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二重唱 作者:暝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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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经是属于别人的家务事了,我一个外人,还是算了吧。
呵,别人,对,别人,多么可笑而又怪异的一个词,竟然也能从我口中轻易而出了。
终于,我也能将自己真正置身于这出持续多年的闹剧之外了。
五一假期的时候,在某人的死缠烂打下,我最终带着清清和无处可去的某对父子俩一起去了姐姐那里。
父亲的头七后,母亲便被接到了姐姐家里,在姐姐的照顾下,她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看到两个孩子到来,开心得忙前忙后,准备了一桌子的饭菜。
有几个活宝在,一顿饭自然是吃得宾主尽欢,笑声一片。自父亲生病后,家里可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呢,真是让人怀念。
本就是过来打发假期的,当然没有当天就回的计划,接下来的两天就决定在姐姐这儿一道儿凑和了。姐姐家虽不算小,但要住下这么多人还是有点勉强。若不是我特殊,和訾绪风一起挤挤书房的小床也算将就,可……
我把书房让给訾绪风,可向来遵循什么好处都得先占优的他,却出乎预料地先卷了毯子睡上了客厅的沙发,任我和姐姐怎么劝说,他愣是赖在沙发上不动,还撒酒疯似地嚷着让我们别把他当外人客气。
我们哪拗得过他,只好由着他四仰八叉地挂在沙发上,像块被扔在上面的破抹布。
然而,一夜安好后的清晨,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睡在了我的身旁,双臂抱着我一起挤在书房的小床上,背弓得像只虾米一样,脑袋抵在我的后颈上,温热的呼吸直直的喷在我的后背。
我算是睡眠较浅的人,竟然也完全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进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我头一晚喝太多睡得太沉,还是他拥有做贼的潜质,总之,开门一起出去的时候,把母亲和姐姐吓得不轻。
面对母亲的惊讶和姐姐的欲言又止,我无奈地瞪了一眼身边顶着鸡窝的男人,叹了一口气对她们说,妈,没有的事,您别多想。
也算那小子识相,没有胡言乱语,越描越黑,只是一脸傻笑地搔搔头说,呵呵,大姐,你家客厅里蚊子真多,吵得我一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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訾绪风视角:
老滕离职了,离职得很突然,突然到上一刻我还在叫小佟拿文件给他签,下一刻就收到总办群发邮件,通知他离任的消息。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家有悍妇,丈夫无禄。
这可不是我无中生有,乱泼脏水,记仇什么的,那是有根有据,有眉毛有眼睛的事儿。就在前几天,我们英勇无敌的滕大夫人,单枪匹马地冲进了固若金汤的冯氏大楼,脚踹保安裤裆下,拳扫前台文件架,赤手空拳大闹了冯氏好几层楼,其间更是惊爆某总监大人性取向问题,闹得那是人心大快,唏嘘一片啊。
这不,都过去几天了,公司还有人私下谈论着这事呢。
话说回来,老子当时可真没敢过去拉架,当然不是我怂了怕她个女疯子,主要是怕她万一看到我,突然心血来潮顺带把我也骂进去了怎么办?
骂我当然是无所谓咯,反正我心自比日月明,又没啥见不得人的,主要是万一她骂着骂着不过瘾,又顺带着把方霁也骂进去了怎么办?
怎么说他当年在冯氏的时候,那也是书写了几代传奇的梦中男神啊。现在都离职这么久了,能让他的美名毁在个疯婆子嘴里?
那可是万万不行,真正是极不好的,老子才不能让它发生呢。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破锅配破盖,这渣男贱女真是一挑的。瞧瞧他们曾经做的那些屁事,现在这简直就是报应,报应!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呵呵……
虽说性取向什么的是有点……那什么的,但从阳小受的情况来看,冯老大好像也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人吧,冯氏的高管们就更不要说了,没有开放的观念冯氏能越做越好?
大闹冯氏这事确实是造成了一定的不良影响,但老滕毕竟兢兢业业为冯氏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功劳不知道,苦劳肯定是有一大坨理大坨的,冯氏不至于这么无情无义,小肚鸡肠,连这点错都不能包容。
除非,是老滕自己要走。
可是,在像冯氏这样一个裙带关系错综复杂的大型民企中,要爬到老滕这个位置其实是挺不容易的,没有点真本事,哪能干得过像阳小受这样的皇亲国戚?
辛辛苦苦坐上的凳子,怎么可能说不坐就不坐,拱手让人?冯氏的待遇虽说不是同行业中最好的,但条件还是不错的,一般人都不会轻易离职。
那他为什么要走呢?
难道是觉得太丢脸了,在这混不下去了?
不应该啊,做销售出身的人,什么低声下气忍气吞声丢脸的事没做过,还会在乎这么点尊严面皮?
果然是跳槽了吧?
这年头的猎头公司可不是都等闲之辈,说不准他早就有换朝易主的念头,只是一直机会没实施,这次他家河东狮来大闹,正巧给他添砖加瓦,推波助澜了。
全都只是猜测而己,没根没据瞎热乎。悄悄打了个内线,阳小受在那头跟我说,老滕是自己离职的,跟跳槽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有点郁闷了,老滕这是这是脑子犯抽了呢,还是遭家暴脑残了?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领导,虽然平常也挺严肃的,但就现在我们也算半个情敌的情况下,他也从没给过我小鞋穿,而且以前待我也不错。如果不是方霁的话,我对他还是很有感情的,哪会什么兴灾乐祸,他要离开了,我一热血八成都会跟着他一道跑路。
可现在要跟他跑是不可能了,但舍不得还是真有的。
我把文件都交给小佟处理,就晃着晃着去了他的办公室。他和他的助理正在整理东西,IT部的人坐在他的位置上,正在给他的笔记本电脑重装系统。
都是最规范的离职手续,但看着就是让人觉得特悲凉。
不论你职位有多高,离职的时候都没有人会稍微懈怠一下,消息一下来,一个个过来办理手续的人,紧急得就像是在赶着人走似的,立马关闭了他所有的权限账号,电脑重装,U盘硬盘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格式化了。
他脸色不太好,看到我,笑了笑,看着很放松,少了以前的那种气势。他跟我说,我还正打算一会去找你呢,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跟着他去了顶楼的咖啡座,一人点了一杯咖啡,坐在露天的座位上,太阳一点都不晒。
离我们不远处的鱼缸里,一条银龙鱼和一条金龙鱼在里面悠闲的游动,透明的玻璃缸壁上似乎还贴着一条清道夫,一动不动的,像块黑色的石头。
环境是挺惬意的,但气氛却感觉很怪异,我们两个都看着鱼缸没有说话,只是偶尔端起杯子喝一口,喝完再继续看。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把那缸鱼当鱼汤看了,反正老子是看得嘴里都有红烧鱼的味道了。也真是佩服自己,跟个男人喝咖啡都能喝出这种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心心相印的气氛来。
终于在咖啡都快喝完的时候他开口了,他说他知道我喜欢方霁,希望以后他不在了,我能好好的照顾他。
什么叫以后不在了?
就算离开了冯氏,他们俩家不是还在同个小区嘛?抬头不见,低头还是见啊。
我问他之后是什么打算,要去哪儿,他说,他老婆精神上有点问题,需要治疗,很快就会离开F城,大概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我去,精神上有问题!?
难道电视剧里那种丢了孩子就发疯的情节不是骗人了吗?看着那么彪悍,怎么心里素质这么差,一下就精神出问题了。
不过,从前阵子的接触来看,确实有点精神不正常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会这么严重,孩子不是还在找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跟我说起了六年前的事。
那些事其实我也知道,就跟阳小受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从当事人口中听来,更多了些痛苦和无奈。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应该说是许多人都不知道的是,在那个宁清清自杀后,因为怕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还虚弱的罗乐彬接受不了,会影响孩子的哺乳,自私的滕家老母严令禁止知情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罗乐彬。
就这样,月子中的罗乐彬一直被蒙在鼓里,以为真的像滕家人说的,宁清清是被方霁带去外地度假了。
当然,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罗乐彬最后还是知道了宁清清自杀的消息,只不过那时候黄花菜都已经凉了好久了,宁清清的坟头上估计草都长得老高了。
她也自杀过,但被发现得及时,洗了胃后又活过来了。不过从那时候开始,她的精神就间歇性的出现反常,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也恢复得很好,却也好像一直没恢复到正常。
她对自己的女儿好得让人咋舌,几乎倾注了所有的爱,俨然就是把她当成了死去的宁清清的替身。但很神奇的是,她一直在努力地伪装着自己家是一个正常的家庭,小心冀冀地就像是在害怕那个孩子将来会和他们一样成为同性恋似的。
我想她大概是恨自己到不行,恨自己是个同性恋,恨自己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也是最爱自己的人。
而现在,那个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她的女儿也不见了,她会成为什么模样,可想而知。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我突然就一点都不觉得她可恨了。真相有时候真的好残忍。
我问老滕,方霁知道这些么?
他摇摇头,要我不要告诉他。他说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都是他一个人的错,理应由他一个人承担。方霁心软,容易内疚自责。他要我好好照顾方霁,让他开始新的生活。
当然,狠话那也是撂了的,他说,如果我不能陪着方霁一辈子,就不要靠近他,趁早滚蛋,如果让他知道我伤害了方霁,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话是说得挺狠的,面上也装得真像那么回事儿,但我知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我分明看到他的两只眼睛都红了一圈。
承诺什么的,我也没说,毕竟那些都是虚的,我只说让他睁大眼睛看着就好了。
行政部的人打电话来让他去移交财产的时候,他交给了我一样东西。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也最坚硬的东西。我把它握在掌心,一个人在咖啡座里坐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方霁视角:
关于昨晚的事,我不想追究什么,反正他脑子就是少了根筋,说了也未必听得进去,又巧舌如簧的,我也辩不过他,只能晚上跑了趟超市,买了些驱蚊用品回来。
睡前他靠坐在沙发上,一脸便秘地问我:霁哥,你买这么多杀蚊的干嘛啊?
我没有看他,兀自点着蚊香回答:你不是说蚊子多么?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扇着空气,声音含糊地抱怨:我怎么觉得你是要把我和蚊子一起给NENG死呢?
看着他流转在蚊香上充满怨念的眼神,我笑了,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肩,靠近他耳边玩笑道:嗯,所以你手机晚上千万别关,有什么事就……打……1、2、0……
卧槽!
他骂了一句,一个扑腾把我推倒在沙发上,我条件反射地进行反击,俩人就这么在沙发上闹了起来。
我们的姿势很暧昧,但刚开始并没发觉,等发觉的时候,他已经跨坐在了我腰间,将我的两只手按在了头顶上。
我们都怔了一下,双双对视着,可本应该理智分开的两人,却又同时被一种朦胧的情愫所包围,让人挣脱不开。
我们越来越靠近,心跳仿佛已经停滞了,渐渐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打到对方的脸上又被反扑回来,带回属于对方的气息。
我不清楚自己脑中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想,只是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好像在等待,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近了,更近了,我感觉到他发凉的鼻尖已经触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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