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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金玉王朝第四部)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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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近一桌的客人忙站起来躲避着。
  宣怀风赶紧过去问:「怎么样了?」
  看白雪岚吐了一回,低着头轻轻喘气,很是辛苦,心里又气又急,又是心疼。
  孙副官也说:「宣副官,总长怕是真的醉了。先找个地方,让他躺一躺吧。」
  宣怀风说:「戒毒院的病房是收拾好的,先找一间让他休息吧。」
  当即和周围众人说了一句抱歉,和孙副官两人,各搭了白雪岚一只手臂,把死沉死沉的白雪岚搬到一间病房里。
  进了病房,并没有外人跟来,宣怀风把白雪岚往病床上一放,正弯腰想帮白雪岚脱皮鞋,白雪岚忽然一下子坐起来,笑着问:「这么急着帮我脱鞋吗?你可真贤惠。」
  宣怀风愣了愣,问:「你没喝醉?」
  白雪岚反问他,「你说我醉没醉?」
  眼内精芒四射。
  果然没有一点醉意。
  孙副官把病房的房门关紧了,回身过来笑道:「宣副官,总长刚才喝的,一大半是凉开水呢。总长酒量大,就算真喝了那许多,也不至于喝醉的。」
  宣怀风明白过来,问:「你又有什么秘密的计画,要打这一个醉酒的幌子?」
  白雪岚直截了当地说:「我要去当蒙脸强盗,请你帮我打一两个钟头的掩护。等一下吃完饭,把厅里的客人们尽量留一留,尤其是欧阳倩和一些社会上有名望的人,有他们作证我是在这里饮醉了酒睡大觉,保准管用。我把孙副官留在这里,配合你演这出好戏。你只要在我回来之前,控制住局面就好。」
  宣怀风说:「你要做的事情,危不危险?」
  白雪岚说:「山大王抢压寨夫人,有什么危险的?好玩得很。你尽管到厅里去招待客人,去吧。」
  宣怀风看他说得轻松,目光却频频扫腕上的手表,知道他这个计画在时间上是很紧迫的,也不再黏糊,和白雪岚说:「你万事小心。」
  便离开病房,回到大厅上。
  刚才白雪岚喝醉大吐,被人扶了出去,大家都是见到的。
  见宣怀风回来,许多人便问:「总长怎样了?」
  宣怀风摇摇头,苦笑说:「我就请诸位不要再灌他,果然醉了。没办法,先让他躺一躺吧,要是醒着,只怕人是会更难受的。」
  布朗医生也过来,用英语向宣怀风问了一下情况,建议说:「要不要我为这位白总长,检査一下呢?」
  宣怀风说:「不用了。他喝醉了脾性不大好,现在就留了孙副官在病房里照顾他。」
  然后,他笑起来,对众人说:「不过是多饮了几杯,这也是因为高兴。我们应该秉承总长的宗旨才是,来,大家为了戒毒院,共饮一杯。祝中华的将来,再没有吸毒的羸弱者,也没有为毒品而痛苦的不幸者!」
  他一号召,大家都碰碰撞撞,纷纷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酒杯,痛快饮了一杯。
  承平早喝了八九杯,满脸通红,意气风发,大声说:「诸位,我也要说一句!请诸位与我共饮!我祝我中华,能有越来越多像宣怀风这样的青年!」
  众人都叫好,又纷纷倒酒,举杯。
  黄玉珊鼓掌笑道:「很好!我头一个赞成!要是中国能有一百个、一千个宣先生,也许就能有一百座、一千座戒毒院,洋人就不能再毒害我们的同胞了!」
  便去拿酒杯给自己倒酒。
  黄万山在隔壁桌上瞧见,伸着脖子对她说:「女孩子家不许喝酒。」
  黄玉珊回嘴,「人家为国牺牲都不怕,我为什么不能为国喝酒?现在民主了,什么女不女孩子的,我能自己管自己的事。」
  说完就喝了一杯,对着自己哥哥盈盈地笑。
  黄万山朝她瞪眼,挥了挥手里的拐杖,做出一副要拿拐杖打她的模样,凶巴巴地警告,「就刚才那一杯,不许再喝了。」
  黄玉珊甜甜笑道:「知道了。」
  这时,白雪岚吐的那一滩已经被跟班的打扫干净。
  桌上菜还有不少,酒是一个商人捐助的,管够喝的,大家就着好酒好菜,仍旧吃喝谈笑。
  宣怀风为了完成白雪岚布置的任务,特意四处走动,和大家打招呼,闲闲聊上几句,显得比平日活泼。
  这一来,更让人觉得美好可亲。
  许多平日因为他的身分和条件,自惭形秽,不敢和他多来往的,现在都抓着机会和他攀谈,偏宣怀风待人平等,无论身分高低,财富多寡,他通通一视同仁,从没有一点轻蔑的态度,便更让人为他风度谈吐折服。
  只是因为交际的需要,他未免就多喝了两杯。
  承平不愧是好朋友,看他两腮殷红,过来到他身边照应。
  宣怀风趁便低声问他,「等一下吃完了饭,还准备什么节目没有?」
  承平说:「饭都吃完了,还要什么节目?不是说好了以节俭简单为宗旨,我就叫人买了一些瓜子花生,等一下分发给戒毒院的各位员工,大家坐着聊聊明日工作的事,那就好散了。养足精神,明天好做事。」
  宣怀风暗中算一算时间,恐怕给白雪岚打掩护,这么一点时间不够的,便摇了摇头,说:「这里的客人,对戒毒院贡献是很大的,以后要是缺了资金物资,也许还要拜托人家。既然下帖子把他们请来了,也不要只吃一顿饭就走,多少饭后有点空余时间,好在感情上交流交流。我看如今其他地方的开幕式,吃饭后都有一些节目表演的,我们很应该也弄一些,留下个好的开张上的记忆。是我不好,居然疏忽了。」
  承平问:「那现在怎么办?」
  宣怀风沉吟着说:「没法子,我献丑吧。」
  走到门边,招了招手。
  一个在门口警戒的护兵走过来问:「宣副官,有什么事?」
  宣怀风看看左右,不见宋壬踪影,估计是做白雪岚那秘密强盗的同伙去了,心里微微担心起来。
  他知道,白雪岚寻常不会让宋壬离开自己。
  现在宋壬离开了自己,可见白雪岚今天要做的事,是很需要人手兵力的。
  而且,恐怕这人手兵力,还十分紧张。
  否则,也不会把宋壬从自己身边调走了。
  那护兵见宣怀风招手把他叫过来,却半响没作声,疑惑地在宣怀风面前用立正姿势站着,试探着问:「宣副官?」
  宣怀风回过神来,对他说:「你坐着汽车,帮我回一趟公馆。和管家说,把我房间里的梵婀铃拿来,管家知道的。」
  护兵说:「就是那一个那什么铃吗?」
  宣怀风说:「就是,只拿那个就好。快点回来,我等着用。」
  护兵转身就去了,宣怀风朝大厅那边走,正巧撞见欧阳倩正提着小手提袋往外走。
  宣怀风问:「欧阳小姐,到哪里去?」
  欧阳倩也不妨迎头遇上了他,笑着说:「我正想找主人家告辞呢,在大厅里找了好一会,找不到你,居然在这里碰上了。里头饭也吃过了,大家等一下都要散的。我下午还有一个书画协会的会议,赶着去参加。」
  宣怀风说:「不能多留一会吗?」
  欧阳倩说:「真的有会议要开呢,我还是协会里的一个常务。」
  宣怀风要说话,忽然觉得心跳得厉害,连忙举手把大拇指按在太阳穴上。
  欧阳倩关切地看着他说:「哎呀,宣副官,我看你刚才喝了好几杯,该不是也醉了吧?快坐下来休息。」
  宣怀风轻轻把手摇了摇,请她不要声张,浅笑着说:「你真要走吗?这真不巧,因为我接下来,要献一下丑,给大家表演梵婀铃……」
  欧阳倩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顿时亮起来,惊喜地说:「居然有这样的事?你怎事先一点也没说?你的梵婀铃表演,自从上次的同乐会后,我就再没有福气听过第二遍。」
  宣怀风只是微笑。
  欧阳倩说:「既然如此,我也顾不上什么会议了,总不能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宣怀风淡淡做一个请的手势,欧阳倩便和他一道往里走。
  到了大厅,却见孙副官一脸焦急地走过来,对宣怀风说:「宣副官,你到哪里去了?总长刚才醒过来,又吐了一遭。」
  宣怀风说:「怎么醉得这样厉害?要不要吃些药?」
  孙副官说:「不必吃药,我喂他喝了两口水,他又昏沉沉地睡下了。我看他身上的衣服,弄得很脏,你戒毒院里有没有什么干净衣服,弄一套让他换上吧。」
  宣怀风说:「好,我这就找一套给他。」
  转头对欧阳倩说:「对不住,我先照顾了总长。一会就来。」
  和孙副官快步往后走廊过去,在杂物房里找了一套干净的大号病服,到了病房,把门关上,宣怀风看床上被子高高隆起,掀开一看,被子底下原来是几个枕头,便问孙副官,「总长还没有回来?」
  孙副官说:「哪有这样快?我刚才是在窗户里看见你和欧阳小姐在一块,故意下去在她面前演一演双簧。不然总长一直在房里,没点声息,容易惹人怀疑。你怎么样?我看你这脸色,是不是喝酒了?」
  打量着宣怀风。
  宣怀风说:「是喝了一点。」
  孙副官说:「要是总长没有按时回来,等一下可能还要你压场面的。这玩命的时候,你可不能醉倒。」
  宣怀风听他说「玩命」二字,心就怦地一跳,蹙眉问:「到底他今天要去干什么危险事?这样说一半不说一半,吊在半空,真真急坏人。」
  孙副官神秘地浮着唇角,说:「总长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不肯告诉你。我要是泄露机密,夺了他的乐趣,回来他处置我怎么办?」
  宣怀风说:「我现在惊是够惊了,就是一点也没感觉到那个喜。」
  孙副官看他眉宇间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担忧,才低声告诉他说:「总长因为你在医院受了一位展军长的挑衅,临时改变了计画,想多做一道工作,把他的头颅当礼物送给你呢。你就安心等着吧。」
  宣怀风眼神霍地一跳。
  正在这时,有人在外头敲起门来。
  承平敲着门,一边隔着门问:「怀风,欧阳小姐说你等一下要演奏梵婀铃,是不是有这么回事?要是有,我可要去宣布了。」
  宣怀风忙回答说:「是的,我已经叫人拿东西去了。等大家吃过饭,我就来。」
  承平说:「还等什么?饭早吃完了。我先去宣布,你快点来吧。再拖一下,你的观众可要跑光了。」
  宣怀风来不及和孙副官再说什么,只好把被子重新掩饰成白雪岚躺在上面的模样,匆匆去到大厅。
  承平果然以主持人的身分,宣布了这个消息。
  大家都听说宣怀风是从英国留学回来的,会演奏梵婀铃,但听过的人很少,一知道他要表演,都兴致勃勃,等着要听。
  一来是好奇,二来人有群聚的心理,既然都不走,自然也跟着留下来凑热闹。
  周老板那一干生意人,看着欧阳倩留下,也都乐得留下,多和会长家的大小姐攀谈几句。
  馆子里的伙计们过来,把残碟空碗收拾起来,再把十来张吃饭桌子一收,大厅顿时空旷起来,众人把椅子拉到靠着四面墙壁的地方,腾出中间空地,叫几个长班,把剪彩时外头那个演讲台上的红地毯搬进来,就成了一个临时的表演舞台。
  这时,派回公馆的护兵也带着梵婀铃回来了。
  大家一看那洋玩意到了,想必接下来就是表演,首先就劈里啪啦鼓了一阵掌。
  黄万山也多喝了两杯,这社会家一喝了酒,就算瘸着一条腿,也未免有些放浪形骸起来,笑着嚷嚷道:「快!快!我等得耳朵都痒了。今天这表演,足够我写一篇小新闻稿的。」
  宣怀风的性格,本来是最不想成为众人焦点的,此刻别无他法,心里牵挂着白雪岚的安危,不敢在脸上露出一丝一毫,把琴匣子打开,取了那把精致漂亮的梵婀铃出来,一手执着琴弓,先朝周围缓缓鞠躬。
  掌声又从四周热烈地响起来。
  因为他的外貌和风度,实在是无可挑剔。
  宣怀风说:「如此,我就在各位面前献丑了。」
  说完,半闭着眼睛,轻轻拉动琴弓,演奏了一段《四季》。
  他的神态,是一种极美丽的,仿佛沉浸在音乐中,如泣如诉的陶醉,却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在白酒的微醉中,担忧着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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