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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使已经沉迷在令人心悸的甜蜜中，左楠还是咬死了不开口，就是不说出这句话。

 

辛哲曜眉头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不说也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开口。“那，跟我在一起。答应我，恩？”

 

“我……”剩下的两个字几乎已经要冲出口了，左楠却又生生咽下了那句“考虑”，他看到两人之间的混乱，还有刚才的挣扎中两人乱掉的衣服，心头的甜蜜都被一阵阴霾覆盖。使劲推开辛哲曜，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和情绪，左楠脸上的表情又冷了下来，“我说过，不可能的。”

 

辛哲曜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气氛好好的，左楠却又说翻脸就翻脸了。心里想着这人真是太难搞，这么矫情恐怕也只有自己受得了了，脚下已经追了出去。

 

影棚的工作人员们就看着辛哲曜追着左楠进了化妆间，没一会儿又追着出来了。辛哲曜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左楠小心眼了，想到要让一个好好先生跟脾气这么大的人合作，大家都在心里同情辛哲曜。

 

出了化妆间，左楠更是再也没理过辛哲曜，更别提说上一句话了。几张比较亲密的海报也都拍得不顺利，得花上很长时间才能让左楠脸上的煞气看起来不那么重。

 

拍到一半时王一言来了，他一眼就看到左楠情绪不对劲，又看到一边同样黑着脸的辛哲曜，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王一言也没多说什么，自己进了化妆间做造型。

 

拍到一张曜帝从后面抱着贤宁，贤宁露出侧脸的海报时，辛哲曜低头的时候嘴唇不小心擦过了左楠的耳朵，理所当然地就被认为是不怀好意。左楠屈起手臂向后一撞，辛哲曜闷哼了一声，较劲地将左楠抱在怀里，比刚才还要贴近。

 

这些小细节没有逃过Ander的眼睛，他拿着相机晃了晃，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只想快点拍完。

 

陆雪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惊叹他们这样未必表现得太过了吧，心跳莫名快了许多，觉得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了。

 

拍摄结束回到化妆间的时候，辛哲曜恰好接到余露清的电话，于是只能一边接电话，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左楠跟着王一言打球去了。

 

辛哲曜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一拳打在了墙上。

 

☆、32要结婚了？（上）

 

拍完海报后，辛哲曜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左楠。倒是开始偶尔在报纸上、娱乐新闻里看到他的消息，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事情，知道他在和什么人合作。不过这种感觉并不能算好，只能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的事，也不知记者们说的有几分是真的。

 

要录EP的前一天，辛哲曜还是给左楠打了电话——他并没有忘记，曾经左楠说过要去看自己录EP。

 

第一次打过去的时候，左楠没有接。辛哲曜心里只是有一点不舒服，但是想想他应该是在忙吧，于是过了十分钟辛哲曜又拨了第二个电话。

 

“喂……”

 

“小楠，在忙吗？”

 

辛哲曜的语气一如以前地温柔，左楠偏偏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

 

“刚刚在洗澡。”语气闷闷的，似乎心情不好。

 

“明天有空吗？我要录音了。”

 

一听到这句话左楠就想起了以前说过的话，可是他现在不想见到辛哲曜，不想让他影响自己的心情。可是毕竟机会难得啊……想要拒绝，心里又有点小小的不甘。

 

“有空吗？”问第二遍也说明了辛哲曜的心里很没底，他也觉得就凭现在他们之间的尴尬关系，左楠不会来。

 

果然，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说：“不好意思，明天有工作。”

 

“那好吧，你好好工作，今天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一通电话下来，连一个称呼都没有，不得不让人难受。

 

这几天里，虽然没有联系，左楠还是一直在关注辛哲曜的消息。

 

他和余露清一起去餐厅吃饭，两人一起出入余露清的公寓，两人一起逛商场……看到这些消息左楠并不是无动于衷，一次两次可能还是媒体捕风捉影，但是那么多的照片、那么多家媒体都拍到了他们的照片，总不会全都认错人了吧？

 

即便是关系好的朋友，也不能那么频繁地一起出现吧？

 

一边说着喜欢自己，要在一起；一边却又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吗？

 

左楠一边暗自神伤一边气愤难平，也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像辛哲曜说的那样喜欢上了他。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不还是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你们不还是照样传绯闻吗？

 

最近总是被辛哲曜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左楠甚至连工作都不能专心，似乎只有偶尔和王一言一起打打球、聊聊天才能暂时忘掉心中的不快。

 

他倒真的是一个相处起来很愉快的人呢，想到王一言，左楠忍不住就在心里评价了一下。

 

第二天辛哲曜去录音，照例又接到了余露清的电话，对此其实他很苦恼。

 

自从答应了余露清的要求以后，虽然一拖再拖，但是免不了还是要放出许多消息让媒体去报道。而余露清似乎已经跟家人沟通过了，余家人都是通过电视认识辛哲曜的，意料之外的是竟然对他的评价都很好，听说余露清要和他结婚，非常高兴地就答应了，还说尽快带他回去看看，两家人见过面之后挑个日子去领证……

 

辛哲曜想到余露清的催促，觉得脑子都快炸掉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神展开？

 

左楠一定是看到了这些新闻，一定也非常地不高兴吧？所以连答应过的事情也都拒绝了。香港那个人到底是没看到新闻，还是说真的无动于衷？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演不下去了……

 

想到左楠可能会生气、会心痛、会怪自己，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辛哲曜还是又觉得高兴又是不忍心。

 

“来啦？”程焱今天难得地来陪辛哲曜录音。

 

“恩。今天有空过来？”

 

“再不来陪着你工作，只怕我的薪水都拿不到了吧。”

 

“少来，该不会又有什么不得不做的工作吧？”辛哲曜是知道程焱的，因为自己很少负面的消息，也很少狗仔跟拍自己，所以他算是对自己很放心，除了必要的安排和问候，他很少来过问自己——更不要说像今天这样陪着工作了，那是自己刚出道时才能有的待遇。

 

程焱摸了摸鼻子，假笑了一下，“还不能关心你了？”

 

在辛哲曜专注的目光中，程焱终于装不下去了。“好吧，那说说看，你和余露清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轮到辛哲曜无奈了，“如果我说，我要和她结婚……”

 

“什么？结婚？你怎么上次不告诉我？”

 

程焱几乎在听到“结婚”两个字的时候血液已经都涌向了大脑，这实在太突然了。

 

“阿程，你淡定一点。”

 

深呼吸了几次，程焱才冷静地示意辛哲曜继续说下去。

 

“那什么，我只是说如果，还没定下来。你先做好心理准备，要是确定下来了，我再告诉你吧。”后面的话越说越觉得吐字困难，显然他也很挣扎，程焱与他相处多年，这点并没有逃过程焱的眼睛。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辛哲曜看着程焱的关切，几乎就要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了——在这件可能关乎他一辈子的事情面前，他并没有那么坚不可摧。

 

“哎……没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总不能说自己被余露清逼婚吧？这要被别人听见，她还怎么混？

 

程焱也不再勉强，“好，等你们考虑好了，记得告诉我。”

 

无力地点点头，辛哲曜慢慢往里走，强迫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是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了新闻上写的，都觉得自己要结婚了？

 

☆、32要结婚了？（下）

 

录EP的工作持续了几天，辛哲曜也喝了好几天余露清送来的润喉茶，苦涩的茶并没有因为送的人而带上甜味，反而使辛哲曜更加地战战兢兢。

 

这几天里余露清每天都会过来，而且逗留在这里的时间也并不短，所以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相信报纸上写的是真的，他们至少是处于恋爱中的。就连看到他们相处的程焱也觉得，辛哲曜的答案就快有了。至于各家媒体，有这么多的新闻，他们自然更乐于去报道了。

 

“阿曜，明天我要去医院检查，你陪我一起吧？”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余露清要求道。

 

“好啊。”其实只要不提到结婚的事情，辛哲曜觉得和余露清相处还是挺愉快的。这是他第一次跟孕妇相处，此前他也不知道孕妇做检查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心里还很好奇，也很像跟着去看一看。

 

“那你早上来接我。”余露清接着撒娇，辛哲曜以前并没有觉得余露清有这么小女人，可能是做了母亲，加上一心想要结婚，所以会不一样吧。

 

“好。螃蟹是寒凉的东西，你别吃了。”

 

余露清看着被辛哲曜抢走的螃蟹，瘪瘪嘴，不吃就不吃吧。可能这样就是恋爱，甚至结婚以后的生活状态了吧，其实也还不错。

 

晚上辛哲曜照例要送余露清回家。在楼下的时候，他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偷拍，他自己是无所谓的，却并不想余露清因为媒体而困扰，于是下意识地挡住了余露清，护着她赶紧上楼去。

 

于是第二天的报纸上，那张模糊的照片就被曲解成了天王天后爱欲难忍耐，在楼下就开始火热地接吻。

 

辛哲曜看完新闻之后淡定地把报纸一丢，拿起车钥匙去接余露清——他没忘记，今天要陪余露清去做产检。

 

“阿曜，你看今天的新闻了吗？”余露清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些有的没的东西而不高兴，反而像是在看别人的事情一样，甚至觉得好笑。

 

“看了，拍得太模糊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的帅气和你的美貌。”

 

“哈哈哈……”余露清忍不住地笑出声，“要是被你的粉丝们听见你说这样的话，他们一定都幻灭了。”

 

“可惜你不是我的粉丝啊。”

 

这两个人没有受绯闻的影响，左楠却是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不是因为报纸上说什么在楼下接吻，而是想到原来他也会送别人回家，还会那么维护她。看来他真的是对谁都那么好，自己并没有独享这一份温柔和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