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曲 作者:习风晚晚
Tags: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花季雨季
慢慢睁开眼,看见的是白墙白璧白床单,鼻尖充斥着刺鼻的药水味,有些吵的声音听在耳朵里左边小,右边大。
“老大!”欣喜若狂的叫了一声,麦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说句‘老大醒了’就立马挂掉继续说:“老大!你可算醒了!我们都快被你吓死了!”
脑子还很混沌的眨眨眼,叶一帆一脸疑问:“我怎么了?”
惊讶的瞪大了眼,麦田把叶一帆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说:“老大你不记得了吗?你为了救肖诚被人砸断了胳膊,还伤到了脑袋”
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叶一帆忽然精神抖擞的望着麦田问:“肖诚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
“能吃能喝能拉能睡!活蹦乱跳的像只猴子!”突然,夏令营出现在门口,一脸怒意的走到床边用手点空气指着叶一帆打了石膏的小臂和包着纱布的头,继续说:“为了他,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你脑袋缝了多少针?你知不知道你左边的耳朵因为受伤听力变弱再也恢复不了了?!”
呆滞了一秒,叶一帆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右耳,心说难怪听什么声音都是一边大一边小。
“你是说……我听力变弱?再也好不了了?”呆滞着脸看向转眼不看他的夏令营,叶一帆又看向麦田,最后,在麦田躲避他眼睛的那一刻,他明白他的耳朵真的变成弱听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叶被人按泥里当马骑是由真事儿改编的。作者老家在乡下,有一年回老家远远就看见田里有几个男孩,后来老弟满头满脸的泥眼睛通红的回来直接奔厨房拿着菜刀就往外冲,老娘拦下他问了才知道是被人那样欺负了。当时门口有很多人在说话,他哭着说不砍了他们我就不是人。
☆、意外接踵而至3
醒来的当天叶一帆就嚷嚷着要出院,可神经高度紧张的夏令营、夏母把他堵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准出院。
住院的那几天乏味又无趣,除去不管有没有时间都来的夏令营和麦田还有来过三四次的严卿之外,叶一帆每天最翘首以盼的就是肖诚来看他,有时也会一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树下发呆,每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就会出现许许多多五花八门的文艺词句,偶尔会提笔用右手歪歪扭扭的记下来,偶尔会洋洋得意的告诉肖诚。
出院前一天,叶一帆坐在医院的凉亭下看着一边走在树荫下散步一边满脸笑褶说话的老头儿推着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呆呆出神,总觉得……很羡慕。
“叶一帆”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白衬衫少年坐在他旁边。“看什么呢?”
“啊?”因为左耳听到的声音很小,叶一帆扭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肖诚。
?心情极其压抑,肖诚表情黯了黯,凑到叶一帆耳边说:“我问你在看什么”
呼出的气吹进耳朵里,叶一帆顿时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捂着耳朵别过脸,脸上渐渐泛起了红,他说:“没看什么”
从侧面看见叶一帆有些红的脖颈,肖诚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尖,转眼看见一个老头推着老太太在散步,顿时恍然大悟。
眼睛盯着那对老夫妻,余光却看着叶一帆,肖诚说:“叶一帆,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你的人情了,要不等以后你走不动了我也推着你散步吧?”
抬眼瞅了一下笑的满脸褶子的老头老太太,叶一帆起身走开,笑的眯起了眼,他说:“小爷吃得香睡得死,身体好着呢,要推也是我推你”
变成弱听力这件事叶一帆只在一开始有些无法接受,习惯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影响,就是声音降低了几个调而已,肖诚来看了他之后他越来越庆幸自己只是听力变弱了而不是聋了,不然这辈子可能都听不全肖诚的声音了。
肖母是在叶一帆醒来的第二天出院的,看见叶一帆头上缠着纱布,胳膊也打了石膏吊在脖子上的样子吓了一大跳,在不断追问下从肖诚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搂着叶一帆就哭了起来。
肖母说:“小叶,你对我家小诚这么好,阿姨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谢你,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认识你,是我们家小诚的福气,阿姨谢谢你!”
抬起空着的手轻轻拍了拍肖母的背,叶一帆说:“肖姨您先别道谢!这胳膊断了还能接,要是哪天我出了啥事断的接不上了我还得讹肖诚让他养我呢!”咧咧嘴,抬头看向站在床边听呆了的肖诚,叶一帆语气里的苦涩被紧随其后的笑声湮灭,安静的像一潭死水。
去医院拆固定用的纱布那天,医生建议了叶一帆好几次最好去剪个板寸,因为到夏天了,那样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可后者完全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肖诚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把头发剪短时,他揪着头发边搓边抬眼说:“不知道为什么,一把头发剪短我就莫名很没有安全感,小时候有一次干妈说要带我去理发店,结果我躲了几个月不见她,就跟要我命一样,所以我一直都很少剪头发”
“你借的高利贷……打算怎么办?”并肩走在学校后花园的树荫下,叶一帆头上扣了一顶鸭舌帽,微微侧目看着右边的肖诚:“肖姨有没有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肖诚摇摇头:“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就算全拿出来也只能凑一半。我妈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其实我爸一直都很好赌,我记忆里的慈祥父亲,只不过是他和我妈做的交易,他扮演好父亲,我妈就给他钱……也许我当初就不该替他借那笔钱,这真是我做过的最蠢的一件事!”
低下头踢了一脚水泥路上的小石子儿,叶一帆虽然不知道肖诚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和心情,但他知道他们在某些层次上是同病相怜的人。“肖诚,我这还有一些这几年没花完的钱,虽然不多,但能凑一点是一点……”说着,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肖诚蹙起眉头有些生气的盯着他的眼。
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叶一帆扁扁嘴,扭过头看向远处,掠过学校外的居民楼时猛然想起来肖诚说过因为肖母不住院了他也就不用留宿学校照顾肖母了,所以……他今天要收拾东西回家。
扭回头,叶一帆问:“对了,你是今天回家?”
肖诚点点头,叶一帆‘哦’了一声才发现他是带着自己往宿舍走。
“你的头……还疼吗?”伴着上楼的哒哒声,肖诚低声悠缓的问着。
摘下帽子挂在右手的手指上,叶一帆摸了摸已经拆下纱布结疤的伤口,勾唇一笑,声音里满是惊讶:“真奇了,刚刚还疼来着,你这一问忽然就不疼了”
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咧嘴笑起来的叶一帆,肖诚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乐了起来,而且是特别开心的那种。
南五区和北二区一个在南边一个北边,坐公交得一个多小时,叶一帆帮肖诚收拾好东西送到站台后要帮他送到家里,肖诚却断然拒绝,他说:“你手还打着石膏呢,这几天人不少,万一碰着了怎么办?”
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巴巴儿望着越来越远的公交车,叶一帆的心也跟着远去,下意识就低低叫了一声:“肖诚……”
11路是岑县为数不多的空调车之一,可肖诚就没见这空调开过,开着的只是所有的车窗,外面热乎乎的风不断往里吹着,整个车内充斥着一股子难闻的汽油臭味。
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到最后一排剩下的唯一一个靠窗座位坐下,肖诚忍不住伸出小半个头往后看了一眼,瞅见叶一帆呆呆的盯着公交时心里某个地方顿时一软,掏出手机就拨通了对方的号码。
“你快回去吧,太阳挺晒人的”
“这才多大点太阳啊就晒人了?再说我一大老爷们儿还怕晒?都从小晒大到大了”
“我这不是怕你出汗了头上的伤口会痒吗?要给挠破了又得去医院”
“没事儿,顶多留下一疤,有疤的男人才叫男人啊!你别看我脸干净,其实身上可多伤了,要我跟个娘儿们似得一个伤疤都没有白白嫩嫩的不如直接拉我去做变性手术得了”
“你呀……”
听到这,叶一帆心里就跟猫爪似得,多想直截了当的告诉他“肖诚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
可是他不能,他怕说出来之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喜欢的人就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却弄到老死不相往来,他不想和肖诚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仰头看着天,眼睛被太阳光刺的眯成了一条缝儿,叶一帆闭上眼,转身,说:“得了,我这就回去,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说完,还没等那头说话他就挂断了。
如果在听见肖诚的声音他不保证自己不会追过去。
把帽檐压的低低的,叶一帆闷头走着,种在绿化带里的小叶栀子已经开花了,看着那些香味比起大叶栀子的浓香要稍稍淡薄一些的洁白小花,想到明年这些花儿在盛开的时候,就是他们该分手的毕业季,甚至以后可能会各自天涯,叶一帆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来,叶一帆才回过神去接电话:“喂?”
“老大!你快回来!你……你爸来了!”电话那头的麦田火急火燎的说完叶一帆就愣住了,良久,他才挂掉电话撒丫子跑起来。
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回到家,却发现门好好锁着呢,然后他又调转目标朝夏令营家奔去。
站在门口朝里看去,果不其然一个病人都没有的诊所内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西服坐在沙发上和夏父笑着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肖诚开始是不愿意替他父亲借钱的,但他父亲说要是不借他他就去找肖母,肖诚怕他刺激到肖母才不得已去借的,结果其实肖母早就知道肖父的为人。
☆、我愿意为你
“老大……”站在旁边的麦田叫了一声,夏令营、夏父和那个陌生男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的叶一帆。
从看见那个男人起,叶一帆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不是觉得亲切,也不是觉得激动,他只是想看清这个当年和他妈离了婚娶了别的女人的不忠男人长什么样!他只是想看清这个在他奶奶过世时不见人影甚至连个屁都没放的不孝子长什么样!他只是想看清这个除了给钱外不管不问亲生儿子这么多年的人渣长什么样!
走到男人面前,叶一帆一把把起身的男人又推坐回了椅子上,然后‘咚’的一声,左脚狠狠踩在了男人腿边的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男人的眼睛,恶狠狠的说:“你这个人渣!”
“一帆!你这是干什么!”没想到叶一帆会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夏父走上前扯着他完好的胳膊想把他拉开。
“别碰我!!”怒吼了一声,叶一帆依旧死死盯着男人,随后微微眯起眼一脸厌恶的说:“怎么?你还记得这里是生你养你的地方?还记得你在这里有个儿子?说真的,我真想把你这张脸扒下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一层!”
男人看着叶一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面部有些发抖,他说:“一帆……爸爸知道,爸爸对不起你妈,对不起奶奶,也对不起你,可这两年爸爸想通了,悔悟了!爸爸是来接你去上海的,爸爸会尽量弥补你的,你现在的妈妈和妹妹也支持爸……”
“够了!”气到脸有些扭曲,叶一帆忽然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嗓子一酸转身蹲到垃圾桶前就吐了起来。
啐了一口满嘴的酸味,叶一帆哑着嗓子轻声说:“你太让我恶心了,滚……还有,我爸早死了,别自称是我爸,你娶的那个女人和你们生的杂种更不是我妹!在让我听见这些话,我会让你躺着回上海!”使劲擦擦嘴,叶一帆站起来朝门口边走边接着说:“要是不信你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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