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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见过我？“没有容零在一旁监督，声音清清平平，依旧是冷得掉渣。

    “这几万年来大人您变了好多，阳城的服饰变化很大，差点就认不出了，您为何到了此地？不知皇他可好？“闷闷树的语气里有惋惜也有恭敬，扎根在这里数万年，没享有贡品的待遇。

    老树回念起通往神殿的无朽木阶上，那个少年就是眼前这张面孔，过去的他，披着蓝刺绣的长袍，宛若谪仙，不惹尘世，平静而淡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那张无暇的脸美的叫人惊心动魄。却没有今日这般冷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更多了世俗该有的人性气息，是岁月改变了大人？也是，大人他好久没进囚笼了，一眼万年罢了。

    “你认错人了，我活不了几万年。也不知道你们的皇是谁。你想交代的，就说吧。一会天亮我就和容零离开。”就推测来说，这个地方已经陨落了，没有了神和人类。只有这些植物动物在这囚笼封闭成千上万年，依旧一无所知地等待命运的结束。如今外面的情况也一样，现在的古城早已不入人世，成为巨大的囚笼，保护所谓的历史尊严。

    温景澜对这样超脱理解的历史不感兴趣，也不想永远地生存在这个接近不真实地方。他会带容零离开。回到那个时代，过他们的生活。既然自己和这里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全部斩断就可以了。这样的地方，来一次，就够了……

    “您，唉……是我多言了，虽然事情可能有损身份，这外围啊，能说话的植物动物不少，凭借您刀法和您身边的人类，强迫它们还是没有问题的。“说完，老树陷入沉寂。

    这么说来，了解这个囚笼，还是可以越过语言限制，东拼西凑出些信息的。这个方法不错，毕竟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过于鲁莽的行动反而不利。既然如此，就跟容容他商量一下这件事比较好。

    “谢谢帮助，虽然我不是你认识的人，但是我要告诉你，也许这个时代的神明已经终结了，这里只是一个没有声息的空城。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作为外来者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是的，具体原因温景澜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其中一定包含着什么秘密吸引着景严，不惜解散同伴只身前往，但最终也让活着的他们不得不去往那个方向靠近。

    一阵风划过耳际，枝头的叶子沙沙作响，表达着无言的悲伤。手中的橘子有些不安地抽动，却没有说话。

    温景澜回到那堆叶子的时候，那个人依旧安静地沉睡着。坐在一旁，牵起他的一缕发丝，靠在老树的主干上，感觉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无所畏惧，自己的世界像满月般变的完整起来。说不出的满足。

 

　　☆、36章 重生与人鱼

 

古城?灭度池

    朝圣之路，第四段。

    三人从天而降扎入池中，打破了池水的平静。划出的白色气泡包绕着他们陷入昏厥的身体。

    而坐落在池底深处的殿堂，像是被这道响声叩开了门扉，里面涌出了数十条美人鱼一样的生物，它们扭摆着鱼尾在水中以极快的速度向来者靠近，在他们身边自在地打了个转，然后轻柔地将人拖出水面。

    池外，阳光的光束静静地落在水面，随着涟漪闪动。池中央为一座扇亭，皑皑似雪的扇檐下，是串串骨铃，声声作响，题写‘涅槃亭’的匾额也被掩映在其中。亭内的地板由整块的赤色大理石铺成，石面上篆出着凤凰浴火重生的兽纹，三个人被美人鱼安置在亭下。赤色的大理石像是融汇了阳光般，淡淡地金色光点在身体周围升起。

    为首的人鱼慵懒地抵坐在扇亭的玉柱上，池面上其他的人鱼像是不敢惊扰般，沉入了水底。它那碧蓝色的长发垂落在地板上，浅蓝与深蓝相间地鱼尾轻轻扫弄着水面，洁白的手臂上有偏于透明的鱼鳍，修长的手指拨弄着一串垂至手边的骨铃。懒洋洋地看了眼亭中的三人，又把目光留给池水。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像是消磨完了这条人鱼的耐性般。他轻启双唇

    “远方有贵客，清水欲涤人，置死而后生，勿伤勿忧，明月虚空，水中望月，迹可消，本无失……沉睡不若相见？”

    昂首而歌，那声音流水相仿，使人由冷漠转至感动，感于重生的希望。最后的低头追问，又像在顾影自怜。

    这道歌声具有魔力般唤醒了沉睡的来者。三个人身边的光点褪去，然后逐个醒来。

    听到歌声，文奉启第一个睁眼，就觉得自己的起床方式有误。眼睛瞎了吧，居然看到一个人首鱼身的美男坐在旁边唱歌。于是他默默地躺了回去，闭了眼睛。

    MIKU第二个醒来，撑起手来，甩了甩脑袋，看到那条人鱼，霎时间震惊的不行，晃醒了身边的佩里。

    “醒了，就莫要睡去。”那条人鱼回首，看着醒来又合眼的文奉启表示不解。声音清澈动听，传入了文奉启的耳里。

    听到自己被点名了，文奉启只好悻悻地坐起来面对事实。

    “你没有人相伴么？”三个人坐在亭子里，呆望着这条漂亮的人鱼正在挑逗文奉启。因为这句话是对着文奉启说的，明显是刚刚的装睡引起了他的注意。

    亭子内的三个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文奉启本能地回了一句

    “没——”

    “merman！”MIKU第一个叫出声来。

    “好大的鱼！”佩里也反应过来。

    “我不是鱼。”人鱼的尾巴扫起一道小小的水花，落在佩里身前，以示不满。

    “你好漂亮！快赶上容零了！”佩里没有在意，惊赞道这个生物的美丽。

    对于他的赞美，这条人鱼没有异议的收下了，只不过容零是什么东西？除了殿下和他的妃子以外。自己的美貌也不及的生物么？他好奇又不想追问，感到寂寞所以不想催促这些来者上路。朝圣之路的灭度池数万年迎来了这一次贵客，他已经等待太久了。

    “我叫覆空璃。”从眼神来看，这条鱼明显比较喜欢给文奉启存在感。让文奉启心底毛毛的，啧，太过诱人的尤物果然很危险。

    “啊哈哈，那空璃先生，这里是哪？”虽然一路上接受了不少刺激，第一次见到人鱼，佩里的心态调整的不是一般的速度，很快就神定自若地搭上话了。

    “使者大人欢迎您到达朝圣之路第四段，这里是灭度池的涅槃亭，你们已经重生，可以带着最洁净的魂灵和你的器物去面见神明吧。再者，这样，好不好，进贡之前陪我玩玩吧。”这条漂亮的人鱼很通俗地解释后，像是褪去了原先冷漠平和的光环般，长长地睫毛巴扎巴扎地眨了几下眼，眼角的浅蓝色的细长凹陷更显妩媚。

 

　　☆、37章  嘴巴要管好

 

“怎么还在朝圣之路上啊！”文奉启对之前三条路终生都要难以忘怀了。以为折腾完了，没想到又回到那个奇葩的路上。

    人鱼抿抿嘴，才开口

    “朝圣之路的终点是神殿，这里是最后一段，那三条路是你们回返地时候馈礼，你们可以带走三条路上的任何东西而不被责罚。”

    “那继续走就能到达神殿？”MIKU身为一个怪谈作家，眼睛都要发光了，生生地压下研究这种生物的念头，认真地问着。

    “是，接下来你们要去的地方是神殿，路程不远，也没有危险和诱惑，作为难得的贵客，我给你们解答了这么多，陪我玩吧，呐？算了，你们走吧，免得殿下责罚我。”覆空璃想到天知道殿下责怪不责怪，都多久了，万年来，一次都没临架过这里，还惩罚呢，去忒么的惩罚责怪。突然，水上多了好几道人影，是那种通俗化地神奇语言

    “呐呐，不要走。”

    “不要走嘛！”

    “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哦。”

    “捉迷藏也可以。”

    ……

    水面上探出的人鱼，七嘴八舌地说着，满脸期望地看着来者。覆空璃看着那群偷听的小鬼，也没有表示，继续侧靠着玉柱不语。

    “这条鱼欲擒故纵这招用的也太差了吧！”文奉启吐吐舌头，背对着覆空璃检查起行李，携带的枪支和衣物差不多都湿完了，现在出发不明智，怎么说都得蹭吃蹭喝一顿再出发。于是还叫了佩里和MIKU两人赶紧把东西抖出来晾晾。

    其实，佩里注意到了覆空璃的眼神都可以给文奉启身后戳十几个洞了，没来得及提醒，鱼尾灵活地从水中抽出，扫了文奉启一大跟头，然后力道适中地把他拍进水里，惹得文奉启在水里一阵扑腾。然后被其他人鱼拖到水底。

    面对这种下水方式，佩里和MIKU不由得嘴角抽搐。“等等，空璃君，等我把东西放出来再温柔点送我进去？”

    “啊哈哈，不然我自己跳，自己跳。”

    覆空璃没有说话，静坐在一旁玩着文奉启留下的军刀，一边等着MIKU一件件地拿好自己的东西摆放出来，又帮佩里把东西拿出来。三个人的行装大同小异，刀，枪，衣物，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奇怪工具。

    “啊——我的巧克力！还好没进水。”

    巧克力？不懂。

    最后拿出来的是景严安排他们带在身上的古代饰品，那个黑紫的圆盘，上面的流苏被打湿了，所以也被摆了出来。

    “往生盘，为什么你们会有？”看着上面飞鸟般的红色文字，和散发着淡淡紫光的圆盘，空璃忍不住瞪大眼睛，殿下都没有的神器之一，居然是携带这等贡品的贵人。不由得看向池水，有点后悔把强行人拖进去了，这下要责难下来可有的受了。

    “不要在意啦，这件东西的主人不是我们，我们也不懂。”MIKU看着一脸复杂的空璃，解释着。空璃除了初始的惊讶外，逐渐转为不在意的表情。

    “东西弄好了，咱们就下去吧！不过东西放这里安全吗？”

    “放心，不会有别人来。”说罢，鱼尾轻点水面，波纹层层漾开。层层石阶像是具体化般渐渐显形，直达无法见底的深处。

    “灭度池的水底，可以呼吸。”

    两人踩着石阶下水，头发散漫在水中轻轻摆动，却可以呼吸，真是种奇异的感觉。紧张地心情随着，在水底吸入了第一口气的时候慢慢平复。清澈的水依旧有阳光照不到的底部。隐隐可以看到一座巨大殿堂的黑影，明珠珊瑚装饰，沉在水底。

    佩里等不及，干脆拉着MIKU直接往石阶下面跑动。旁边的几条人鱼的行动好像也跟着快活起来，在他们身边打转。

    覆空璃先一步到了殿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被其他人鱼问东问西，左右为难的文奉启，忍不住笑了笑，这个看上去有一丝傻气的人，其实心地不错，虽然被围困了，还是很努力地跟周围的人鱼交流，没有表示出什么不友好的意思。

    “你，赶紧弄点吃的过来，快饿死了。”指着游到一旁的覆空璃，抗议的说道。然后就被紫菜盖了一脸。

    “不许对哥哥无礼。不然就把你绑起来。”一个体态娇小纤细的人鱼说着，紫菜是他盖的，现在正张牙舞爪地拿着条海带，一副要绑人的样子。

 

　　☆、38章  真相与离开

 

“准备膳食，待客。把其他客人也带进来。”面对文奉启的无礼和肆无忌惮，直接选择了无视，不小的人了，服饰怪异不说，各种行为不仅粗放还幼稚。要不是看这么多年来还能见着个人类，自己都不屑于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