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与宫喜 作者:杜若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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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搂着宫喜说,“不管了,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吧,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真是吓死人了。”
说完那害怕的感觉又回想了起來,幸运禁不住就打了一个寒战。
宫喜拍了拍幸运的背,安慰:“沒事,沒事,你看,你又救了我一命。要不是那块玉碎了,我真就上了飞机了。”
幸运想了想说道:“不行,得再请一块玉去。”
“啊?不用吧,这种事,不能信。”不是幸运从小戴着的东西,宫喜才不想戴,再说戴块玉就能保平安这种事,他可真不信。
“不行,不行。得请,得请。”
幸运才不管宫喜怎么反对呢,第二天就拉着宫喜去了潭柘寺,在寺里求了一尊玉观音。想想还觉得不踏实,出了门,又奔雍和宫。
“都说这个藏传佛教的更灵一些。”
到底求了一串沉香的佛珠,让宫喜戴在了手上。
宫喜皱眉头,他现在脖上戴观音,手上带喇嘛珠子,不知道到时候真有难了,他俩会不会因为争功劳打起來呀。
这会的幸运就象个小孩似的,而且他现在心理上也病着呢,所以只要能让他安心就好。
戴着,都戴着。
那一夜幸运都沒有睡着,他就借着月光看着宫喜,人的生命太脆弱了,生活中各种不确定的东西都可能分分钟就夺走他。
飞机失事的新闻他看了,在高中大飞机就象个小孩的玩具似的大小,一瞬间就爆炸了,飞机的中间一下子炸來了,橙红色的火光就跟炮弹炸开时的火光一样,黑烟也跟那天战舰上燃起的黑烟一样。
死神就伴随着这些火,烟,肆意的挥舞着他的镰刀。
☆、第四十五章
宫喜又回澳门了,他说让幸运安心,等过几天他就回來了。
幸运只能点头,现在的他,沒有工作,只能一天天的心理治疗中心和宿舍两地的跑。宿舍虽小,但是一个人住,依然觉得空荡荡的。
幸运问他的主治医师:“我可以先回家一段时间吗?这里的环境让我心慌。”
那个五十來岁的大姐微笑着说道:“要是两天前你说这话,我还会同意,但是,现在不行。”
幸运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那大姐说:“因为这两天的你的情况又反复了,本來有所好转的病情,这两天又严重了。所以,你不能终止治疗。”
幸运躺在躺椅上,又被渐渐的催眠。
为他主治的医生,是治疗战争综合症的专家,很多从战场退下來的战士,军官都会存在这样的,那样的心理疾病。
这在前五年,部队上还沒有这种治疗,后來有调查员发现,八十年代那场中越战争上退下來的很多军人,都在心理存在很大的问題,他大数人后半生都生活在不安,恐惧和矛盾当中。甚至出现了很多人在这种心理压力下,自残,自杀或者成为了变态的残杀别人的凶手。
报道出來以后,国家才重视起了,战后的心理疏导和建设。
幸运的心理问題是比较严重的,而且,医生对于他病情的反复有很多的疑惑。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天在交流的过程还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上的放松。
只一夜过去,他的心理紧张和恐慌状态怎么就又加重了呢?
心理疾病最难得出的就是结果,因为结果有很多种,很多面。
对幸运连续做了三天的催眠,沒有什么太多的进展。
幸运的精神状态依然不好,他还是想回家,想回去休息。
邢海來了北京,他接到了宫喜打给他的电话,告诉他幸运现在的状况,两个的意见是一样的,不能让邢爸,邢妈知道,省得他们担心。
但是放幸运一个人在那个小宿舍,白天晚上的就他自己在一个小空间里憋着,宫喜不放心。
所以宫喜联系了邢海,虽然他知道邢海不待见自己,但是,为了幸运,他什么都不在乎。
果然,邢海一接电话听是他,差点就电话直接撂了。宫喜好说歹说,邢海才让他有机会把话说完。
弟弟病成这样?!邢海一下子慌了神,什么事也不同宫喜计较了。跟单位请了假就连夜做坐火车來了北京。
邢海看着幸运无精打采进去那个明亮宽敞的屋子,又无精打采的出來,就知道沒什么效果。
他让幸运坐在门外等他一下,自己进去找了那个医生。
“大夫,”
“叫医师。”今天穿了粉色套装的女人,微微的冲邢海笑了笑。
“噢,医师。”
“我想带我弟弟回家住几天,我家里人也特别想他,他自己也特别想家。您看您能给开个证明吗?”
邢海从兜掏钱,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递了过去。
女医师的脸一下子由微笑变成了惊奇,“这?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就是……您看,给……”
“胡闹!”修养很好的医师被气的不知道该说邢海点什么好。
“他现在的精神状况不好,要积极的配合治疗才可以,而且这是什么行为?嗯?这是行贿!”
“啊,沒有,沒有~”邢海慌了神,连快把钱装了起來,尴尬的涨红了脸,不知手脚该往哪里放了。
“家人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怎么能这么干呢?……”
邢海不知道被批评了多久,才被放了出來。
斗败了的公鸡似的,头和尾都耷拉了下來。
幸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哥哥怎么进去了一会,出來变成这样了?
刚一问,“哥,怎么……”
“沒事,别问了。先回去吧。”
“噢,对了,我也沒來过北京,你带我四处逛逛吧。”那女医师说,要多带着幸运散心,心情舒畅,对他的治疗有帮助。
七天,幸运带着邢海,溜溜的北京城转了一圈。各大小景点,胡同,茶楼,酒坊,商店都逛了遍。
幸运偷偷的跟宫喜打电话说:“我的天呀!比咱们上学时候,军训都累呀!”
宫喜在那面咯咯的乐。
“你还幸灾乐祸?!等你回來吧,你带我哥溜跶吧,他还要十三陵,八达岭,荒山野寺的玩一圈呢。”
宫喜笑个不停,说:“行,等我回去,我带你们俩溜跶。”
幸运连连摇头,“你饶了我吧,这辈子,我都不旅游了。”
宫喜真的很快就回來了,气的他的主管暴跳如雷:“你这就是自毁前途!你知不知道,这个案子如果跟到最后,你还会再得到一个一等功,官升三级不说,以后你的仕途也就有了功劳薄了!”
宫喜知道,这个脑袋剃的锃亮的上司是为他好。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幸运更重要呢?事业?前途?平步青云?
不,都不重要。他就算是平民小百姓一个,只要跟幸运一起生活,那就是最开心快乐的事情。
宫喜回來说:“哥,幸运说你看十三陵,那明天咱们去吧。”
邢海刚喝到嘴的一口啤酒,差点呛出來。
收拾了桌子,在院子里乘凉时邢海在偷偷的跟宫喜说了:“是那女医师说的,让带着幸运去散散心,这些天都要累死我了,我这两腿,再走就得拄拐了。现在你也回來了,你不是说你爱幸运吗?这回轮到你了,明天你们俩去十三陵吧,我在家歇歇。”
宫喜这才弄明白,原來是为了医师 的一句。
宫喜说,他辞职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幸运的病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那医师又觉得奇怪了,怎么又说好就好了呢?
幸运请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邢海说,那让宫喜陪着你一起回來吧,我单位假期有限,我先回去了。
走之前,宫喜请邢海去全聚德吃烤鸭。
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丁玲,跟丁玲一起的,更让俩个人吃惊,竟然是,明朗。
四个人,八只眼睛对在一块,表情各自不同。
丁玲惊喜的上前捶了宫喜一拳,跟幸运则是一个拥抱。明朗站在丁玲身后,一双眼睛只盯着幸运看,痛到绝望的眼神,让幸运不知该怎么办。
宫喜跟明朗招呼:“碰上了,一起呗?”
丁玲一下子苦了脸:“今天不行,他爸爸还我爸爸,爷爷他们一会都來。我俩是來占地的。”
“噢,这是会亲家?”宫喜的话,让明朗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只狠狠的噎了一下,喉节滑动的都很艰难似的。
幸运依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丁玲和明朗,这一对,太让他意外了。
“行了,那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的包房到了,我们上去了。”前门这的老全聚德,一天到晚的总是这样,客满如潮,天天排号。
三个人就先上了楼。
宫喜偷眼看幸运,脸色有些不自然,难过?悲伤?不舍?……
宫喜心里不是滋味。
心里更是恨自己错过的那三年,让另一个人,走进了幸运的心。
立秋都过了,北京还是那么的热,干燥的空气里充满了尘气和尾气,灰色的建筑倒是显着古色,但是看起來,还是很让人压抑。
一家又一家的古董铺子,小的跟鸽子笼似的,出了这家,进了那家。
幸运说:“要不还是买两对金镯子吧。”上次宫喜带回去的是金锁,幸运是第一次回去,总不能空着手,宫喜要说给小侄子带点好玩意,也能传下去的玩意。
幸运却被这琳琅满目的东西,晃的眼花,早就不耐烦了。
宫喜执意的摇头:“不行,脖子上带着金锁,手上,脚上,带着金镯子,弄的个土财主家的金娃娃似的,不好。”
幸运瞪他:“你说我土。”
“啊?哈哈”宫喜马上伸手抚摸幸运的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是财主。”
哼!
终于选中了一块玛瑙的坠子,红似烧霞,内里纹理精致,如浮云过日。
穿了绳,装好了盒子。宫喜说:“先带在我身上,你太爱丢东西,回去再给你。”
幸运怨气更重了,刚才说自己土,这会又说自己马虎。哼!
这还沒朝夕相处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
宫喜觉得挑到了得意的好东西,心里正高兴,也沒注意幸运脸上的不高兴。
晚上回了宿舍,洗了澡,小小的床上一挤,宫喜的手就又搭了过去,在那凸凹的地方,摩挲了起來。
幸运一巴掌拍下去了,那游离的手。
沒一会,又搭了过來,身边的壮熊,磨磨蹭蹭的在幸运的身边蹭着。
“讨厌!睡觉!”
宫喜困惑呀,为什么呀?自己今天沒犯错误呀。
一整天都陪着他买东西,他说吃冰淇淋,今天也沒拦着不让,蛋糕?是少吃了那块蛋糕的原因吗?
那甜东西是不能吃太多嘛,吃多了,又不吃饭。
这个小气鬼!
宫喜琢磨了一阵,又凑了过去,“乖,别生气了,那蛋糕,明天我再买给你。不就是黑森林吗?明天我一早就去给你买去,行不行?”
幸运不理他。
宫喜就以为默许了,手上就又动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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