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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少年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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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不伦之恋

  我是笑的。
  林麟第一次醉了,我把他扶起来,送上了二楼。替他擦了脸,给他盖上被子。看着他酒醉的脸,我伸手第一次摸了他的脸,然后俯身贴着他的胸膛。
  我听见心跳声。
  沉稳有力的,年轻鲜活的,温暖诱人的。
  但我只是亲吻了他的头发。
  我突然明白为甚麽林要抱我。
  因为,我那个时候儿看起来寂寞而已。
  就和现在的林麟一样。
  但是林不给我任何机会。
  不给任何人爱他,或是他爱任何人的机会。
  他可以,我也可以。
  林麟,如果没有开始,就不会结束。
  我起身关上了灯,合上房门,我去了林的房间。
  林走的时候儿甚麽都没有带走,屋子里还保留着他在样子。白色的壁纸,深深的暗纹。白色的沙发,简洁的线条。白色的窗帘,朴素的花纹。睡房里白色的床铺,枕头很长很软。白色的地毯,依旧是卷曲到纠缠的绒毛。
  我脱了鞋子走进去,伸手轻抚他的床单。旁边桌上的花瓶里,永远有一朵马蹄莲。旁边书架上他留下的书,我全都看过了。有些看懂了,有些不明白,有些原来不明白的,现在明白了。
  我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里面还淡淡的残留着他的香水味。
  我还记得最后一个晚上,林跟我说的话。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但是看着你的样子就会想起我自己。我说你甚麽都不懂,其实我也不懂。这个世界上太多不知道的东西了,比如感情,比如永远。
  我是个白领没错,那是曾经。
  我结过婚,没有孩子。
  我是个双,我一直知道。
  我买过的第一个男孩子,他说他叫杰克。
  我喜欢这个名字。
  然后我把这个名字给了你。
  你也是杰克,但你不是他。
  你想听听我和那个杰克的故事麽?
  我去了那个酒店,他在屋子里等我。没有穿衣服,他很年轻,眼睛还很明亮,嘴唇很薄。我看见的时候儿就在想,那样的嘴唇适合亲吻。
  我们洗澡,然后做 爱。
  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说过话,我也没有。他不是很有技巧的孩子,所以收费才很便宜。但是他的声音很好听,射出来的时候儿已经有点儿沙哑。
  结束之后我穿着衣服,他在洗澡。我不知道为甚麽突然想听他说话,于是问他,你来了多久,有没有去哪里玩过?
  他漫不经心的说,哪里都没去过,白天睡觉,晚上接客。
  我沉默了。然后他擦着头发出来,突然问我一句话。
  你能帮我一个忙麽?
  我愣住了,然后问他,甚麽忙?
  他说,我每天晚上都能看见对面那家酒吧,下次你来的时候儿,能不能帮我带一杯橘子汁?
  我笑了,我说,我以为你想叫我带你走。
  他也笑了,说,你以为是拍电影麽?
  我给了他钱,离开的时候儿,他看见他站在门口,笑着说,橘子汁,别忘了。
  我没有再找过他。
  我害怕这种单纯的人。
  去酒吧要橘子汁,他也是不知道自己要甚麽的人。
  我不适合爱甚麽人,也不适合被甚麽人爱。
  一个月以后我结婚。
  一年之后我辞职。
  两年之后太太和我分居了。
  我把这个店买下来,我也不知道为了纪念甚麽。
  那天你进来,我觉得你的眼神很熟悉,所以给了你一杯橘子汁。
  现在我累了,我想离开。
  我并不是要和我前任太太复婚,只是我想去英国,托她帮忙而已。
  未明,你知道自己要甚麽麽?
  那天晚上,我没有哭。
  之后我也不会哭。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甚麽要哭。
  我从来没有得到过林的爱,为甚麽要为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流眼泪呢?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林麟的爱,为甚麽要为失去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流眼泪呢?
  其实我知道自己要甚麽,但是得不到,那麽,不如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
  既然不知道自己要甚麽,也就不会觉得失去了甚麽。
  这样可以心安理得,寿终正寝。
  我把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我睡着了。
  梦里还是大片的白色。
  我梦见自己开着新买的那辆车在路上飞驰,前面云雾迷茫一般看不见,但我还在向前走,一直走。
  没有退路,没有同伴。
  我不需要未来的方向。
  也不需要同伴。
  车上有的,也不过是一杯橘子汁。
  路上的白雾,是哪一个杰克或是吉米的眼泪呢?
  我们醒着的时候哭不出来,那麽睡着做梦的时候儿,总可以了吧。
 
  1
 
  2 花色
  花青:色藏青。用以画枝叶、山石、水波等。用蓼蓝或大蓝的叶子制成蓝靛,再提炼出来的青色颜料,蓝绿色或藏蓝色。用途相当广,可调藤黄成草绿或嫩绿色。如广花,即广东产的花青颜料。
  我叫花青。
  幼儿园有个小朋友笑话我的名字很女气,我和他打了一架,把他揍得牙齿都掉了一颗。我很痛快,但是仍然很悲伤。
  不要以为小孩子不懂甚麽是悲伤,我那个时候儿只是不知道有悲伤这个词而已。
  我的父亲从他的学校匆匆赶来,站在那个小朋友和他的父母面前深深的低下头去道歉,再跟老师鞠躬。我站在很远的校门口,看着阳光下有一只蜻蜓飞走了。
  回家的路上,父亲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
  我们没有说任何的话。
  回家后父亲并没有动手打我,只是告诉我,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因为生我难产去世的母亲,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青色。
  我只在父母的结婚照上见过母亲。她的面庞娟秀,笑起来甜美可人,整个人小巧匀称,十分可亲。旁边的父亲似乎有些紧张,但是黑白照片上,他很英俊。
  每一个孩子的眼中,父亲都是英俊的,而母亲,都是美丽的。
  我记得我指着那张照片问我的父亲,这个女人是谁?
  你的母亲,你的妈妈。
  为甚麽别的小朋友的妈妈可以动,而我的妈妈只能在照片上?
  因为她生下你,就去世了。
  甚麽是去世?
  就是死了。
  甚麽是死?
  就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每个人最后都会去那里,你的母亲只不过先去。
  你去过麽?
  我?暂时还没有,也不知道甚麽时候会去。
  既然没有去过,怎麽知道那里很美丽?
  傻孩子,如果那里不好,你的母亲就会回来了。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父亲捂住脸,无声的颤抖起来。
  我还记得那时候每天回家之后,我都会一个人站在客厅里,打量墙上那一幅巨大的国画。
  那是春天的花园。
  你能看到吧,那上面有各种各样美丽的花。嫩黄的迎春花、洁白的玉兰、橘红色的君子兰、粉嫩的樱花、蓝色的风信子,桃花、杏花、梨花……
  细腻的线条,优雅而热烈的颜色。
  那幅画叫《花色》,是父亲和母亲一起画的。
  但是关于他们,我知道的并不多,如同那幅画上方的巨大留白。
  我所知道的,也仅仅是父亲是个小学美术老师,他在青少年宫的课外国画班负责指导教学,周末的时候儿他都是不在家的。出门的时候儿我其实已经醒了,但是不想睁开眼睛。因为我醒了的话,父亲只会轻言细语的告诉我,他要出去,午饭在锅里。晚饭他会晚点儿回来给我做,如果饿了,柜子的第二个抽屉里有面包或者饼干。
  但是如果我还没醒,父亲就会在桌上给我留个条子,还会过来抚摸我的额头。
  我喜欢这种皮肤之间接触的感觉。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能够感觉到对方手心的掌纹,还有他的温度,伴随着轻缓的抚摸传递过来的感情。
  我的父亲很爱我,但是他从来不说。
  我也很爱我的父亲,但是我也从来不说。
  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们必须在一起。
  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这样认为的。
  之后父亲的名声越来越大,他的很多画作得了奖,办了个人展览。
  我家搬过很多次,房子的大小不在我的考虑中。
  从中学开始,我住校了,很少回来。
  因为回家来,我见不到我的父亲,他从学校辞职了,不是在去某个城市开画展的路上,就是在去另一个学校讲课的途中。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用甚麽时间来画画的。
  我们的谈话本来就不多,现在更是少得可怜。我总觉得自己将在某个时刻无声无息的失去他,这种时候,我会拿上我的书,去图书馆上自习。
  有的时候儿看着抽屉里那个小铁盒子里收集的厚厚一叠小纸条,我觉得小的时候也许和父亲还接近一些。现在,我都快想不起父亲的脸来。
  你试试一个人总是只能在电视报纸杂志上看见他,是甚麽感觉。
  你试试一个人总是通过银行卡上的数字表达感情,是甚麽感觉。
  你试试一个人总是需要他的弟子来传达他的近况,是甚麽感觉。
  我唯一能和他说话的时候儿,就是每个学期期末考完之后,他一定会亲自去开家长座谈会,回来看着我的成绩单欣慰的摸摸我的头。
  所以我玩命一样的学习,我没有朋友,我并不需要。
  但是更多的时候儿,我只能站在越变越大的客厅里唯一不变的那一幅画面前,静静的看着。
  只是看着。
  只有看着。
  看到腿脚酸软站不住了蹲下来,自己把自己紧紧抱住。
  我觉得冷。
  那天来的时候儿我正在学校上物理课,我记得很清楚,是初三下学期刚开始没多久。虽然假期的补课已经让人神经很紧张,但是三月的春光还是令人快乐。我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实验室外面的花坛,发现不少同学把并联接成了串联,物理老师又笑又气把我叫上来做示范。走到距离讲台前一步的地方,我看见班主任站在门口冲我们招手。
  我那一瞬间不确定她是叫我,还是叫我的物理老师。我的物理老师先出去,把我晾在讲台上,然后他表情严肃的招手叫我也出去。
  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来,一门心思惦记的是这个实验很重要,中考物理实验很有可能考到。
  班主任身后跟着个脚上打了石膏的男人,班主任说他是我父亲的弟子,名字叫石青。
  我点点头,有些奇怪。石青冲我点点头,微微顿了一下,缓缓说出了下一句话。
  你的父亲出车祸去世了。
  这是我听到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还记得的一句话。那以后班主任的嘴似乎还在说甚麽,但是我听不见了。
  我的腿一软,石青伸手扶住了我。
  我对于死亡第一次真实的接触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父亲的丧事是由石青料理的,我甚麽都做不了。
  一直到我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父亲的遗像面前,我才发觉,父亲的样子和我记忆中那个温和的男人有了很大差别。我根本对他一无所知,除了知道他是我的父亲,他照顾了我十四年。
  我垂下眼睛来,不知所措。
  来来往往的似乎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花圈一个又一个,人一个接一个。他们来鞠躬,我木然的答礼。有的是父亲以前的学生,他们会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说我父亲如何如何照顾他们,说着红了眼圈,转头出去擦眼泪。
  我很茫然,我觉得这是件很荒唐的事情。我现在应该在教室里上课,我马上要考中考,我马上要进入一流的高中,我等待着父亲的手再次抚摸我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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