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作者:令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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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程浩说起沈清源如何着急,如何去医院求情碰钉子,贺景瑞又是如何尽心尽力地帮忙,钟秀林才知道受伤的人竟是贺家老大,而且还是误伤。若不是贺景辉求情,他的事还不知会怎样发展,简直是在老虎嘴里转悠了一圈。
这个时候,他对贺景瑞已经是感激涕零死心塌地了。贺景瑞再教育他工作要脚踏实地啥的,他都当圣旨似的供在心上,接下来他哥夫给他安排工作也不挑拣抱怨了。
先前那个上蹿下跳不听劝的愣头青,算是被贺景瑞驯服了。
闹过这一场,生活再次回归到正常的轨道。
俩儿子的闹心事,贺成功暂时不提,摆明一副“你们作吧作吧老纸懒得管”的架势。对贺景瑞也只是淡淡的,既不冷漠也不严厉,甚至让他去暂代贺景辉的集团总裁位置,仍旧悉心栽培。
老爷子这样给面子,儿子自然不敢懈怠,每天勤勉工作谦虚学习,令亲戚朋友连连竖拇指夸奖——这贺老二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而且回得还如此彻底,脱胎换骨似的。
贺景瑞如此努力,除了想为家族出一份力以外,也有讨老爸欢心、为他跟小鞋匠的未来铺路的私心。
这次的事让他看出来了,老大一句话抵得上他一百句!不怪老爷子偏心,这份信任全是老大自己挣来的。因此,他要奋斗,要雄起,要向贴心棉裤这个目标靠拢!
男人在外面拼杀,最忌讳的就是后院起火。幸亏沈清源是个老实头,没什么花花肠子,贺景瑞加班回来的晚了,陪他的时间少了,夫夫那个生活不频繁了,他全不往心里去。他就觉得贺景瑞如今的样子很好。
人家这样上进,他得支持嘛,哪能拉后腿?每天除了学习,管一管“清瑞”,剩下的时间里他琢磨最多的就是,做什么好吃的给爱人补身体。
沈清源原来的厨艺并不好,后来做了家庭煮夫,又有阿敏程浩这样开馆子的朋友,有空他也会去学两手。如今花了大心思去学,厨艺呈几何速度提高,贺景瑞每日的饭量都增加了半碗。
开始贺景瑞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某天吃撑了,恍然发现自己有发福的趋势,于是增加了运动量。
后来有一次他上午办完事,顺利回“清瑞”拿份文件。
没想到家里跟遭火灾似的,浓烟滚滚,焦糊味弥漫,楼下的店员扯着脖子喊:“老板,这是怎么啦?我们可要打119了!”
沈清源在厨房里回答:“没事,我炒菜给弄糊了,咳咳……”
贺景瑞捂着口鼻问:“大清早的你炒什么菜?”
厨房里传来锅盆落地的巨大声响,伴随沈清源低声的惊呼。贺景瑞吓了一跳,一步就蹿到厨房门口。
好家伙,厨房里狼藉一片。灶上汪着水,不锈钢盆落了一地,里面装的蔬菜、面粉全撒了,黑烟里隐约可见一条半焦半生的鱼躺在锅里。
沈清源狼狈地蹲在地上收拾,脸上黑白交错成花猫了。
☆、第70章 (七十)日常2(办公室XX)
沈清源狼狈地蹲在地上收拾,脸上黑白交错成花猫了。
花猫仰起头,半懊恼半委屈地嗔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回来拿文件。你这是……做菜呢?”
花猫埋头继续拾掇地上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把盆打翻了。”
贺景瑞蹲下来帮他一起收拾,“大清早你干嘛炒菜?”
“我看你喜欢吃那什么松鼠鱼,想做给你吃。昨天抄到菜谱,但这道菜挺难做的,我想先试试手。”小鞋匠沮丧地叹气道:“我把火烧太旺了,下配菜的时候着火了都,应该用小火就好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抱怨,贺景瑞心里一暖,拦住他的手说:“你休息,让我来。”
小鞋匠不干:“你别掺和了,小心把西服弄脏……”
话未说完就被贺景瑞霸道地堵在嘴里。
直把他吻得喘不过气,贺景瑞才放开他,咬着他的嘴唇说:“你真啰嗦,说了我来就是我来。”
沈清源红着脸微微喘息,呆呆地说不出话。
贺景瑞将他抱到料理台上坐好,麻利地打扫战场。
“其实你不用麻烦做那些复杂的菜,家常菜就好。”他说。
“你每天那么忙,营养要跟上。何况外面的饭菜哪有家里精细?”沈清源双手杵着料理台,一双眼眸波光流转,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贺景瑞忙碌的身影,不知不觉溢满了温柔情绪。
冷不防贺景瑞忽然转到他面前,双手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悄声道:“喜欢给我做饭?”
沈清源的心跳陡然加快,熟悉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令人心动的热度和蛊惑心绪的力量,快把他给融化了。他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只凝着眼前好看的唇,情不自禁地地闭上眼,做贼似的吻了过去……
分开的时候,俩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没办法,这段时间太忙了,好久没那啥了。不但数量少,质量也不行,每次都是匆匆了事,都没好好沟通沟通。
贺景瑞心猿意马地抱着小鞋匠,美人在怀都不想去上班了。
可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好/色的纨绔,肩上挑着整个贺氏不容他有丝毫懈怠,沈清源也压抑着心火催他去上班。
贺苦逼懊丧地放开爱人,不甘心地一直呼呼吹气。
好容易恢复正常了,他问:“中午过来和我一起吃饭?”
“我和筱琴约好了,她中午要过来。”沈清源为难地说。
“她又要来祸害我家厨房?贺景瑞捏着他的下颌调侃:“你们是不是约好,一起给我们兄弟俩做饭?”
沈清源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他掩饰似的去推贺景瑞:“你还去不去上班的?快走吧,待会儿堵车又耽搁了。”
一把将他揽过来,贺景瑞使劲亲了他几下,低声说:“晚上等我回来。”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叮嘱:“松鼠鱼就别做了,炖汤就行了。”
小鞋匠冲他抿嘴一笑:“知道了。”
下午贺景瑞又打来电话,说是晚上要加班,让沈清源给他送饭。
沈清源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
“你怎么才来?”贺苦逼明显等得不耐烦,埋怨道:“肚子都要饿瘪了!”
“公交车在路上堵了四十多分钟。”沈清源双手拎着塑料袋,有些无措地站在屋中央。这间办公室比地产公司的更大更豪华气派,锃亮的家具让人觉得在上面摆食物都是破坏。
“你干嘛不打的,非要去挤公交车?”贺景瑞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在他的瞠视里扔到茶几上。
“打车到这里要二十多呢。”沈清源的铁公鸡属性到如今都没有丝毫改变。
“二十就二十,你用不用省成这样?”
“坐公交车才2块,打车是坐公交的十倍呢。”
贺景瑞简直拿这只铁公鸡没法儿了。
他插着腰说:“知道我现在最宝贵的是什么?是时间!我多花一些钱可以买到更多的时间,你这样抠门实际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明白不?时间也是一种稀缺资源,明白不?”
沈清源很敷衍地答应一声,忙着往茶几上铺报纸。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贺景瑞蛮横地拦腰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凶狠地往他身上乱拱:“你听不听我的话?嗯?听不听?”
“听的……你别闹……”沈清源咯咯笑直躲,快被他揉成一滩泥了。
放开小鞋匠,贺景瑞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算不上精美,但绝对是用了心的丰盛晚餐,心情十分愉悦。
“咦,还有饺子?”他夹起一枚饺子咬一口,笑道:“电影院对面那家的?我一吃这味就知道是他家的。”
“我往那边路过,想起你喜欢吃他家的饺子,顺道儿去买的。”见他吃得高兴,沈清源也高兴,特意往他饭盒里多夹了两个。
“我记得练摊那会儿,晚上冷的时候就想吃一碗他家的饺子,配上面汤,哎呀,那叫一个爽!他家的刀削面也不错,筱琴一口气可以吃两碗,真忒么能吃……”回忆起摆摊的岁月,贺景瑞嘴角划出一个柔软的角度。
那时候不觉得,如今想起来,好多细节都是如此新鲜而美好。
“我们那时候算不算白手起家?”
“算吧。”
“我居然有穷成那样的时候。”贺景瑞感慨地咂嘴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过呗。”
“我现在跟人家说我骑电动车去批发市场进货,一次背两个大包,估计没人会信。想起来好像脱了层皮。”他有滋有味地嚼完一个饺子,又自顾自地笑起来:“其实那时候苦是苦,但很开心。”
他伸手握/住对面小鞋匠的手,微笑道:“清源,因为有你陪着我,什么样的日子都开心。”
沈清源不会说情话,尽管喜悦之情要满溢而出了,也只是微微红了脸,夹起一个饺子喂到他嘴里。
落地窗外的太阳眼看要沉到地平线下,浓墨重彩的云霞为高耸的贺氏大楼描绘出绚丽背景。
工作人员基本走完了,只剩下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的两个人,头抵头吃得正欢快。
这一刻温馨宁静,是专属于他们的。整个城市都不过是他们小世界的装饰。
遥望窗外的天空、夕阳、楼房、人流,让他们生出一种被装在玻璃匣里,与世隔绝的错觉来。
贺景瑞的笑容被染上了彩色的光影,依旧带着生动的痞气,依旧如向日葵般洋洋自得,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种安静的柔情,因为有责任的淬炼而沉淀出的温柔力量。
不知不觉间,吊儿郎当的男孩已经成长为有担当的成熟男人。自己是何其幸运可以伴随他一路向前,抑或,其实是他一直支持着自己在生活的河流里颠簸前行。
“想什么呢?”贺景瑞在小鞋匠出神的脸上弹了一下。
“没、没什么。我就是看你坐在这么大的办公室里,被人贺总贺总的叫很不习惯,跟做梦似的。”他说的也是实话,对于贺景瑞这种三级跳的上升速度,他真心有点儿适应不了。
“是啊,我以为那把椅子是老大的专属座位,我居然可以坐上去。”贺景瑞伸了个懒腰,很有些无奈地吐槽,“坐上去才知道,这忒么就是个火山,每天压力山大,我都快坐阳/痿了。”
一句话就暴露了贺景瑞不着调的本性,小鞋匠满腔的绮丽感慨顿时烟消云散。
眼看要天黑了,沈清源收拾干净剩饭,正要问贺景瑞是否继续加班,就见他拿着把吉他从专门休息的里间出来。
贺景瑞怀抱吉他,手指滑过琴弦拨出一串音符,随后一甩腰潇洒地摆了个造型,冲沈清源扬了扬头,问:“兄弟,想不想听我唱歌?”
“你平时上班还唱歌?”沈清源失笑道。
“调剂一下嘛。”
贺景瑞拉过椅子坐下,开始弹起吉他。
他并没有唱歌,只是专注地弹奏。如水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泻而出,在静谧的办公室里回响。
沈清源没听过这首曲子,贺景瑞也弹得不算娴熟。然而此时此景,琴弦的震颤带着一种撩人的魔力,直抵心脏,宛如同心跳融在了一起。
曲终,俩人仍沉浸在乐曲的余韵里,不约而同地静了一瞬。
“这是什么曲子?”沈清源先开口问。
“。与你同在。好听吗?”
“好听。”
“过来。”贺景瑞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嘴唇一抹似笑非笑的浅淡弧度,和双眸里灼/热得足以烫伤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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