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忠犬之路 作者:令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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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是买农产品,这次是买三七种苗。”张永靖笑着回答。
“大哥你花样挺多嘛。买完三七,下次是不是还有买天麻?”
“贺兄弟你不知道三七有多赚钱!”张永靖不理他的揶揄,呱啦呱啦吹嘘了一番种三七的好处。
贺景瑞刁了根烟在嘴上,戏谑地笑道:“我知道种三七赚钱,不过你上回搞农产品的时候也说赚钱,你做了大半年就一点没赚钱?还是你背着我大姐攒私房钱呢。”
“贺兄弟你别笑话我了。”张永靖拿出打火机弯腰替他点上烟,“哥不是做生意的料,不瞒你说我也开过公司,可这么些年下来是赔得比赚得多,所以我决定在家好好种地,找你借钱也是想种个赚钱的品种不是?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去找清源商量。”
尼玛!这货看着老实,也是个人精!这样说好像老纸克扣小鞋匠的娘家人一样!
贺景瑞做了个让他别多事的手势,然后问:“你要借多少?”
张永靖说了个数字。
“我跟财务说一声,你到财务去拿,写张借条就行了。”
“还要写借条吗?”张永靖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问。
卧槽,又想白拿钱?!
贺景瑞故作惊讶地说:“借钱不都要写借条?”
“贺兄弟我们自家人就……不用了吧。”张永靖笑得越发和煦,完全没有厚脸皮的自觉。
“亲兄弟明算账,日后好相见嘛。”贺景瑞也堆起一脸笑容。
哼哼,你把小鞋匠端出来也没用,我媳妇和我一条战线,跟他说他绝对也要你写借条。
俩人嘻嘻哈哈你来我往说了一阵,张永靖没想到贺景瑞是个铁片脸,软硬不吃刀枪不入,话还说得好听,让人挑不出刺来。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他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兄弟,你和清源的事哥都清楚,你们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哥……”
贺景瑞蓦地抬起头盯着他,眼睛微眯起来。
他露出“我是明眼人”的笑容,对贺景瑞挤了挤眼。
“大哥你是啥意思?”贺景瑞不动声色地问。
“没啥意思。”张永靖将手按在他的肩头,笑道:“这种事哥见过,不觉得有什么,可家里的老人受不了,对不对?我们自家兄弟好说话,你帮我的忙,我也会帮你们。孝敬老人不用说,不想让家里知道事哥肯定会替你们瞒着。”说完他还心照不宣地扬了扬眉稍。
“你威胁我?”贺景瑞面色阴沉地说。
“哎呀贺兄弟,你说的什么话?!言重了言重了。”张永靖一面打哈哈一面观察贺景瑞的表情。
不过贺景瑞现在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了,一张脸好似铁板一块,除了有些不高兴外也看不出什么。
沉默了几秒钟,他嘴角一勾,又显出温和的微笑,“大哥说的是,自家人不用那么麻烦,借条就不写了,你去拿钱吧。”
张永靖走后,贺景瑞心里一直不舒坦。
他们的事被张永靖看出来,并拿这事来威胁他还不是最堵心的。最令他不爽的是张永靖这个人。
回想起先前的谈话,张永靖的笑容、眼神,都带着某种难以言明的不洁感。除开算计、贪心、阴险、厚脸皮,还有一种……猥琐,好像中年怪蜀黍们谈论起年轻小媳妇,yy床上事时的那种满眼放色光的表现。
就是这种猥琐,宛如一根刺,每想一次就膈应一回。
晚上回家,贺景瑞把张永靖借钱的事告诉沈清源。
小鞋匠果然气了!
“这都多少回了?还有完没完?也不嫌丢人!”拿起电话就要打过去质问大姐夫。
“算了,钱都给了他,再吵架有什么意思。”贺景瑞忙拦住他说:“这是最后一回,再没有下次了。”
“要有下次,你让他们来跟我说!”沈清源放下电话,坐在桌旁生闷气。
贺景瑞搂着他劝了一会儿,看他气平些,才说:“张永靖这人先看着还不错,原来也是个耍小聪明搞投机的。”
“大姐就喜欢他,有什么办法?”沈清源闷闷地说。
“大姐条件也不差,怎么就非要选他?他比大姐大了七、八岁,太油了。”
沈清源叹了口气,说:“说起来也是我们影响了大姐。我在城里打工不会再回去,小弟读完书也是要在城里工作的,大姐不放心我叔,想留在老人身边照顾,就只能找倒插门女婿。”
“在我们那里愿意入赘的男人,都是又穷又老娶不起媳妇的老男人,大姐她看不上。后来有人给她介绍了张永靖,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他在县城有家小公司,人也长得不错,对大姐和家里人都好,所以大姐就同意了。”
贺景瑞又问:“他家同意他入赘吗?”
“他家兄弟姐妹多,他父母从小就不爱管他。他上完中专都是一个人住。”沈清源如是说。
贺景瑞心里一动。
犹豫了一瞬,他决定暂时不把心中的疑问告诉小鞋匠。回头找人调查一下张永靖再说。
☆、第62章 〔六十二)成功1
贺景瑞的“全民售房”实行了三个月,结果并不理想。招商没有突破20%,售出的商铺更是寥寥无几。他望着销售报表上的数字,堵得要患心肌梗塞了。
“怎么招不到大商家呢?餐饮、娱乐,就都没人愿意来?”他瞧着报表,眉头拧成“川”字问销售负责人,“就算没有大学生,也不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不至于这样冷清吧?”
销售负责人苦着脸说:“没办法,附近商业区太饱和了。”
贺景瑞一想也是,东边两条街外有个大型商业区,西边一条半街以外是同样的商业街,光电影院这一块地儿就有两个,谁还愿意来这购买力明显下降的区域扎堆?明摆着亏钱嘛!
“我哥建这玩意儿的时候没做市场调查?”贺景瑞十分诧异,竞争对手这样密集的地方贺景辉也敢来插一脚,到底是大哥太财大气粗自信心爆棚,还是脑袋发热忘记吃药?
“市场调查是做了的。但是当时情况和现在不一样。那两个项目市委原来都是不批的,我们公司是唯一一家在这片儿建商业街的。后来我们和电力公司那边扯皮,耽搁了工期,那两个项目又批了,还赶在我们前面完工,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
听完下属的分析,贺景瑞只说了一句:“卧/槽。”
他把销售报表来回看了几次,也没看出什么希望来,随口说了句:“吃的玩的没几家,文具店倒不少。”
销售负责人说:“对面街有一个中学。”
“中学生……人多也没用呐,每天苦逼地读书,哪有时间出来花钱?”
他烦恼地捏着眉心,有些疲惫地说:“你把那些大的餐饮企业、娱乐公司给我拟个名单出来,明天我们挨个再去谈谈。”
销售负责人离开后,贺景瑞靠在大班椅的椅背上,一筹莫展。
有个声音在心里说,放弃吧反正还有老爸和大哥。
他冲那个声音摇了摇头。
那声音又说,别逞能了你不行的。
他听到自己恶狠狠地回击,谁说我不行?!我行的!不行也得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像有熊熊火焰再燃烧。他不相信!不甘心!他就是要扛到底,向所有人、向自己证明——我贺景瑞行的!
在这种执念的推动下,他闭目休息了十分钟。十分钟后,秘书抱着一大沓资料进来。都是要去洽谈的目标客户的资料,贺景瑞准备把它们都吃透,做到知己知彼心中有数,在谈判中才比较有把握。
贺苦逼看了一整天资料,看得要吐了。带着资料回家,翻开的时候脑袋就开始眩晕,跟晕船似的差点没把晚饭吐出来。
沈清源看他的难受样儿,主动把资料拿过来念给他听,一面还埋怨他:“让你少抽点儿烟、少喝点儿咖啡,你就不听。”
“没办法呐,不抽烟不喝咖啡没精神。”贺苦逼半躺在躺椅上哎呦哎呦地跟小鞋匠撒娇,“这工作真不是人干的,我快熬成人干了都。再熬下去,我要就变唇膏男了!你说我哥工作比我多,压力比我大,他那啥的时候行不行呐?会不会也要吃x哥?”
“你要死了!”沈清源红着脸拿书拍他的脸,“你就是以前书读少了,所以看多了字不习惯。”
贺苦逼挡住他的手笑道:“是是,我书读得少,我没文化。我不是有你嘛,你读给我听就行了。”
夜色深沉,夜归的人已归家,夜宵摊已打烊。整个城市都陷入宁寂的梦境。
“清瑞”的二楼里依然亮着灯光。
窗纱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微微垂头端坐,一个半躺半坐。
静静谛听,似乎可以听到低低的读书声,偶尔夹杂几声欢快的低笑。这时候,两个影子总会亲昵的靠在一起,尔后又分开。
清茶的幽香,温暖的灯光,相爱的人儿在身边……忽略掉堆成山的资料,和迫在眉睫的压力,这样的夜晚其实很恬静美好,当太阳再次升起时,贺景瑞心里又再次升起斗志和勇气。
整整一周,贺景瑞白天马不停蹄地走访一家又一家企业,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家公司的楼盘;晚上则成晚地由沈清源陪着看资料。
他的精力早已耗光,全凭一股意志支撑,嘴里起了一圈又一圈燎泡,黑眼圈和熊猫有得一拼,走起路来脚下打晃简直像在迈太空步。
饶是他这样卖力,销售成果依旧不佳。除了一家肯得鸡,和几个小商家,计划里的大户一家没签到。
失败和疲劳彻底把他打垮了。当他差点晕倒在会议室,被下属送回家的时候,贺成功看到的小儿子时,就是一副骨架披着一层皮外带几口气。
老头被吓坏了,忙把家庭医生叫来。
医生看了说他是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
望着昏睡的儿子,贺成功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望子成龙的心太过急切,把儿子逼得太紧。
贺景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管他爸有多纠结担心,他睡饱觉后招呼没打又消失了。
打不通他的电话,公司里也不见人影儿,可把他爸和他哥急坏了,生怕他受不了打击。
贺景辉打电话给沈清源,让他去找他弟。贺景瑞既不回“清瑞”也不开机,小鞋匠同样联系不上人,可贺景辉像是笃定了他们心有灵犀,小鞋匠一定会把贺景瑞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
小鞋匠果然不负期望,找都不用找就知道贺景瑞在何处。
当沈清源找到空旷的商业街时,贺景瑞正蹲在某座楼对面发呆玩深沉。
沈清源走过去按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
“怎么就卖不出去呢?”贺景瑞一瞬不瞬地盯着楼房说。
“你爸你哥急坏了,到处找你呢。”
“……”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
沈清源在他身边蹲下,用肩膀撞了撞他,“跟你说话呢。”
“嘘。”贺景瑞用手指按在嘴唇上,神秘地说:“安静。”
“你看什么呢?”沈清源忙压低声音问。
“灵感。”贺景瑞很深沉地回答。
沈清源上下左右把对面的楼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觉得楼还是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忍不住问:“哪里有灵感,我怎么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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