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道 作者：树君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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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想，这怎么哭得更厉害了，没辙了，把人整个抱住轻声哄道：“别哭了......”
付前听到对方温柔带着磁性的声音，渐渐止住泪闸，一颤一颤地哽噎。
祁临叹了口气说：“放你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付前泪眼汪汪的看他，小声问：“......真的么？”
祁临没辙，再这样看我就吻你了，于是祁临低头亲了他一口说：“嗯，也不扣你工资。”
付前一颤，忽闪着眼睛问：“为什么亲我。”那表情别提多无辜。
祁临坏笑道：“代价。”两手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嗯，手感不错。
付前感觉全身发热，窝在这人的怀里更热，于是他抗议得扭了扭想要坐起身，却被人箍住不得动弹。付前抬头：“祁总......”
“嗯。”
“可不可以松开我？”
“......”祁临挑眉，“不可以。”
“为，为什么。”
付前没等到回答，就被人打横抱起，吓得付前一把搂住对方的脖颈，换来对方开怀的一笑。
“睡觉。”
付前又做梦了，春梦，主人公便是他跟上司，只见上司笑得一脸邪魅，扒光了他的衣服，然后付前浑身燥热，在床上滚来滚去。祁临睁开眼，瞧这人满脸通红，睫毛轻颤，不安份地动来动去，于是不怀好意地笑了，手附上对方的宝贝儿，轻轻动着，听到那人舒服地叹息，祁临笑得愈发灿烂，直到那股液体洒出，祁临抱起熟睡的人，自己半支起身体，让怀里的人坐在自己劲瘦的腰上，就着对方大腿内侧模拟着进出的姿势，激烈的动作，也不怕把对方吵醒......
早上，付前看到上司，脸红得要滴血，祁临挑眉，嘴角不由自主勾起坏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小秋？”张大爷远远看见站在小区门口的人不确定得喊了下。
那人回头，目光透着陌生。张大爷上前仔细瞧了瞧，这人分明不是元秋那孩子，衣着打扮一丝不苟，元秋那孩子什么时候穿过这么正经的衣服了？但这样貌真是跟元秋像得□□不离十，“你是找元秋的？”
那人迟疑了下，点头，“我...哥住在这儿？”
张大爷绕着来人转了两圈，颇为唏嘘道：“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元秋弟弟啊。”张大爷仔细瞅了会儿说：“巧了，你哥就租的我家房子，我带你去？”
元宵说：“不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张大爷张了张口：“你......”张大爷喝了口茶，看着元宵的背影摇了摇头，从元秋一个人搬过来，又从今天他弟弟的态度看来，张大爷叹口气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站在三楼窗前的身影转身继续投入到电脑中。
上司遵守诺言，付前每个星期获批了假期，除了跟张大爷唠唠嗑，几乎所有时间都跟元秋呆在一起，偶尔收到上司发来的几条“警告”。
今天周六，两人在吃早饭。
元秋擦了擦嘴，“哥，我等会去对面，有工作，中午来吃饭。”
付前点头，“好，中午吃什么我去买。”
“随便啦，我不挑的。”
付前在屋子里看了会电视，看了眼时间就准备下楼买菜，刚到楼下就被张大爷喊了过去。
付前坐在矮凳上疑惑问道：“张爷爷，有事要说？”
张大爷点头，“我今天瞧见元秋他弟了。”
付前一愣，“元秋的弟弟？”他原来有家人啊，付前一直以为元秋跟他一样。
“嗯，不过那孩子就问了一句他哥是不是住这儿，就转身走了。”张大爷抿了一口茶，接着道：“前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总觉得这哥俩没准有什么事儿，你跟元秋近乎，这事儿稍微问问？”张大爷顿了下看向付前，“注意点分寸。”
付前懂张大爷的意思，招呼一声就去买菜。
中午吃饭，付前看着元秋，有点开不了口。
倒是元秋察觉到什么，问：“怎么了？”
“那啥，我们哥俩这么久了，我都不太了解你，说说呗？”付前斟酌道。
元秋心下了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问：“哥你想知道什么？”
“呃......”面对对方直接的目光，付前有些尴尬，“......比如家人？”
元秋轻笑了一声，似是无所谓，又像是自嘲，“哥想知道，我就说。”
付前看他这副样子，有点后悔，“不想说也没关系。”随后就是一阵沉默。
元秋噗哧笑出声，然后神情又变得晦涩莫名，他没有直接讲他的家人，却换了一个突兀尖锐的话题，他说：“哥，我喜欢男人。”
一句话让付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像个傻子猛地抬头满脸震惊地看向他，“你......”
元秋笑了，笑得有点坏有点无辜有点惨淡，“哥，你这副模样总让我想上了你。”元秋不管付前越来越分崩离析的面目，话锋一转又回归正轨，他淡笑说：“我家四口，我，爸妈还有我弟，家境也不错，我妈是个大学老师，我爸是个大学副教授，算是书香门第，我弟比我小两岁，子承父业投我爸喜好搞研究，我对那些老古董玩意儿不感兴趣，就搞了计算机，我爸妈也不是特死板的人，挺支持的，这样的家庭本该其乐隆隆，和睦美满，”元秋顿了下，付前却隐约察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手下意识拽紧，他接着说：“却被我一夜毁了，之前找了个女的......没用，后来喜欢上同系一个男的，我看见他就不带拐的硬了，然后年少无知一个激动就跟家里出了柜，我爸我妈是比较传统保守的人，当时我妈就气晕了，我爸抡起手里那本硬面厚书朝我招呼......”说着说着，元秋笑得有些灿烂，付前心底却在发寒。
元秋收敛了笑意继续道：“我爸一直温文尔雅的，似乎再大的事儿都能一笑而过风轻云淡，那天追着我上蹿下跳，颇有朝气，我还没见过他那么有活力过，结局就是我被赶了出来，我弟只是一脸不解的看着我，我想他是觉得他一直尊敬的兄长一下子就成了家庭破裂的罪魁祸首？”
尽管“出柜”他不知道是什么，但大概听懂了，这一刻付前心底只有凄凉，不关他自己，是对面前这个青年，付前犹豫片刻有些颤抖问他：“不后悔么？”他想拥有的他却轻易放弃。
元秋嗤笑一声，“后悔啊，跟傻逼似的，出柜了，没了家人，你喜欢的人躲你远远的，你说我图个啥？”
元秋看付前欲言又止，笑得妖艳却颓败，“哥，有些事做了就不一样了，回不去了。”
付前想安慰，但什么话都没有立场，说出来都不过更显道貌岸然，他只能沉重地沉默，尽管他心里一阵阵难过，老死不相往来的亲人好不过生死离别。
“哥你不会嫌弃我吧？”元秋笑得没心没肺。
付前看着他眼里透出他抑制不住的怜惜，如果他看到了一定会想戳瞎自己，没有人喜欢别人同情自己，但是他不知道，愣愣地开口：“不会。”
付前顿了下，有些自作多情有些残酷地说“我当你是弟弟，你不能喜欢我，我不会喜欢男人。”
元秋目光森然，嘴角勾起坏笑：“哥，你被那样对待挺享受的，你确定？”付前愣了下，哪样？他忽然想起之前那一幕幕包括元秋，包括祁临，包括邵贝......付前慌了，耳根发烫，脸上的热气和心底的寒气上演着冰火两重天，付前有些无措茫然的看向元秋，他似乎都没有排斥过。
元秋眼神变软站起身一把抱过他，他感觉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叹了口气：“哥，喜欢男人有什么不好，”元秋顿了下继续：“...喜欢我有什么不好，我可以保护你，挣钱养你，我们一直在一起，哥，我喜欢你。”
付前抖了抖，他虽然不知道草泥马，但他现在心里好似被千万条草泥马癫狂飙过，他被男人告白了？感觉貌似还好......啊啊啊啊，付前突然觉得自己跟女人似的，他觉得头有点炸，一抽一抽地疼，这明显是脑细胞不够用的节奏，付前突然想起祁临，那人温暖的怀抱，啊啊啊我在胡思乱想什么，付前一把推开元秋，眼神慌乱，有点六神无主：“你让我静静......”
元秋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心里无奈，从第一次见面他似乎就喜欢上他了，他的喜欢向来轻率，所以他才会轻易喜欢上那个男人，为了他出柜，失去了一切，所以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当面前的人好不负责的说一段时间不回家，他就心头一股怒气压抑不住，就想大声质问他，但他没有，只是瞥了眼他身后那个男人，他想或许是错觉，或许自己一个人太久，但一个月说短不短，他每天都不由自主地下楼梯看他回来没有，每次却只是失望，每次都在担忧那个男人会不会把他怎么样......后来他说每个周末都会来陪他，他心里才好受点，今天既然说开了，不如就和盘托出，他一向是行动派，况且有时候坦白比欺瞒更能得到对方信赖。
付前呆坐了片刻，努力消化掉听到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开口：“首先你是因为喜欢男人跟家里人闹翻的，我知道我说什么可能都不管用，但我只想说一点，亲人永远是亲人，无论当时多生气多愤怒甚至多决绝，但我想，慢慢的，他们会原谅你会跟你一样后悔是否当时太冲动，”付前看向元秋眼底，“跟你说实话，我是因为知道你弟弟今天来过才过问你的事，我想，他能来找你，是不是代表他们开始想念你，像我，亲人都死了，想看都看不到，所以......别让自己后悔，给彼此一个机会。”
元秋沉默，只是看着他。
“其二，你说喜欢我，我知道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没有错，喜欢上了都没有办法，但我从没想过另一半是个男人。”付前眼眸闪了闪，似是叹了口气，“元秋，我想我可以接受喜欢男人，因为我心里没有在意过将来另一半会是什么模样，但至少我还没遇到......”说完付前埋下了头。
元秋笑了，眉梢都染上笑意，“哥，只要你能接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只是你没有发觉呢？”
付前抬头看向他，似乎在思考，片刻，付前朝他笑了笑：“我还是希望你是我弟弟。”
祁临发现，自从这人周末回来之后一直心神不宁的，甚至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都在闪躲，祁临心里不快想开口问他，但他就是开不了口，于是在付前恍恍惚惚中，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变得压抑，吃饭无言，上班无言，睡觉无言。
但过了几天付前似乎一下子就变正常了，早上起来跟上司，早，结果对方没理他。晚上吃完饭，付前主动要给上司按摩，上司冷冰冰的说，不用。上班的时候工作量也变多了？
付前惶惶然，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上司，于是开始百般讨好，各种殷切，祁临的别扭劲也在这人的热情中慢慢地消解掉。
一切又恢复了正常，除了付前主动要求周末留下来，让上司嘴角上翘，心情一下子达到至高点。
付前终于发现其实上司工作真得轻松过了头，除了偶尔会有一天会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其余时间几乎都在看闲书或者发呆？付前撇了撇嘴，比如现在在他抬头看去的次数中，已经三次发现上司在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弯，但是的确是在笑啊，付前怎么都觉得有点惊悚，顿时收回目光埋进文件中。
祁临收起搁在桌上的长腿，进了内置房间打电话。
“祁哥？”谢思思握着签字笔的手抖了一抖，每次打电话必定有事。
“今天下班，帮我送付前回去。”
谢思思疑惑，“那哥你呢？”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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