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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说喜欢是要求，爱是妥协。杨二说不好对雷衡是否称得上爱，但他确实已经开始妥协。

 

　　☆、第16章

 

　　周正大清早就被雷衡叫去，他以为会被委以重任，却不想纯粹是个保姆活。

　　他这是第二次在雷衡家里见到杨二，最近两个月他总共来过雷衡家两次。对于杨二的印象他只觉得比一般人长得好看点，除此之外并无特别。可雷衡在商场腥风血雨十来年，比杨二还好看的也不是没见过，但他都没见雷衡带回家过。

　　看到杨二赤着上身从卧室出来，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印子。他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雷衡终于破了不举的传言，他是不是应该替老板登报昭告天下！

　　雷衡警告的目光镭射在周正脸上，周正连忙收回盯在杨二身上的视线。既然雷衡能在这个时间叫他来自然是不怕他知道，即使不可能对他明说，但是心照不宣。他从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在恒宇集团实习，后来机缘巧合调去给雷衡当助理。六七年干下来他不是成了雷衡的左右手，而是成了雷衡的管家，比雷衡的私人助理还更贴近他的生活。

　　他也不觉得被埋没，相反他欣赏雷衡在决策时的果决精准，况且待遇福利都不错。几年相处下来他对雷衡说不上了解也知道个大概。

　　雷衡几乎没有过情史，这也是传闻他不举的证据。除了这点之外雷衡几乎是大部分女人梦想的结婚对象，无论外表、气质、涵养，还有钱都一样不缺。

　　一句话说就是只要雷衡愿意随时有一群女人前仆后继，然而他却找了一个男人！

　　周正不时瞟一眼副驾的杨二，他还在想雷衡究竟是怎么看上一个男人的，难道这个看脸的社会，只要脸好看其它什么都没问题？

　　杨二已经习惯周正一成不变的表情，他悠闲地摸出手机玩起游戏。

　　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并不长，在上班高峰期没有堵车简直是奇迹。杨二下车已经不能言语，他一路不详的预感终于成真。

　　驾校的老板亲自在大门迎接，热情得如同欢迎市领导莅临一样。当杨二进场之后才知道老板如此热情的原因，因为整个训练场除了杨二再没有别的学员，但路旁却停着五辆一模一样的轿车。

　　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开上路，这些车随便撞。这是周正对驾校老板说的原话。

　　杨二下巴直往地下掉，开什么玩笑，他虽然不懂车，但最便宜的也要好几万，况且这也不像最便宜的那种类型。

　　不过周正交待完就走了，驾校老板对行杨二就像对待大爷，亲自上阵。杨二的悟性挺好，过了两个小时他基本能往前开加拐弯了，只是他还是不忍像周正说的随便撞。

　　结束之后杨二在驾校老板的热情相送下到了门口，再三问他要不要送他回去。不过杨二一出门就看到了雷衡的车停在路边，他最后一次拒绝驾校老板跑过去坐上车。首先第一句话就噎得雷衡喉头一滚。

　　“你想把我圈养起来？”

　　“是想，愿意吗？”

　　“今晚你跳个脱衣舞我就愿意。”

　　晚上，夜深人静，雷衡真的跳了脱衣舞，不过脱的是杨二的衣服。

　　这样的日子杨二过了一个月，上午练车，下午还是练车，晚上雷衡有空的时候会给他讲理论。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来，杨二的水平已经超越了一般新手，甚至比有些开了几年的女司机要强上许多倍。雷衡对此很满意，奖励杨二在车里来了一发。

　　杨二爽了，可回去的路雷衡让他来开。杨二握着方向盘说不上紧张，只是屁股压在椅子上不舒服极了，他不时要扭几下，雷衡在一旁总是似笑非笑。

　　“雷老板，你能不能笑出来。”杨二瞪了雷衡一眼，雷衡立即变得一本正经。这时正好碰到交警巡逻车开过来，杨二还没有驾照，心里一紧张车就擦上了花台。

　　“这是要扣工资的。”雷衡稳坐不动。

　　杨二笑着捏了捏雷衡的下巴，“我还没答应入职。”说完他打开车门下车查看车子的情况。

　　这一看让他看到了他二叔，鬼鬼祟祟地戴着墨镜躲在一颗树后。杨二从他背后绕过去，拍了拍杨二叔的肩膀，清了下嗓子说：“警察，身份证拿出来。”

　　杨二叔吓了一跳，连忙摸身份证，抬头却见是杨帅，他狠狠一巴掌拍上去骂道：“死龟儿，连我也耍！”

　　杨二嘿嘿一笑，“二叔，你改行抓小三了吗？”

　　杨二叔又是一巴掌，然后指着旁边玻璃窗里面说：“杨骏那龟儿子好像早恋了。”

　　顺着杨二叔指的方向看过去，杨二果真看到杨骏和一个姑娘坐在一张桌子啃汉堡，只是姑娘实在小了点，看样子最多十岁多一点。

　　“二叔，你儿子心太狠了，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杨二叹道。

　　结果又挨了杨二叔一巴掌，才听到对方说，“你以为我玩笑？这个月那小子天天跑出来跟那小妹子一起，我还看到他亲那小妹子了。”

　　智商和外表果然不成正比，这是杨骏形容杨二的话。杨二把外表改成情商直接还给了杨骏。所以杨二实在无法相信他在学校连跟女生说话都不敢的堂弟竟然会和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谈恋爱。

　　“二叔，你要冷静。我去刺探一下敌情。”杨二说完大步高抬地走进快餐店里。

　　杨骏远远瞄到杨二进来，立即收拾东西带着小姑娘逃跑。杨二果断地追上去，却不料杨骏躲进七弯八拐的商场里，杨二没拐几下就失去了方向。

　　他问了十个人怎么走，结果是再也找不到雷衡的车停在哪里，甚至连最开始进去的商场都找不到了。他只得向雷衡求助，结果发现手机还在车上。

　　杨二心里狂骂，最简单的方法是他直接打车回去，可他又担心雷衡会一直等他，他又记不得雷衡的号码。所以只好继续问路。

　　“前面红绿灯右转直走过天桥往前两百米左转再过马路就是隆成商都，你看是不是说的那家。”

　　在听的时候杨二毫不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但当他看到车水马龙、纵横交错的马路又立即失去了方向感。最后他走进了一家人烟稀少的冷清商场，但装修得却威武霸气。他甩着双手走进去，门口不只有人给他开门，进去后还有人跟在他身后亲切却不失恭敬地问他需要什么帮助。

　　杨二觉得大商场的姑娘就是热情，不像市场里的大妈高调又势利。他心情愉快地露出笑脸回了一句，“我自己看。”他进门就发现自己找错了，打算绕一圈直接出去，却不想绕见了认识的人。

　　杨二对朱总的印象只有输进他荷包里的厚厚一叠钞票，所以主动上前打招呼。

　　“朱老板，你一个人？”杨二说完就看到了款款而来的清秀男孩。

　　“杨帅，雷总没有跟你一起吗？”朱总先寻视了一周才开口，他对杨二的印象挺深，不然不会记得只见过一面的‘小白脸’。

　　“雷总太忙，这是你儿子吧？”杨二说着视线落到旁边的男孩身上，十七八的模样，长得和朱总一点不像。

　　杨二说完朱总和男孩的脸同时黑下来，朱总实在看不出杨二是不是故意的，因为杨二一脸坦诚的笑脸让他看得实在舒心。

　　“是呀，这是我干儿子。”朱总裂嘴笑了笑，他长着一脸福相，笑起来倒是很和蔼。

　　“难怪不像。”杨二非常认真地回答。

　　“干爹，我们走吧。”男孩说着搂住朱总的胳膊，显得很不愿跟杨二面对面。

　　“不急。”朱总拍了拍男孩的手，转向杨二说，“这么碰巧，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吧。”

　　“吃饭不用，下回三缺一记得叫我。”杨二打哈哈，朱总这语气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那你要去哪儿？我送你。”朱总的脸色明显暗下来，若不是知道杨二是雷衡的人，他哪用这样坑蒙拐骗。他撬雷衡墙角固然不对，但如果是杨二自己跟他的，那雷衡追究起来也是杨二不够专情。当然，他并不相信用钱买来的会有真情。

　　杨二这下开始犹豫了，在迷路的时候有人主动相送就好比雪中送碳，他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他想了想说：“朱老板，能不能借你的电话用一下，我的忘在车上了。”

　　朱总倒是毫不客气地把手机递给杨二，但是杨二翻他的电话簿却发现根本看不懂，别说从其中找雷衡的号码了。大白腿1号、细腰小粉红！这他妈的名字也太娇羞了。

　　“朱老板，你有雷总的手机号吗？”杨二最终还是决定问来得快，他实在不想发现朱总的手机里把雷衡的手机号存成大胸肌大叉叉。

　　“我让助理查一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等一下。”朱总依然各蔼地说。

　　“太感谢了。”杨二笑得一脸轻松，和朱总一起走出商场，司机立即开车过来。

　　“前面有家茶楼，我们坐着等。”朱总这样说。

　　杨二想好歹对方也是大老板，总不能跟他一样在路边等，也没多想就上了车，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茶楼竟然也有包房，双人豪华大床房！

 

　　☆、第17章

 

　　雷衡坐在车里等了近一小时，终于看到杨二叔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从商场大门出来，却始终不见杨二。他终于失去耐心，拿起手机拔杨二的号码，铃声却在车里响起。

　　捡起座位下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大字‘幺儿’。

　　这是个什么意思？雷衡掐断电话拿起手机下车，他不用想也能猜到以杨二的路痴级别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打转。他直接到商场服务台让客服播放寻人广播，结果他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见杨二。

　　雷衡走出商场拔通周正的电话，命令道：“在西门所有商场和能见的广告屏都播一则寻人启示，杨帅，男，短发、粉色海盗T恤、灰色沙滩裤和拖鞋，一小时前走失，提供线索者一万，找到人十万，本人看到原地自扇三耳光。”说完他发了一张杨二的照片给周正。

　　周正的办事效率不是盖的，不到二十分钟西门的上空都回落着同一条消息，跟雷衡说的一字不差。他留的电话几乎在一分钟的时间就被打爆，雷衡到是清闲地坐在车里吹着冷气，玩杨帅手机里的游戏。

　　杨二以前没见过神经病，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神经病都和朱总一样，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当他发现朱总的车越开越远时他就已经想好，不管是劫财动色他都拼了。但是朱总却把他骗到这豪华的大床房里，然后关上门走了。

　　至于是怎么骗的杨二，其实很简单，朱总说等着无聊不如玩几把麻将。杨二想查个电话号码要多久，但又想朱总上回输给他的金额，于是干脆地答应下来。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茶楼里的包房不是麻将桌，竟是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

　　杨二不断踢打房门骂着脏话，可门的质量太好，根本传不进来外面的半点声音。即来之则安之，杨二把房间里的沙发推到门后，刚好卡在房门与鞋柜之间，要想从外面进来除非把门砸坏或者把沙发挤坏。

　　接着杨二安心地躺在床上准备打开电视，结果被单下的东西磕得他背疼，他掀开被子发现竟然是各式各样羞耻的玩具，大多数他连听都没听过。然后电视机在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擅自播放起来，同样是令人差耻的内容。

　　房间是密闭的，如果关了灯就完全没有一丝光亮，空气中迷漫着令人意乱情迷的香味。杨二把头埋在枕头下面，但音响的效果太好，颤抖的声音毫无阻碍地穿进他的耳朵。

　　没过多久杨二不负所望地硬了。

　　杨二趴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雷衡的影子，手下自己解决。可他刚解决到一半，屋外突然响起敲门声。这种时候杨二哪有心情管别人的事，但门外的动作起越来越粗爆，最后几乎变成破坏性攻击。

　　终究门被撞坏，直接从门框里被拆下来。杨二惊恐地扫向门口，看到的却正是他满脑子正想的人。

　　“杨帅。”雷衡这一声饱含的感情太复杂，有生气、有担心、还有心疼。

　　雷衡喜欢杨二并不只是身体上的占有，更多的是他在杨二身上找到了一种平衡。杨二没有把他定位在任何一个身份上，在杨二面前他是雷衡，只是雷衡。没有父母从小对他的期望，没有同学对他的妒忌与讨好，没有合作伙伴的利益驱使，没有商业对手的笑里藏刀，也没有声色犬马的趋炎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