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控妹控恋爱物语 作者:亦湉
Tags:花季雨季
“我有分寸。”
这时,后面一阵引擎声,另一辆车在他身边并排停好,车窗摇了下来,顾音流看到副驾驶座位上坐了一位妙龄女子。
“哟,顾音流,没想到你最重要的人竟然是个男的。”车上的男人侧过头来,咧嘴一笑。
顾音流讽刺地勾了下嘴角:“老子乐意,你管的着吗?要比就快点比。”
“知道知道。”
车灯惨白打亮的前方,一滴滴雨都照得清晰,从黑暗里走来一位黑衣男子,撑着把素黑色的雨伞。
他慢慢地举起手,站在两辆车中间,嘴里念道:“三,二,一——”手猛地放下。
那一刻,两辆车一同飞驰了出去,由于惯性季牧狠狠地撞了一下。
顾音流握着方向盘表情冰冷若霜,脚重重地踩着油门,车子车速蹭蹭地往上涨,如飞在半空一般。
“靠!”前方一个急转弯,顾音流擦着对方的车根本没有减速地超了过去,季牧没坐稳,差点撞玻璃上。
“坐好了。”顾音流没看他,出口提醒道。
车子是越开越快,雨水流在玻璃上似源源不断的水帘,夜如此黑,只靠两盏车灯可见度非常低。
季牧不知道顾音流是怎么看清的,他头都要晕了,身子被甩来甩去的。顾音流的动作非常娴熟,一转又一转,看样子不仅是对车的操作很熟悉更重要的是对地形的了解。
后面的那辆车不甘示弱,现在又追了上来,想要超顾音流。少年看看后视镜,冷冷地一挑嘴角,后面的车往哪开他就堵哪,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这种逼近挑弄的开法彻底激怒了后面车上的男人。
他干脆殊死一搏,拼个鱼死网破。
后面的车子加大了油门,对着顾音流的车直接干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波震得车上的两人撞上了前方的玻璃,季牧揉着脑袋,顾音流看他一眼后眼里闪烁起危险的光芒。
他一言不发地也加重油门,车子的后方因撞击变了形,忽然一转,直接冲上了左前方。灯光打亮,季牧定神一看时吓了一跳。
那里摆了好几个巨大的罐子,一个叠着一个地搭着。
顾音流的嘴角再次扬起凌厉的弧度,一冲,季牧这次真心觉得快要被顾音流这疯子给玩挂了。
罐子被撞上后摇晃起来,头顶的罐子砸了下来,顾音流加速,躲开了。而后面的那辆车则没那么幸运了。从天而降的罐子犹如陨石一般砸下来,毫无余地。
“妈的你疯了啊!”季牧吓得脸色惨白,扭回头看去,“砸下去是会出人命的啊!”
顾音流不屑,车速降了下来,带着兜风般的悠闲:“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正如他所说那样,罐子并没有砸到车,只是一层叠着一层地挡住了前方的路。车上的男人气得肺都要炸了,猛按喇叭摔着方向盘,咬牙切齿地问候着顾音流的父母。
这下胜负就毫无悬念了,顾音流慢悠悠地开到了终点。那个黑衣男子还是站在那,素黑的伞像一朵妖冶的花朵。
这辆车已经破烂不堪了,车头车尾都变形。顾音流熄火,拔下钥匙下车,把钥匙丢给黑衣男子,靠在车门上扬眉:“我赢了。”
季牧见他下车,也如释重负地逃了下来,再次呼吸到空气宛若重生。
“我知道。”黑衣男子应该是电话里抢走顾音流手机的人,“你走吧,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伤还是早些去看吧。”
顾音流微微一笑,雨水沾湿他的脸。“不用担心我。你应该担心你的小弟。”
“那个笨蛋,自己会爬回来的。”黑衣男子说道,走进雨水里,慢慢离开。
顾音流默默松了一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季牧,浑身都湿透了,眼睛湿漉漉的,很是狼狈。“季牧,走吧。”
“你……什么伤”季牧抬眼,嗔怒地问道。
“没什么。”
“到底什么伤”季牧加重语气,这下才看清,此时的顾音流脸色已经不是白了,几乎带着病态般的青。他呼吸急促起来,“你有没有事情”伸过手去拉他。
谁知一碰到对方对方就身子一软,“喂!”季牧连忙扶住他,那一刻满眼心疼。
“被棍子打了一下,感觉可能是内脏出血了。”顾音流气息微弱。
“你刚刚逞能那么久干屁啊!”季牧要被气哭了,掺着少年就赶向路边去打车,老半天才坐上的士,着急地冲司机大喊,“去医院!去最近的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一
季玥再次醒时看了眼闹钟,发现已经凌晨四点了。她知道哥哥还没有回来,看着窗外的雨依旧猛烈,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到底是因为什么哥哥会那么急……她想了半天,心越想跳得越快,赶快从床头柜上摸出手机,打响哥哥的电话。
结果在隔壁房间,响起了铃声。
没带手机黑夜里,少女坐在床头,眉紧紧地锁着,咬着嘴唇,一分一秒都很难熬。
会不会……
她倏然眼睛一亮,赤着脚跑到了哥哥的房间,拿起哥哥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拨出一个号码。
嘟了三声,电话那头被接了起来。
“是隽希哥吗……我是季玥,抱歉这么晚打扰你,我哥哥,有和你在一起么?”季玥轻声问道。
“嗯?”夏隽希愣了愣,“季牧他,没有。”
“没有……”瞬间少女失望了,“这样啊……”
“季牧怎么了?”
“哥哥他半夜很着急地出去了,手机又没带,直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不知道他……”
夏隽希瞬间不困了,掀开被子,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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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没什么事情。”扶着顾音流在医院走廊上坐下,明亮的灯光照着二人,照着季牧如释重负的表情。
顾音流对着他苦笑了一下。
半夜的医院没有多少病人,只剩下值班的护士,空空的走廊很是寂静,空气间凛冽的消毒水味弥漫。
“说什么伤到内脏真是吓死我了……”季牧斜眼瞪了对方一眼,阴沉着脸。
“练得腹肌终于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了。”顾音流笑得欠揍,但脸色太苍白了,像脆弱的花朵一样,季牧看着一阵难受。
“等会儿我送你回家,别再出去鬼混了。”季牧说道。
顾音流张唇,犹豫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季牧见到他神色上的不自然,抿起了唇。
“没错,你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什么?”
“我和我爸妈断绝关系了。”顾音流垂着眼睑,睫毛上是晶莹的纤光。
季牧无语了,他看向别处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浑身越发冷了。“顾音流你要我怎么说你好你是不是……是不是脑子抽了啊?”
“别这么不可思议地说我啊。”顾音流翘翘嘴,眸光狡黠,“你和你父母不也差不多。”无所谓地耸耸肩。
“这他妈能一样嘛?”季牧咬牙切齿,“我爸妈每月寄生活费,你呢?你和你父母是断绝了关系OK”
“嘘。”顾音流把食指放在嘴上,“医院小声点。”
季牧深呼吸了好几下可算冷静了下来,低声问道:“你干嘛和你父母决裂”
“有一次我妈在我口袋里发现了一包海洛因……”
季牧跳起来,眼里能喷火:“你丫还吸毒!”
“嘘!”顾音流连忙把他给按下来,“不是。当时一哥们儿给的,盛情难却,我就塞兜里了没想吸。后来我妈以为我吸毒,就把我赶出家门了。反正他们也不想要我,连解释都不听。我从小也不是他们带大的,和他们没感情。”
“那你现在住哪”
“租了一间房子。”
“你哪来的钱”
顾音流看他,眼角上扬,笑得得意。“你不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
季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就靠赌台球这么活下来了?”
“也不全是。”顾音流的脚翘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头枕在季牧的大腿上——这是他们以前经常这样的姿势,现在再这样时季牧恍惚了一下,没好意思动。顾音流神色淡淡地说道:“还有帮一些学生考考试什么的……”
“你不是没念高中嘛?”
“我借了课本,自学了学,觉得挺简单的。”顾音流微微一笑,“有一次帮一个男生还考了个全校第三,哈哈,要知道那男的是全校倒数啊。笑死我了。”
季牧嘴角惨淡地抽搐着:“死变态……”
“我看你是不是很困啊?”顾音流抬起眼睛,伸出手捏住了季牧的脸,使劲地掐了掐,“回去睡觉吧。”
季牧打开他的手:“我回去,你怎么办”
顾音流摆摆手,一幅随意的态度,坐了起来。“我没事啊,自己回去就行了。”
“医生说了,你的伤不好好弄很容易留下隐患,终生都有后遗症的,你别又不当回事!”季牧的口吻很强硬。
“嗯嗯。”顾音流随口潦草地应付着,“我自己会处理。”
“……”季牧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不行,不行。”
“嗯?”
“你的伤好全之前,你……住我家。”季牧很认真地说道。
顾音流倒是吓了一跳,意味深长地看着季牧,坏笑起来:“一个屋檐下,你不怕我非礼你”
季牧微笑起来:“你试试。”
“谢谢你。”顾音流神色认真起来的,手搭上季牧的肩膀,是好朋友间最亲密无间的那种姿势,“季牧。”他眸底有些莹亮璀璨,像星河一般。
季牧低下头,复而轻笑起来。
当初吵得再极端再凶狠,也抵不过漫长时间似流水般的洗涤。有默契的两个人就是在分秒间可以重温回当时的感觉。
即使一年多没见。
季牧笑得有些想哭——但我,还是打心眼里真正地关心你啊顾音流。叫我不管你,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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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车到家楼下时顾音流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二。
下了半夜的雨,现在终于渐渐变小,似淅淅沥沥的哭泣声一般。
两人走进雨里,好不容易干了点的身子再次变得湿漉漉的,不过好在淋了许久,倒也没多难受。
踩着积水,季牧紧紧掺着顾音流的手臂,两人默契无言地准备走进楼道。
“干嘛掐这么紧”顾音流一阵发笑,拍了下季牧的头,“我又不会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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