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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4·暗棋+番外 作者:DN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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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支手枪吧。”艾伦说。
  麦克又向女人瞧了一眼,她镇定地坐在座位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能确定吗?”
  “上机前她在安检处递交了携枪证明,我看到了,格洛克19,纽约警方制式手枪。”
  “她是警察?”
  “只是看起来像个警察。”
  “看起来像”的意思非常明确,至少在艾伦和麦克之间有一个共识,在露比的语言规则中也是一个特别的指代,那就是“同行”。看起来像个警察,看起来像个维修工,看起来像个店员,看起来像任何一个普通人。而实际上他们都是同一类。露比对“同行”并不友好,而且他对“同行”的定义也非常宽泛,任何背地里耍花招的人都可以被归入其列。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有点眼熟。”麦克等到一次对方向空乘员要水的机会看到了他的侧脸,“像是劳伦斯·卢克。”
  “你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可是警察的特长。”
  “我看多半是他,他化了妆,戴了假发和隐形眼镜,可耳朵后面的那颗痣出卖了他。”
  劳伦斯·卢克是最近新闻报刊炙手可热的头条人物,他在继父布鲁克·尼尔斯的意外身亡后得到了全部财产的继承权,从一个街头混混摇身一变成了亿万富翁。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幸运儿,报道不会持续这么久,时间有些太长了,记者们激动的情绪始终无法平复。布鲁克·尼尔是纽约最大的珠宝收藏家,年近七旬仍旧风度翩翩,是个英俊迷人的绅士,他的外表和他的珠宝藏品一样对所有女人散发着无法抵挡的魅力。
  “同时他也是纽约黑手党的重要成员。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他参与过不法活动,但很多人相信如果没有黑帮相助,他的收藏事业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兴旺发达。”
  “你刚才说劳伦斯·卢克登机时带了一个箱子。”麦克说,“里面会是什么?”
  “我敢打赌,这本奢侈品杂志里一定会有答案。”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艾伦翻开手边的杂志,在珠宝专栏里找到一页。
  “镶嵌745颗钻石、鸽血红宝石和深蓝色蓝宝石的爱神之冠,王冠正中那颗232克拉的纯净钻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珠宝商称它价值连城绝不为过。”
  “劳伦斯·卢克会把这么贵重的珍宝随身携带吗?”
  “布鲁克·尼尔斯是狂热的珠宝收藏家,劳伦斯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可不是。他生性好赌,没有任何糊口技能,终日只靠偷盗抢劫为生。毫无欣赏品位的家伙不会把王冠收藏供奉起来,为了还掉欠下的赌债,劳伦斯一定会尽快将它转手变卖。”
  “你认为他亲自带着珠宝去交易,而且自作聪明地重金雇用了一个职业杀手当保镖。这是正当的财产继承,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进行。”
  “如果买家本身不是个正当的人呢?”艾伦把书放回插着安全指南和呕吐袋的椅背后面,“换一个角度考虑,说不定他有另外的目的。”
  劳伦斯·卢克常年混迹于偷盗者之中,明白一旦自己拥有了巨额财富,必将引来窃贼的觊觎,他懂得并擅长引开这些家伙的注意。
  “要是露比没有歇业,他会很喜欢这个工作。像劳伦斯这样一夜暴富的暴发户,给出的酬金一定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是天文数字,现在也和我们无关了。”
  “说的对,我的趣闻讲完了,轮到你。”
  麦克问:“你是想听故事吗?”
  “是的。”
  “好吧,我就讲一个。”麦克说,“我从露比那里听来一个关于杀手的故事。”
  “我想也是,除此之外他也编不出什么有趣的故事了。”
  “听说这个杀手初出茅庐,对杀人技巧并不精通,他身无分文,急需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艾伦疑惑地看着他,麦克的目光蕴含笑意。
  “我感到这个故事里有一个陷阱。”
  “不,绝对不是什么陷阱。”麦克说,“这个故事发生时,我刚到警局报到,还是个十足的新丁。”
  “那时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连续强奸杀人案的嫌犯被发现死在家中。”麦克停顿了一下,“这是我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艾伦望着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
  “你刚成为警官的时候什么样?”
  “不知所措,因为迟到错过了欢迎仪式而感到很为难。”
  艾伦握住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怎么回事,这个故事让我感到有些饿了。”
  “别着急,很快就会有吃的,现在往后面瞧。”
  艾伦看一眼身后,坐在窗边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艾伦伸手把他的小脑袋转向窗户,让他对着外面的夜空和云层,孩子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固执地又把头转回来。
  “你想干什么,小家伙?”
  孩子认真严肃地说:“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你们是什么人?杀手吗?”
  艾伦看着他,对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太多防备。他说:“是又怎么样?你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是杀手,我想雇用你。”
  “你想雇用我?”艾伦看了看麦克,“为什么?”
  “我要雇用你杀一个人。”
  “你能出多少钱?”
  孩子沉默片刻,艾伦以为这难倒了他,但很快他就说:“我有存款,我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
  这一次,艾伦没有笑话他,也没有像大多数成年人那样对一个孩子的话嗤之以鼻,反而非常认真地问:“你想杀了谁?”
  “查德·克莱曼。”他说了个陌生而普通的名字,艾伦和麦克都没有听说过,无论是在地下世界的黑名单上还是在任何公开的新闻报道中,这是理所当然的,从十岁左右的孩子口中冒出的名字更有可能只是学校中严厉的老师,拉帮结派欺负弱小的高年级同学,或者不愿意把飞进院子的篮球扔回来的坏邻居。
  麦克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不不,我们不该问他的名字。”艾伦说,“除非委托人愿意透露。”
  “哦对,真抱歉。”麦克立刻抱以歉意的微笑。
  通常来讲,露比在接受委托的时候也不会主动询问雇主姓名,虽然之后他会通过自己熟悉的方式把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那么说说你为什么要杀他,还有他到底是谁。”
  “他是我父亲,他杀了我的妈妈。”
  “这真是个坏消息。”艾伦看着他的双眼,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他的反应有点过于愤怒了。
  “你有没有报警呢?”
  “警察来过,他们说这是个意外。”
  “发生了什么事?”艾伦说,“你看,我们得了解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能决定是不是接受你的雇用。对吗?搭档。”他回头征询麦克的意见。
  “对,这是规矩。”麦克正经地回答。
  “小家伙……”
  “我不叫小家伙。”男孩机警地说,“你可以叫我汤米。”毫无疑问,这是个信口胡诌的假名。
  “好吧汤米。”艾伦看了看时间,“你可以开始说了,但最好小声点,你也不希望被别人听见我们的秘密谈话吧。”
  接下去的十分钟里,汤米条理分明地讲完了关于父母的事情。
  就他的叙述来看,这确实是一场令人悲伤遗憾的意外。
  “他是个粗暴可怕的人,经常会发脾气。”
  “他打过你吗?”
  “是的。”
  “打过妈妈吗?”
  “是的。”
  但这也只是夫妻间关于生活琐事产生的摩擦。有时候他们大打出手,互相都点歇斯底里,然后女人尖叫着哭泣,男人到处摔东西,在院子里把割草机弄得震天响。晚上他们各自入睡,第二天一早,在沉默的厨房里,一切又恢复了常态。妻子板着脸端上早餐,丈夫有意无意地拍一下她的臀部,然后他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可是这样的循环终究出了大事。
  他们在州际公路上吵起来,汤米当时坐在后排左侧靠窗的位置,丈夫在开车,妻子在副驾驶座上喋喋不休地数落他。接着矛盾升级,争吵声越来越大,盖过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各种恶毒的语言不假思索地从双方嘴里冒出来。
  惨剧就这样发生了,丈夫因为情绪极度激动没能及时避开迎面而来的运输车,车子失控地在公路上冲撞了几十米,停下之后副驾驶座变得惨不忍睹。妻子的头部在撞击中碎裂变形,全身骨头粉碎,当场死亡。
  这是一个意外吗?
  也许不是,因为它有迹可循,在每一个看似平静的日子里释放着微量的毒液。无论如何解释,结局不可挽回。汤米在医院里和受伤的父亲一起熬过了几个星期的治疗,接着他们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棺材里妻子的样子已经和生前大不一样,可能是防腐剂的关系,可能是入殓师将她的面孔重新拼凑了一遍。总之汤米拒绝承认这是妈妈。他挣脱了父亲的手,开始全心全意地憎恨他。
  “他是凶手,他杀了我妈妈。”汤米对艾伦说,“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等他死了,我还可以给你更多钱。”
  艾伦和麦克一起看着他,他是认真的。看得出来,汤米确实想要雇用一个杀手来干掉自己的父亲,而机缘巧合正好让他碰上了精通此道的行家。
  “你一个人搭飞机打算去哪呢?”
  “去找我的外婆,她住在科罗拉多州的阿瓦达市。”汤米问,“你们愿意干吗?”
  “为什么不呢?”艾伦说,“虽然我们正在休假,但这举手之劳又可以大赚一笔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他开始认真地和麦克商量起来。
  “我们在丹佛机场转机的时候逗留一段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找个公用电话打给查德·克莱曼,想办法把他叫来。”
  “可不能出岔子。”麦克说,“在机场附近租辆车,从丹佛到阿瓦达大概30英里,去那里的枪店买一支枪。”他问汤米,“可以用枪干掉他吧,还是你有更好的主意?”
  汤米似乎对他们忽然讨论起如何杀人感到意外,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是上帝为他送来的复仇助手吗?他迟疑地说:“枪就可以了。”他的脑海里始终晃荡着母亲支离破碎的头颅和棺材里陌生女人的面容。要是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没有在争吵呢。他想得更多的是,查德故意在车祸中害死了妻子。他被连续几个小时的争论搞得怒气冲天,于是制造了这场悲剧,最后还在警方的调查和盘问中全身而退。他从来不是个温柔的父亲和丈夫,整件事就是个阴谋。
  是他杀了妈妈。
  “好吧,我们去阿瓦达买一支枪,就这么决定了。”
  艾伦和麦克握了下手,互相微笑一下,一个杀人计划就轻松完成了。
  接下去的时间,汤米在窗户边坐得有些不自在,似乎对刚才的决定产生一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抵达丹佛机场时,6F座位上的劳伦斯·卢克首先站了起来,他个子很高,有条不紊地从行李仓中搬下一个登机箱,然后继续在座位上等待。等到其他乘客都走得差不多时,4D的女人提起了膝盖上的手提箱,往机舱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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