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作者:令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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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筱琴看着贺景瑞笑道:“要是贺景辉像他弟弟一样站在我楼下为我唱情歌,我说不定就什么都不顾地嫁给他了。
“我会把你的话转告他。”
“你转告吧,相信我,打死他也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的歌唱得比较好,你可以去唱给他听。”
“我才不唱!为什么总要我主动?”
……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沈清源渐渐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清源醒过来的时候躺在贺景瑞身旁。贺景瑞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你醒了?还发烧吗?”沈清源探了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不用。”贺景瑞按住他,“阿敏给我们煮了稀饭,在桌上的保温桶里。”
沈清源翻身坐起来,在床头的小桌上发现了保温桶和两套餐具。想到有可能是阿敏把自己抬到贺景瑞身旁,他的脸忽然就红了。
“他们人呢?”
“去白沙古镇看壁画了。”
先给贺景瑞喝了点儿水,沈清源小心地舀了稀饭,一勺一勺地喂他吃。
贺景瑞安静地靠在床头接受他的投喂。
两人都没再说话,不时对视一眼。暖暖的阳光里,坐着恬静的爱人,彼此都觉得很安心。
那些打扰他们的心结已经打开,那些阻碍他们的困难似乎也可以克服,在那个晴朗静谧的早上,没有任何语言,他们突然就心意相通了。
卸去了心头的负担,贺景瑞养了两天就基本好了,又猴子似的蹦跶起来。
他把客栈里放的鼓啊、吉他啊都捣鼓一遍,还边整边唱,摇头晃脑那叫一个哈皮。
有人认出他是晚上在楼下唱歌的人,就有好奇者过来攀谈,其中以小姑娘居多,问的问题也是相当古怪。
贺景瑞脸皮厚如城墙,回答问题大方坦率,很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我为什么唱歌?因为我和我媳妇儿吵架了,所以唱歌给他听求他原谅。”
姑娘们齐叫:“哇,好浪漫!”
“他原谅你了吗?”
“必须得原谅,去哪儿找像我这么爱他的人?!”那种得意的劲头,要是有个喇叭估计他会嚷得人尽皆知。
沈清源在一旁听着,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拿东西堵上这货的嘴。
“大哥长得帅,歌又唱得好,是不是歌手?”
“我原本是流浪歌手,背着吉他走南闯北地唱,后来遇到我媳妇儿就安定下来了。”
沈清源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贺景瑞你敢再不要脸点儿吗?
“大哥我们合个影吧。我可以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吗?保准你网红。”
“行啊,帮我媳妇儿也照一张。”
“……”于是,沈清源臊眉耷眼地和一帮陌生姑娘合照了很多照片。
同行的初姆和小优一对是很不愿被人围观的,这家客栈已经被贺景瑞搞得住不下去了,只得集体换另一家僻静的客栈。贺景瑞则被勒令务必保持低调,再被围观就不跟他玩了。
在新客栈落脚的当天晚上,和好的二人做了一次长谈。
作为“茶杯门”、“狗剩儿门”的主要肇事者,贺景瑞对自己的坏脾气,各种废柴富二代的陋习,特别是思想中的某些特权意识做了检讨,表示以后要和劳动人民平等交流,不搞高高在上以钱压人的那一套。而沈清源也检讨了自己的固执,封闭,遇到事情独断专行,不愿听取民\主人士贺景瑞的意见,间接导致了“茶杯门”、“狗剩儿门”这类恶劣事件的发生。
以下是俩人的对话:
贺景瑞:“我和肯尼真没什么,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周一鸣陷害我的。那双鞋我也不喜欢,就是拿来故意气你的。”
沈清源:“你干嘛要做这种事气我,多无聊幼稚啊。”
贺景瑞:“我就觉得你前段时间不在乎我了。连我生日都给忘了,礼物也没有准备。”
“好吧,我承认前段时间做的不太好。不过礼物我老早就准备了。”对于忘记生日这件事,小鞋匠仍旧感觉有些理亏。
“媳妇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老公的,但你的表现让我误会了。”贺景瑞蹭过来抱住小鞋匠腻歪。
“你要我怎么表现?要我像你以前那些伴儿,我可做不到。”
“你看你看,老是这样。你心里就忘不了我的过去!我给你买东西啊、给你家用啊、帮你解决问题啊都是很正常的关心,你动不动就拿自己跟肯尼那些人比较,问题是我把你当那些人了吗?这要是在以前,别说砸一茶杯,就是揍一顿也没人敢说什么,我还费老劲儿来道歉?”
“我最讨厌你这种态度!”小鞋匠一听他的恶霸口气就炸了,“老觉得高人一等似的,动不动就你以前怎么样怎么样,你以前那样不对!”
贺景瑞困惑地眨了眨眼——怎么说得这个问题就掰扯不清了。这倔驴还是得顺毛捋。
“是是是,我以前做的不对,提以前也不对。我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你是我想过一辈子的人,照顾你、对你好、养你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去问问程浩两口子,阿敏会计较用了程浩多少钱么?”
小鞋匠不说话了。
默了几秒钟才小声嘟囔:“那是他们一起苦来的……我跟你们贺家又没什么关系。”
“我没拿家里的钱!我给你的都是自己挣的!包括我们的房子,都算是我的业绩奖金。你是不是特别介意我是贺家的儿子?如果我像李邺那样,要你倒贴,你心里才舒服是不是?你就喜欢吃苦受累的养着个人是不是?”
贺景瑞一席话戳中了沈清源的心病——那种根深蒂固的觉得自己没有价值的感觉,只有在为身边的人做出贡献时才会减轻,就像辛苦赚钱给家里人盖房子、自己勒紧裤腰带给李邺买这买那,说到底仅仅是为了证明“野种也有用”而已。
而贺景瑞的富人光环把这点卑微的自豪也闪没了。
小鞋匠眼睛红了,鼻子也酸了,可一腔苦水就是倒不出来。他伸手搂住贺景瑞的脖颈,把头深深埋在爱人肩头,好像一只无助的小宠物。
哎呀呀,小鞋匠很少会流露出这样软弱近乎撒娇的姿态。
贺景瑞受宠若惊之余,一颗爷们之心无限膨\胀,顿感自己的形象高大而雄伟。
环住小鞋匠结实的腰,轻轻拍着他脊背,贺恶霸柔情似水地呢喃:“清源、清源……你的心思我都懂……真的……”
“都懂,你还那么凶?”小鞋匠声音软软地指责:“你说,自从我们开店以后你发了多次火?”
“对不起,我脾气不好,我一定改!”恶霸之心已经化成水了,小鞋匠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遇到事就拿钱唬人也不好。”
“你说的对,这种观念要不得,必须改!”
“还有你老在床\上抽烟,床单都被烙坏好几条。说了你好多次也不改。”
“是啊,这习惯太差了!太浪费了!也得改。”
贺景瑞这几下毛捋得太顺了,沈清源发完牢骚开始自我检讨,“周一鸣的事是我不对。我没听你的。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哪里?我的意见不重要,你不用管。”贺景瑞故作严肃地说。
“怎么不重要?当初要是不背你接生意也不至于发生这些事。”沈清源的驴脾气又犯了,固执地要证明自己对“茶杯门”、“狗剩儿门”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忍住想抬手做胜利手势的冲动,贺景瑞很矜持地说:“你想听我就说,你不想听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当然听的,你给我说说嘛。不好的习惯我也会改的。”
“嗯,那我就……说说。”贺景瑞边瞅着小鞋匠的脸色,边很有节制地说:“你这人吧,有什么事喜欢闷在心里,想什么不愿意和我说。还喜欢和我反着来,周一鸣的事不用说了,我让你买个电脑软件管账,你非要手工记,记得乱七八糟估计你自己都看不明白……”
看他听得专注,贺景瑞又继续说:“老张那家工厂我早看着接不了大订单,我是不是让你换一家?你这回吃亏了吧?”
沈清源的脸红了,低低地“嗯”了一声。
“还有我让你别把剩菜摆到第二天,吃了对身体不好,你就不听,剩菜不变味儿你就舍不得倒。”……
贺景瑞不住嘴地说了一歇,沈清源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最后由青转黑,吼了一嗓子:“喂!你够了吧!”
惊觉自己说过头了,贺景瑞忙见风使舵地讪笑:“这些都不是大事,我随便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清源闷头发了会儿呆,叹气道:”你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缺点。”
抱住他使劲儿亲了一口,贺景瑞笑嘻嘻地说:“我的缺点更多。这就是歪锅配歪灶。你看那些多年的老夫妻,哪一对开始不是磕磕碰碰的?只要我们有信心就没问题!”
沈清源靠着他,轻声说:“只要你有信心,我就有信心。”
两人又就今后共同生活的前景深入交换意见,达成了平等、坦诚、互信、友好协商的共识。拟定并签署了《夫夫生活注意事项》,其中包括每天腾出固定时间交流生活心得,贺景瑞杜绝一切与旧时狐朋狗友的不良活动;沈清源不背着贺景瑞做任何公、私决定等等涉及到建设夫夫和谐生活的问题。
谈话在友好的气氛下结束,之后夫夫二人又进行了一层更加热烈的身体交流。
☆、第55章 (五十五)求婚
之后几天,他们一行人玩遍丽江后,又转战香格里拉。
贺景瑞有意和沈清源的朋友拉近关系,经常找初姆她们聊天,路上也主动背包提东西,相当有绅士风度。他是很有些小聪明的,又能唱会跳,时尚啥的也懂一些,和几个文艺青年竟然很投缘,旅行没结束已经称兄道弟起来。
其中同小优、老六这一对又格外亲近些。
贺景瑞以前见过小优几次,老六却是头一回见。听沈清源说他俩的故事时就很感动,等见到真人又有另一番滋味。
他看得出这两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对爱情、对他们的音乐梦想,很有些常人难以理解的执着。而老六的生命已经快走到尽头了,他们的未来清晰可见,每过一天离最后永别的时刻就近一点。和他们比起来,他是何其幸运!毕竟他和小鞋匠的路还长,即便路途多崎岖多坎坷,也是一段未完的旅程,可以手牵手的走好多年。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更值得期待?
抱着这种活在当下的心情,大家都玩得很开心,一路上欢声笑语,青春飞扬。
原是因失恋而发起的旅行,竟以外成了一次终身难忘的经历。
本来从香格里拉可以直飞昆明的,但因为太留恋旅途的欢乐,他们又折回丽江,在古城多住了几天。
丽江每到晚上,就有游客在城里的河道上放河灯,算是当地一处特别的风景。
这几个人也是玩疯了,才来的时候已经放过一次,要离开的时候又跑去再放一次。
贺景瑞白天就去河道旁绕了一圈,提前买了两只河灯回来。吃晚饭,天刚擦黑,他就吆喝着一行人去河边。
不长的河道旁三三两两地站了一排人,有摊贩挑着点亮的河灯沿路贩卖。
贺景瑞和其他几个人挤来挤去跑没影儿了,只剩沈清源、阿敏两个蹲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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