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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也可以叫我Doctrine，或是主义。」主义点点头。 

 

「Doctrin、主义。」青年又复诵了一遍，主义又点点头。 

 

「谐音阿？真可爱。」青年微笑著站了起来，主义还搞不懂对方说的可爱指的是什麽，眼睛看见青年的视线看向屋里的几把吉他，心突然感到有一股难言的滋味，随著那道目光，阵阵激盪。 

 

「这几把吉他很不错，不过......这把--很久了吧？」看见青年拿起其中最老旧的一把吉他，主义的心开始狂跳。 

 

他竟然会弹......不、应该说--他竟然会弹这首歌。 

 

那是把蓝色的Ibanze，青年弹的曲目是"Tears"，才弹了几句，主义的泪水就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空气中只残馀音震盪，主义尴尬地擦了擦脸。 

 

「有灰尘，我的房间很脏。」主义微笑，正确地说是扯开了嘴角。 

 

「你也有在练吉他吗？」很体贴地，青年没有追问下去，把蓝色的Ibanze轻轻地放回原位，不过这个问题一样令主义感到尴尬。 

 

「我、我不会弹。」看见青年诧异地眼神，主义有一点恼羞成怒：「谁说买吉他一定要会弹阿！我就只是喜欢背著它走来走去，装模做样，不行阿？」 

 

喊完了没有回应，自己觉得反应过度了，更加羞愧，低头，不知道该怎麽办，扯扯牛仔裤的须线，真是难堪。 

 

「可以阿，没什麽不行。」耸耸肩，一派自然得彷佛两人正欢乐地谈著轻松的话题。 

 

青年的回应令主义感到窝心，同时也更加难为情。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青年微笑著，扭开门。 

 

「那......」主义抬头，看著青年。 

 

「不要你的抵押，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亲、爱、的。」绝美的青年对他眨眨眼睛，那是一双深邃又漂亮的蓝眼睛，可是五官却是那麽的东方又那麽的立体，感觉奇异却不突兀。 

 

没有想到青年会有促狭人的一面，主义红了脸，呆呆地。 

 

青年微笑离开，主义看著他消失在门前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心酸，有种想冲上前抱住他，不让他走的冲动。 

 

但也仅仅是在那一瞬间，闭上眼睛，就能压抑。 

 

阿森......他也叫阿森？如果自己那天听见的名字，是喊他。 

 

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种巧合...... 

 

主义睁开眼睛，看著墙角的吉他，那把蓝色的Lbanze，反射幽幽地蓝色冷光，像是在嘲讽他内心的混乱激盪。 

 

主义对它微微一笑，低下头。 

 

对不起......阿森。 

 

04 

 

II过去现在式 

Deardear 

 

我忘记你了 

 

只是仍会在梦中 

 

反覆想你 

 

房间里，两个男孩在里头。 

 

天蓝色头发的男孩，有一张俊美得很中性很张狂的脸孔，他正面对著穿衣镜，神态自若地脱下学校制服，换上夸张的奇装异服。 

 

另一个制服笔挺得几乎连一丝皱折都没有，模样乖巧近乎严肃的男孩，坐在床上，他疑惑地皱眉，看著装扮中的天蓝色头发男孩。 

 

「不好看吗？」一边扣著扣子，一直面对穿衣镜的天蓝色头发男孩转头问。 

 

「也......不是。」坐在床上的乖巧制服男孩，迟疑地摇摇头，脸颊微微地泛红。 

 

天蓝色的头发像是要接近天空一样地高高竖起，蓝色的眼睛是因为变色隐形眼镜，衬衫上有蕾丝花边，小外套上很多铃铃铛铛的东西，连黑色的皮裤都低调得很华丽，指甲擦上了和头发一样颜色的指甲油，脸上还画了夸张的浓妆，听说这就叫做视觉系...... 

 

打扮好的视觉系男孩脸上挂著微笑走了过来，异常俊美的脸，令人不敢直视，有种不详的预感。 

 

「阿哈......你做什麽？」制服男孩倒抽了一口气，视觉系男孩把他压在床上，令他不能动弹。 

 

真是的......到底想干嘛呀？ 

 

涨红了的脸，不知道是因为呼吸困难，还是因为那张距离自己太近，不似凡人俊美的脸。 

 

「真丑......」蓝眼睛的视觉系男孩端起制服男孩的脸观详，勾勾嘴角，嘲笑地说。 

 

「对，你最好看。」制服男孩生气地别过脸，但是下巴被人掐著，令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我是说你的打扮......真丑，说有多矬就有多矬。」那双蓝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双手开始暴力地拉扯底下男孩的制服。 

 

唰--居然扯坏了钮扣，掉了一地的扣子。 

 

「干麻阿你！每个人穿制服不都一样？」制服被撕开，原本还算镇定的制服男孩，开始死命的挣扎。 

 

手拨开了又按住了拨开了又按住了，双手被反剪到背後，敞开的制服被粗鲁地脱掉，丢到床下，然後是卡其裤，那双野蛮的手从背後伸到他的裤头，就要拉下拉鍊。 

 

「不要！你他妈的给我住手！」男孩用力地抵抗，偏偏身後的人耳朵长茧，说也说不听，让他不禁也动了气，手肘往後狠狠一撞，果然听见一听哀嚎，也松开了对自己的箝制。 

 

看似乖巧的制服男孩，其实拥有任何人都异想不到的爆发力--暴力的暴。 

 

「我就是不爽你跟其他人一样！」视觉系打扮的男孩捂著肚子生气地说，那双蓝眼睛像是北极的冰，看得人发冷，瞪了他好一会儿，才扭头走到懒人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地开始弹吉他。 

 

一串一串，希希落落，琴弦触动空气的声音，没有什麽旋律，纯粹是在发泄怒气一样的喃喃自语。 

 

拉好自己的裤子，走下床，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破布一样的制服盖在身上，穿衣镜里映照出自己狼狈的样子，好像刚刚被凌辱过一样，男孩看了先是蹙眉，接著噗嗤一笑。 

 

「生气罗？」走到懒人沙发後，衣衫不整的男孩用手推推正在拨吉他的视觉系男孩，那人果然连鸟都不鸟他，继续玩自己的吉他。 

 

「喂......是你欺负我耶。」绕到视觉系男孩的面前，拉拉披在身上的制服，受害的制服男孩露出可怜兮兮地小模样，黑色的眼睛眨了眨，用力挤出晶莹的泪光，无奈对方还是不想理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然~你想怎麽样嘛......」叹了一口气，男孩把制服拿到手上，抓抓自己原本还算整齐的头发，觉得自己完全被打败。 

 

这麽一抓，制服男孩，原本严肃乖巧的模样，就变得有些傻大个儿的憨直。 

 

「换上。」放下吉他，视觉系男孩从沙发里站起来，打开衣柜，递给他一叠衣物，蓝眼睛里尽是冰雪初融的微笑。 

 

瞪大了眼睛，制服男孩终究还是把制服给丢开，接过了那一套自己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衣服，叹口气，谁叫自己的心比棉花还软。 

 

衣服都换了，还不够。 

 

还得傻傻地杵在镜子前面，任由人七手八脚地摆布自己的头发，用暂时染发剂喷上了缤纷的颜色，好端端的人不知道变成了什麽？ 

 

那人还一直摩搓著他的头发，手指毫无顾忌地滑过他敏感的耳朵，挑剔地喃喃自语：「头发如果再长一点就更好了。」 

 

「一定要这样吗？」都已经被打扮成视觉系星球的人类了，脱离制服乖巧造型的制服男孩，还是不肯放弃挣扎的心情，苦著脸问身後玩得很开心的视觉系国王。 

 

「要，我就喜欢看你这样。」蓝眼睛的视觉系男孩，把变身成和他同一国的乖巧男孩转过来，面向自己，左右端详，然後露出满意的微笑。 

 

「这样才好看，才适合你......你呀~其实跟我是一样的。」说话中，手指还俏皮地点点对方的鼻尖。 

 

「对，我们下面都有那一根。」垮著脸，被打扮成视觉系一员的乖巧男孩撇撇嘴，不屑地回答。 

 

不过模样貌似正直乖顺的家伙，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可见本质的确是视觉系国王的子民。 

 

因为......只有同样本质的人，才能看透对方。 

 

人声鼎沸Pub里。 

 

蓝眼睛的视觉系男孩，带著与装扮不符的乖巧男孩，踏著大步--从後门偷溜进去。没办法，因为与心智无关，年龄还是有其限制。 

 

开始时，貌似乖巧的男孩先是好奇地东张西望，後来就受不了阵天响的音量，坐在椅子上靠著墙壁，双手撑在桌上，捂住耳朵。 

 

「难怪三妈他们不让我来，果然很无聊。」乖巧地男孩所幸趴到桌上，碎碎念的声音被音乐给吞没。 

 

「你想过未来的事情吗？」蓝眼睛的视觉系男孩身处其中却十分悠然自得，把一杯调酒推到乖巧男孩面前。 

 

「我...我没有想过这麽遥远的事情。」虽然声音吵杂，不过还是可以听见身旁那人的问题，男孩端起杯子含著杯缘，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点调酒，才犹豫著回答。 

 

「遥远吗？我们的现在不就是过去的未来？」蓝眼睛弯弯地放出亿兆电波，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端起酒杯摇了摇，一口饮下热辣，眉眼尽是勾人又轻挑的笑。 

 

过了一会儿，酒保又调了一杯酒送来。 

 

「Eason，你同学吧？跟你差真多，看起来好嫩。」酒保看向视觉系打扮，却还是一脸正经八百的男孩，调笑地说。 

 

「嫩才合我吃阿~别看他这样，他来头可不小，里头也辣著呢。」蓝眼睛暧昧地眨了眨，拍拍酒保的肩膀。 

 

酒保贼笑，喔喔喔地指著他，转身继续工作了。只留下那双清澈的黑眼睛，一脸纳闷。 

 

「在这里，我叫Eason，你呢？」蓝眼睛看向他，修长的手指把酒杯上的樱桃摘下来，两只夹著樱桃梗，红润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轻舔，吊稍的眼，朝他一转，又凝视起艳红的糖渍樱桃。 

 

「我？我......」苦恼地思考中，黑眼瞳满是迷惑，不解呀...... 

 

「高克群，你就叫Doctrine吧！Doctrine、主义，个人主义的主义、存在主义的主义、唯物主义的主义......」视觉系男孩笑著说，把樱桃塞进他的嘴里，让还张著嘴疑惑地乖巧男孩，差一点没噎到。 

 

「这麽厉害？其实我根本没想过这些事情。」嘴巴里含著樱桃，囫囵吞枣，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