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是怎样攻上瘸子的 作者:风尘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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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加快,并不排斥,反而……有些同情凌何。
是的,同情,他觉得凌何也和别人不同,倒不是凌何的长相和是什么,凌何的内心是脆弱的,他想要用强吻这种行为来证明,世界上还会有明白他而不会嫌恶他的人。
许亦燃愿意当那个人,因为一直以来,像凌何这种对待自己的人也是头一个。
躺在床上的时候,凌何扭头看向许亦燃的方向,看了好久好久才入睡,入睡之后他做了个梦,梦中满是白色,他一个人在白里面走。
一直走一直走,走不到头,却也不感觉恐慌,总有一种感觉告诉他,其实身边是有人的,虽然看不到,可那种安心的感觉一直环绕。
许亦燃是一个晚上都睡不着了,一个晚上他都在想,自己其实是不是也是同性恋?
不然……为什么被凌何亲吻的时候没有恶心的感觉,并且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的点点滴滴,回想起凌何起初伸进舌头是往他的左边口腔里钻的?
可明明在自己还有些年轻气盛的时候也是看某些日本女老师的资源度过的,当时不小心看过男男合体的视频,光是一个KISS他都受不了,没理由是同性恋啊。
当KISS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却并不如自己所看到的那样恶心。
许亦燃觉得,其实许多事情都是因人而异的,因为对方是凌何,所以他恶心不起来,凌何这个人……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
打从父母在一场恐怖袭击中丧失性命之后,他就一直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生存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双倍还人,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任何一点上吃亏。
可其实知道他不是坏人的又有几个?如果打一场架,先挑起来的那一方伤的比较惨重的话,所有的过错一定会加在他身上,世人都是这样,看待事情往往不看起因就论结果。
所以那么长时间内,根本没有人愿意和他一个宿舍,就算搬进来了人也会在一个月内向校方申请受不了宿舍里每天都存在着药膏的味道而离开。
凌何是第一个没有用这种眼光看待自己的人,凌何不会申请宿舍说他有暴力倾向,也不会因为对他的一点不满就到处对人抱怨他的不是。
次日,许亦燃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睛看见床头上多了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闹钟上贴了一张便条,上面隽秀的字写着:九点十五你有考试,八点半的闹钟,早点准备。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这么好心了,许亦燃挠了挠头顶,朝凌何那边看去,看见整整齐齐叠着着床铺,深吸一口气叹出来。
拿出手机敲了几个字,盯着屏幕上:好好考试,祝成功。
想到这个点凌何应该已经埋首在卷子上了,干脆将字全都删掉,坐起来穿着拖鞋朝卫浴间里走去。
10
凌何考完试之后回到宿舍许亦燃已经离开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说不定现在也正在为考试做准备,期末考的试卷比他想象中的要简单许多。
坐在桌子旁边,凌何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撑着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发觉,直到无意间看了手机一眼的时候才笑话自己。
就说哪儿来的音乐,原来是手机。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凌何顿了好久决定挂掉,对方又再次打过来,他干脆直接关掉手机,趴在桌子上背诵下午要考试的重点内容。
好烦啊,真的好烦,到了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道路在哪儿,到了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未来该怎么办。
尤其是一个离家多年又是同性恋的自己。
许亦燃盯着台上的老师又看向一直打不通的手机,这么长时间那个死瘸子关什么手机啊?应该早就考好了吧?难不成手机没电?还想要有不懂的地方就给他发短信咨询一下的呢。
这一堂考试许亦燃觉得自己十有八九会当掉,拖着一筹莫展的表情回到宿舍之后才发现凌何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大冬天的窗户还打开着,也不怕冻死。
许亦燃走过去,摇摇头后关掉了窗户,凌何好想做什么梦似的喃喃自语些什么,许亦燃不是有意想要听别人的隐私的,只是这个房间太安静,以至于凌何说的那句话毫无遗漏的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凌何说:“不要我,就别来找我……”
许亦燃心里有种感觉,感觉怪怪的,他猜想,凌何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艾风?因为凌何喜欢他,可他却不喜欢凌何,反而想要和凌何成为朋友,或许……他们真的有那么一层关系也说不定。
然后,许亦燃心烦意乱了,说不清哪儿不舒坦,把凌何拍醒了直接说了句:“做饭。”
凌何刚醒就见到了许亦燃,心脏这一刻跳动略微快了点儿,听到了对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做饭之后恢复正常了。他一如往常,将许亦燃带回来的菜洗干净,那多功能电饭煲烧,大冬天的还是希望喝粥的,于是乎就成了一碗蔬菜粥了。
刚烧好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敲响。
“谁?”许亦燃问了一句。
“我。”
许亦燃抓了抓脑袋:“你是谁?”
“……瞿非。”
站在门口的瞿非有些郁闷,看着身边的男生一副看不起的眼光,心顿时凉了一大截,拉着邹宇的袖子,瞿非晃了晃高大的身材:“老婆~你不要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嘛~”
许亦燃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脑残!”
“你们在做饭?好巧啊!”瞿非明知故问。
许亦燃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抽搐,感情你们俩个拿着碗筷站在他们门口敲门还蹦出这么一句话,别跟他说是缘分啊?
邹宇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将那个傻子拍在了墙上,对许亦燃微微鞠躬:“我们是来蹭饭的。”
“看出来了,进来吧。”许亦燃对邹宇还挺有好感,至少不笨,这男的丹凤眼一脸的精明相,真不知瞿非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来折腾自己。
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墙缝里面钻出来的瞿非捧着碗笑嘻嘻的跟在邹宇的身后钻进了许亦燃和凌何的房间。
“哇塞,你们的房间和我老婆住的那边有的一拼的干净啊!”瞿非没头脑的蹦出了一句,绽放金光的眼神飘到了凌何面前的那个电饭煲里。
凌何盛粥的手一顿,他老婆住的那一边?那……他的那一边……?
“你怎么考上大学的?”许亦燃还不留情的蹦出了这么一句,看向瞿非的眼神稍微加上了点儿同情,这么大的人,估计生活还要靠别人才能自理吧?
“用笔考上的啊!我可是整个学校少有的七名特级生之一啊!”瞿非每回和人说起这件事儿的时候都倍儿自豪。
“老子又不是没见过,凌何也是。”许亦燃拍了拍凌何的肩膀,就跟自家人似的。
“我知道啊,我们都是同道中人啊!哇卡卡卡……”然后,某人就很没头脑的笑起来,邹宇在一边喝粥毫不在乎,反正对于他来说这么说话的瞿非算是正常的了,只要不要做出什么怪异的213举动,他就大可放心,装作不认识。
将两个蹭饭的人送走了之后,凌何又收拾了一番才准备去下午的考场,出门的时候许亦燃突然拉住了他,有些怪异的什么也没说又放手了。
凌何觉得他们之间有些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例如……好想对于许亦燃来说,凌何已经不是以前的凌何,至于这种改变,要从昨天晚上那个强吻开始算起。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没写完的同学抓紧,写完的同学可以再检查一遍交卷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提醒了一句,凌何才猛然回过神来,看向自己还有一半空白的试卷,拿起笔认真写起来。
太糟糕了,为了许亦燃而失神,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几天两个人都忙于考试,除了晚上回来见上面之外,基本上都没有说过话,直到考完试之后才消停了会儿,下半年又是新学期,途中足足放一个月的寒假。
许亦燃和凌何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边,许亦燃的脚下还有一个取暖用的火盆,不断往里面递这个学期的所有课本。
看火盆里面的火稍微小了点儿,许亦燃又拿起了一本书,凌何才开口:“那本你下个学期要用的。”
许亦燃顿了顿,翻开了课本看见里面大大小小彩色的笔勾画出来的重点,原来凌何早就比他还要了解这些书本了。
他起身从卫浴间里面装来了一盆水浇在了火盆上,然后把剩下没有烧完的书都放回了袋子里,凌何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户外面,外面已经下了大雪了。
白茫茫的一片,有点像他前段时间做的那个梦,那个全都是一片白的梦,寒假……他的工作还没有找到,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也许明年还拿不到奖学金,生活费又是问题了。
“瘸子。”
“嗯。”
“你家在哪儿啊?和你住一个学期都不知道。”
“……很远的地方。”凌何继续看向窗外。
“那你火车票买了吗?”许亦燃整理了一下行李箱。
“……”凌何垂下眼眸,盯着楼下面白皑皑的雪,昨天晚上才只有一点,现在已经看不到其他杂色了,只有一些也是刚考完试的人拎着大包小包的回去,一个个浅黄色的脚印在雪上显得有些突兀。
“我已经买不到回去的车票了。”
许亦燃收拾东西的手突然一顿,总觉得凌何这句话里面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他看向凌何,只见对方一直盯着窗户外面看,面无表情,冰冷冰冷的。
“那你有地方去吗?”
“?”凌何转过头看向许亦燃,许亦燃只顾着收拾东西,好像不经意的又说出了一句:“你要是没地方去的话,我的店里过年也挺忙的,招工还不容易……”
“一个月多少钱?”凌何歪着头微微勾起嘴角。
“过年嘛,工资肯定比平常稍微高一点,那就……四千块钱呗。”许亦燃一面想着不让凌何觉得自己有意在帮他,但也不想帮忙却帮不上,所以讲普通工人的价钱抬高了40%。
“没有五千我不干。”凌何晃了晃脚,坐在凳子上一直盯着许亦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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