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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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把厉封抱进怀里,厉封动了动,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调整着姿势,双手蜷缩在岳铭章的胸口,睡得很香。岳铭章看着他的样子,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厉封的整个梦,让他可以一夜安眠。
接下来的三天,厉封主动找了岳铭章问一些经济类问题,岳铭章对那本厚得不像话的专业书看都不用看,直接利用空余时间给他讲解起来,挑了些要点诵读一遍,厉封又要看着他发呆。
肯努力的人一定会有收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岳铭章的指导,厉封很快就通过了笔试,而且分数不低,这足以说明他基础扎实。
是严寒面试了他们,但他本人没有提问,这由剩下的四个面试官负责。
他们提出的问题都很专业,在一行重点高校的毕业生中他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足够耀眼,厉封不如他们出口成章,但都答得上。
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他长得太好看了,来面试时又被岳铭章收拾过,在一群初出茅庐的穷学生中精致得不像话。
到最后,严寒朝他们一一笑了笑,说:“现在,请你们每个人说说看,自己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难过,最开心的一件事是什么。”
厉封愣了愣,严寒却没有看他,其他面试官也没有什么反应,显然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面试问题。
先回答的依旧是那个最活跃主动的女生,“最难过的事,我很坚强,不会有。最开心的事,跟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考在了同一所大学,随着交际范围的开阔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而她依旧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次是一个面色较差的女生,她愣了愣才说:“最难过,大概是从小晕车吧。最开心,呃,好像没有。”
严寒微微一笑,“来的时候没想过提前吃一片晕车药吗?”沉闷寡言的女生朝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接着便到了厉封,严寒嘴角的笑毫无变化,依旧温和有礼,说:“那么厉先生呢?最难过,最开心的事分别是什么。”
厉封:“最难过的事,我父亲过世十几年,只要想到他没了那个看我长大的机会,能接受,但就是觉得好难过。最开心的事,发现自己越来越爱一个人,意识到这件事就已经好开心了,而且他就在我身。”猛得住口,脸一下子红起来,低头看着桌子,面试官哄得笑起来,恭喜了他几句。
接下来第四位,第五位,第六位。到下一轮应聘者进来。
这批人里一共面试了六十个人,录用了其中二十个,包括厉封,其他人他高兴得没来得及留意。
之后正式去了龙庭的其中一个部门上班,位于公司第二十一层,玻璃墙外面一片巨大的天地。
朝九晚五,跟岳铭章的步调一致。
岳铭章直到很久以后才意外地知道厉封在他的公司上班,从那时候开始无声地停止了夜间对厉封各种过分的性骚扰——才没间接得让很努力才能不迟到的厉封下岗。
而厉封来龙庭上班的第一天就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方添成。
方添成比厉封还要吃惊地看着他,瞪圆了眼珠子,表情古怪默默走开了。
厉封回忆了很久,才猛然想起他是谁,以及为什么会有此反应。他大概是接受不了厉封跟他在同一部门的落差。毕竟在海棠,他是高职,厉封是小工,现在大家平起平坐,明明是跳槽高升的方添成却半点偿不到成功的滋味,满心的尴尬为难。
而且厉封离开海棠时的名声并不好。
当天就在停车场看到了厉封开走的那辆新车,很贵的一台车,纯洁无瑕的白色车身,以极高的环保以及安全性能打响广告,将近五十万,对于有钱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厉封?短短不过半年时间,他不能理解,因而陷入猜疑中。
这车是岳铭章给他买的,厉封上班的第一天才看见,当着岳铭章的面全身都羞红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买车,穷人的固定想法是要么老实坐岳铭章的车,要么坐山下的公交车,地铁他都不怎么坐,贵了点。
岳铭章则说这样上下班方便,回、家、快,说完盯着厉封看,好像在说,是不是该老实告诉我在哪上班了?
厉封当时真有把自己的工作地点告诉他的冲动,可是这辆车让他那点炫耀的气焰都没了,匆匆夹起了尾巴……好不容易考进了龙庭的。
当天回了家,在厨房喝水的岳维渊看到垂头丧气的他,随口问:“说起来,你的新工作是在哪?”
厉封没忍住说了。岳维渊呛了满桌的水,朝着他竖大拇指,决定不告诉他哥。
当晚岳铭章回来,在餐桌上问了厉封几句,“工作怎么样?新环境还适应吗?”
岳维渊立即从饭碗里抬起了头,连蕙不明所以也看了过去,她的孕吐还是十分严重,无精打采的,岳析微每个周末都会买机票飞回来看她。岳铭章在B大附近有一所公寓,后来干脆把连蕙接了过去,雇佣了保姆照顾她,为此岳析微学了一手好菜。
厉封支支吾吾地说:“环境真的很好。”
岳维渊猛咳了一声,喝水。岳铭章看了他一眼,岳维渊笑得很灿烂,颇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这一天,厉封开着车子回了家,没过多久,方行衍也放了假回来,随口告诉厉封,“原来那房子竟然这么快就租出去了。”
厉封一听,“是啊,那地方来来往往总住着彼此陌生的人。大概是因为太好租了吧,交通方便。”
方行衍耸肩,用一种奇妙的身份代替厉封的长辈、家人询问:“工作还顺利吗?”
厉封:“嗯。已经熟悉公司的各项流程了。我上司已经开始让我和另一个同事处理公司内部的财务收付了。”
方行衍朝他笑笑,满意地说:“那就好。哥哥要好好赚钱养家啊。”开起了他的玩笑,拉着自己的书包进了卧室。
厉封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想,就这么在这里一直住下吧。
没多久方行衍就探了头出来,惊喜地说:“那台电脑给我的?”
厉封一愣,走进去看,跟岳铭章书房里摆放的是同一款,银白的颜色,超高清的显示屏,独立设置了一张桌子,冷硬的颜色一概是岳铭章给他人的第一选择。
里面已经载好了包含全套高中课业资料的软件,点了全部,跳出来各种分类文件,包括国内外知名教师讲解的教学视频,课件,作业等等,放眼望去,全是人脸,有男有女,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同样,囊括了老中青三代,眼睛都能看花。
方行衍没来得及兴奋,忍不住打个哆嗦,半死不活丢一句,“是想我学成书呆吗!这么多,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呵!”
厉封看得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看了快愤火的方行衍一眼,“你开始学高中的知识了?”
方行衍垂头丧气悔不当初,“那天,跟他提了一句。”
厉封哭笑不得,只好说:“挺,挺好的。注意劳逸结合。他高考全省第一,大概……”看着方行衍的脸色识趣地闭上了嘴。
方行衍哼了一声,“这根本是见不得我围着你转!腹黑!”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崭新的电脑。
满脸不痛快地关了,咬着笔头写作业。厉封出入两回,送了点吃的。第二回,方行衍拿着岳铭章“送”给他的书,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老老实实地听课,看神情已经入迷了。
察觉厉封长长久久的视线,满脸不自然地嘟囔,“你别误会,我就看看他当年是怎么考的第一名……好吧,他说的一些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他说,让我别急着跳级,我应该把现在的努力当成进入大学后与众不同的筹码,他说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起就要筛选和组建自己的人脉,我认为很对。”
看他一脸斗志,厉封也就敢笑笑,小心放下一叠新出炉的饼干,“那你看。”
岳维渊下午三点就在家,他是真正的老板,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不像岳铭章总被一些身不由己的事绊住脚。
而现在他正悠闲地坐在厨房内的处理台前享受厉封烤的饼干,时不时感慨一句,“厉封,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厉封笑笑,“我报了班学,后来变成了习惯,习惯又变成了乐趣。”
岳维渊夸张地说:“你都可以建一个培训院校了。”
厉封闷笑,“这话有人说过。”
岳维渊打听,“你以前的朋友?”
“嗯。啊,不过不是同学,参加工作后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叫贺秋。”
岳维渊下意识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就听厉封笑眯眯地说:“就是你去买了那种东西送铭章,那家店的老板。”
岳维渊搓鼻梁,脸颊有些红,一本正经地说:“这件事在岳维渊的丢脸日记上是极为浓重的一笔啊。”说着一愣,狠狠地看了厉封一眼,“好啊,如果没有我,你能跟我哥重逢吗?原来我是恩人啊,嫂子。”得意地挑眉,一时间笑得极开怀,精致似假人的面孔都生动起来,让人挪不开眼。
厉封一脸尴尬。正谈着天,门铃响起,厉封拍了拍岳维渊的肩,“我去。”
岳维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脸上柔和起来。果然如他哥说的,厉封自在,就全自在了。
等了等,不听厉封声音,岳维渊走出来,一看来人,先是意外地停住脚步,之后慢慢朝着厉封靠近,看了安悦一眼,对着厉封说:“怎么了?”
厉封嘴边喜悦的笑眼下一扫而空,惴惴不安地看了瞪圆眼珠子的安悦一眼,才说:“我去倒茶。”转头向安悦示意就走开了。
并没有在厨房里磨蹭,把茶放在失魂落魄的安悦面前,就近坐下了,小声说:“他开会,还没回家。”
厉封在岳家出现这件事让安悦好似要随时哭出来,又强忍着,无助地抬起头又垂下,很低很低地嗯了一声,紧紧抓着自己的包,柔弱的,楚楚可怜的沉默着。
岳维渊深叹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厉封拉了他一把,只好耸耸肩,看了一眼楼上,厉封不好意思地朝他点头,转身前,岳维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我哥书房的钥匙在你那吧?”
厉封没多想,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给了他。岳维渊上楼离开。
安悦的肩膀猛得颤了颤,像是被风吹败的花,暮气沉沉却安分地坐着。
一直不说话,厉封又给她换了一杯茶,维持着表面的热度,半晌低声开口,“不要等他了。”
安悦猛得看向他,目光闪动,“我要等,我来岳家等他,怎么了!”
厉封低着的眼睛重新抬起看着她,坚毅的,认真的,很无情,“可是,我并不想你们再见面。”
安悦眼眶发涨,嘴唇抖动着,努力要破口大骂,却只说了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话。
“你凭什么。”
厉封本应是犹豫不决的,但他没有。他的拇指反复地在那只早早就拿在手中的手机上摩挲着,轻轻地按亮后,一点一点举给安悦看,“对不起……”
一张十分露骨的照片,窗上的光线里似乎还有很远很远的烟火,是除夕那夜。情到浓时,厉封拍下了这张相片,他全身湿透背对镜头坐在岳铭章的腰上,交缠的身体半隐半现,而只露岳铭章迷醉的侧脸。成年人看得出,他们在亲热。
安悦是成年人。动作定住般,看得没了魂。
厉封做下狠事,脸却是羞愧而滚烫的,对着受了致命打击的女人轻声细语,唯恐乱了心神,脸上甚至挂上了虚假的冷冰,像带了一层雪白的面具,“他要我认真对待他的感情,我想,应该的。”
安悦猝然掉下泪,厉封呆站着,让她别难过。
安悦在看到厉封闪动的忧虑的双眼时,失声痛哭起来,难过得全身抽搐,却突然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眼泪还是掉还是掉,心脏像是被扎了一针麻醉,脚都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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