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发烧中
BY: 林佩
文案
金龙,黑道赫赫有名的帅哥级人物,
高头大马、最爱阿啰哈花衬衫,脚踩蓝色夹脚拖鞋,
一等一的挑情功力,小猫小鱼从没逃过掌心,
唯独对眼前这位夜店贵公子束手无策,
来强的,不行,他的小贤贤会翻脸,
来软的,更不行,有失他金龙的黑道气慨,
那趁月黑风高硬上呢?果然,让他上垒成功,
只是,滚都滚过了,他的小贤贤怎么还这么冷淡,
动不动就翻脸不认人,这、这教情场笨龙,
兽性大发,狂言将逃爱的小贤贤剁手剁脚,
再送一枪好走,谁知这爱的宣言,
竟然吓得阿娜达连夜窜逃say goodbye,
急得大哥一路直追,又是要挟又是利诱的,
生平第一次公开告白,他的腰力,一等一,
他的耐久力更是所向无敌,小贤贤,别走啊……
第一章
夜半,都会区的街头,街灯闪烁如常,路上行人却已稀少,偶有几辆晚归的车辆呼啸而过,增加了些许音量,只是这一夜,某个暗沉沉的巷弄中,扬起些许骚动,是脚步的凌乱交错声,间杂着几许低声喝斥,奔跑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街灯映照处的巷弄死角里,两名男子机警的隐在暗影处,看来狼狈不堪,似乎刚经历过某种混战,其中一个小声喘着气,大腿处以衣衫包捆住,上头还有怵目惊心的血色,看来受伤了。
另一名未受伤的男子手里拿着枪,忧心忡忡问旁边的那位:「老大,还撑得住吗?」
「……可以……你先走,去找后援……跟着我,连你也逃不过……」受伤的那个虽然喘着气,脸色却沉静,说。
「不行,你要是被他们逮到,一定会被当场……」忠心耿耿的手下忧急说:「我出去把他们给引开,老大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若逃得出去,一定带人来接你。」
两人专心的侧耳倾听,暗夜中的风声夹杂着隐隐的人声,追杀者似乎就在隔壁的巷子里,且有愈来愈近的趋势,推测他们扫完那条巷子后,就会转往这里……
受伤的男子闭上限,说:「……我会想办法藏匿自己,伟仔……在杀了小赤鸮前,我不会死。」
伟仔咬咬牙,又探头看了一下,杂沓的脚步声逼近,还有两三个人压低嗓子命令他人的话语,他知道事情急迫了,与其两个人同时被逮,不如自己声东击西,说不定可以保住主子一条命。
「老大,我往东区的方向跑,如果运气不好……拿小赤鸮的心来祭我。」颇有风萧萧兮一去不复返的决心。
「别啰唆,跑就是了,你是我的心腹,不准死。」男子说。
伟仔点头,往外窜,先是故意往人声处跑,等追杀的那伙人发现到自己的影子时,他以极快的脚程往东跑去,果然引得对方怒斥连连,吆喝手下们追赶。
「追!」一名粗嘎嗓子的男人低吼:「等等,怎么只有一个?金龙呢?他不是受伤了?」
「一定还在附近,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留一半人下来搜,一定要抓到他!」另一人回答。
受伤的男子--金龙暗暗叫苦,他因为脚伤的关系跑不快,手头上连个联络的手机都没有,连平常惯用的手枪也没了子弹,要是等那批人真找过来,只怕会当场杀了自己,并且嫁祸给北部的秋鹤帮,到时幕后黑手笑看南北两大帮互相厮杀,坐收渔翁之利……
不!他怎么样都得过了这一关,然后君子报仇,三年不晚……更何况他金龙不是君子,只需要三个月,三个月就会把对方给揪出来,自己今天遭受了什么,十倍以上还给对方。
逃,该怎么逃?附近,都是极欲杀了自己的道上混混。
这时有人走进巷子里了,金龙一凛,以为是追杀者终于找过来,正想往更阴暗处躲,眼睛再度瞄了瞄,发现只有一个人,脚步踉跄,垂头丧气,瞧走路摇摇晃晃的样子,看样子是个醉鬼。
那人嘴里叨叨念着什么,衣衫凌乱,上头黄黄褐褐的沾满了尘土,一副落魄到不行的鸟样,就这样走过金龙的前头,似乎也没注意到附近有异样的事情发生。
这条巷子两旁都是高级的相连别墅建筑,出入份子也都单纯,酒醉的那个人转入离金龙藏匿处不远的一栋门户前,掏钥匙,可能是因为酒醉眼朦胧的关系,他试了好几次,钥匙都没顺利插入锁孔。
金龙观察了下,那栋房子阴阴暗暗没点灯,想来里头没人等门,然后这个醉鬼……看来很年轻,穿着正派,跟自己的黑道背景大相径庭,如果不是因为酒醉的缘故,那人应该是个衣冠楚楚的社会人士吧?
……相当不错的掩护……
忍着脚伤,欺近,酒醉的缘故让开门的人丧失了平常该有的警觉性,浑然不觉后头的异样--终于他开了自家大门,就在推门的一剎那,后头一道冲击的力量过来,屋主被粗鲁蛮横的推入自己家里,两秒钟之内,门又被重新关上,屋外回复沉寂。
「安静,我不会伤害你。」金龙将屋主压制在门后的玄关处,反握住他的手腕,低声喝。
酒醉的屋主安静,没动作。
金龙觉得这人有些奇怪,虽说是醉了,可是既然能走回自己家里,表示还没醉得一塌糊涂,该有的神智都还是有的,怎么被个陌生人闯入家里限制自由后,却表现的老神在在?
把人翻过来,借着玄关处仅有的小壁灯仔细看,小壁灯的灯光昏暗,只是方便主人进门时可以找到客厅开关而设置的,因此朦朦胧胧,不过,对视力很好的金龙而言,足够了,足够他将屋主给看得一清二楚。
在金龙所处惯的黑道环境里,很难得能看见如此标致俊朗却又气质清逸的男人,挺毅的鼻梁带出深刻立体的五官,薄薄的唇及脸颊因着酒气的醺蒸而红润,意外的添了些魅惑动人的风情,细长的眼睛有些红,而且,无神。
屋主的个子并不矮,不过在金龙骁勇的体格之前,他算是小了一号,仰着头,感觉得到,他的精神有些涣散,不集中,标准醉酒客的模样。
「……小异……你回来了……你原谅我了?」屋主口齿不清的问。
金龙没有回答,只是怔怔看着这人。
屋主张着酩酊的眼睛瞪视,楞了好半晌后,终于叹了口气:「……原来……原来不是小异啊……」
金龙这时回过神,耳朵听到外头有好几个人走来走去的声音,知道追兵就在门外,于是对屋主小声威胁:「闭嘴!」
屋主动也不动,似乎不置可否,而且,好像很累的样子,他干脆直接将头放在金龙的肩膀旁,呼吸沉重起来,睡了。
金龙在这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自己脚伤在身,维持站姿已经很勉强,身上还挂了个醉鬼,加重了身体的负担,可现在又遭逢紧急状况,外头风声鹤唳,一堆人等着杀了自己……
客厅里的壁钟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纷扰,滴滴答答的声音混杂着心跳声,加上外头刻意压制却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让金龙冷汗直流。
身体真的撑不住了,不想扰了身上屋主甜酣的沉眠,也不想惹动外面人的注意,金龙于是慢慢的坐下,背靠着门,有人倚在自己身上,似乎也给了他一些稳定情绪的作用。
现在,连金龙都想睡了。
不,不能睡,手下伟仔的情况比自己更要危险,他得想办法联络上弟兄,让他们去救伟仔。
手开始在醉眠的屋主身上乱捞,先是从裤袋里找出了皮夹,里头有一叠千元钞,看来这人的手头宽裕……将身分证件抽出来细看……张见贤,年纪二十八岁,未婚……找到几张他本人的名片,什么?虽然年纪轻轻,不过看来混得不错,居然是某公司的开发部经理。
的确符合自己的第一印象,有正派职业的社会菁英分子,能混到这种地步,学历想必不差,再看看这房子,在居大不易的台北,能有这样的房子住,可见这人相当有办法。
既然如此,刚刚那一脸满腹悲苦的模样是怎么来的?小异又是谁?他女朋友?说什么原不原谅,两人吵架了?说真的,身上挂的这人条件实在好,有钱又有好工作,还长了一副俊帅的相貌,女人应该不会轻易放手的。
呆了一会儿,金龙继续搜对方的身,这回在他腰带上拿下了手机,大喜过望,听听门外的声音渐杳,他开始拨几个熟悉的号码。
早上张见贤模模糊糊醒来,头痛欲裂--习惯了,最近心情愈来愈不好,很难排解胸口的郁闷,常常在下了班之后,到以往熟悉的酒店里喝个烂醉,连爱玩的搭讪游戏都提不起劲了,只是想着自己过去做过的胡涂事。
同样在酒醉过后,将外头劈腿的对象带回家来,然后,把同居两年的亲密爱人苏晓异给赶了出去。
到现在他还是搞不清楚,当初为何会做出那么失格的事?
苏晓异对他的好实在是没话说,温柔体贴且专情,下了班就回来为他洗手作羹汤,从不计较什么,自动自发担起家务,这样的情人,只除了因为是同性的缘故不能去户政事务所办理结婚登记外,其实都跟夫妻差不多了。
人说覆水难收,真的是这样,后悔之后,他曾经喝酒壮了胆,跑去找苏晓异求他回自己身边,只可惜,对方早就对自己彻底失望了,而且,找到了一位更加疼爱他的人,有了另一个家,再也不回来。
一步错处处错,能怪得了谁?
真的,小异再也不会回自己身边了,他早就清清楚楚的知道了。
唉……
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不起来,头好痛……今天星期几?星期六,应该不是忘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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