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是只狼+番外 作者:林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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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只是上面那些事的话,还不足以难倒齐枫曦。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要考虑接了晨之后怎么办:肯定不能继续呆在这个城市里了,这样大的事故后,搜查行动也一定小不了,也不可能留在父母那里,平白无故的弄出一个口不能言的大活人来,不但他在父母那解释不通,也太容易被人发现,毕竟他曾经在科学院工作过,如果自己也被追查的话,第一个被搜索的地点一定是他的父母家。还有,自己要不要跟着一起走?……不跟去的话,可能先怀疑不到他,毕竟他已经离开科学院半年了,现在的事业也有可能免于一劫。如果他也同时离开了这个城市,很容易就会被人联想到与狼孩的失踪事件有关了,说不定今天的大记者明天就变成了通缉犯,而他全心热爱着的新闻工作,难道就这样刚开始便立刻结束了?以后……还有机会再开始吗?……齐枫曦半坐起来用力地摇摇头,将这些烦扰他的念头统统的甩出去。不管这么多了,为了驱赶那些纷繁芜杂的顾虑,他长舒一口气开始反复的只想一件事:如果不救晨,他的意识甚至生命都可能被毁掉;如果自己不跟着一起走,那由谁来照顾他?
下定了决心,齐枫曦拉开了紫檀木床头柜的最上面那个抽屉,里面端正的放着他早就写好了的辞职信。
将现在的一切都丢在这个城市吧,只带着晨离开。齐枫曦想到自己还年轻,心下又安然了,年轻就是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在另一个遥远的城市重新开始。
现在唯一让他最为担心的是——这周六到底能不能成功的将晨运出来?
……
两天后,齐枫曦终于将房卖了出去,他查了查自己帐户里的存款:借来的钱、自己的储蓄再加上卖房、卖家具的钱,信用卡上的总金额已经显示为259768。30,钱到用时方恨少,齐枫曦开始暗暗后悔起以往自己花钱时的爽快来,现在也才意识到以前他所欣赏的“超前消费意识”真是害惨了自己。
“爸,能不能、给我电汇点钱过来,急用。”齐枫曦在胡编了一通炒股失败的谎言后,便开始老老实实地听父亲的一通教训。
如他料想般的,父亲训斥完后还是同意汇钱了,可是一听见齐枫曦居然欠了别人10万便就又如同明火碰到了汽油,一下子恼怒起来:“败家子!你才刚工作几年?挣了几个钱就去炒股啦?!赔了别人10万!怎么没把你自己也赔进去……”齐父未骂完话筒便被齐枫曦的母亲抢了去:“跟孩子好好说。你又犯老毛病,一有事就嚷!”
齐枫曦心里一阵内疚,继而听到话筒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曦曦,你爸心脏不好,有话跟妈说。”
齐枫曦想了想:“妈,我自己能应付的,您放心好了。一会……帮我劝一下爸爸。”他迅速的搁下电话,不敢再听里面母亲焦虑但仍装的温和、镇定的声音。
住在他市的大学同学、多年未见面的好朋……齐枫曦将那些不熟或早已生分了的人的电话号码也全找了出来,一个一个号码的拨,因为太长时间未曾联络的缘故,有些号码都已经成了空号,有些手机也早已易主。
就在晚上齐枫曦感到无比疲倦的时候他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那声音依旧生硬而微带怒气:“家里的活期存款只有7万,另外有4万年底才能到期。我明天先给你把那7万汇过去,其他的我再想办法,最晚周末汇去。”
“7万就够了……谢谢爸。”齐枫曦心里堵的难受,不单单是因为钱,“爸爸,我要离开华市一段时间,是个暗中的秘密采访。万一报上出现我失踪的报道您不用理它,如果有人问您我的行踪您就说不知道,一个月左右我一定会再去电话的!”
周三的时候齐枫曦的账户上已有34万,时间则只剩下了三天。
……
他已坐在书桌前良久,在酒店许下60万承诺的时候,他其实便已料想到了这一步,这最后的一步……
明黄色灯光下的桌上,摊开着一本《浮士德》。
“aidsummisertancdicturus?Quompancnumrogatusus?Curnvjxjustussetseeurus”齐枫曦喃喃自语。
纤长的手指不经意的划过书上“你真美啊,请停留一下!”那一句——这是浮士德和魔鬼的契约,一旦说了这话,灵魂——便归属于魔鬼。
“请停留一下!请停留在我的生命里,晨。”
齐枫曦终于打开了一直紧握在手中的手机。
“谢董事长,您好,我是齐枫曦。”
“噢,齐先生呀!早就等您电话呢,怎么样?那个……”
“有关于您公司税务的那个磁盘我今天就可以给您,如您所愿,消息不会见报。不过您事前说的那15万……”
“我现在就叫小金给您送去,哈哈哈,”谢明飞总算宽心的笑出了声来,“齐先生的消息门路果真是四通八达啊,连那个磁盘都可以查的到真是让我佩服,人家全说过齐先生比过法官那一关还难,不过我看、您也是个明白事理可变通的人呐!这样,下午我还是亲自拜访一下吧,到时也好麻烦齐先生给我留个收款字据。”
“这个当然。”齐枫曦清楚,事情见报,他也同样会因为那个字据而入狱。
……
“张经理您好,我是……”
“哎呀齐编辑,可斯(算)等来匿(你)电话了,”齐枫曦的声音依旧低沉冷静而富有磁性,张经理一下子听了出来,“匿(你)可夯(别)听那些民工家属胡素(说)八道!那个工人根本诹(就)是自个儿喝醉了就(酒)违规擦(操)做咧才电死在工地儿的,法院也同意庭外和解再说涡(我)已经赔列(了)1万了还要咋样?……”
“张经理您先别着急,不光是那些家属的证词,我这里还有好几份材料,有一份是专门关于您使用早该淘汰了的机器设备还有不合格建筑材料的,您不如、先来看一看再说吧……”
……
“哦,小齐呀,什么事情呀。”
“叶部长,我得到了一些关韦氏集团案子的内部材料……这些东西,公布在报上可能对您……”
“小齐,”叶部长压低声音,“我现在有个会,你先暂时压下来,我晚上会找你谈一下这件事的。”
“冯院长……关于医院和药厂的那件纠纷……”
……
窗外是一个漆黑的无星之夜,连一向肆虐的北风此时也行走的无声无息,微微发红的月亮透过厚重的乌蓝色云层深处,隐约露出两点暗淡的光,让人看了竟觉得格外的诡异,仿佛是魔鬼的眼睛注视着大地上的猎物。
12未知的明天
春节前的华市呈现出一片歌舞升平的浮华景象,各种霓虹灯和镁光灯映衬得整个市区如比最亮的星光还要璀璨,夜空中的星星反倒被冬日大气中的细小尘埃遮挡的模糊不清。
齐枫曦像条鱼一样滑进了这个夜间依旧喧哗热闹市中心。
沿着被路灯和车灯照的明亮的宽敞大街,他转到一条叫“风味食街”的步行街上,那里曾经一度最热门的“烧烤鸽子”已经被卫生局取缔,原因不是由于活生生的现场杀鸽子、扒毛烫皮的残忍,而是因为满地的鸽子毛和血难以清除,严重影响了市容市貌。现在这里又流行起吃猫来,齐枫曦一路上看到不少关猫的笼子,买一只猫要30-50元,餐馆卖出去的价格则是上百元,这样大的利润,难怪会流行起来。一阵“喵喵”细小叫声让齐枫曦不由得驻足,一个饭店伙计正在将一只猫从笼子里拉出来,那只小猫本是蜷缩在一只老花猫的怀里的,见到有人拉它便用爪子扒住了铁栏不肯出去,中年男子见状猛地一拽,还是愣将闹腾得厉害的小猫拉了出来,然后身手利落的将猫装在一个更小的笼子里,浸入了准备好了的大水缸内,困在笼中的小猫无法挣脱,任凭水势漫过喉咙……
“先生,吃猫吗?”看到站在一旁的齐枫曦,老板满脸热情笑容的招呼道,“我们这儿的猫都是最新鲜的,狗肉也有,不过最近都流行吃猫,虫草猫煲48元、红烧老猫38元、龙虎凤煲166元……”
齐枫曦感到有点头痛,摇了摇头要走开。
“最近天寒,吃猫劲补呀……哎,先生别走,要不试试‘羊肉堡’,刚杀的羊,新鲜着呢……”老板看到要走的齐枫曦仍然不死心的介绍道。
前两天报社的李冉做了有关“吃猫开始风行华城”的报道,还曾经无意中对齐枫曦提起据统计全国每天要吃掉1万只猫(默~这是“羊城晚报”上公布的数据),而且许多都是偷来的家猫,赚的完全是纯利。
“登宁曾说:‘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当时旁边的同事王冶茵插嘴说。
“风味食街”上的人们大声谈笑着、举起啤酒叫嚷着,一伙染着各色头发的年轻人撕心裂肺的大笑着推来搡去……各种各样的眼睛奇怪的、陌生的闪着亮光,齐枫曦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快步从这个像直肠一样污秽的地方逃了出去。
“叶业广场”上还残留着那个圣诞节时布置得一个圣诞老人的雕像和一个各色小彩灯已不再发光的圣诞树孤零零的站立在那里。一个小乐队正在广场上演奏,柔美欢快的圆舞曲却让齐枫曦感到眩晕,脚下的路好像变的柔软和飘忽起来,地面像海上的波浪,起伏不定;路两旁由钢筋水泥筑成的高耸大厦也变得飘忽,好像随时都会被迎面吹过来的风吹到天上去。
从公寓到科学院并不远的路,齐枫曦却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大概是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导致免疫力下降的缘故,最近城市里风行的病毒性感冒不幸光顾了他,开始齐枫曦并没把它当一回事,他身体一向很好,都已经记不清上次得病是在初中几年级的时候了。可是,事实情况却没有他想的那样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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