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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特典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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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如此,我却不得不继续昂头挺胸,这样走下去。
  无他,因为已没有什么可以支撑了。
  我想自己唯一能做的,是把这要命的事对付过去,并不奢望这样能挽回安燃,我只是单纯的残留着那么一点意识。
  我必须,必须,找到一件,能让自己更苦更苦的苦差。
  这是和天赌气般的自毁,人就是这样,有一点痛,你寻尽各种方法舒缓,但若痛到极点,就会发泄般,咬自己的手,咬自己的唇。
  不为得到解救,只为表达绝望。
  办公室内,我不断找事情,没事情,就看那些永远看不明白的书,一边看,一边等待林信消息。
  按捺着,不向任何人过问安燃。
  他在别墅?或出门了?
  正和成宫亮谈笑,还是独自倚在沙发侧边,静静看书?
  昨晚,我心碎着后退,转身那刹,他到底,有没有看着我的背影消失?
  很多很多问题,浮上心湖,如一个个充满气的倔强皮球,带着暗哑的血色,被按下去,又浮上来,此起彼伏,从不曾真正的沉下湖底。
  但,我咬牙,忍着不问。
  装给自己看,我已经认输。
  承认了,退出了,知错了。
  道歉,转身,在寂寞房中沉痛反省,痛哭一场,就当它结束。
  骗人!
  骗自己。
  行尸走肉般,到头来,却又被林信一个电话戳醒。
  「不答应?」我拿着电话,惊讶过甚,忘了仪态地对着那头的林信大吼,「怎会不答应?林信,你到底办的什么事?我说过,他们要多少给多少!」
  「君悦,他们不爱钱。」
  林信的声音,镇定得可恨。
  我切齿,「不爱钱?那他们爱不爱命?」
  林信说,「他们很爱命。」
  我说,「那就好,告诉他们……」
  「所以他们一定会在法庭上如实作供。」
  「什么?」
  林信沉默后,说,「君悦,宁舒插手了。他放话出来,证人如果推翻口供,日后休想安生。」
  潺潺冷汗,从脊背上冒出来。
  林信说,「警方承诺提供保护,宁舒施加压力,要求的又是合理说出真相。君悦,换了你是证人,你也知道应该站哪边。」
  「安燃,」我喃喃道,「当然是安燃。」
  「君悦……」
  我不知道林信还想说什么,猛地砸了桌上电话,把自己藏在空空软软的沙发里。
  想念。
  想念这有点粗糙,却又柔软的感觉。
  它从我进驻娱乐中心的第一天起,就已存在,我却没有在上面舒适过一回。现在,却忽然深深的,深深想念起这被包裹的感觉。
  陷在里面,拔不出来。
  用不着拔出来。
  一如昔日,只要顾着自己就好,哭泣哀求,伤心绝望,去爱或恨。
  别把旁人生死交到我手上。
  别逼我迎面对着一重一重巨浪,却连闭上眼睛的权力都没有。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保护伞,尤其是安燃。
  那太沉重。
  太难。
  我保护不了!
  林信在我甩了他的电话后,匆匆赶回,和阿旗一起来到办公室,看见我如受到惊吓的懦弱小兽,缩在沙发里,颤得毫无尊严。
  「君悦,起来。」林信过来,把我从沙发中扶起来。
  我恐惧起来,对他摇头,「林信,别这样。」
  我求他,「不要又来说什么我要保护安燃的话,我做不到。你明白吗?我根本做不到。」
  我哭着说,「我一无是处,我承认,我没用。林信,你帮帮我,你去救安燃。」
  我仅存的力气都用在十指上,紧紧抓得他笔挺西装皱成一团,不顾颜面地恳求,「你比我有本事,一定可以解决这事。林信,安燃不可以坐牢,你一定要做到,我一直都信任你,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必须帮我这一次。」
  「我帮不了。」
  我僵住。
  抬起哭红的眼,不敢置信,站在我面前,拒绝我的,会是林信。
  我声音极低,「林信,你说什么?」几乎只有气从唇中出来。
  极失望,极不相信地看他。
  「你要什么,林信?」我说,「只要你说,我有的,都给你。」
  我咬牙,「我们认识多年,我从没有,这样认真的求过你。」
  林信说,「君悦,并不是你求,我就要答应。」
  他说,「我不是安燃,不会对你有求必应。」
  林信的冷静,叫人痛恨。
  我若有獠牙,恨不得在他仰起的颈上咬出两个血洞。
  「嫉妒,」我磨牙,死死盯着他,「你嫉妒安燃。」
  林信说,「从前或者有点,现在?我只会同情他。」
  「阿旗,」我转头,轻轻叫了一声,「阿旗,你帮我仔细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林信?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旗真的认真打量了一下,回答我,「君悦少爷,没错,他是林信。」
  我怔然,「林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信不说话了。
  他忽然沉默下来。
  我说不出他那一脸的坚毅冷静中,为什么给我悲伤感慨的错觉,明明穿着笔挺西装,气宇轩昂,却仿佛在完美外表下的,不过是一具受伤残骸。
  很久,林信失笑起来。
  清淡的,不堪回忆往日般的苦笑。
  他说,「君悦,想不到会在这时候?听到你问这句话。」
  「林信,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林信说,「这么多年后,你总算问了我这一句。」
  我愕然。
  林信问,「君悦,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对吗?」
  我点头,「是的,林信,不过你……」
  「最好的朋友,除了一起吃喝玩乐外,还应体恤谅解,彼此保护,同甘共苦,对吗?」
  我隐隐觉出不妙,却不知不妙在哪里,只能讷讷点头,「对。」
  「可惜,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惊讶,「你需要我帮忙?什么时候?」
  「我失踪的时候,你问过我的下落吗?」
  我更惊讶,「你失踪过?」
  林信惨笑,「君悦,你果然是何君悦。」
  这真有些不公平,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却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正色,「林信,有话就说,何必转弯抹角?」
  「也对,那时侯你整日为了安燃魂不守舍,抗议绝食,哪有看我一眼的功夫?」林信的神色终于开始激动,问我,「君悦,那时候我姐姐求救无门,要求见你,想请你为我求情,你连见她一面的心情都没有。」
  我一滞,算是明白过来,半日才企图解释,「林信,你听我说,当时我自顾不暇,安燃被大哥下令追杀,再说你姐姐过来时,并没有和保镖们说什么事情,就说要见一面,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信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啊,君悦。」
  我不禁生气,「这算什么?引而不发,如今落井下石和我算账吗?你对我不满,早就应该说出来,要报仇尽管来,现在算什么?」
  「知道你大哥对我做了什么?」
  「大哥?」我讶然,片刻骤然想起安燃给我看过的录像,一股寒气冒了起来,不可能!
  半日,我问,「林信,大哥对你做了什么?」
  「好心虚的声音。你真的不知道?君悦,你大哥做事多认真,不但做了,还录了像,你一向都很崇拜他,是不是?」
  我摇头。
  不想知道。
  天!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林信却不肯放过。
  他就像一个膨胀了多少年的皮球,早积了无数浊气,我错误地一扎,把自己变成了发泄口。
  「别摇头,装得这样无辜。」林信咄咄逼人,「你装无辜已经太久了,世上人人都必须爱你,为你着想,其它人的存在,只能为了你。你要好朋友时,我就要当你的好朋友,我落难时,你却连眼角也不看一下。」
  他说,「你大哥派人绑架我,说要教训我一下。他骂我卑鄙下流,他亲爱的小弟弟视我为好友,我却总是趁你酒醒不防,对你动手动脚。他恨得我咬牙切齿,指着我说禽兽,要不是我林家还有些底子,我就是第二个安燃。」
  我拼命摇头,想把这些突如其来被灌进脑子里的事统统倒出去,「不可能!我们私下做什么,那些小事,大哥怎么会知道?」
  「何君杰把你看得比眼珠还要紧,你的事情,他哪一件不知道?安燃在你心里还算有点地位,我呢?我什么都算不上。你为安燃绝食,却把我抛之脑后。」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一点也不知道,林信,真的。」
  「你不知道?」林信问,「你大哥有没有和你提到过我?」
  我一愣,心底便有些透凉。
  林信说,「至少和你提到过一次,是不是?」
  「他有没有问你,我和你平时交往,是否有作些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和我好吗?你怎么回答的?君悦,你说,你当时怎么回答?」
  我无法回答。
  林信逐渐冷静下来,神色已不再激动,但他的目光,却犀利得令我只想躲开。
  大哥有没有句我提过?
  那段日子是我最不快活的日子,大哥正式对安燃做出处置,天地失色,我把时间都花在安燃身上,没分出一点来为林信的忽然消失不安。
  对他的失踪,就算听到消息,我也会不以为然。
  林信不是个安分人,他总是兴之所至,跑到天边,疯狂几日,再带着一身晒黑的皮肤出现。
  但是那日,大哥忽然来找我,偶然提起林信,问我,「你觉得林信这人怎样?」
  我不解,「怎么?」
  大哥说,「其实人喜欢人,是很难理解的事。安燃算得上上面?或许你日后会发现,和其它人亲吻爱抚,也能感觉愉悦。」
  我当时被胃痛折磨得半死不活,却也闻言大怒,正色道,「这世上除了安燃,我谁也不会喜欢。别说亲吻爱抚,就是我一根头发,除了安燃,别人休想碰一下!大哥你敢动安燃一个指头,我就再也不接受任何治疗!」
  事情扯到安燃,我完全忘记了六哥刚才提起的林信,自然也没有追问下去。
  「一根头发都不许人碰?」大哥听了,问我,「如果有人表面上对你不错,当你是兄弟,却趁你喝醉不备,暗中对你下轨呢?你怎么办?」
  我反问,「你是黑道老大,是我唯一的大哥,你会让这种人靠近我?」
  大哥说,「不会。」
  一段对话,到此为止。
  我不知道,区区几句不在意的对白,害惨了林信。
  还能说什么?
  我开始感到极不公平,现在回忆起来,悔不当初。
  其实所谓趁醉动手动脚,在我只是一场儿戏,酒醉并非昏迷,林信偶尔的动作,我只当是有点色情的小游戏。
  心里明白,并不点破。
  看林信偷偷摸摸的小心样,暗底下还觉得颇为有趣。
  儿戏罢了。
  谁知道大哥会看成背叛友谊,暗中不轨如此严重?
  我感叹。
  随即终于明白,那一天我在娱乐中心洗手间内和林信一番对谈,安燃为什么如此恼火。
  他气得那么厉害,把林信的录像翻出来,看了个开头,却终于不忍,要我不要看下去。
  此刻我才明白,安燃那时候为什么用那种烈火一般,却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他想唤醒以为一切不过是游戏的我,却又怕我醒来后,太过难受。
  「林信,」我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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