壁,平措双腿跨开,坐在他的腰上,两件棉衣的袖子绑了起来,连成一条简陋的被子,盖在平措身上,这是唐念青提议的取暖办法。
  “你不嫌重得慌?”平措有点尴尬。
  自从唐念青用“苏威埃的礼貌”耍了他以后,他就觉得尴尬。
  唐念青伸手往他后背上一搂,平措被他按在胸膛,只听他淡淡道:“不嫌。”
  平措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把他裸露在外面的手重新塞回棉衣下。
  唐念青身上带着点硝烟和血的味道,夹着点青草与尘土的涩,平稳而有力的心跳从骨骼肌肉下传来,一声一声,把平措的心敲得慌乱。
  唐念青在玩他的耳朵,顺着耳骨摸下,或轻或重,漫不经心地捏着他软趴趴的耳垂。
  平措更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是心跳得有点异常,很怪,很怪的感觉。
  四周很安静,只有簌簌的落雪声。平措胸膛里砰砰的心跳似乎越来越大声了,好像要撞出来似的。会不会被唐念青听到?平措有点坐立不安,这么和唐念青紧紧依靠,就好像在油锅上煎熬,他想逃开,却又有点不舍得。
  可他到底在不舍个屁啊!
  平措不安地扭来扭去。
  “别闹。”唐念青用手臂圈着他。
  这样的姿势,两个男人,这样,平措本来就烧得通红的脸更红了。唐念青这人太腻歪了,比苏威埃人还腻歪,不不,苏威埃人也是他编的,可怜的苏威埃人……
  平措憋了一会儿,忍不住没话找话:“呃…那个…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唐念青低头:“哪个?”
  是啊,他一身都是伤痕,比自己这个上战场的都多。
  “最长的那个。”
  “在虢军组织部党|务调查科出任务时,落下的。”
  “虢军?”平措吓得差点跳起来,“你不是工兵吗,你……”
  “谁说我是工兵?”
  “那…那你是什么?”
  “我毕业于苏威埃的澳斯托兹那雅特工学校。 ”
  平措张大了嘴。
  “别害怕,我并不是叛徒。”
  平措没怀疑他是虢军的人,只是大大吃了一惊。因为他听连长说过,有个人从29年就打入虢军机要部门,一路爬升到在委座身边,担任了秘书一职。但委座生性谨慎,密码本总是随身携带,他只能靠着委座换衣服的半分钟间偷出密码本飞速地看一眼,破开密报。
  虢军前几次大围剿计划刚刚制定,还未实施,其全部内容就被他破译,并被送到军|委负责人周委员长及苏区的主席、朱将军面前。
  后来,那人负责地下情报保卫工作的好友顾先章叛变,他再次冒死将情报送出,才保下了当时紘军所有领导人的性命。他也是在那次叛变中,唯一活下来的地下情报员。
  甚至在万里转移途中,他也未曾让紘军中过一次埋伏。
  这个人在军中威信极高,被传得神乎其神,毕竟仅靠着匆匆一瞥就能记下所有密码并且破密的人,自始至终,只听说过他一人。为了保护这位做出过大贡献的同志,他的身份一直不为人知,但平措打死也没能想到,这人就是唐念青。
  “所以……唐念青是假名吧?”平措小声地问,虽然周围并没有异样。
  唐念青笑了笑。
  平措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压低嗓子:“那你真名叫什么?”
  唐念青盯着他,没说话。
  “哦,我不是故意打探,我知道你们的身份都要保密的,要是被人知道就完了。我只是,我那个……你不是说我忘了你吗?所以我就想……我就是想我也许能记得起来……”
  唐念青默默地看着他。
  平措被他看得低下了头:“还是当我没问吧……”
  唐念青收回视线,转头望向透光的石缝:“以前的名字很难听,我不想说。”
  “不会叫赵大毛李二狗之类的吧?”
  “……”
  平措第一次让他吃瘪,心情大好,低头窃笑。
  一只冰凉的手忽然盖上了头顶。
  “真希望,雪永远不会停。”唐念青轻声说,“一直下一直下,把我们埋在一起。”
  平措被他摁着脑袋,有些怔住了。
  .
  雪,当晚就停了。
  平措喝了一点雪水充饥,他已经感觉不到饥饿了,只是有时胃部会突然绞痛,但这种情况他早已习惯,行军打仗,过得本就是风餐露宿的生活。
  一束发黄的手电光投射在凹凸不平的洞顶,亮一亮,灭了,亮了,灭了。唐念青像个孩子似的玩着手电,默默不语。自从他下午说了那句话后,他们一直没有说话。
  洞中的光线因此变得忽明忽暗,平措望着那一闪一闪的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正枕着唐念青的手臂。
  他半躺着,用手指在山壁上敲,嗒嗒嗒,嗒嗒嗒嗒,仿佛在弹奏什么曲子。平措望着他的手,忽然就想起了琴,坐在温暖明亮的小洋房里,微微低头弹着钢琴的样子。
  海底那么冷那么黑,她在下面,会不会怕?
  唐念青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转过头来,把手按在他额头。
  冰冷的触感让他瞬间回过神。
  外面又远远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这回脚步声很大,地面甚至在微微震动。虢军仿佛倾巢而出。唐念青眼神锐利了起来:“他们耐不住性子了。”
  平措脑子钝痛钝痛的,难以思考:“他们要干什么?”
  “搜山。”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啊,前几天准备国考,昨天考完了,所以今天会把这个短篇完结~
  战一万!
 
  ☆、决断
 
  唐念青又开始擦刀了。
  平措知道他想干什么,最近虢军在这附近转悠的时间久了不少,大概之前唐念青做下的障眼法已被识破。中枪后一路奔逃都有留下血迹,即使后来被大雪覆盖,但大致的区域还是逃不过敌人的眼睛。
  雪停了,虢军的无线电也已恢复,他们显然打算在增援赶来之前,把耍了他们两天的紘匪乱枪打死。山里的日子可不好过,这些虢军想必已是满腹怒火。
  他们的处境,突然变得十分危险。
  奇异的是,平措心中并不感到害怕,他把枪平放在膝上,靠向背后闭目养神。
  他虽然已是个残废,但却不是个废人。
  不多拖几条命给他和唐念青陪葬,他可不甘心。
  虢军在周围搜寻着,动静忽远忽近,又似乎越来越近了。
  唐念青依然不慌不忙地擦着刺刀,好似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比他现在做的事更重要了。他的动作很优雅,微弱的光从缝隙中漏进,正巧照在他温和的眼角上,竟让人有些……心悸得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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