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玦+番外 作者: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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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成这样,还想啃那本块头书,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麽。”
陆昃笑著抱住子楚,将他轻轻平放在沙发上,好挪开自己的身体。
看子楚睡得沈,陆昃也不想摇醒他,於是弯腰抱起子楚。
成年男子再怎麽看起来没多少斤两,但其实都挺沈的,只能说陆昃气力不小。
将子楚搬回寝室的床上,拉被盖上,陆昃帮子楚摘掉了眼镜,坐在一侧看著子楚的睡脸。
比前些日子略有些憔悴的脸,本来白皙的肤色也有些晒黑了,额头的刘海似乎更长了。
陆昃的大手爱摸过子楚的脸庞,大麽指轻轻揉过子楚柔软的唇。
陆昃迟疑了一下,然後低头用唇碰触子楚的脸颊,眼睛,鼻子,然後是吻住了子楚柔软的双唇。
那唇上还留有麦芽的香味,是适才喝的啤酒留下的味道,陆昃狡黠笑了笑。
威尔多夫碳烧啤酒,因为口感极好,且度数不低,所以像子楚这样没多少酒量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醉了。
陆昃带著笑意离开床,前往了浴室,他只是很想碰触子楚,而在子楚清醒的时候,他怕惹子楚反感。但既然他睡著了,那麽偷吻一下,应该不算太过。
前往浴室的陆昃并不知道,他离开後,子楚就睁开了眼睛,然後轻轻咬了下自己的唇。
浴室里传来陆昃洗澡的声音,子楚睁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听著水声和自己的心跳声。他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部位,缓缓平定自己的心绪。
被陆昃吻了,但不知道为何并没有惊愕无比的感觉。平日里与陆昃相处,子楚是能感觉得到他和陆昃之间存在一份若有若无的情愫。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有时候是很难为之定位的。
听到陆昃拉开浴室门的声音,子楚合上了眼睛,他不想挑明,就当陆昃并没有做过那麽一件事吧,他并不想面对。
陆昃吹干了头发,走到床边,看了子楚一眼。然後很规矩的关了灯,爬上床。
陆昃挨著子楚入睡,有力的手臂揽住子楚的腰身,子楚闻得到他身上薄荷的熟悉味道。
子楚几乎一夜未睡,他并不讨厌陆昃抱著他,及两人体肤相亲的感觉,但恰恰就是这点让他不安。
早上,是子楚先醒来的,即使没设定闹锺,人体的生物锺也准确无误。
子楚坐在床上,摇醒了陆昃。
“我要走了。”子楚对陆昃说道,他得去工地,想早点过去。
“你等我下,我去洗个脸,再去吃早餐。”陆昃动作十分亲昵的拉住子楚,就像似怕他走了。
“你昨晚挺晚睡的吧,不多睡点?”子楚拉开了陆昃的手,平缓地说道。
“偶尔早起也不错。”陆昃打著哈欠起床,他很珍惜与子楚在一起的时间,子楚不知道有没有发觉。。
陆昃仍旧是载子楚去那间粤式酒楼用餐,这是他一贯吃早餐的地方。
用餐时,陆昃硬是塞给低头吃粥的子楚一块榴莲饼,他掰开的,散发著榴莲香味(对某些人而言可能是臭味)的榴莲饼。
“别拧眉头,没叫你吃完它,一人一半总可以吧?”陆昃笑得奸诈。
“谢谢,你留著自己。。。唔。。。”子楚斜瞟著陆昃,张嘴说道,话没说话,一块榴莲饼已经塞进他嘴里。
坐在陆昃的车上,前往工地的路上,子楚一直觉得车内弥散著榴莲味,本来很怕这味道,大概是因为闻著闻著就习惯了,也没特别讨厌。
子楚并不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他看得出陆昃这人很霸道,而他跟在陆昃身边,很容易就受他影响,被他改变。
牛石岗墓葬的发掘已经进入尾声,墓葬本身就遭过盗窃,存留的文物不多。
关於墓主的身份的讨论,那些有“郎中藻”三字的封泥是暂时被排除掉了,而其它封泥上的文字与宫廷机构有关,虽然数量不多,但至少说明墓葬可能属於王室。另外,最压倒性的一点是,在甬道出土的那几片玉片,被证实为属於一件金缕玉衣。古代的盗墓者盗走了这件珍贵的文物,但是在拖动的时候,於甬道留下了几片玉片。
严队长与队员们根据上面几点,认定了这是属於一座西汉王室墓葬,可能身份是位帝王或诸王,同时也可能是一位皇後後是王後的墓葬。
西汉的葬制,妻子是权享有丈夫一样的墓葬规格的,甚至也曾出现过妻子享受的陪葬品高级过丈夫的情况。
而现在辨别墓葬主人身份性别的唯一办法,就是骨骸。
由於牛石岗墓葬未出土前就惨遭破坏,所以墓葬的保存状况很糟,墓葬里的骨骸保存状况尤其糟糕。石门口於发掘的时候只找到几片骨骸,被确认为人骨,所以可能是殉葬人的。墓葬两耳室也各殉葬一人,甚至还有一条狗,这是後来从残存的骨骸鉴定出来的。主墓室有一具保存状态同样糟糕的骨骸,其实也只剩骨渣而已,按习惯,这具应该属於墓主人。
从骨骸里鉴定性别,最直接的办法是看骨盆,女性的骨盆与男性的骨盆有极大的差距。另外,从头骨也可以辨认,如眉骨、颧骨、下颚骨去判断。至於年龄的判断,只要骨头保存状况好,可以直接从骨头的骨缝缝合状况下判断骨龄。
牛石岗墓葬出土的墓主,只剩骨渣,性别,年龄都无法去断定,断定身高却是可以的。
“即使是保守的算,也有一米六七。”
在博物馆里的文物存放室里,牛石岗墓葬的墓主残骸被放置在一张长桌子上,桌子四边围满了文物工作队的人员。
严队长与他的队员们又是测量又是计算,最後得出的结论是墓主人身高最少也有一米六七。
“与西安同时期出土的女性身高平均比例有很明显的差距,这身高,不大可能属於一位西汉女性。”
子楚查过大量的资料,做了研究,他的倾向是墓主为男性。
“这也好,要是女性的话,富丽地产F区工地就不用建设了。”
严队长抽著烟笑道,在他看起来,虽然富丽西安分公司的老总人似乎挺通情达理的,但是在他的工地里无限期的发掘,再通情达理的地产商只怕也会发飙吧。
“要是女性的话,在附近就还会有座墓葬,夫妻葬都距离不远。”
子楚也笑了,他显然也想到了陆昃。
“好了,现在发掘现场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大家今晚好好去吃一顿。”
严队长扫视他的队员们,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立即引起一阵欢呼。
“子楚,你今晚别跑研究所了,大夥一起庆祝一下。”
严队长特意对子楚吩咐,牛石岗墓葬的发掘,子楚可算是出力最多的人。
“当然。”子楚笑道,大家在一起忙了近两个月,感情也挺不错的,聚餐的话,他没道理不去。
严队长拿出了组里的经费请了这顿饭,就在一间价廉物美的酒楼里。
第一盘菜上来,啤酒刚喝入肚,子楚的手机便响了。
子楚出了包间,到过道里接电话。
“吃过饭了吗?”陆昃每天都要打电话给子楚,一般是正午与傍晚的时候,今天打来得有些晚,想必他公司里有事,忙到现在才有空。
“正在吃,是组里的庆功宴。”子楚回道,他虽然觉得陆昃一天两通电话有些太频繁,但也不好意思不接。
“你呢?”子楚低喃。
“还在公司里,等下就走。”陆昃笑著说道,他本来是想早点打电话给子楚的。
“子楚,你们大概几点能散夥?”陆昃问道,他想过来载子楚。这几天约子楚出来吃饭,子楚都拒绝了,说是太忙了,抽不出时间。
“啊?很难说,吃完饭,他们还打算去唱歌,或许闹到凌晨也说不准。”子楚回道,先别说今晚是否有空,频频坐著陆昃的车去吃免费晚餐,想想也是有些太不应该。另外,内心一直又有个心声提示著,别再单独跟陆昃呆一起。
“要不这样吧,你和他们吃完饭後,打电话给我,我再过去接你。”
陆昃刚看过手表,现在才8点而已,两个锺吃顿饭肯定是够了。
“陆昃,今晚确实是没空,不好意思啊。”子楚带著几分歉意说道,他不想去。
“我说你吃完饭不去唱歌有什麽关系?”陆昃似乎有些恼火,他毕竟就是个喜欢自我意志强加於他人意志之上的人。何况这几日一直约不到子楚,心里本就有些不快。
“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开心,我没有中途离开的理由。”子楚回道,他说得也是人之常情。子楚骗不了自己,他很喜欢跟陆昃呆在一起,觉得很快乐,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子楚不想陷进去。
“好吧,今天,是我生日,你到底过不过来?”陆昃几乎是用威胁的口吻,他餐厅的位置都订好了,本来是打算给子楚一个惊喜的。
“。。。。。。”子楚一阵沈默,他并不知道今天是陆昃生日,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能去。
“明天好吗?明天我补礼物给你。”子楚没觉得他的口吻几乎带著恳求。
陆昃没再说什麽,听到这句话,立马将电话挂了。以他那蛮横的脾性,显然是非常的恼怒。
子楚拿著手机,在过道上发呆。
“子楚,你接个电话要多久啊?菜都上齐了!”屋内,严队长大声唤道。
子楚应了声,离开过道,返回包间。
这顿饭,大夥吃得眉开眼笑,又是拼酒又是划拳。还分了两组,各派队员出来划拳,输的灌酒。
子楚分的那组有两个女队员,酒量不佳,输的酒几乎都是子楚代了。
喝到最後,子楚也有些醉了。
“你高兴也不是这样的高兴法吧。”见子楚又接过一杯酒,严队长抢走了。也不知道是为什麽,本来很开心的子楚去接了通电话,回来後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怎麽,还怕我喝穷你啊。”子楚笑道,拿过被夺走的酒杯,默默的喝了起来。
他喝过口感最好的啤酒,是陆昃那夜倒给他的,带著麦香,入口一点都不苦。
子楚酒量并不佳,喝完这杯,胃已经有些难受,於是起身离开座位去洗手间。
头有些晕,脚步也有些虚,更主要的是胃很难受,喉咙有呕吐的感觉。
推开洗手间的门,子楚趴在洗台上吐了起来,由於没吃什麽东西,只喝酒,所以也只是吐些黄水。
“你今晚怎麽了?”严队长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轻拍了子楚的背。
“长昊,我先回去了,身体不大舒服。”子楚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你啊,算了,我送你下去。”严队长也不追究,每个人都有心情不佳的时候,只是子楚这样,是极少见的。
“不用了,你帮我跟队员们道声歉,我打的回去。”子楚露出了笑容,让严队长放心。
“好吧,路上小心点。”严队长拍了拍子楚的肩,目送子楚离开。
看著子楚离去,严队长只好奇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出了酒楼,被夜风吹拂,子楚的不舒适的感觉有了缓和。
站在路灯下,看了下时间,还不到10点,心里有种冲动,想按下陆昃的电话号码。
结果却几次拿起电话都又放下,他不该如此的优柔寡断,理智告诉子楚,他这样决定无疑是最正确的。
学生时代,曾经有过失恋的体验,与相恋两年的女友分手,当时的那种茫然与若失的感觉,不知道是否强烈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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