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回家吃饭 作者:秋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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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餐桌上很丰盛,虽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但贵在种类繁多,光是盛菜的盘子就摆了一桌子。
自从牙山回来,与慕恪住在一起后,李子瞻最爱做的就是有空没空研究研究菜谱。慕恪也给他在市中心小学找了份工作,可不是班主任,闲暇时间很多。慕恪又经常出差,李子瞻没有事情,就这么一个乐趣。
“怎么样?比起以前有没有什么长进?”
李子瞻虽说是询问的口气,可看着那张满含笑意的脸就知道他有多得意。
苏未年夹了一筷子炒猪肚,淡淡的米酒味儿冲去了猪内脏的腥味,米椒也放得很好,辣劲儿足,很下饭!扒拉了一大口在嘴里,含糊着只知道嗯嗯啊啊地点头。
一边的周时延就淡定多了,在他眼里除了苏未年做的,那么,饭就是饭,菜就是菜!
李子瞻和两个小孩相处了那么久,也知道两人的脾气,不指望周时延能说出些什么好听的话来。看苏未年吃的高兴,李子瞻又夹了一大筷子竹笋腊肉片放进他碗里。
苏未年笑着说谢谢,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坐在老师旁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台活体冰箱,还是门开着那种。
似乎看见实体的寒气不断地从慕恪的周身冒出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直觉与李子瞻有些关系。苏未年很自觉地护住碗,往后退了退。李子瞻筷子落了空,似乎也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
一个眼神扫过去,慕恪立马停止怨念的眼神,寒气有片刻收敛。李子瞻满意的笑了笑,将手里的筷子转了个方向放进男人碗里。
苏未年含着满口的饭,对于突然出现的怪异现象有片刻呆滞。
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又有些说不上来。李老师曾经对他们介绍慕恪的时候也只是说是朋友而已。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融洽气氛总是令人感到不对,再说,朋友为什么总是同进同出,还住在一起呢?
晚上将程远安排睡下了,苏未年躺在床上,看着一边靠着床正在看书的小孩,终于将疑问问出了口。
“阿延,你不觉得老师和慕恪之间有些不对劲?”
周时延正翻着书页的手一顿,将手慢慢放下,转过头静静看着他,眼里流淌着床头小灯里散发出的橘黄色光芒。
终于问了吗?当初想到要搬到这里来,就是想着这样一来,也许苏未年就开窍了也说不定呢!
苏未年被小孩看得不自在,轻轻柔柔的目光却偏偏有种将人吸入眼底的慑人力量,让人不自觉沉溺进流光沉淀的深厚羁绊中不可自拔!
“你觉得呢?”他不答反问。
苏未年低着眼帘想了想,不确定的开口:“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那种感觉,更像是相处已久,相濡以沫的恋人。”
等了很久,小孩没有再回话,苏未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以为小孩生气了,连忙要改口:“也许......”
“也许就是这样呢!”指尖带动着泛黄的纸张又轻轻翻过一页,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行行黑色的小字上,淡淡开口,似乎再正常不过了的样子。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你也别太着急,我这里也托了很多朋友,一有路楹的消息就会告诉你的。”李子瞻安慰着坐在沙发上有些愁眉不展的苏未年。
他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于自己地打扰有些抱歉。
李子瞻陪着坐了会儿,聊了会儿天就进厨房弄吃的了。小孩前两天被突然出现的莫桥匆匆忙忙叫出去,晚上就没有回来,只是来了个电话说是要提前出国了。
苏未年有些懊恼,再有一周就是小孩二十一的生日了。前一个生日没有陪他好好过,这一次又没有赶上。床头柜里那块手表又要多呆两天了。
晚上吃了饭,李子瞻被一脸阴沉的慕恪拉了出去。诺大的屋子里就留下他和程远两个人,坐在床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程远喝了牛奶,睡得很安稳。小手习惯性的放在嘴里轻轻吮着。
一边拍着孩子的背一边拿起床头上的书,这是小孩留下的。睡前偶尔会翻一翻。
他英语不好,看不太懂,也不过是想着找个睡觉的法子罢了。眼皮子眼看这就要沉了下来,忽然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猛然一惊,就这么弹坐起来,手机屏幕上果然就是闪着小孩的名字。
“喂?”
那头半天没有反应,苏未年手心里有些汗液流出来握在手机壳上滑溜溜的。
“哥,还没睡?”
“啊!”苏未年一笑,忽然想到他也看不到。那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他脸上一红,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做什么?”
苏未年另一只握着书的手紧了紧,眼睛撇过去,说:“没做什么,刚看了会电视,正准备睡了。你呢?”
“我?我在想你。”
苏未年一哽,脸皮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烧,都这么大的孩子了怎么还是这样子爱撒娇。他轻声斥了一句:“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有功夫来和你哥开玩笑,还不如去找个漂亮媳妇。”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电话那头好半天没来声音。苏未年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似乎也说不出什么了,匆匆结了尾将电话挂断。
说不好现在小孩怎么想的,只是将手里的电话放到床头,眼睛低垂着落在那本怎么都看不懂的书上。周时延已经不是当初牙山上被他捡到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了。现在有了出息,在大公司里做事。他这种没用的便宜大哥不要也罢。这么想着自嘲一笑关灯睡觉。
那一头,周时延对着嘟嘟半天忙音的手机,眼里头黑沉沉的,熟悉他的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
希伯过来送报告,打开门就看见那家伙一脸阴沉不定的样子。低声咳了咳,引起那人的注意。
“注意点形象,就要开会了!”
周时延将手机放下,面无表情地接过报告,低头翻看着。希伯不愿意在这时候惹他,转身急着离开,哪知道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喂!”
“啊?”那小鬼难得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些棘手的表情看着自己,希伯很想说看见那平时臭着一张脸的小鬼能有这个表情很不错。回身走回来,靠在办公桌上,还是头一次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希伯暗暗笑了笑。
周时延拳头握了又握,还是决定开口,现在的状况他有些当局者迷,不知道苏未年现在在想些什么,若即若离似乎连兄弟这层关系也变得很薄弱,就像是把一切看淡想要慢慢切断两人之间的联系一样,他不主动打电话找他,苏未年绝对不会来问一句他最近过的怎么样。
但要说这个,他打电话过去时,苏未年似乎又表现得很担心的样子。
就是这样的态度让他很捉摸不透,上次周时毅差了莫桥回国将他偷偷送出来,连招呼也没有打上一声。等到再打电话过去时,一开始还会大声吼着问他在哪里,等到解释清楚了,反而只是“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希伯怔了怔,半天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犹豫着问:“你这是说暗恋想表白吗?”
周时延顿了顿,别开脸,声音淡淡响起来:“算是吧!”
希伯乐了,平时看这小子一副对汹涌而来的女孩子不假辞色的样子,原来还是个暗恋的角色。嘴角抽了抽,要笑不笑地动了动,希伯一脸好好奇的栽过去:“谁啊?”
周时延瞪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恼怒的样子,希伯连连摆手道:“你不说说他的情况,我也不好拿主意啊!俗话说,对症才能下药嘛!”
想了想,他将目光投向窗外,说道:“男人,比我大,有孩子,有老婆。就这样!”说完了又转过来看着下巴已经跌到了桌子底下的人。希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嘴角抽搐,已经无法说话,或者说不能思考了。
开玩笑吧?开玩笑吧?心里一阵咆哮,可看着小子坐在面前,一双阴沉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笑意的样子,希伯咽了咽口水,开始组织语言。
“那、那,那个......”
像是预料到他说什么,周时延打断他的疑虑:“没开玩笑!”
希伯被狠狠一哽,干笑道:“你说你,年纪轻轻,口味怎么这么重呢?”
“没有可行性的建议吗?没有,就滚出去!”
看样子是恼羞成怒了,希伯顿时直起身子,与人保持两米开外的距离,站远了才开始接着说:“别火,你这话说给谁听,都这反应!”
顿了顿,希伯像是想到什么,眼睛暮然间睁大看向坐在办公椅上面无表情的人。
“你,你说的,不会是......姓苏吧?”这只是试探着的说法,原本不抱什么希望的。可那人竟然就这么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极其镇定地给出答案:“是,就是他。”
希伯眼皮子颇为喜感的眨了眨,又一次吞了吞口水,抬眼直视着那人:“那怎么成?”
周时延似乎对他不抱什么希望了,眼里黯了黯,低头不再看他,挥了挥手说:“出去吧,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今天的谈话内容。”
“话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有这个毛病,放着又香又温柔的女孩子不要,偏要......”话还没说完,周时延阴冷的眼光就射了过来:“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
口水吞不完的人睁着眼惊恐地转身准备撤退,走到一半又停了停还是给了一条良心建议。
“最好还是等等吧,这种时候乱得一团糟,别给他添烦。”
身后面一片沉默,希伯干笑着以最快的速度撤离现场,一出办公室,就靠在门上拍着胸口庆幸着自己大难不死。
周时延甩着笔杆子在文件上写了个苏字,呆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懊恼地划了划,涂了个黑团子。怎么才能让那人明白自己的想法,还要和自己一样的付出同样的感情呢?就像周时毅和莫桥一样,或者说李子瞻和慕恪那样,他们现在似乎都相处得不错,是什么让这些人走到了一起并有了就这么走一辈子的信念呢?
如果现在与苏未年坦白自己的感情,无疑是自寻死路。但是埋藏了多年的种子,一旦发芽张叶就不管不顾起来,当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心中所想所念时,那颗种子就已经扎了根,再也拔不出来了。
笔下又是一顿,今天烦心的事似乎特别多。心里头总是一团乱麻一样,平静不下来。
圣诞节前一天,慕恪带着李子瞻去了外省。李子瞻虽说也要苏未年一起,但是自从被小孩说破了两人关系后,他便注意了很多。这种时候更是不可能去打扰两个人。
拒绝了李子瞻的好意,苏未年表示孩子太小,跑来跑去也不方便。慕恪是求之不得,二话不会说将还在左劝又劝的人带进怀里推出了门。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啊!有什么事打电话!”
“嗯,知道了!”笑着将人送走,苏未年低头看着一脸迷糊,还带着睡意的程远,轻声一笑:“今天起就咱爷两过逍遥日子啦!”
说起来,李子瞻和慕恪出了门,原本苏未年就是要回自己那里去的。
可是李子瞻却左右不肯,连老师架子都摆出来。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考虑到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孩子又小。还真的是没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打算出门买点菜,顺便把程远的日常用品补齐一下。可程远睁着大眼睛没有半点要睡的样子,没办法,只好找了背带,将孩子抱在胸前出了门。
外面风很大,幸好给程远穿严实了,又将围巾掖了掖,风吹过来,冻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匆匆忙忙买了点水果蔬菜和纸尿片,满满两大袋子,提在手上也沉得很。
一路上,又要担心孩子被冻着,又要提着两大袋子确实很不方便,过马路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将围巾吹到了脸上,汽车鸣笛声忽然刺耳地想起来,苏未年身体僵住全身发冷。一刹那间全身似乎都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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