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永远都正确 作者:路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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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音破泣为笑,推了推周易南,“吼什么吼,把儿子都吼傻了。哪有姑娘家喜欢硬来的。”
周易南低声道,“当年我不就是……”
沈音老脸一红,马上岔开了话题,问儿子道,“今晚就不走了吧?”
周景深犹疑了一会,脑海里欢欢喜喜开开心心四只大狗在冲着他欢快地摇着尾巴,他又看了看母亲眼里的渴望,有些结巴道,“我、我出去一会再回来。”
周易南有些不满,声音很冲,“去哪里?”
沈音忙按住他,“是要带换洗衣服吧?”
周景深点头,“是。顺便还喂喂狗。”
话音刚落,周易南就炸毛了,“你还养狗!好好的医生跑去当伺候畜生,你还养着那些畜生,大半夜的连家都不要,跑去继续伺候它们?!”
周景深很平静,语气也十分自然,“我又不偷不抢,当个兽医怎么了?”
周易南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脑袋,说话也开始不择言起来,用手指着周景深,说道,“你是不偷不抢,你跟个男……”
话还没有说话,沈音就大声地“哎呦”了起来。
沈韵在一旁虚扶着沈音,还一边帮腔,故作着急,但偏偏毫无紧张感,“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姐夫气着了,哎呀,姐夫,你快来看看啊。”
周易南:“……”
沈音一装晕,周易南就熄火了,只干巴巴说了声,“你要去就去吧。”他看了看开了一条眼缝的老妻,梗着脖子,好似委屈得不得了。
周景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要继续默默吃饭,又给其他三个人夹了好几次菜。
周易南默默扒着儿子给夹的菜,心里头早就没有火了,隐隐的还有一丝愧疚感。
但是不久他就发现了问题,“臭小子,别老是夹青菜!给你爹夹块肉!”
周景深忙应了一声,夹了一块很小的一块瘦肉。
周易南眉头又是一竖,“这么小不拉几的,怎么吃!”
沈韵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而紧跟其后的,沈音也抿着嘴直乐。
周易南老脸一红,嘟囔道,“笑什么,儿子夹给我的菜最多。”
此言一出,大家又是乐成一团,周景深也忍不住笑起来,笑容比方才要真诚许多。
饭桌上的气氛总算是又缓和过来了。
大家都心有戚戚地避开了敏感话题,一时间下来,倒也是其乐融融。
吃过饭后,周景深自告奋勇帮母亲洗碗,周易南也凑上来,将家中的两个女人推出厨房后,两个男人便一起在厨房里默默刷着碗。
周易南是想要借此机会跟儿子谈谈心的,但是他脸皮厚的很,斟酌了半天都开不了口,只要越发卖力将手里的碗刷得亮堂堂的。
周景深默默看着将刷碗很是娴熟的父亲,慢吞吞地开口,“爸,你真厉害。”
“啊?”
“帮着我妈刷碗,这是真男人。”周景深很真诚。
周易南是个别扭的脾气,宠老婆是一回事,被儿子夸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没好气道,“刷个碗就真男人了?我今天第一次刷!”
周景深直乐,干脆马屁到底,“嗯嗯,第一次刷就这么好,您看,这泡沫打得都比我的好看。”
周易南眼睛一瞪,正要说什么,电话却响了。
沈音在外面叫他,“老头,有人找。”
“哦。”周易南轻车熟路洗了手,又用热水过了一遍,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洗着,等下再收拾你。”
却不知道这句收拾,将在下一分钟得到实现。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周易南将电话一摔,沈音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见他怒气冲冲走进厨房,一巴掌甩在周景深的脸上,“你/他/妈/的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力气显然用得很大,周景深脸上顿时留下十分清晰的指痕。
周景深还是很平静,一双眼睛几乎要看进父亲的心里去,他问道,“为什么我就不是你儿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完了才发现,周家人解决矛盾的方式就是“夹菜、夹菜、夹菜。”
下一章马上进奸/情!
☆、第五章
周景深的语气自然,脸色也很平静,除了那双眼睛目光深深外,甚至显得有些漫不在乎。
周易南见着他这般表情,只觉得喉咙生烟,火燎火燎地想要喷火。
他扬起手,又想要扇过去,刚刚过来的沈音扑上去抱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这、这又是怎么了啊。”
周易南的手收了回去,颤颤指着周景深道,“我们老周家世家书香,不要说祖先封相拜侯,就是再不济好歹是个教书育人的老师。你看看你!说好听了是兽医,不好听的那就是猫奴狗奴!这样也就算了!好歹是正经的工作,可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放狗伤人!”
周景深和沈韵皆是一怔。
沈韵急道,“没有伤到,那些狗训练有素……”
“沈韵!”周易南大喝道,“子不教,父之过!”
沈韵便噤声,退到了一旁。她最明白周易南的脾气了,这是告诉她,身为长辈,不应该说的情就不能说。
周易南看向周景深:“现在人躺在医院,说你放狗伤人,轻则赔偿了事,吊销执业照,滚出这里,重则拿命去赔,你说要怎么办?”
此言一出,大家又愣住了。
沈韵喃喃道,“怎么会……”
沈音着急道,“老周,怎么回事啊,怎么要吊销……”
周易南呼出一口气,“是杨家……”C市有个别名,叫做杨家庄,是因这里的大部分生意都被杨家所垄断,好似整个C市都是杨家的庄园一般。
沈音和沈韵便都齐齐沉默了。
周家不是个势弱的人家,但是要是和杨家比,那便是笑话了。
周易南的目光如炬,盯着周景深。
周景深沉默,过了许久,如同低语一般说话了。他说道,“我没有伤人。欢欢喜喜他们训练有素……”
周易南手一拨,放在一旁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碗碟都摔在了地上,发出巨响,让所有的人心头都一颤。
但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人惊心动魄。
“早知道还是这样招祸,不如当初就让你跟那个人一起死了!”
沈音一巴掌扇在周易南脸上,“你敢?!”她转头柔声对周景深说道,“孩子不要怕,我们去找杨家谈谈,总会有回转的……”
周景深只看着她,斩钉截铁道,“我没有伤人。”
沈音连声道,“妈知道,妈知道……”
周易南说,“你不能惯着他!”
周景深眼神有些放空,“我没有伤他,我没有!”
这次没有,上一次也没有。
那个人仿佛又在他面前,含笑喊他的名字:“周医生,来查房啊?”
他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是笑容还是很灿烂,白色的被子拥着他,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云朵里,“周医生,我不怕,你也要好好加油才是啊。”
他在笑,你看,笑得多好看,他们还约好了手术后就可以去看一场电影,不长,很温馨,女主角总是温温柔柔的,那个人说,这是他最理想的女友。
可是,没有了。
他躺在那里,了无生机,床头是大片大片鲜血。他是那么爱美的人,结果还要被剖腹拆骨,血肉不连。
他死了。
是我,是周景深害死的。
周景深迷迷糊糊,踉踉跄跄往门外走去。沈韵和沈音追过去,却见他越走越快,最后就好像跑起来一样,奔下楼梯,穿过花园,很快就消失在夜幕里。
沈音追不上,站在花园入口处,有些茫然和哀伤。
周易南也赶上来了,她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将火全部撒在丈夫身上,“你干嘛逼他!他是你儿子,是我的命根啊……都说了没有伤人了……你干嘛不相信……”
周易南抱着妻子,任由她捶打撒泼,“我相信,我相信……杨家厉害,我们周家也不弱……那臭小子好几年了还迷迷瞪瞪的,还学着那个人养狗……我也是为他好……”
沈音哭得转不过气来,还在那里一噎一噎地问,“你为他好还逼他……”
周易南用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说道,“不逼哪成啊……人不都得逼出来的吗,我这是逼他出来,从那个人的阴影里出来……”
沈音还在模模糊糊说着什么,周易南一直柔声安慰着她。
沈韵基本都听不到他们在说着什么,她注视着黑暗里稀稀拉拉明灭的灯火,那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周景深,他没有问题吗?
周易南出声道,“那是我儿子,能有什么事!”
她转过脸去,周易南正对着姐姐把她搂在怀里说些什么。他并不是在回答她,而是在安慰沈音。
也是,哪能出什么事,景深平时虽然嬉皮笑脸的,但遇大事,总是能冷静以对的。除了那件事外。
沈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拿出电话打给段裴,让他帮忙想办法。
突然一道闪电下来,不久一道闷雷响过,几滴水珠子落在沈韵的脖颈上,紧接着又是好几滴。
下雨了。
沈韵一边担忧地看着周景深离去的方向,一边等着段裴将电话接起来。
周易南和沈音拉着沈韵回到避雨的地方,开始想办法找人。
...………………
雨下得不大,淅淅沥沥,淋漓不尽,伴着不小的风,直直吹到人的心里头去。在风雨交加的寒意之下,周景深奔走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开始清醒过来。
眼前的巷子很黑,只在巷口置着一盏十分昏黄的路灯,透着稍许的光亮,穿过雨帘,映照着有些脏乱的石板路。屋檐上的水汇成连绵不绝的线条,倾倒在石板上,溅起的水珠带着昏黄的灯光,一一落在周景深的裤脚上。
周景深脑海里一阵清明。
他方才是魔怔了吧?怎么就这样离家出走了?妈妈和沈韵都该不知道有多担心?快回去了。他抬了抬脚,却又顿住了。
这是哪儿?
昏黄的灯光,脏乱的小巷,身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周景深居然发现他无法知道这里究竟是何处。
下意识去摸口袋,空空如也,是了,他脱了外套,放下了包,目前只穿着简单的休闲套装,没有手机,没有钱包。
周景深转身往巷口昏黄的灯光处走去,他准备到人多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的士,大不了到付就是了。
巷子很悠长,曲曲折折的,周景深的脚步“哒哒”地落在地上,很清晰。在拐了很多个弯之后,总算是有了别的什么声音。
是一首很老上海的歌曲,咿咿呀呀,带着模模糊糊的音调,若有若无,最为靡靡之音。
“那南风吹来清凉
那夜莺啼声齐唱
月下的花儿都入梦
只有那夜来香
吐露着芬芳…….”
周景深无心欣赏着歌曲,只觉得内心狂喜,加快了脚步,盼着在转过弯之后,有个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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