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同桌的你 作者:红糖/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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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那之前得先把人哄好。
这短暂功夫陈圆圆已经眯了一小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已不知身在何处,但看见脸前杵着的人,一下就清醒了,前后的记忆一下顺畅起来。
便开始和田恬发飙。
“你怎么在我家?!出去出去——你这个大骗子!我不想看见你!Jack呢?Jack怎么没来?!”他坐起来,东张西望看了一圈,然后自言自语道:“装吧,你就装吧,还装到我家来了……”说着把人往外推,还作势转头大喊:“妈!妈——快,把这家伙赶走!他骗我——”
隔壁卧室里看电视的老两口听见这动静对视了一眼,随即默不作声的把电视音量调高一点。
——真丢人啊,二十八的儿子喝多了还找妈……
和醉汉是讲不通道理的,这点田恬明白,更何况还是醉起来如此幼稚的家伙——他没想到陈圆圆喝醉了会是这种反应,平时故作镇定的佯装都不见了,脾气袒露得如此彻底,恩,以后一定要好好欣赏。他这么打定主意,但现在可不能让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吵嚷。
“陈圆圆,大半夜的,别闹了。”他抓住按在自己胸前的手。
“这是我家!你管得着吗?!”陈圆圆梗着脖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翻了个白眼:“我不想和你说话,”扭过头去接着喊:“妈——啊唔!”
嘴巴被田恬的手捂住了。
老大的一个巴掌,一捂就是半张脸,声音跟被掐断了似的。
“唔!呜呜呜——唔!!”陈圆圆用力瞪着眼睛,眉毛很悲愤的皱着,喉咙间溢出的全是不满。
田恬想笑,他几乎猜得出这个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他一定在想:明明我是受害者,为什么这家伙敢明目张胆的跑我家里来欺负我?
忍住笑,田恬低吼道:“大半夜的,你嚎什么嚎?吵到隔壁阿姨叔叔睡觉,还以为咱们在搞什么。”
后半句把陈圆圆震住了。
陈圆圆不呜呜叫了,而是用力眨巴着眼睛,目光里全是憨态和疑惑。
田恬被这双眼睛忽闪得心里一软,手心都感觉到一阵麻痒,好像那睫毛是刷在自己手里异样……当下就软了口气,坦诚的道:“圆圆,都是我不好,不该骗你,可是你却和Jack假扮情侣,害我有多伤心。”顿了顿,又道:“你还跑去喝酒,要不是Jack打电话告诉我,我都找不到你,你看,你到现在都不给我你的住址,我还是去找你的前男友要来的,圆圆……啊!!你咬我??”
田恬甩着被咬疼的手,不住的吸气:“真不愧是属狗的。”
陈圆圆有四粒虎牙,咬起人来可不是盖的,自己用了多大劲自己晓得,看田恬不住咧嘴的样子便大人有大量的挥了挥手:“算了,我头晕,今天不跟你计较了,我要睡觉,你走吧!”
说着自己一头栽进床里。
田恬却没走,试探着轻声唤道:“圆圆。”
“哦对了,不许这么叫我!肉麻!”
“那……圆儿?”
陈圆圆抬起眼,用狠狠瞪了田恬一眼。
田恬笑了,越发生生不息的叠着唤道:“圆儿,圆儿,圆儿——”不窘死陈圆圆不罢休。
“啊啊啊——”陈圆圆气得几乎从床上蹦起来。
陈圆圆这么愤慨是有原因的。
初中要好的那几位同学常这么叫他,因为他的名字念快了就会被本地发音中的儿化音囫囵过去——“陈圆圆”仨字的名字立马简化成了俩字:“陈圆儿”,再熟一点就干脆叫他“圆儿”,既亲切又痛快,但是田恬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说话仍价带着青涩的家乡南方腔,所以这个简而化之的发音经他念出就拐了个离奇的弯,变得曲折又粘腻——圆,儿;圆,儿,生生成了台湾乡土剧里小丫鬟的名字。
田恬自己也觉出趣味来,一叠声的不停口。
“哼!!”陈圆圆终于忍不住,飞扑而起,冲过去堵他的嘴。
正中田恬的心怀,他将人接住,顺手搂到胸前,然后把自己那该死的唇递上去。
“唔——唔……”这回不止田恬的嘴被堵住了,陈圆圆的也被堵住了,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客观上讲,田恬的吻技比上回有了明显的进步,至少没磕到陈圆圆的牙,其实也可能磕到了,但是陈圆圆他老人家喝高了,没觉出痛也是有可能的。
田恬的舌尖探进对方的唇缝,沿着一溜牙齿细细探索,还着重描摹了一下那四粒虎牙。
他一手托着陈圆圆的下巴,一手箍着他的背,陈圆圆的头深深向后仰,拼命拒绝对方舌头的进一步探入,但这在田恬看来,向后弯曲的脖颈更加增添了这次亲吻的美感,这种后仰的动作不像拒绝,更像邀请。
作者有话要说:据说,亲小嘴也是不允许的……
第 36 章
36
后背被抵在卫生间的门上,门顺势被撞开,砰的一声,两人拥吻着摔进厕所。
“啊!”陈圆圆的背在贴满浮凸壁砖的墙上被按得生疼,但田恬很快转移了他对后背的注意力,那微不足道的痛感在口腔绵密的袭击里逐渐淡去。
“恩……”
陈圆圆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株大树,田恬就是那疯长的粗藤,顽固,不依不饶的缠驳在他干涸的躯干上,厕所没有开灯,更令他生出连日光都被这个男人遮蔽的错觉。
深入的吻告一段落时,两人的脸颊都是绯红的,田恬的眼镜早从一开始就被抛到了某个角落,没有细框眼镜的遮挡,他那温文儒雅的气质也打了折扣,被另一种陌生气度所取代,反而有点性 感。
因为中度近视,他的眼睛微眯着正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圆圆,细长的睫毛在瞳孔上形成阴影,眼珠因此变成毫无光泽的纯黑色,他的嘴唇透着鲜润的水色。
陈圆圆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像被蛊惑了似的,他慢慢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第二个吻更加美好,美好得让人脱身不能。
田恬是他的藤,不动声色的缠了他那么多年,在心里,在梦里。
热情只会越烧越烈,尤其在两个男人之间。
“别……”陈圆圆先按住田恬的手。
“让我摸摸。”田恬不耐的喘着气。
“凭什么给你摸。”陈圆圆低喝道,他已感觉到对方的状态,被紧紧抵住的这一瞬间忽然让他觉得羞耻,这个人不是别人,是田恬——还是孩子时就认识的家伙,他们一起参加过运动会,曾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是闹过冷战,发过脾气,也伤害过对方的人,迄今为止他们最亲密的接触都只在出现在梦里,当旖念就要变成现实时,这太令人羞耻了!
陈圆圆死死按住田恬的手。
田恬反手握住他的手,用修长的手指在对方手背上摩挲:“我发誓,除了生病那条,其它都是实话……”
“可,可我还没原谅你呢。”陈圆圆既是个狠人也是个怂人,腿都站不直了,却硬压下欲 望,翻了个白眼从对方怀里脱出,跳到一旁的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水流声里涨红着脸说:“时间很晚了,你可以走了!我,我也要洗澡了,我喝多了,现在特别不舒服,还想吐。”
田恬靠墙站着,等身体里的火焰渐渐平息后,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圆圆,我们浪费了这么多年,能不能不要闹了。”
陈圆圆用水撩着自己的脸,但耳朵却越来越红,窝窝囊囊的嘀咕着:“我没闹。”
田恬走过去,碰了碰左边那通红的耳垂,笑嘻嘻问:“你在害羞吗?”
对方头也没抬的泼来一把水,田恬拂了把脸,继续道:“可是阿姨让我今天留下,照顾你。”
后三个字才是重点。
田恬的厚脸皮令陈圆圆有种逃无可逃的无措感。
对方非要和他挤在一处睡,还用了他的卫生间,他的香皂,他的新内裤……
陈圆圆洗过澡后换田恬去洗,等田恬从卫生间出来时卧室里已经一片昏暗,只有敞开一半的窗帘透进天空的星光。
“真好啊,我们有多久没在一张床上这么聊天了。”田恬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隔着薄被手亲热的搭上他的腰。
陈圆圆早就闹累了,又冲了个酣畅淋漓的热水澡,便敷衍着嗯了一声,往床里又蹭了蹭。
他这张床说是单人床其实也只比普通双人床小一点点,两个人睡不会太挤,但他往里靠,身后的田恬也随着靠过来,北方夏季的午夜,本不用开空调,但这么一来却有些热。
陈圆圆在内裤外面又套了四角裤,自己都觉得自己挺矫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和身后这个在自己梦中肖想了不下一万遍的男人发生点什么,就羞窘得手脚都冰凉。
人家不是说了吗,除了重病那条外,其他的都是大实话,那就是说……他没和别人好过也是实话了?
咳咳……睡觉睡觉。
但陈圆圆显然想多了,田恬搭在他身上的手老老实实的,既没向上移动也没向下探索,只是把温热的气息吹进他的脖子里,低声说起话来。
“圆儿,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特别羡慕你们家,尤其是小时候,我觉得叔叔阿姨对你特别好,特别宽容,那会来你家玩,看你和你爸总没大没小的互相开玩笑,我都要羡慕死了。”
陈圆圆心想,谁家不是那样的?儿子和老爸逗几句嘴太平常了。
头也没回的说道:“什么啊,我还羡慕你呢~一家子都是精英。”
田恬叹了口气:“我家啊……我母亲对我太严了,我觉得她不像我妈,像我班主任,还是一辈子的那种。”说到这苦笑了一下,“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我小时候特怕我妈,你要是看我小时候的相册,但凡是和母亲的合照,我都是战战兢兢的受气包样。”
“哈……”陈圆圆往后踹了他一脚:“扯吧你,怎么可能呢!”
“真的!连我父亲都说她母性基因不足。”
第一听田恬讲家里人的事,感觉很微妙,田恬的母亲他没正面接触过,但那是在记忆里被妖魔化的女人,和小马老师、化学老师一样,早在少年时期的陈圆圆脑子里化成了守在莴苣姑娘塔下的巫婆。
陈圆圆把这话说了出来,田恬也忍不住乐了,笑完,陈圆圆说:“不过,你的家人都很厉害啊,你也很厉害,从小就厉害。”
“还好吧,不过我更喜欢你们家,早就想在你家住一宿了,没想到今天才如愿。”
“是啊,原来还以为寒假或者暑假能招待你来玩呢。”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田恬忽然开口道:“对不起啊,圆圆。”
“啊?”
“那时候,我很伤人啊。”
陈圆圆知道他是又想起了初中某段不愉快的往事,他大度的拍了拍他的肩:“傻瓜。”末了又说:“其实那会我也不懂事。”
两人相拥着静静坐在床上,陈圆圆的额头抵着田恬的肩膀,田恬看着对方发梢下露出的小截脖颈,浅浅的香气就这么飘进鼻端,他用力闭上眼,低声说:“圆儿,明天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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