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瞳 BY 靡靡之音
当你遇上他,是命运的宽容,还是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题记
楔子
二十一世纪中叶世界科技飞速的发展着,人类的罪恶却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推进。
上个世纪,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世界上最顶级、最神秘、最凶残的“第四级病毒”(level一4virus),已经被新生的“第五级病毒”(level一5virus)取代。
从它诞生起,在短短的三年内席卷全球,造成了七亿人的死亡。
医疗条件恶劣的非洲大陆已经成为“死亡大陆”,无数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发达国家自顾不暇,即使是全球最顶尖的病毒学家也对其束手无策。
在漫长的三年里,人们做出了种种的努力。
终于发现这种病毒是埃波拉(Ebola)病毒和拉沙(lassa)病毒的合成体。
其潜伏期为三至五个月,有极强的隐蔽性。
潜伏期过后明显的症状是发热,发烧,以及轻微的出血,例如眼底、鼻腔和牙龈有出血的症状,皮肤出血的微小斑点、淤斑。喉咙肿起,疼痛难忍,甚至连唾液也不能咽下。还有可能导致直肠出血。出现低血压、胸腔积液、腹水及肺水肿,其血容量亦会減少。最后浑身奇痛、休克和出血最后导致病人死亡 。
死亡率高达100%。
通过接触病人的血液或其他体液,经皮肤、呼吸道或结膜而感染。
制造出并传播了这种丑名昭彰的病毒的病毒学家叶均汝,在被人发现后畏罪自杀,成为世界的罪人。所有相关的资料同时被销毁。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也没有人知道折磨着全人类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尽头。
然而,这样凶恶的杀手却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它叫——双瞳。
因为感染了病毒后,在潜伏期的最后几天,病人的眼睛会变成淡淡的红色,像一颗粉色的宝石。
然后带着这样美丽的眼睛极其丑陋的死去。
第一章
危希瞳的梦里总是弥漫着淡淡的红色。
浅浅的红,荡漾在水中。水是温暖的,包裹着肌肤,身体却是冰凉的,一点一点的冷下来。
没有疼的感觉,只有流失,生命跟着血液一起慢慢的流出了身体。
手腕泡在温热的水中,血液不会凝固,伤口也不会疼痛,神志很清明,口中轻轻的念着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夜很黑,危希瞳在黑暗中坐起身,右手准确的抚上了左腕上的伤疤。虽然经过了数次整形手术,已经摸不到凹凸不平痕迹,可危希瞳知道那里有淡淡粉红色,永远都除不掉了。
身旁的床是冷的,夜夜拥着自己入睡的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知道自己做了这个梦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危希瞳拉紧身上的睡袍,下了床,没有开灯。住了一年的地方到底是熟悉了,危希瞳还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经常磕到碰到撞得浑身是伤。他并不在意,可李日乔若是看到了,就会给他搽上药酒揉上老半天。
李日乔很忙,虽然说不上是日理万机,可好歹也是“李氏集团”的总裁,一天下来,通常都是疲累的,让他这样,危希瞳实在是不好意思,久而久之的,也就渐渐注意了。
危希瞳走到客厅,里面竟然有烛光。
一个男人在铺着白桌布的桌子上布置着什么,听见危希瞳的脚步声后转过了身子。
男人的长相是俊秀的,不是时下最流行的漂亮,可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或者说让人有家的感觉,会让人无端的想靠近眼前的人。
“日乔……你在做什么?”
听见危希瞳的问话,李日乔露出了笑容,他有一口很漂亮的牙齿,“希瞳,吵醒你了?”
危希瞳摇摇头,就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了?又做那个梦了?”李日乔挨着危希瞳坐下,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细细的磨蹭,语气很担心。
危希瞳却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情人的肩膀上,“我梦见我在叫一个人的名字,究竟是谁,我却想不起来。”
李日乔的身子僵了一下,声音也有些颤抖,“希瞳,如果有一天你想起来了过去的事情,你会更爱他吗?”
危希瞳没有答话,只是坐直了身体,离开了他的怀抱,李日乔却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未知的过去,对危希瞳来说永远是一个没有愈合的伤口。就像他手腕上的那个伤疤一样,不论经过是多少次治疗都不可能没有痕迹。
还有那个诡异的梦,以及在梦中出现的名字,都是禁忌。
李日乔自知失言,于是拉着危希瞳站了起来,“希瞳,本来我是想明天给你一个惊喜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也就没关系了。希瞳,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危希瞳看了看桌子上的鲜花和蛋糕,再看李日乔期待的眼睛,确定今天不是他们中任何一人的生日,然后,他笑了,“一年前,我们相遇了。”
看着危希瞳的笑脸,李日乔的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怕危希瞳想不起来。
危希瞳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他全部的记忆是从医院开始的,白色的床,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衣服,还有比衣料更苍白的人。
他住院的原因是因为割腕自杀,因为送来时已经很晚,深度昏迷,醒来时就失去了记忆。医生的解释是他自己不愿意想起来,危希瞳听了只是笑。
要完全舍弃过去吗?
那到底需要多少勇气?
混乱之中,没人知道是谁把他送进了医院,那个人在交足了所有的费用后离去,除了钱,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是在“手术通知单”上的名字——危希瞳。
还好,至少他还知道自己的名字,危希瞳常常这样想。
出院以后,他开始到处找工作,由于没有任何学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什么工作经验,事情始终不顺利,半年内,竟然换了十五个工作。最后的那个是在一家会员制的餐厅打工,然后,遇到了李日乔。
和李日乔相遇后,危希瞳不得不相信了缘分这种说法。
危希瞳是个典型的冷美人,眉目清秀,表情冷淡,偶尔回眸微微向上挑的凤眼却能透出一种妩媚。
他清楚自己长得如何,在李日乔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骚扰,他常常是炒了老板的鱿鱼,一走了事,可遇到李日乔之后,他的态度却发生了变化。
他没有拒绝。
两人从约会到接吻,到同居,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危希瞳问过自己,找出的症结是李日乔那种让人安心的气质。没有过去的人会不安,而李日乔刚好把它平复。
而同居后的日子也很平静,危希瞳不再出去工作,没想到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
危希瞳转过头,刚好看到李日乔有些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桌上的布置,危希瞳终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李日乔单脚在他椅边跪了下去,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轻轻的扳过他脸,把自己的唇压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缠绵的吻,很淡,也没有什么技巧,只是两人身体的一部分接触在一起。
可是,却温暖了彼此。
等到李日乔离开危希瞳的嘴唇,他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并没有起身。原来扳过脸的手却移到了危希瞳的唇瓣,用大拇指在上面轻轻的来来回回的抚摩。
危希瞳没有拒绝。
他嘴唇的颜色很淡,却在此刻,这样的抚摩下变成了淡淡的粉红,泛着珍珠色。
在变得诱人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李日乔从怀中讨出了一个黑色的布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钻戒。
“我们结婚吧,去荷兰或者比利时,然后在那边定居。”李日乔说话的时候,危希瞳偏过了头。
看着那样式简洁却别致的钻戒的时候,有什么东西似乎一瞬间恍惚的清晰起来……
“我不要那颗钻戒,太小了,我要那颗大的,最大的。”
“……”
“怎么?你买不起?那你这些年究竟做了些什么?”
“希瞳,你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呢?”
“折磨?是吗?那你对我们呢?算不算是折磨?”
我们?
忽然浮现在脑海中的是一个人的名字,可在快要抓住的时候却又迅速的淡去,轻烟一样散了。
危希瞳紧紧的抱住了脑袋,疼得轻声呻吟起来。
时而发作的“过去”,连着头痛,一直折磨着他。
有时候他也告诉自己,不必沉溺在过去,要懂得往前看,没有了过去,至少还可以有未来。
可“过去”却不放开他。
片段的记忆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搅浑了原本清明的未来。其实,谁又能真正的放得开过去呢?它毕竟是自己的一部分,即使也许并不美好。
“他”究竟是谁呢?
这是一直困扰着危希瞳的问题,要想又想不起来的感觉,像脑袋上被人套上了透明的塑料袋,浑浊的一片,并且,不能呼吸。
一双手缓缓的在疼痛的地方熟稔的按摩着,指腹很细,按在太阳穴上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危希瞳向后倒去,偎进一方温暖的胸膛。李日乔也就着这样的姿势吻上了危希瞳的后颈。
危希瞳后颈的肌肤是意料中的敏感,轻颤的身体引燃李日乔心底的火焰。拉开睡袍的带子,危希瞳的身体就再没有了遮掩。
他的身材很修长,从皮肤到体形都是无懈可击的美好。可肩头却有着一层薄茧,那是做过繁重的体力劳动才会留下的,还有手腕上的疤痕,可这并不影响李日乔身体内的渴望。
李日乔的手指顺着危希瞳的曲线滑下,来到即将进入的地方,没有什么润滑,直接伸进去的手指只在最初的时候遇到了紧致的阻碍,再来,内部慢慢的松开,内壁似乎有生命似的收缩着,热得几乎要把手指融化。
这是一具足够销魂的身体。
这也是一具熟知情欲的身体。
抽出手指,李日乔顺利的进入了危希瞳的身体,没有过多的语言,也没有多余的爱抚,两个人对于欲望都是直接而忠诚的。
其实在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李日乔曾经因为怕危希瞳受伤,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从气氛到前戏,还有润滑的东西,全都一一想到,精心准备。可得出的结果是危希瞳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无论是在床上的动作还是表情,甚至呻吟,危希瞳都是熟练的,并且对于自己的欲望的表达也没有修饰,和他的外表大不相同。
从那次以后,他们就采用了更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让彼此追求更原始的快感。
当然,危希瞳没有在这样的行为中受伤。
平复着彼此还略微有些急促的喘息,李日乔撑起身体拿起桌上的戒指,戴在了危希瞳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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