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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 作者:配菜太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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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轻松 都市生活

    「我也觉得是鬼故事。」陈海天点头同意,那个年纪的他们,生命里都是飞沙走石,为了感情抛弃一切,只会出现在鬼故事或梁美莉的言情小说。
    那个人爱著庄雪,但更大一部分是沉浸在为爱牺牲的浪漫想像里。
    「我当时我跟他说,我会给他三次机会把回台湾後遇到的困境怪到我头上,第三次之後,请他给自己机会,日子已经很难过了,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有必要让日子更难过。」
    「他花了多久用完?」
    「不到半年吧,可是一年多之後我们才分手,」庄雪看著空气中遥远的一个点,像是在回想,声音漠然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到了最後,他动不动就说『我都是为了你』,好像他遇到的所有一切不顺利,都是我造成的,接下来就是台湾龙卷风的桥段了,他看什麽都不顺眼,不停找我吵架,我不跟他吵,他就更想吵,我提分手,他就用死来威胁,最後我就当作没有这个人,消失躲去朋友家,他四处找人哭诉,然後跟某个同情他的人愈走愈近,最後他终於主动提分手,没想到他们不到一年就分了,他又回头来找我,希望可以重新开始,这简直是鬼故事第二集。」
    陈海天忍不住笑出声,「别跟我说你看了第二集。」
    「怎麽可能,」庄雪苦笑一声,「我直接把话说的很绝,请他为自己做的决定负责,是他自己要回台湾的,跟我无关,他不值得我浪费生命,我也不会再顾虑他的生死,他要这样糟踏自己就请自便,我被他断断续续的纠缠,一直到我回台中卖臭豆腐,他才死心,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卖臭豆腐的配不上他。」
    「可是看他刚才和你说话的样子,应该是还没死心,不然就是不甘心。」
    「好吧,我回去把手机号码塞给他,他来纠缠的话,我们就把美莉放出去?」
    陈海天开心的点头。
    庄雪不由自主露出微笑,在微笑里想了片刻,才问,「他常常骂我太现实,不浪漫,做什麽都先考虑结果,你觉得呢?」
    「你的确很现实,我就是看上你的现实。」陈海天跟著微笑,两人的笑声交缠著,往玻璃门外流泄而去,现实不是无情,仅管大部份人都混为一谈;现实是理性,而他的确为庄雪的理性著迷,「不过这段感情有留下病根吗?」
    「最大的影响应该是我不想再谈这种消耗性的恋爱,我想找一个跟我很像的,能理解我的现实的人,找不到的话,我情愿一直单身到老,」庄雪脸上又出现初见面时那种腼腆而温和的微笑,「是有遇到几个还不错的,但聊起来都比不上和你传讯息时快乐,那时我教课教的很烦很不顺的时候,或者是感到寂寞的时候……跟你传讯息,感觉就像吃了黄药师的九花玉露丸一样。」
    「我想当少林寺的小还丹,名字短,比较实在。」
    「好好好,」庄雪隔著桌子拉住陈海天的手,两个人在可可的香甜味中安静的听著音乐,好几分钟後,庄雪才再度开口,「我以为这辈子跟你没机会了,就算在现实生活里遇见,也只能毫无知觉的在人群中错开,可是真的遇见了,又很迟疑,因为台中的生活很安稳,你对我好像也不感兴趣,如果我主动对你表示好感,你大概会跑走……」
    陈海天用力握了握庄雪的手,「放心吧,在你把三楼的地扫完之前,我不会跑的。」
    「那我以後不扫地了。」
    把往事淘洗过後,庄雪上楼去扫地,陈海天换了张Neil Young的专辑,坐在专用位上看书,天色尚未全黑,还透些光,枝叶在风中窸窣摇动,光影也随之晃动,玻璃窗外的柏油路被灯光切成方块,就像刚下锅,在热油里浮沉的臭豆腐。
    没多久,司马昭推门进来,向陈海天点个头,坐在窗边的位置上。他阖上书本,起身送水杯,进吧台煮咖啡。
    司马昭是上个月出现的新客人,原本以为是路过客,後来变成常客,他原本不替常客取代号,可是当这位常客用拙劣的演技,和小可爱上演了一场不期而遇的戏码後,他就将对方取名为司马昭。
    不过陈海天并不确定小可爱是否察觉这场偶遇并不单纯,因为他曾经漫不经心的问小可爱,「他是你朋友?看起来人不错。」
    小可爱当时用力点点头,大力夸奖司马昭,「他人真的不错,又很好玩,虽然个性有点轻挑,但是懂礼貌又很尊重人,也不会说一些矫情的好听话,而且笑起来像太阳一样亮……」
    他原本以为小可爱比雨天还好骗,直到他在小可爱脸上看到一闪即逝的冰冷表情,那种表情只出现在司马昭不注意的时候。
    小可爱的确给了司马昭极高的评价,但是冰山fafa却看出了司马昭眼里的阴谋算计。
    庄雪曾说过,「冰山fafa手底下的亡魂从台北车站排到了忠孝东路七段。」现在他终於相信了,从此以後,他将司马昭当成一部好莱坞娱乐片,并等著看司马昭效法铁达尼号撞冰山。
    
    第四十一章 至此
    
    他把做好的冰咖啡和蓝莓蛋糕端给司马昭,回到位子上坐下,却看到庄雪站在小厨房门口对他招手,手上拿了本三明治食谱。
    「怎麽了?」他走进小厨房,把门虚掩上,避免对话声传出去。
    「你不是说明天早午餐要做三明治?」庄雪脸上露出很深的笑容,「刚好在书架上看到这本,翻了一下,结果看到这个。」庄雪说完,翻开食谱,一张明信片夹在洋芋培根三明治那一页。
    陈海天拿出明信片,上面有他的字,还有一只蓝色手指,手指里写著「查无此人,退回原处」。
    「你寄过明信片给我?」庄雪的声音很沉稳,脸上还是挂著笑容。
    「嗯,我都忘记这件事了,」陈海天翻看著明信片,书本起了很好的保护作用,没有泛黄的痕迹,「两年半以前寄的吧,被退回来了,後来过年时整理书桌,就顺手夹到书里。」
    「那个信箱,我妹用没多久就退租了。」庄雪把书阖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後伸手抱住陈海天,抱得很紧。
    「又怎麽了?」陈海天有些莫名奇妙,笑著伸手回抱住庄雪。
    「觉得这张明信片是个好兆头。」
    「哪里好?那时你一直没上站,寄明信片又来个查无此人,我打击很大。」陈海天还记得,那个月天气极寒,心里却是无端风雨。
    「你句子不能只看一半,」庄雪吻著陈海天的脖子,闻著他肩颈里的咖啡香,「那信箱不是我的,查无此人很正常,可是老天爷知道你是我的原处,才把明信片退回来,等著我来领。」
    陈海天突然说不出话。
    他感觉庄雪柔软的唇在他的唇上,他闭起眼睛,庄雪的吻像牛奶般柔滑,像焦糖般甜美,许多记忆不断涌现,从他和庄雪第一个讯息开始,六年多了,多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六年的时间像一条长长的河,从这个季节缓缓流淌到另一个季节,漫长的几度花开花灭,永日无言,终於他们等到了相遇,等到了下雪,等到雪压垮了屋顶。
    他第一次感觉到他对庄雪的情感那麽多,那麽重,几乎无法承受,几乎想要流泪,虽然他不信永远,怀疑永远,没办法知道永远是多远,可是这一刻,他希望是永远。
    「等一下我们去买彩卷,号码就选明信片退回的日期跟今天的日期,明天开奖喔,奖金上看七亿。」庄雪吻著他的脖子,吻著他的脸颊,吻著他的嘴唇,边吻边说。
    庄雪的吻残留著可可滋味,嚐起来像是抹上果酱的白土司,也像甜美的平凡生活,他知道他和庄雪的补票人生,在这一刻走到了终点,新的起点接续而至,路绵长无尽。
    「好,」他把唇轻贴著庄雪的唇,低声地说,「而且我想好要叫你什麽了,我要叫你……」
    ──写完了-/
    「等一下!」梁美莉伸手打飞最後一杠,「就这样?」
    「对呀,四万多字前就跟你说了这是流水帐。」陈海天连头都懒得抬,专注盯著炒豆机里的生豆,等待咖啡豆炒好的瞬间。
    「冲突呢?惊喜呢?」
    「简介里已经说了没有这种东西。」陈海天抬起手示意梁美莉闭嘴,仔细听炒豆机里传出来的爆音,然後快速关机,打开闸门。
    梁美莉等热腾腾的咖啡豆哗的流泄到散热盘上之後,才继续说,「吵架总有吧?吵架之後夺门而出被车撞然後失忆这种戏码可以写二十万字耶。」
    「你想太多了,我们没吵过架,」陈海天看著散热盘转动,咖啡豆像海浪般一波一波转动,「不高兴的时候还是有,像是上个月他又把我的衬衫烫坏……去年我生日,你送我的那件。」
    「……你知道老娘为了那件衬衫跑了福华饭店几次吗?」
    「知道知道,我也很生气,可是吵架又不能让衬衫回来,反而会破坏感情,所以我用拖地跟他交换烫衣服,事情就解决啦,这样不是很好吗?」吵架只是一种过渡的情绪,留下的伤害却会累积,於是他们总是等情绪渡过後,再坐下来讨论事情的解决方法。
    「好吧,那爆点呢?无论多麽清水的清水文,还是会有一些爆点吧?」
    「生活哪来那麽多爆点,我跟庄雪都是市井小民,做平淡的工作,养我们平凡的家。」他低头从散热盘上挑捡出过焦的咖啡豆,同样的动作日覆一日,平凡的生活川流不息,可是他还没有厌倦,还感觉到一种傻傻的快乐,浑身舒畅的快乐,「也许过几年後,我们会去台中开臭豆腐店,或是卖义大利面,也有可能去叔叔店里学煮拉面,但生活还是一样没爆点。」
    每种生活模式或少或少都有缺陷,所以这种模式总有一天会改变,他和庄雪很认真的讨论过这件事,对未来的生活做了一些沙盘推演,但是无论如何,不过是从这个盘子跳到另一个盘子上,变动之外,平凡依旧。
    从去年补票人生结束後到现在,一年过去了,他的生活还是两个字:咖啡。
    庄雪则是四个字:上课,译书。
    雨天最简单:喵。
    虽然身边的人事有些变动,有喜有乐,但称不上事件,只是人生的一部份。
    他的母亲和退休的叔叔从东京回到台北,夫妻俩在七条通开了拉面店,叔叔是做法国料理的,但是在东京那几年,迷上拉面,四处拜师外加偷学,煮的拉面连日本人都称赞。
    他得知将近二十年没联络的父亲已经过逝四年,这件事是万花筒小弟告诉他的,因为万花筒小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整理父亲遗物时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父亲和一个女人抱著小孩,站在一栋房子前,照片後面有地址和一句「海天三岁生日」,这时万花筒小弟才知道父亲曾有过另一段婚姻。
    基於好奇,万花筒小弟跑来查看,却不知道如何跟陈海天说,於是默默喝了三年多的咖啡,直到今年初,陈海天在寒流来时,赏给万花筒小弟一碗热地瓜汤,让万花筒小弟一时激动,才鼓起勇气相认。
    陈海天对这件事的看法,就只有「喔」一个字,除了万花筒小弟以後喝咖啡打九折外,他的情绪和生活没有太大波动,他没兴趣和万花筒小弟培养兄弟感情,对他而言,亲人不是建立在血缘上,而是互相扶持与否,所以他的亲人只有外公、母亲、庄雪、雨天,和梁美莉。
    「你弟弟那段至少可以拿出来写个十万字吧?这完全是韩式狗血。」梁美莉企图说服陈海天,万花筒小弟、庄雪、雨天加上他,配合一堆龙套们,可以写出一部混合耽美、兄弟、人兽、4P的重口味小说,「写出来一定会大卖,而且可以叫小雪儿译成英文版,我译成俄文版,卖海外版权。」
    「好呀,那你什麽时候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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