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与二逼的计算法则 作者:懒虫已乘黄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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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发现张清桥的发型又换了,想起他老早以前的及腰长发,再看看近期都是精干的短发,不由打趣:“为什么剪了?”
“嗯?”
“你以前的长发飘飘。”
张清桥笑兮兮,“其实我超级讨厌长发。”
颜洛卿抿了下嘴,“受刺激了?”
“那时候其实是跟颜晴打了个赌,谁输了就得留三年长发。结果我输了。”张清桥随即一怔,“怎么着,我这新发型不好?这可是花了大价钱设计的最新时尚商务款。颜晴也说不错来着。”
这两人倒底是什么关系?特么的天天打赌。
张清桥歪着头看了看他,饶有兴致,“其实颜晴一直挺佩服你这个表哥的,跟我私下提起你都是用夸的,为什么你这么讨厌他?”
颜洛卿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在位置上坐正,“你们经常在背后提我?”
张清桥把手里的笔放回了笔筒,笑而不语。
晚上七点多,颜洛卿被张清桥载到了宴会的会所。
恰好颜洛卿也是这家会所的常客,所以接待张清桥的大堂经理看到他便叫了一声颜先生。
颜洛卿朝他笑笑。
大堂经理笑道:“原来颜先生认识张先生啊。”
张清桥点头,“你先忙,我们自己进去就行了。”话罢就领着颜洛卿进了内厅。
宴会进行得很顺利,张清桥的人脉没让颜洛卿失望。
晚宴间,颜洛卿不露痕迹地推销了一把公司理念和商品,根据前来攀谈的众人的反应,对其中四五个案子已经估出了三成到七成不等的把握。
忽然大厅灯光渐暗,舞池的音乐响起,一对年轻人开始在空地上起舞,然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
颜洛卿站在吧台边刚刚跟张清桥介绍给他的一位大叔说完客套话,张妈妈就走过来跟他亲切攀谈。
他一边应着张妈妈的话,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刚收到的名片塞到了口袋里。
张妈妈跟颜洛卿的母亲是截然不同的类型。颜妈是那种光坐在角落就能让整个大厅都会注目于她的女人,永远带着一种逼人的光彩,和超越常人想象的大嗓门。张妈妈则人淡如菊,说起话来柔声细语,有一种脱俗典雅气质。所以颜洛卿对她颇有好感。
她在淡淡的烛光中苑尔一笑,“清桥说你是小晴的表哥?长得还真有点像。”
在外人眼里,这句话其实算是夸奖。因为颜晴的长相向来是大众认可的俊美典范。
但颜洛卿不这么看。他从来不觉得他跟颜晴有任何一个角落长得像。说他们像对他来说是一种侮辱。
他低下头笑了笑,以免自己羞辱的笑容在幽暗的光线下过于狰狞,声音一如既往地温雅,“清桥跟阿姨长得也挺像的,一表人材。”这话倒是真的,张清桥纵使人再吊儿郎当,五官依旧透着一股清睿的气质,完全是张妈妈的真传。
听到儿子,张妈妈眉眼间的风华被笑意浸润得无比的温柔,“多亏他长得不像他爸......”
张清桥不知从哪溜了一圈回来,过来抱住他妈的肩,“熙凤,跟我去跳支舞。”
张妈妈看了颜洛卿一眼,娇嗔地拍了一下儿子的手,“没大没小。”但还是被儿子拉进了舞池,半推半就地跳起了交谊舞,很快就融入了舞群。
留在原地的颜洛卿失笑:熙凤?
随即转出厅去上厕所。
出了洗手间,在长长的走廊里拐了个弯,正好另一个人也从拐角那边走了过来,二人打了个照面。
彼此看清对方的脸后,空气中瞬间仿佛响起了兵器相接的声音。
高子明泛白着一张脸,连着后退两步。
颜洛卿冲他露了露一口白牙,大大方方地擦肩而过。
没几步就被高子明叫住,“.....颜兄。”
颜洛卿微微回过头,“嗯”
高子明看好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那照片能不能卖给我.......”
“照片?什么照片。”颜洛卿笑颜肆意。
“算了。”高子明自认倒霉地径直转身离开,很快就走进了另一个宴厅。
大堂经理正好从那个宴厅走出来,跟颜洛卿打了声招呼。
颜洛卿随口问:“那边是什么晚宴?”
“X大学校友会。”
这个大学?颜洛卿记得有几个中学同学也在这个学校,不知他们会不会在里面,便施施然走了过去。
这个厅稍小一些,但灯光和场景布置得非常雅致。
人们三三丙两的聚在一处喁喁笑语。
颜洛卿穿梭在人群中四处扫了一下,除了远在茶座的高子明,竟然没发现一个熟人,不免有些扫兴,正要离去,眼睛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再也不动移开。
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正站在角落的桌边,一边吃着一块巧克力蛋糕,一边跟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谈笑。
颜洛卿当下想立即转身离开,顿了10几秒却又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
感觉到有人靠近的赵左转过脸看到了他,俊秀的眸中掩不住错愕。
颜洛卿努力地挤出一个熟人相见该有的热络笑容。
赵左把剩下的蛋糕一口咽了下去,没理他。
颜洛卿从桌上拿了片苹果,放到嘴里,边嚼边说:“路过。”
对面的女人笑道:“小左,这位是?”
赵左没吱声。
颜洛卿向那个女人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状:“你好,我是赵右,赵左的哥哥。”
赵左闻言翻了个白眼。
那个女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边伸出右手握了下,一边捂嘴笑起来,“我是你弟弟的学姐。”
颜洛卿眼角瞟到赵左已经飘到了门边,便跟了出去。
赵左出了厅径直朝大门走,出了大门右拐,右拐完了过十字路口.....
颜洛卿一直保持着10米的距离紧跟不放。
赵左早在出会所之前就看见他了,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上前质问,更没有等他追上来。
他只是任由颜洛卿跟着,悠哉悠哉地从商业区逛到了公园,从公园逛到了步行街,中间还进便利店买了瓶水,一包饼干和一包烟。
不知道走了一个钟,还是两个钟的赵左终于在江边花园的长椅的一端坐下。
他把已经在路上吃了大半的饼干放在边上,掏出烟和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一个烟泡,看着烟泡在橘黄以路灯下的空气中变幻莫测的样子发呆,不时随手戳几下,试图以此改变它的形状。
颜洛卿慢慢踱过去,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
赵左斜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回过头去若无其事地继续玩他的烟泡。
颜洛卿靠在椅背上,没有正眼看他,也没有开腔。空气中漂荡着淡淡的烟味儿,颜洛卿闻不出是什么牌子的烟,但他觉得这味道很舒服。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了很久。似乎谁都在等着对方先打破这一片沉寂。
结果打破这一片沉寂的是一个电话。
颜洛卿的。
那头是张清桥:“你人呢?”
颜洛卿:“有点事儿,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儿。”挂断。
一回头,赵左已经不见了。只有他原来的位置旁边的饼干盒半开着留在那里。
颜洛卿霍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四下张望,只见深蓝的天幕之下一片幽黑和空旷。
操了一声,他坐回椅子陷入了烦躁之中。
冷不丁一道凉而软的东西从身后套住了他的脖子,勒紧。
赵左的声音从他身后幽幽响起:“老实点儿。”
颜洛卿摸着勒着自己脖子的那根领带状的布条,默不吭声。
僵持了几秒,赵左终于放弃似地叹口气,把领带抽掉。
听到他慢慢离开的脚步声,颜洛卿冷笑了声:“你真不记得了?”
赵左停了一下,奇怪地看向他,“记得什么。”
颜洛卿一字一顿地低道:“我那么好糊弄?”
赵左奇道,“你他妈跟了我一晚就为了说这?”
颜洛卿两只眼睛瞬也不眨地直直盯着他,像要穿过他的皮肤,灼进他的骨头里。
赵左迎接着他的视线,整个人像卡了壳一样不自在,连动作都不利落了,半晌终于郁极反笑:“你高中就是一神经病,现在还没治好?”
“这几个月你哪去了。”颜洛卿不理会他的嘲讽。
“我怎么觉得,”赵左也不打算理会他的询问,“一年多没见,你这儿,”他指指脑门,“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你以前能不跟我说话,绝对不会跟我说半个字。今晚神神叨叨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脑子出问题的是谁啊。
颜洛卿压了压火气,挤出一个笑容,柔声道:“你现在住哪儿。”
赵左像看到一只苍蝇化身奥特曼似的,满脸防备地道:“想干嘛。”
颜洛卿呵了一声,“真不记得了?想清楚了再说话。”行,你给我继续装。我陪你玩儿。
赵左怔了怔,半天嘀咕道:“......你该不会是想说那幅画吧?”
画?
颜洛卿一怔。
月光斜斜地照进颜洛卿的眼眸之中,映出一些陈年的色彩,脑海里哗地一声打开了一道时空隧道之门。
这事儿他差点给忘了。
他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些年来他一直这么讨厌赵左了。
第78章 第78章
十年之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十年之前,也可以发生很多事。
颜洛卿在高中时最自豪的不是他的数学满分,而是他的画。
没错,颜洛卿喜欢画画。虽然这一点从现在的他身上完全看不出来。
他最擅长的是国画中的山水画,有一幅画得过省级的二等奖,画的是双子峰。后来被学校收藏在了学生作品博物馆里裱着。那是他高中时期最满意的画作,没有之一。
高中一年级下学期的一次家长会,老师把颜洛卿的画拿出来挂在了教室的后墙。
隔天,颜洛卿一来到教室就感觉到了同学们诡异的笑容。
他循着大家的视线看向了挂满学生作品的后墙,看到了自己的画作正静静地悬在那里。定睛一看,他倒吸了口气。那两座雄浑秀丽的双子峰已经被涂抹成了两只丰满的乳|房,两枚乳.头骄傲地挺立着。
颜洛卿随即就查到了凶手。
确切地说,是凶手自投罗网。
赵左2逼呵呵地在众人面前炫耀说,“那幅傻逼画不知谁画的,特没劲,看我神来之笔,立马化腐朽为神奇。”
颜洛卿从记忆中抽出神来,看向赵左。
赵左自顾自地说:“一幅画而已,你记到现在?至于么。”
“而已?”
从那儿以后,直到现在,颜洛卿都没有再画过画。因为他只要一拿起画笔,就会想起那对乳房,顿时灵感全无。
到了现在,他已经对画画没什么兴趣了。偶尔想起来,那只是一件很遥远的事。
赵左感受到他的寒意,往后退了退,忿忿道:“你那天差点把我淹死,还害我被误会自杀,被关到精神病院做了一个月心理治疗,这还不够?”
颜洛卿耸耸肩,凉凉地笑了:“我没救你你能站这儿跟我吵?你后面坑我的事还少了?把我饮料换成颜料?在考试前把我的笔芯偷换成空芯?......你自己数数,想算帐?要决斗吗。”
“芝麻大的事儿你记得倒清楚,”赵左靠上身后的树干,也笑了,他说,“再怎么着,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现在你们公司跟我们杂志有合作,抬头不见低头见,每回为这些事吵一轮有劲儿么?”顿了一下,“要不然……你银行帐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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