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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处理吗？”助理问他。

　　“你不用管。”雷衡淡然地说。

　　助理是巴不得，她是雷衡的私人助理，也就是说只要雷衡开口她方方面面都要管，但雷衡除了工作让她插手的事并不多，除了偶尔让她当回红娘外。

　　雷衡其实并不在意报纸上的胡说八道，像宁凯这种公众人物还能炒作搏个话题，但对他来说集团的股价又不受影响，甚至百分之九九看这种新闻的人都不认识他。所以他确实没有在意的必要。

　　可问题在于宁凯不该把他不举的事说出去，而让他得知这个‘传闻’的正是上次酒会的主人。

　　庄骐云认识雷衡那年雷衡才十六岁，长得又瘦又小，完全看不出现在的影子。十几年来雷衡身边干净得连昧对象对没有，因此在酒会上看出宁凯的意图，他纯粹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帮了一把。却不料宁凯带回来的消息是雷衡不负众望，那方面真的有毛病。于是他兴致昂扬地打电话给雷衡确认。

　　雷衡简直想把宁凯千刀万剐，越是觉得丢人的事越是不想被亲近的人知道。庄骐去算不上雷衡亲近的人，可却是知道雷衡糗事最多的人，十六七岁独自在异国他乡谁没个脑子犯抽的时候？而庄云骐偏偏是他的室友。

　　终于在被庄骐云追问得不厌其烦时，雷终于把杨二搬出来，就差邀庄骐云来现场考察确认了。

　　但结果是庄骐云又得到一个能调侃雷衡的话题。

　　“你真养了个小白脸？”

　　“他不白。”若换别人这么说，此时肯定要担心雷衡用哪一种方法弄死自己。

　　“小白脸又不是非得脸白，要我解释给你听？”庄骐云毫不以为然。

　　“宁凯的事解决了再找你算账！”雷衡憋着一口气挂断电话，他开始思考要怎么处理宁凯。至于他为什么现在这个激进是因为他有了底气，不像当年的女星，那时他的心是虚的。

　　雷衡从名片夹找出一张名片，亲自给朱总打去电话。这个朱总在圈子里是有名的‘金枪’，有这外号是因为他真不举，不是像雷衡被传得迷雾重重，他这是实打实的众所周知。不过朱总不怕人知道，就算他不举也有很多玩法，最喜欢的就是年轻皮肤好的男孩。

　　所以雷衡决定约他出来谈谈能否合作，顺便放松一下。他想以宁凯的资质，朱总肯定不会介意宁凯稍大了两岁的。

　　宁凯一个喷嚏打下来，脑袋都跟着晕了一下。他扶着车门下车，杨二正好从小区里出来。他要等的自然不是杨二，甚至看到杨二出现他还觉得意外。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全是因为他的经纪人。他倒是没把雷衡有毛病的事乱说，只是一不小心被庄骐云套去了话。他的经纪人成精似的，一句话就分析出来雷衡肯定不会放过宁凯，不然雷衡有毛病这事不至于在圈里传得跟百慕大的不解之迷一样。

　　所以宁凯是来跟雷衡表明立场的，他绝对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这个秘密，虽然从他嘴里知道的已经有两个人了。

　　杨二被宁凯挡着路，第一句是，“帅哥，让让。”

　　宁凯没让，而是再次拦上主动避开的杨二。

　　“你想请我喝酒还是吃饭？”这是杨二对宁凯说的第二句。

　　“你跟雷衡多久了？”宁凯摘下墨镜，他想要是有人能帮他在雷衡面前说两句好话，他说不定就能直接被赦免。

　　杨二不由觉得这个说法很有问题，况且他跟雷衡的事和这人显然也没有关系。但是宁凯摘下墨镜后，杨二不禁瞪大双眼，他甚至想上前扒宁凯的皮以确定他看到的是真人。

　　“你是电视里那个魏炎？抢人家老婆，又杀人全家，最后被乱刀砍死的魏炎？”杨二脱口而出，他在家那几天实在闲得慌，只能和他姐一起看电视，那部播了很多遍的电视剧里，他姐最喜欢的就是里面的人渣魏炎，因为长得比主角帅。

　　“我，是的。”宁凯拧起眉头，这部电视剧是他出道不久时接的，简直就是如黑历史一般的存在。

　　“给我姐签下名嘛！”杨二边说边掏裤子口袋，终究没掏出能用来签名的东西，倒是他口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我车里有照片，送一张给你！”宁凯瞬间变身亲和度爆表的小明星。

　　杨二感激涕零，拿到宁凯的签名照他简直想上前抱住亲一口，好在他忍下来了。

　　宁凯倒是看到杨二手里的东西时两眼放光，他指着杨二手里的一张游戏卡问：“你也玩这个游戏？”

　　“你也玩？哪个区的？”

　　“天水二区。”

　　“我也是，有空一起来。”

　　“我现在有空。”宁凯这是大实话，经纪人严格控制他打游戏，他基本一个月能玩一两次，而越是不让他玩他越是放不下。所以完全怪不得他现在跑偏。

　　“我知道哪里有网吧。”杨二找到战友也是一脸兴奋。

　　那天下午，杨二和宁凯在网吧的包房里玩了半天游戏，甚至是宁凯的经纪人打电话来两人还舍不得走。

　　所谓朋友就是有共同爱好的人，更别说朋友在共同的爱好上有相当的造诣。宁凯不作二想的就把杨二纳入了好基友，游戏一起走的行列。

　　因此，接下来的一场杨二也跟着宁凯一起去了——全区最激情四射的会所。

 

　　☆、第13章

 

　　杨二会跟宁凯去是因为宁凯说会所里时常会出现明星，说不定还能碰到刘明辉。听到刘明辉杨二一下又兴奋了，他要拿到刘明辉的签名去工地炫耀这个想法再次冒出来。曾经年少时因为刘明辉的一部电影，让他从发现这个社会现实残酷的失落中勇敢地站起来，那时他还不知道刘明辉，只能把角色里的人物当成偶像。后来不小心看到刘明辉的访谈，他才知道刘明辉成名之前经历过的坎坷跟电影一样，他就变得崇拜刘明辉了。

　　经纪人也没跟宁凯说有什么人在，宁凯只当是和平时一样，是几个人一起放松放纵的聚会，毕竟大家平时的压力都很大。

　　因此造就了接下来的一幕。

　　宁凯跟杨二相互搂着肩膀跨出电梯，没喝倒是像先醉了。这家会所按照严格的会员制度，除非像杨二有人带进来，不然是没可能进得来的。

　　经纪人看到跟宁凯一起来的杨二不禁眉头跳了跳，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可能混在一起的，宁凯还热情地向他介绍杨二。

　　“杨帅，我的新朋友。”

　　“我记得你，你的发型好炫！”

　　经纪人留着一个奇特的发型，头顶有一撮头发比周围的长，这本来不算太奇葩，只是这撮头发长得快到腰际线。他盯着杨二看了个仔细，结果越看越是想把杨二发展成自己的艺人。不过现在他还得对宁凯负责，他知道约他们来的是雷总，但并不知道除了雷总外还有谁。显然杨二并不合适跟宁凯一起出现在雷总面前，可杨二和雷总的关系他还拿不准，所以也不好直说。

　　“哪一间，进去吧。”宁凯先开口，他已经做好准备跟杨二喝个欢畅。

　　没等到经纪人回话，旁边包房的门突然打开，而站在门口的人正是雷衡。

　　雷衡这一天忙得没时间关心杨二，这会想起来正准备找地方给杨二打电话，可他不想他关心的人就在门外，还跟宁凯勾肩搭背。

　　“杨帅，你怎么来的？”雷衡的眼神能让旁人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杨二简直惊异得变像发现外星人，“雷衡！真是巧！跟你介绍，这是宁凯，他可是大明星。”他的语气大有炫耀我也是跟明显玩过游戏的人的意思。上回见面他光注意经纪人的发型去了，真没发现宁凯在场，更不会知道宁凯还曾经意图勾引他男人。

　　倒是宁凯松开杨二端正地站好，恭敬地说：“雷总，晚上早！”

　　雷衡兀自把路让开，看了宁凯一眼竟示他进去。宁凯今天本来就是要去找雷衡的，就算意识到可能不妙，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杨二看宁凯进去，他自然而然地跟在后面，却不料被雷衡拦下。

　　“不许进，回家去！”雷衡挡在杨二身前，他不爽的并不是杨二跟宁凯在一起，而是背着他跟宁凯在一起。

　　“宁凯请客，不用客气！”杨二扒开雷衡，他这辈子别说这么高级的会所，就是他们县城里的歌舞厅都只偷偷进过一次，好歹也要见识一下再走。

　　“不是什么好事，我跟你一起走。”雷衡心说我他妈付钱怎么成宁凯请客了！况且他真说不好里面的朱总会不会做出什么限制级的事来，杨二虽然在他面前没羞没臊，实际还是很纯情的，这种不堪入目的事他并不希望杨二有机会了解。

　　但是事与愿违。

　　朱总见雷衡半天没进去就出来找人，一打开门就见到杨二的一张帅脸，再看身材顿时心头火热。他热情地邀请道：“雷总，这是你的人？带进来一起玩。”

　　雷衡的眉头狠狠上挑，阴仄仄地盯着朱总。

　　可杨二已经凑上去叫道：“老板，幸会，我叫杨帅。”

　　朱总的目光来回在杨二身上瞥，雷衡上前把杨二拉到身后，朱总立即装得一本正经，“幸会，我姓朱，五湖四海皆朋友，进来一起玩！”

　　狐朋狗友相聚的玩法多种多样，但最能表达感情的一定数打麻将。不说远了，就说每年春节，万家千户就凭几桌麻将就把一年才见一次的亲朋好友关系巩固起来。

　　而打麻将是宁凯说出来的，无论他是出于自救还是头脑发热，总之他平安地度过了一晚。

　　第一个响应的是杨二。有几个人花时间在会所的包房里打麻将的？他觉得新鲜又有趣。最重要的是朱总砸出来的大把钞票说要送给他，他没好意思要，就是再蠢也知道这钱不是白拿的，不过要是打麻将赢回来就光明正大了。

　　朱总陪玩得很高兴，身体有缺陷，心理就很容易兴奋。而雷衡为什么也没走？因为杨二不肯走，当然他也没上桌，把守在门口的经纪人叫来凑数，他在一旁——买马，不过只买杨二赢。

　　经纪人混了快十年的娱乐圈，这绝对是他见过最诡异的抱大腿酒局。谁会在这莺歌燕舞的笼罩下心平气和地打麻将？这群人绝对是有毛病！

　　散场时满载而归的是杨二，顺带雷衡也一起。

　　当然输得最多的是朱总，最悲怆的是他跟在雷衡屁股后面想跟雷衡要杨二。雷衡只回他一个字‘滚’。他满心悲凉地想再回去找宁凯，可宁凯早趁着机会溜了，今晚他两头落空。

　　“杨蠢货。”雷衡进屋就把杨二推上床。

　　杨二笑嘻嘻地把上衣脱干净，大字摆在床上说：“老板，今晚我睡哪里？”

　　“睡我下面。”雷衡狠狠地扯掉自己的皮带。

　　发泄完不满，雷衡认真地跟杨帅讨论了人生和未来，他依然执着于让杨二当他的私人司机，这样无论去哪里他都有理由把杨二带在一起。

　　“可是我真的不想考驾驶证，我连字都不认识。”

　　“没关系，你只要会开，证我帮你。”

　　“不是靠自己努力得到的是不能长久的。”杨二突然冒出一句。

　　雷衡也没想勉强杨二的意思，不过还是被杨二这句哲学系的话逗笑了。

　　“我会考虑的。”杨二亲了亲雷衡，非常认真地说。

　　“考虑什么？”雷衡莫名地盯着他。

　　“以后。”这是杨二最认真的答案，比他以往任何一次相亲都要认真。

　　雷衡在商场上杀伐果决，在感情上也不拖泥带水。一大清早他和杨二并排站在镜子前，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西装。

　　“穿成这样，是我们要结婚了？”杨二莫名其妙地问。

　　“你想和我结婚吗？”雷衡转过头看着他。

　　“想梦里去了。”杨二说这话之前，他完全不知道男人和男人确实是可以结婚的，只不过本国不行而已。

　　“这得看你表现。”雷衡要笑又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