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声夺人 作者:故园怀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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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陈默,宫严的心中只有两个字——思念。头一遭体会到相思入骨的滋味,宫严更加彻夜难眠,以至于他觉得即使让他对陈默说出之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也不是特别为难的事情,心思一旦想通,他便迫不及待的来到医院,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坐在陈默旁边跟他那么亲密的人是谁?!
宫严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亲密对话的两个人。
陈默感觉眼前一暗,他抬起头,心在一瞬间猛烈的跳动了一下,半个月没有见这个人,如今才知道,其实是如此想念吗?
谢云青好奇的看着来人,又看了看陈默,这两人的气氛有点怪啊。意识到今天的聊天进行不下去了,他拿起拐杖站起身:“你有客人?那我们明天继续吧。”他明显感到,说到明天继续时,那人的眼光更加凛冽了,呵,有意思!
谢云青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向宫严点头打个招呼,忽然回头给了陈默甜甜的一笑:“那明天见,亲爱的默哥~”
“……”陈默满脸黑线。
宫严的脸色可以演包公了。他缓缓走进去,狠狠的摔上门。
“他是谁?”宫严冷冷问。
“隔壁的病友。”陈默将桌子用单手拉到旁边,桌子是带滑轮的,很好挪动。
“仅仅是病友?看上去感情真好。”
陈默将桌子收拾收拾,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些橘子:“李勤买的橘子,吃一个?”
宫严顺手接过橘子放到床头柜上,并没有吃的意思。他站到陈默面前,陈默坐在床上,抬头看向宫严。
多日不见,竟然又瘦了,原本就冷冽的眼下,添上一圈重重的黑眼圈,可想而知这半个月又没有睡好。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这半个月是不是又瞎想些什么了,我就说,你的心结还是要早早解开才是……唔!”
陈默睁大双眼,宫严放大的脸就在眼前,又一次被他强口勿,陈默却有些恍惚,多日沉淀的思念浮上心头,被接触着的温热的肌肤一点点的融化,暖暖的润泽心田,宫严捧着陈默的脸,放松他的动作,低喃道:“陈默,我愿意告诉你我的一切,所以,答应我吧,好吗?”他顶着陈默的额头,温热的气息拂面,席卷着陈默的理智,让陈默无法思考。
他呆呆的望着宫严,这是真的想坦诚相待吗?
他忽然感到害怕,之前那些长篇大论,说到底,不过是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罢了,他喜欢跟宫严在一起家一般平和又安全的状态,也笃定宫严不会将他的事情告诉自己,所以,冠冕堂皇的讲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不过是,不过是害怕去付出真心,害怕真的出什么事情,害怕宫严也会站在他面前说“你这个不祥之人!”
是的,他害怕。
可如今,宫严竟真的愿与他推心置腹!
他感到惊喜,而同时,自己真的有那样的勇气吗?
陈默缓缓的推开宫严,懦弱的偏开头:“宫严,我可以倾听你的事情,但,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宫严问:“因为刚刚那个人吗?”
陈默惊:“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那些可笑理由吗?陈默,你竟如此懦弱吗?连那些狗屁的话都害怕?”
“是,难道不可以吗?”陈默愠怒,懦弱的自己被如此粗鲁的扯露出来,他觉得难堪。
“呵!”宫严冷笑:“我宫严怎么会被这种可笑的理由打败,你害怕?好,那就让你怕个彻底好了!”
原本扶着陈默的手忽然用力,陈默被一把推到炕上,宫严俯下身,将陈默死死的压制在身下,陈默原本就没好的右臂使不上力量,宫严狂乱的撕扯着陈默的衣服,低下头在陈默耳边深情低喃:“陈默,无须害怕,交给我,就好。”
以下拉灯……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想再写一些,但,大家懂的,脑洞大开的时刻到了。
☆、第十五章
月上中天。
陈默呆呆的躺在床上。宫严窝在陈默身边沉沉的睡着。
陈默不敢想象,他竟然真的跟宫严做了。无意义的抵抗换来了宫严一波又一波猛烈的侵略,到后来,他也分不清到底是疲于挣扎,还是消极的享受了。
他曾经沉浸于宫严给他家的一般的舒适感觉中,又因为宫严的表白懦弱的退却,那如今呢,他该怎么办?
他是真的不知道了,身体轻微的一动都带来沉重的倦意,下面那里还隐隐发痛,时刻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事情,无法逃避。
“你在想什么?”慵懒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宫严随意的贴靠着陈默,酣畅淋漓的生爱和难得的好睡让他神清气爽。
陈默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今后该怎么和宫严相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他抬起一脚,毫不留情的用力一踹!
“嗷呜!”宫严猝不及防的被飞踹出去,慌乱间抬手抓住床边的椅子,和椅子一起砰通倒在地上,好在椅子缓冲了些许力量,宫严一手按着腰,一手揉揉屁股,抬头抗议:“陈默,你干什么?!谋杀亲夫啊!”
“谁他妈是你亲夫啊!”陈默咬咬牙,拽过旁边的靠枕:“赶紧滚!”
“外面那么大月亮,你让我上哪去啊。”宫严抱住靠枕,干脆坐到地上。
“……爱上哪去上哪去!”陈默赌气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宫严,心里却难过得厉害,其实是因为自己不干脆,不敢承接宫严的感情。
宫严望着陈默的背影,无声的叹口气。他爬起来拍拍屁股,自动自发的走到陈默对面的陪护床上躺下,正对着假装闭目养神的陈默。
他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缓缓说道:“每次我做噩梦的时候,都会梦到一个人追着我跑,她一边跑一边喊‘你去死,你怎么还不死’,每次我都被追到悬崖边上,然后被她推下去,我会巴住悬崖的石头,抬头死死盯着她,恳求她,但看到的,都会是她同样痛苦的脸——我妈妈的脸。”
陈默猝然的睁开眼,宫严正一脸坦然的望着天,平静的叙述着:
“我爸当年靠着我外公起家,跟我妈妈一起一点点的把生意做大,我哥生下来不久就被送到了外公那里,大家都清楚,我爸这是在表忠心,想要牢牢的抱住大腿,一旦我哥哥在我外公的教导下走上政途,未来无可估量。但人算不如天算,外公意外失势,我爸也一天天的对我妈妈不耐烦起来,我妈妈性格软弱,内向,不是讨男人喜欢的类型,于是,我爸爸便理所应当的出轨了。我六岁的时候,妈妈开始变得很反常,易爆易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来我知道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生活了近十年的丈夫,竟然在她怀着我的时候就出轨了,六年啊,她都被蒙在鼓里,她不甘心,找爸爸对峙,可又能怎么样,外公家正值低谷,没办法给妈妈一些实质上的帮助,爸爸不屑一顾,只不过因为妈妈也是股东,不好闹太大的矛盾,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有一天。”宫严说着,顿了顿,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混乱的时候。
“那年夏天天气很热,妈妈心中烦乱,独自一人出去散步,也就在那一晚……”宫严再一次的停顿,仿佛下定决心似的:“那一晚,她被强抱了。”
陈默蓦然坐起身,担忧道:“宫严……”
宫严摆摆手:“那晚之后,妈妈的精神就有些不好了,她常常说一些奇怪的话,见到爸爸就恨不得杀了他,爸爸对外说妈妈有恙,停止了妈妈在公司的一切职务,将她关在了家里。那晚的凶手被找到时,已经是护城河里的一具尸体了,据说,是因为失足。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但是,三个月后,妈妈发现,她怀孕了。”宫严艰涩的说着,声音也渐渐颤抖起来。
陈默翻身下床,坐到宫严床边。
宫严拉住陈默的手,继续说道:“孩子是肯定不能留的,可是孩子打掉后,妈妈的身体也毁了,精神也渐渐崩溃,她是个非常喜欢孩子的人,但却要亲手去扼杀那个罪恶的果实,之后看到我的时候,就常常会想起那个孩子,久而久之,她见到我的时便会控制不住的折磨我,但清醒的时候,又会抱着我哭。”
“别说了。”陈默紧紧攥住宫严的手,他没想到会是这样惨痛的过往,而自己之前竟那么自以为是的教训他,陈默深深自责:“对不起,宫严。”
“让我说下去吧。”宫严叹:“你说得对,解开这个心结对你我都好。”他静静的回忆着:“那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时间,爸爸那时候忙于公司和他的新欢,后来才发现妈妈已经这么严重了,于是,很干脆的把妈妈送到了精神病院。而六岁的我,在妈妈那样的折磨下,那段时间也很不正常,常常找他吵架,爸爸不耐烦,也把我一起扔了进去。我住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外公后来闻讯赶来,可是没办法,爸爸想要得到妈妈的股权,霸住妈妈不放,且妈妈确实精神出了问题,外公只得退而求其次,恳求爸爸把我放出来。爸爸也不过是为了教训我的忤逆,顺水推舟的就答应了。外公伤心而回,一气之下撒手人寰。而我,因为精神问题,一直被关在家中,十岁都还没有上学,哥哥在国外,一直对他封锁消息,直到后来,爸爸娶了那个女人……”宫严越说越气愤,情绪渐渐失控,陈默赶紧躺到他身边,轻轻的环抱住他,希望能温暖他一些,宫严在陈默的怀里,渐渐稳定下来:“那女人巧言令色,贪恋财富,我看到她就恨不得杀了她,再后来,哥哥终于听到了消息,他那时也不过十五岁,只身从国外回来,跟爸爸谈判,想要带走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所使,妈妈在那时,终于无法忍受这个世界,自杀身亡。而她的去世,却给我和哥哥带来了一线生机。原来,在很早的时候,她便留下了一份遗嘱,所属股份,若她去世,直接接受人为我和哥哥,跟我爸爸一分钱关系都没有。”爸爸自然暴怒,可是没有办法,好在当时我还小,他还有时间去改变,且我和哥哥毕竟是他的儿子,便顺势答应了哥哥的要求,自那以后,我便跟哥哥去了美国。”
坎坷的过去就这样一点一滴的展露在了陈默面前,清楚明白的震颤着陈默的心。他紧紧的抱住宫严,为他,也为自己。
宫严忽然轻轻笑起来:“说来那一年真是一个转折,姨妈家的几个表哥后来一点一点重新打开局面,在政途上杀出了一条路,吴家渐渐的恢复过来,爸爸那些年虽然建立了一些势力,但也不敢再任性妄为。几年前我跟着哥哥回国后,顺理成章的接收了妈妈的股份,哥哥其实不太在意,他不屑于接收爸爸这个小烂摊子,他在美国的事业要重要得多;可我不同,回国后,我在调查武惠春时偶然发现,当年伤害妈妈的那件事竟然跟她有关,但时间太长且没有证据,这件事就只是那样埋没下去,可是我每天在公司,看着这些年她安插的那些人,那些蛀虫,我就无法心平气和,这是当年妈妈费尽心血的公司,我肯定不能让她的东西被那种女人夺走。”
压在心中沉重的过往一朝倾吐,宫严忽然觉得由心而发的轻松,他翻过身,跟陈默面对着面:“陈默,这就是我那个所谓的心结,我不怕你会给我带来厄运,从我出生起,厄运就不曾远离过,我现在,只怕你不接受我,你,挺清楚了吗?”
陈默默默的凝视宫严,那双眼睛清澈坚定,毫不退缩的抓着了自己那颗懦弱的心。他释然的点点头:
“宫严,我很抱歉让你复述这些过往,但是,我并不后悔。”他将抵在宫严的额头上,轻声道:“我会努力去让你不受伤害的,宫严,我保证。”
宫严的身躯一震,他抬手搭住陈默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分开一些,紧紧的盯着陈默的眼睛:“你是说……?”
“我们一起努力吧,宫严。”陈默看进宫严的眼中,坚定道。
宫严兴奋得一把把陈默拥入怀中:“陈默、陈默……”他先是低声轻笑,笑声一点一点的变大,到最后哈哈大笑起来:“陈默,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他贴近陈默的耳边:“我是不会容许你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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