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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道之羽翼+番外 作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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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撲通"--"撲通"--抽搐般地震動著胸膛。
 
  如果不是處於這種狀況,恐怕,人早已隨著心思飛到那人身邊,向他問個清楚。這究競,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到底在做什麼?瞞了他什麼?
 
  御堂......你到底有沒有......這一晚,沈昭幾乎整夜沒有合眼。
 
  ◎二〇〇三年五月十六日晚六點
 
  從復氏總部乘車到達了舉辦宴會的酒樓,似乎一切順利。酒樓早被復夜弘的大伯復祁文包了下來,沈昭和其他組員都換了便衣扮作隨行的下屬。臨行前顏海濤曾通知過他們,酒樓附近也派了人手值勤。復祁文當年在家族內部競爭中失敗,沒有得到繼承權,現在經營著自己分得的幾家產業,倒也還算安分,基本上不參與復氏在黑道中的生意,因此到場的客人大部分是商界人士,整個會場環境亦算安全平靜。
 
  進入會場之後,他們自然不可能和復夜弘坐在一桌,只能接受侍者的安排,在比較角落的地方坐下,警戒著四周。
 
  接下來,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如果不是那個人的突然出現,沈昭大概可以順利地將調理好的心情繼續維持下去。只是,想不到"意外"會這樣接二連三地發生。
 
  他想不到,那個人同樣也想不到。
 
  "組長,你看,那個不是Ronad嗎?"最初。是Anson無愈中發現了那個人的身影。
 
  "什麼?"沈昭抬起頭,順著Anson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是他--雷御堂。那樣的笑容,那樣的感覺,還有那身沒配領帶的黑色西裝都不是他所熟悉的。除了那張臉,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另一個人,一個被冷厲的黑色氣息所包圍的男人。
 
  彷彿是有感應一般,雷御堂也在同時抬起頭,並看到了沈昭。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波動,但臉上的笑容絲毫沒變,仍帶著一股冷酷的邪氣。
 
  不過,從那一瞬的細微波動中,沈昭還是看出了什麼。在低聲叮囑了幾句之後,他站起身離了席,向侍者詢問過後,走進了裝修得豪華光鮮的洗手間。約其只過了幾十秒,另一個人走了進來,將門反鎖。接著走到他的身邊,一手擰開水龍頭,一手攀上他的腰--"怎麼到這裡來了?聽說復祁文和家族極少往來。生意上也是各做各的。"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沈昭揚起眼簾,神情冷淡而嚴肅。
 
  六點三十七分
 
  "說吧,你知道我時間不多。我只要你一句話。"沈昭側過身,面對若雷御堂,撥開他的手。這時,映入眼中的己經又是那張熟悉的笑臉。"
 
  "什麼話?不用因為出任務就這麼嚴肅吧?沈督察。"雷御堂乖乖把手收回之後。在胸前環起了雙臂,"我發誓我不是特意來插手你們的行動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們會來。事實上應該除了總部顏警司那裡,根本沒人知道你們會來。"他說著,用眼神掃過沈昭身上的藍色西裝。笑道:"便衣也不錯,滿帥的。"
 
  "雷御堂,不要打岔!"沈昭仍然壓低著聲音,不過語氣中己經增加了更多的威脅意味:"我指的不是這個,是你為什麼會無緣無故跑來這種場合!"
 
  "明明是懷疑我故意跑來,還不承認!這種內部安排的行動我再怎麼神通廣大也打聽不到嘛!也不是我想來,是公司安排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看看,除了我還有公司的其他人也在,復祁文現在做的是清白生意。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商界有點地位的企業不是都派人來了?無論如何給個面子,趁機拉拉關係總是要的。"
 
  雷御堂微笑著半靠在大理石洗手台邊。看起來狀態比沈昭輕鬆得多,心裡卻不無緊張和驚訝。同樣感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想不到復夜弘會在這種情脫下公開露面,而且是參加幾乎等於和復氏斷絕關係的復祁文的壽宴。
 
  這之後,沈昭沉默了大約幾十秒,一時難以理清頭緒,也找不到雷御堂話中的破綻,而且此刻又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私事,只好暫時作罷,準備離開洗手間,回到會場--
 
  :"現在不是時候,不過我還會再找其他時間慢慢和你談。下次別想就這麼混過去,我先出去了,你稍微等一會兒再離開,免得被人懷疑。"
 
  "好,等你約我。"
 
  雷御堂見那一臉冷峻嚴肅的人語氣稍徽緩和了些,有種僥倖逃過的感覺,暗中鬆了口氣。接著,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在洗手間反鎖的門被拉開之前從身後握住了沈昭的手,在他不解地回頭同時,按住他的肩膀將他壓在了門板上,不等他反抗就俯下頭含住了那雙微溫柔軟的唇,輕輕摩挲了一下,旋即破開牙關將舌探了進去,掠過上顎和口腔內部的黏膜之後,狡猾地插入他的舌下,暖昧地頂住舌根蠕動,感到他冷硬的身軀終於在他的雙臂中妥協並熱起來之後,抬起頭後退了些,在他耳邊低語道:
 
  "昭,相信我。還有,別擔心,專心執行任務。"
 
  "嗯。好吧。在你解開我所有的疑問之前,我會相信你。但是,我今天回問你也不止因為你來參加這個宴會。所以,別讓我失望,御堂。我愛你。"
 
  最後三個字輕拂過耳畔時,沈昭己經轉身走了出去。雷御堂挫敗地耙了耙頭髮,無奈地苦笑著勾起唇角--"昭,我是不是一輩子也贏不過你?真是不甘心啊,總是這麼輕易就被你打敗......唉......死老鬼,等著我和你算賬吧!有這種事也不提前通知。"
 
  【第七章】
 
  ◎二〇〇三年?五月十六日晚六點四十分
 
  沈昭斂起心神,回到會場之中坐下,Anson報告一切正常。他前後離開了大約七、八分鐘,在這期間,復夜弘沒有離開過他的座位;復祁文起過兩次身,接受生意場上朋友們的敬酒;還有人送來了一份不知道是什麼的禮物,但送禮的正主兒並沒出現。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狀況。
 
  "禮物?什麼禮物這麼神秘?"沈昭皺了皺眉,本能地多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封在木箱裡,大約是二十七立方英尺左右吧。是快遞公司送來的。看送貨員的制服應該屬於恆通公司。似乎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復祁文看了一眼就讓人抬到裡面休息室去了。"Anson鉅細無遺地回答。
 
  "觀察得夠仔細,不愧是特種小組的成員!"沈昭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Anson的肩膀,替自己的組員打氣。
 
  "神神秘秘的,什麼啊?該不會是毒品吧?要不要打電話到總部一下?"Jacky一邊嚼著剛送上桌的煲魚翅羹一邊說,"看這壽宴辦得這麼大手筆,連我們這種"小卒子"坐的地方都桌桌上魚翅羹,誰知道錢是怎麼來的?"
 
  "毒品?誰會在這種場合公開運毒品進來。之後就放在牆角啊?又不是傻子!而且,復夜弘瞞別人,總不可能連他大伯也瞞吧?我看復祁文一早就知道我們是警察了,就算他真想做什麼也不會當著我們的面,想幫我們立功啊?"Michael真翻了個白眼,埋頭吃完了自己那份魚翅羹,低聲說:"組長,我想去個洗手間。"
 
  "我也想去!"Jacky抬起頭說。
 
  "喂,你們兩個互相傳染啊,都去了就剩下我和組長兩個人,萬一有狀況怎麼辦?"Anson用筷子去敲Jacky的頭。
 
  "沒關係,讓他們去吧。這種事情總不能忍著,不然反而容易集中不了精神。"沈昭說著,示意兩人快去快回。
 
  今天除了他們四個,同桌的另外四人都是復天青的手下。不過中式宴席的環境本來就嘈雜,只要壓低聲音說話,即便同桌也難聽清彼此都說了些什麼。而且相互之間原本就有戒心,他們坐的又是十人桌,多出來的那兩個空位倒成了分界的中軸線,將兩方人馬的楚河漢界劃分得清清楚楚。五分鐘之後,Michael和Jacky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此後,壽宴一直順利進行。直到夜間十點,宴會即將結束,賓客們開始分批告辭退席。到約莫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人數的時候,兩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向一名侍者問道:"請問哪一位是復祁文先生?"
 
  "哦,那邊坐在沙發上休息、穿紫紅色唐裝的那位就是。"侍者回答。
 
  "謝謝。"兩名男人點了點頭,逕自朝復祁文的方向走去。
 
  這個時候,復夜弘還在陪復祁文聊天,所以沈昭他們也仍留在會場,並注意到了那兩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剛剛他們向侍者問話時曾經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短短幾秒鐘,幾人己經確定,是"緝毒小組"的人!"他們來做什麼?"Michael問。
 
  "誰知道?"Jacky瞟了他一眼道。
 
  "你們兩個,這種時候還鬥?"Anson說著,又本起筷子敲人,然後轉向沈昭:"組長,要不要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暫時不必。我們今天是便衣來的,沒必要就別引起注意。"沈昭向周圍掃了一圈,發現雷御堂己經不在剩下的賓客中,又多放下一份心來。"緝毒小組和我們不是一個部門,他們的工作我們也不便插手,否則容易給顏警司惹麻煩。"
 
  顏海濤和警界上層及某些部門不合的事情並不算秘密,因此下屬們執行任時也都非常小心謹慎,以免罪犯沒抓到,還被"自己人"抓到把柄,死得太過冤枉。
 
  "嗯,知道了。"
 
  另外三個人應了一聲,繼續不動聲色地向復祁文的方向看去。只見他和那兩個人起初還在心平氣和地交談,沒過兩分鐘竟然當場爭執起來!
 
  "組長--"
 
  "再等--"
 
  沈昭還沒來得及把話答完,驚叫聲已經同時自周圍幾個方向響起。復祁文不知為了什麼,大發雷霆,一時激動過度,竟然昏了過去!
 
  兩三分鐘後,陪著復夜弘一起跟上了救護車的同時,沈昭感到又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二〇〇三年五月十八日早八點
 
  前天晚上,復祁文因為心臟病突發被送進了醫院。原因是,警察無故誣陷他私藏毒品;警方緝毒小組的負責人則稱,他們是在接受了當天某位自稱在場者的手機短訊線報之後才上門搜查的。
 
  但是結果卻一無所獲,被指稱藏匿了毒品的那只木箱中,只有一尊從法國運來的玉雕佛像。因為復祁文非常喜歡古董,他遠在海外的兒子才特意在競賣會上標下了這件流失在外的珍奇古玩送給他。
 
  復家的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連夜派出了律師要求提出訴訟。事後經調查證明,發出短訊的那隻手機屬於Jacky。不是他平常用的工作號碼,而是另外的私人號碼。
 
  "現在情況怎麼樣?"沈昭問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的顏海濤。
 
  "像我猜想的那樣,被上面壓下去了。不公開,只作內部調查。一切都只是借口,以及陷阱。我有種感覺,這是他們設計好的。Jacky只是一個被犧牲的小卒。以"自殺"的方式把你們整個小組拖下水。"顏海濤用力吸了兩口煙後,將煙頭在煙灰缸中捻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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