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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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玩笑没成想得到证实,廖胜英好奇地问:“真相亲啊嘿嘿,说来听听,那姑娘什么样啊”
吴景安瞥了一眼他身前的推车,“你不忙啊”
“逛超市哪有忙的,”廖胜英转过头喊了声许辉,“老吴今儿要去相亲,咱要不跟着架架势去。”
架势我看是拆台吧!
就许辉那形象往那一站,什么姑娘小伙都得往前靠,还有他吴景安什么事啊!
没等吴景安拒绝,许辉很给面子地----扭头。
廖胜英也没觉尴尬,转过头来继续跟吴景安聊天,“小姑娘长啥样,有咱林妹妹称头吗”
吴景安轻蔑一笑,“还没见呢,不过,林妹妹那样的,咱可高攀不起。”
旁边工作人员将剥好的榴莲分别称装,喊了一句,“好了。”
吴景安和那两妇女约好十分钟后一起去收银台付帐,转过头来时,廖胜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要抱着榴莲去相亲啊还不得把人姑娘薰跑喽!”
吴景安嘴角抽抽,心想被两绔纨看到他和人合买东西,心里还不定怎么笑话他这贫民呢!
勉强聊了两句,吴景安告辞去付帐,廖胜英走到许辉身边,坏笑着说:“这人和佳佳做搭档,还真让人放心,挺有自知之明啊!”
许辉冷冷看了眼吴景安的背影,转过头去。
出了超市,打的去的哑叔家,实在怕那一辆辆沙丁鱼罐头把自己喝茶拿筷子的一身给糟蹋了。
到的时候下午四点,哑叔在给他那一盆盆小菜小花浇水擦身,张叔把他买来的东西拿进屋,出来的时候拿两小碟和勺子装着榴莲,招呼着哑叔过来吃。
哑叔也好这口,看见榴莲肉时笑得像个孩子,勺子没用,他直接下手捏着吃了。
张叔是不好这口的,听哑叔说第一次吃时当时就吐了,以后哑叔就不勉强他吃了。 但每次哑叔吃好东西时,张叔总会坐一边看着,目不转睛地,直到他吃完。
吴景安曾问过张叔,为什么总盯着哑叔吃东西,一米八的大老粗当时就红了脸,磨叽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感觉,那个时候的他很好看,不自觉就-----”
这真是吴景安听过最动听的情话,靠,他怎么就碰不着一个肯盯着他吃榴莲啃鸡爪的男人呢!
六点的时候,三楼的男人准时出现在哑叔家。
两男人相亲,要说不尴尬那是假的。
以前来哑叔家偶尔碰见过从楼上下来的他,只觉是一眉清目秀的男人,倒没太在意,如今这见面虽没挑明,但大家心照不宣,尴尬就留在了各人肚子里。
那男人叫方小天,吴景安脑补了一下他爸妈在给他起这名时的心态。
男孩名,一般是大气,再则是涵义深远,这小天小天的,虽爽朗上口,可也太----
到七老八十了,还被人小天小天的叫,不嫌糁得慌
方小天倒是人如其名,小鼻子小眼,连性格也小得像女孩家。
吴景安觉得他自从进门时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后,就没再抬起头过。
问他什么都老实回答,却从不主动发问,性格扭捏得连女孩都自愧不如。
哑叔找借口叫来了吴景安,偷偷问他感觉如何
吴景安皱着一张脸直摇头,找他还不如直接找个女的呢!
哑叔有些急了:小方平时不这样的,主要跟你不熟,以后熟悉了,就放得开了,平时挺热心挺健谈的小伙子。
吴景安叹了口气,自己倒真是没什么挑的资本了。
希望这小方真如哑叔所说,久了,就放得开了。
一顿饭在压抑沉闷的气氛中结束。
方小天维持一贯的低头找鞋姿势,吴景安倒是想找他聊两句,可他的回答总在“嗯”“啊”中互换,搞得发问的人半点情绪也没了。
哑叔倒是想活络气氛,可天生的缺陷让他只能干着急,给张叔使了n+n个眼神,一概被那人自动屏蔽。
晚餐结束,方吴两人互留了电话,带着一肚子郁闷,各回各家。
第二天一早,吴景安被敲门声吵醒。
条件反射的步子在走到客厅时突然立正,稍息,想了想,他踮着脚,踩起了鼠步,悄悄挪到门前从猫眼往外看。
不是那冤家还能是谁!
吴景安皱着脸无声地把人从头骂到脚,骂完又踮着脚踩鼠步想回卧室继续装睡。
“呯!”一声巨响,吓得吴景安心头猛跳。
“呯呯!”
“操你妈!”吴景安大骂一声转身迅速开了门,也不管门外人脸色有多黑,扒着门勾着头看他那宝贝防盗门上三个灰白的大鞋印。
看完后开骂,“你他妈有病啊!没事拿我家门当沙包踢!”
肇事者一脸倨傲,“我不是怕你煤气中毒醒不过来嘛,原来没死啊,还好。”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一大早来我这找晦气,要死死你们家去!”骂完拉着门把手就要往里关,一双有力的大手扒住了门边猛一带劲就把门拉开了,顺带拉个美男入怀。
许辉低眼瞧了瞧趴在他怀里没缓过劲来的吴景安,“一大早这么热情啊,可惜本少爷没断背的兴趣,不然准找你开荤。”
吴景安被他噎了个大红脸,还不待开骂,那人直接进了屋。
吴景安关了门抱着膀子靠墙站,没好气地问,“来干嘛”
许辉把手上拎的豆浆机盒子放桌上,“说过送你的,别以后逮着机会说我不守信。”
吴景安挑挑眉,“就为这”
“就为这!”许辉说得很肯定,说完人就往门边走。
倒是吴景安被他搞得一愣愣的,这富二代脑子里装的什么,专门一大早跑来送豆浆机有病没病
病人走到门口,手都挨门环上了,眼一转,随意问了句,“昨儿亲相得怎么样,是钟无艳还是钟馗他妹啊”
吴景安这才算明白人大少此行的真正目的,咬牙动了动腮邦子,转过头来笑么笑么地看着他,“不劳您费心,好得很,是萝卜是青菜,架不住我喜欢。对了,以后您别一大早跑来打鸣了,人小姑娘上班辛苦,被你这一吵还怎么睡啊!”
许辉冷着脸往卧室门口瞟了一眼,“你这速度够快的,这么随便,你也不怕招惹个带病的。”
吴景安闭了闭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许辉勾唇冷笑,“行啊,关我什么事呢!”
富二代那刀子似的眼神在吴景安脸上唰唰刮了几刀后才悻悻地摔门离开。
吴景安“呸”地骂了一声,愤愤地跑去关门。
不料门还没合严,就被从外而来的一道大力猛拉开,他一天两次摔人身上。
吴景安是真恼了,逮着人衣领破口大骂,“你别没事找事啊,想再干一架就直说,老子奉陪!”
去而复返的富二代铁青着脸,横了他一眼,“我还就不信了,哪个女的瞎了狗眼见一面就跟你这废物上床的!”话音未落,人就一阵烟似地冲进了屋,把吴景安晾在那儿维持着抓人衣领的姿势傻站半天。
等缓过来神,靠天操地地冲进卧室,一切都晚了。
卧室里一片狼籍,凌乱的被褥、散乱的衣物、堆满烟头的烟灰缸、昨夜吃过饭没来得及刷的大碗以及半张报纸上氧化了的苹果皮。
像个男人窝,什么都有,独独缺了个酥胸半露,掩被尖叫的浪荡呻吟。
许辉阴郁了半天的脸终于放晴,笑得那叫一春光明媚,挤眉弄眼地对吴景安说:“唉,是我不好,你这都跟人干了一夜了我还一早就来吵你们休息,实在抱歉啊!老吴,克制点,一把年纪了,伤腰。快点,把那孩子扶起来,人都吓得滚床底了,不知道穿没穿衣服啊,冻着了可不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肩,富二代憋着一肚子坏笑走到客厅,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
吴景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开了半天染房,直把富二代家祖宗挖出来做早操!
这群老龟蛋吃饱了没事干,撑出个一肚子坏水的小龟蛋,祸害人间。
气消后自行解决了早餐,晒了被子,把脏衣服扔洗衣机里,忙完一切躺沙发上打开电视,刚嗑的一粒瓜子米还没来得及进肚,又有闲杂人等来敲门。
吴景安扯高嗓子问,“谁”
门外人捏着嗓子回一句,“我,你对象。”
刚嗑的瓜子米卡到了嗓子眼,吴景安边咳边跑去开门,再让那人喊几嗓子,整栋楼都知道他变态了。
打开门,瞪着眼冲一脸奸笑的富二代勾勾手指,“你滴,进来。”
富二代笑,冲他也勾勾手指,“你滴,出来。”
吴景安扛着头,吊着眼,“嘛事”
富二代一本正经地说:“今我家没人做饭,就在你这蹭一顿了,出来,买菜去。”
20、桃花朵朵开
吴景安住的小区与沃尔玛就隔一条马路,他没事总会来这溜达溜达,买不买不重要,全当散步。
今儿吴景安又来散步了,身前牵着一昂头挺胸的贵族犬。
那犬绕着超市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一溜骨头前,朝着吴景安“汪汪”叫两声。
吴景安抠抠耳屎,听不懂犬吠啊听不懂!
那犬急了,照着他手背狠挠一下,吴景安怒:“知道狂犬疫苗得多少钱吗败家子!”
犬不屑地扭过头,听不懂人话啊听不懂!
“中午吃排骨。”
“这都快十一点了,吃什么排骨,炖到哪年啊,我家就一电磁炉,整点简单的得了。”
“那就,清蒸石斑。”
我还糖醋鲤鱼呢!“没材料!”
“这虾挺好,就来个白灼虾吧!”
是啊,一斤一百多,挺好!“想吃虾行啊,来来来,往这来,这冰柜里多得是,咱挑一点回去。”
贵族犬不依了,站那瞪眼摇尾当活招牌。
吴景安走上前,温顺地理了理狗毛,“乖,哥哥今儿没带够钱,要不,你看,你给垫巴点,咱把这超市搬回家都成。”
拉皮肉丝 ,红烧武鲳,牛肉西兰花外加一蕃茄蛋汤打发了挑嘴的贵族犬。
那犬真没良心,一边吃一边吐糟,“难吃!”
吴景安真想把他面前的空盘子扣他脸上去,难吃你还都吃光了,八辈子没吃过饭啊!
吃完饭,一人一犬坐阳台敞开肚皮晒太阳。
吴景安瞟一眼旁边闭眼小寐的人,思量了一番后说:“你那林妹妹可成众矢之地了,宝哥哥是不是该解解围去。”
许辉闭着眼睛勾起嘴角,慵懒地说:“行啊,过两天去看看。”
吴景安眼眸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他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看从鼻孔里跑出来的白烟飘在空中,缠绕出一幅幅抽象的画。
一抬眼,阳光照进眼中,他眯起眼偏过头,许辉毫无防备的睡颜尽收眼底。
阳光像一个伟大的调色师,把许辉全身上下染成了温暖耀眼的金色。
柔顺的金发贴住额头,一双弯眉卸下防备稳稳依着眉骨蜿蜒,微卷的睫毛盖住狭长的双眼,不知从哪飘来的飞絮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滑行,粉润的双唇闪着星辰般的光泽。
这样一个人,也会有安静的时候。
吴景安犯了傻,他想把这时间留住,让狭小的空间只存他们两,就让他这样痴痴地看着一个人,看到日落日起。
这是喜欢吧,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在隔了十年后再次出现,却没选对人。
一个狂妄嚣张的富二代,一个只爱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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