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与宫喜 作者:杜若香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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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生气了。估计明朗也闹够了,你也不用往脸上刻字了。”
夜幕渐沉,林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倦鸟都已归林,野兔松鼠也都归了巢穴,只有蚊虫飞的更热闹了。
宫喜其实也想明白了,再看那面站着的明朗眼神戏谑的样子,心里更是清楚了,只是气还是气,就是不喜欢别人染指他的幸运。却又没办法真的动气,必竟不能因为玩笑动了真格的。
也只能冲着明朗狠狠的一瞪,让那小子记着,等有机会再找他算帐。然后,就快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在幸运的脖子上围成了一个围脖。
“干嘛?弄这么厚?”
“啧,别动,你自己招蚊子不知道?围着点,省得咬着脖子上。”然后又把幸运的袖口,裤角系了系好,生怕露了缝隙让蚊虫有了可乘之机。
幸运倒不以为然,让宫喜照顾的惯了。
那面站的三位,看着这一幕,都啧啧的咂嘴。这真是照顾到家了。
☆、第十七章
森林里的夜色很美,晚风带着草木的气息,轻轻的吹拂,月亮又大又圆的挂在高大树林的中间,星星象明亮的宝石一样在天空中烁烁闪耀。树从的萤火虫带着绿色的萤光在淡淡的薄中来回的飞舞,这象是一个梦幻的童话世界一样。
小小的帐蓬里五个人也都聚在一起谈论着这远离城市的钢铁、喧嚣、烟尘的美景,五个人从山景聊到了家乡,从家乡聊了原来的校园生活。好象是明朗起的头,说起了自己的初恋,曾经高中的同桌,那个长发飘飘的女孩。然后就是伍作宇也说起了他的那个梦中情人,一直朦朦胧胧的爱恋,却到毕业都没有将喜欢两个字说出了口。
那五大三粗的人脸上带着羞赧的神情,自然引起了大家的一顿调侃,然后大家就逼着宫喜说他的初恋,宫喜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不说,咬死了,以前没喜欢过女生,没谈过恋爱。一口咬定自己是“三好学生”好打架,好逃学,好睡觉,就是不好女色。
明朗和伍作宇抓着他闹了一会,也没逼问出什么来,只好作罢,一转头,矛头又转向了幸运。
“你小子,可别说没有。那可是打死我也不信。”明朗还没等幸运说话就先把他想逃避的话头给堵上了。
“嗯,嗯。”伍作宇也一个劲的点头,“那家伙,全校的那些校花,系花都让你小子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你要是说没谈过恋爱。那可真是骗鬼的话。”
“鬼都不信呀!”
“是不是?宫喜?”明朗哈哈一笑,戏谑眼神抛向了宫喜。
“我哪知道。”宫喜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我还真没有。”幸运抱膝盖,迷迷的一笑。
“我操,你小子还真骗我们呀!你这话谁信?你说谁信?”明朗向其他三个人指了一圈,伍作宇和于肃也都跟着点头称是。
“你小子,招不招?招不招?不招上刑了?”明朗亮着一双黑亮的明亮,一脸兴奋的来回搓着手,就等着幸运再说一句没有,那就要扑上去了。
幸运正笑着往后躲,宫喜从后一下子就把明朗按在了地上,幸运管是躲过一“劫”,给幸运上刑就临时改成明朗了。大家一顿的胡闹。
幸运的初恋到底成了“秘密”也没说成。
五天的行程按规定路线到达指定地点,然后就是原路往回返,又是五天,过了最初的新鲜劲,剩下的日子就变的有点枯燥和疲惫了,而且山里蚊虫鼠蚁的太多,大家还都是男孩子,心粗了些,没几天都被咬的满身的大包。
幸运被宫喜天天照顾着还好一点,只是手上,脚脖儿,那些保护的不太严密的地方被咬了个包。大家连累,带痒的难忍,这后面的日子过的也的确是十分的辛苦了一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返回,最后一天,大家都回到了集合地点,要说来的时候,还是一群朝阳似的骄子,现在已经都变成了烈日下的秧苗,都蔫的耷拉了脑袋。
还好回去是大船接回去的,要不然估计真是打死都划不回去了。
回到了学校,大家都跟扒了层皮一样感受,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宿舍,当干猴看见那哥仨的时候,都哭出来了。可见训练之惨烈了。
幸运被宫喜拉着去了洗了澡,换了衣服,回去以后一觉就闷到了第二天的黄昏。
等他睁开眼睛,干猴和明朗已经不见了,都收拾东西回家了。明朗家就是当地的,宫喜说早晨他家里人就开车来接了,顺便把干猴也带着了,干猴说不回家了,这个暑假剩下的十来天就在市里玩了。
幸运问宫喜:“那咱们俩怎么办呀?回不回家呀?”
宫喜挠了挠头,琢磨了半天:“听你的,你说回就回,你说不回咱们就不回。”
“没说一样。”
“嘿嘿。”
还没等两个人想好到底要不要回家,当然这个家是指幸运的家,宫喜压根就没想着要回自己家。不过宫喜的妈妈可是想儿子了,儿子大了,心里头就没有家了,可是当妈的可不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
本来听说去野外生存心里就已经惦记的够呛了,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危险什么,天天跟自己的老头子叨叨。把老头念叨的这个烦,说一个野外训练能有什么危险,这当兵的,连个敌人都没有,能算个屁危险。
不过说是说,他还是不想让老伴上火的,最后还是来了一句:“你要是想,算就去看看就得了呗。离的也不远,等过两天他们训练回来了,我就带你去。”
所以,幸运和宫喜还没等走,宫喜的爸妈就来了。
☆、第十八章
宫喜他爸还没到,宫喜就天天焦虑的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他是想他妈了,但是一提这个当司令的老爸,宫喜那心里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见到他。
那倔老头,从来就不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主,虽然说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宫喜从小到大可没少挨他的打。炸药筒子的脾气,一点就着,偏偏宫喜也是倔小孩子,我认准的事,你打死我,我也不服软。所在在家的时候,那爷俩经常打个鸡飞狗跳不可开交的。
为了这事,宫喜的妈妈可没少掉眼泪,急了就跟老头子吵架。宫喜小的时候,宫喜妈妈甚至因为这事,抱着孩子回过娘家,说什么也不跟这倔老头过了。但是,还好,老头子跟儿子是个爆脾气,对媳妇可是好,从来没碰过宫喜妈妈一个手指头,关上门两口子的时候,据说还温柔的很呢。宫喜这点上应该是遗传他爸爸的基因,对“媳妇”好,虽然他后来娶的是一男媳妇,但估计百分之八十的女孩也没享受过象宫喜对幸运那样的宠爱,当然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该来的总会来,宫喜的爸爸妈妈还是乘着火车来到了d市。
果然,一下了车,幸运就看到了宫喜的爸爸这位宫副司令的一张冰山面孔。但是宫喜的妈妈却是一个非常和善可亲的人,一见到幸运就喜欢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夸赞,“这孩子长的好,粉琢玉彻的似的。”回头再看自己的儿子,“哪象我们家这个,唉,又黑又壮的,还小眼睛,跟爸爸长的一样一样的,一点象我的地方都没有。”
后来幸运才发现,宫喜岂是只有长的跟他爸象,那脾气秉性,连说话走路以及表情上的一点点细微的举动都是一模一样的。
晚上回到了宾馆,幸运就说宫喜:“其实你最怕的是他,可是最爱的人也是他,在你心里最崇拜的人还是他,所以,你才模仿他的一举一动,记得他说的每一句你认为有道理的话。”
宫喜说,“我爸说的最有道理的话就是,爷们就得能撑得起家,对媳妇好。”
幸运点头,“嗯,那等你娶媳妇了,一定也会对她好的。”
“幸运,,,幸运,我没想娶媳妇,也不会有那个她。”宫喜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已经站到了幸运的对面,距离着幸运的脸,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那远,他似乎都能感受到幸运呼出的气,那气息带着幸运的味道,吸进自己肺里鼓动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屋子里一下子异常的安静了下来,满屋子只剩下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和两人胸脯起伏的呼吸声。
宫喜一双手哆嗦着握住了幸运的手,那强力的心跳让他的肺部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话都艰难的说不出来。
“幸,运,我,,,想,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
“我不娶媳妇,我想娶你,我,,我自从见到你那天起,心里就只有你了。再也没办法装进去别人。”宫喜当冲破重重阻力开口说出了前一句话的时候,他忘记了所有的恐惧,羞涩,顾虑,等等等。他现在就是想说,把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的话,一股脑的都说出来,都告诉这个人,这个让自己爱的都要疯了的人。
“幸运,我喜欢你,在见到你的第一天,不,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喜欢你,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喜欢,不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我对你就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那种爱,你明白吗?”宫喜紧紧的抓着幸运的手,象是要从中吸取着说下去的力量,压抑已久的感情已经象洪水决堤一样的喷发了出发,无法遏制。
“幸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恶心!但是,但是,我没办法再隐瞒下去对你的感情,我每多看你一眼,我的心里就会多爱上你一分,这三百六十五天,这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的相处,都让我爱你爱到都到了无法自拨的地步了。所以,我无法忍受你跟别人在一起,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所以,我会因为你跟于肃在一起会发狂,所以我会因为你跟那些女同学在一起而气愤。我那是嫉妒,我嫉妒他们和你在一起。幸运,幸运,,,”
宫喜说到这无法自制的仰起了头闭上了眼睛,他怕自己眼泪会在幸运的面前滑落下来。
“幸运,你爱我吗?”宫喜平静了好一会,才重新低下了头,睁开了红红的眼睛,深深的望进了幸运的眼睛里。
☆、第十九章
如果说一秒钟是短暂的,可是对于现在的宫喜来说,他却是那么的漫长,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答案,爱或是不爱?是拥有还是会失去?在一下秒钟,他就会知道,自己将会来到天堂?还是会被推向地狱?
他在等待着幸运的答案,幸运此时就象是握有自己生杀大权的审判官,只要他的一句话能左右了自己的命运,这等待让人难以承受的难耐,好象下一秒心脏就要超出负荷的停转了。
所以当幸运轻轻的抽出了自己的双手时,宫喜的整个人就象一下子从高中坠下了的感觉,下一秒,幸运就抱住了宫喜宽厚的肩背。
宫喜就这短短的两秒钟就象坐了一辆超高超陡的过山车一样,刚刚坠下的心,一下子又飞升了起来了。
心里面就象有一百朵烟花,一瞬间开放。他太高兴了,太快乐了,无法言表的幸福与激动。他一用力,一下子抱起了幸运,将幸运这一百四十多斤的身体,象轮个孩子似的轮的飞起了老高。
那一夜宫喜都没太睡好,一直抱着幸运,想一想就在幸运的耳边亲上两口,幸福的做梦都笑醒了几回。
接下来的日子,连宫喜的老爸都看出了不对劲来了。私下里忍不住跟老伴嘀咕:“这孩子怎么回事?好象遇到了什么特别让他高兴了呢?”
“是呀,从昨天早晨开始就这样了,那嘴裂的,就没合上过。”宫妈妈也没见过儿子因为什么事高兴成这样过。“是不是谈恋爱了?”
“可是,前天刚见面的时候还没这样呢,还是一副挺正常的样子呀。”宫爸爸必竟年轻的时候是当过侦察兵的,这点小异样根本就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这反常的现象就是从昨天早晨才开始的,那是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答案两位老人怎么也猜不到,但是儿子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即然他高兴,那具体是因为什么高兴也就由着他去了。
小的一高兴,老的自然就高兴,这样高高兴兴的两个小的陪着高高兴兴的两位老人,先是在市里转了两天,不过就是海滨广场,海洋馆,再也没有什么了。这是一个新工业化的城市,也没有什么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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