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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纪事 作者:啾啾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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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陈天荣追着白宗飞出了门,他仿佛猜到了来人身份。至少,他希望是他。“Mary,帮我盯着点。”
  “知道了,又是佳人有约吧。要不要叫司机?”被陈天荣喊出来的徐子清抱着一本外文书,拖地的大摆长裙显得风姿绰约。
  陈天荣不清楚自己是否回应了徐子清的问话,路边的风景情状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晃而过,直到见到心中所想,被期望蒙蔽的感知才重回正位,抖露出世界的全貌。
  他的小家伙正坐在窗边,裹着厚重的毛毯,蜷缩成一团,看窗外被冲刷得光亮的房屋。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流下,划过眼角,像美目溢出的泪水,惹人怜惜。他在这里,便会将万物的目光吸引至此,哪怕只是在遥远的地方望着,望着这优美的画卷。
  “怎么了?”陈天荣翻出毛巾,想拭去明义发梢的水珠,却被小家伙内里敞开的衬衫间露出的疤痕惊得缩回了手。他有些尴尬,握着毛巾,眼神四处躲闪,不知落向何处。
  暗红的疤痕遍布,似乎是有些恐怖。明义低头,咬着牙扯紧毛毯,往角落缩了缩。他再一次望向窗外,因为同样害怕,他怕四目相对,自己会沉溺于温柔的呵护中,忍不住哭出声来。
  在二人的沉默中,窗外雨滴落下的声音是那样响亮,仿佛会震开记忆的封尘,揪出段段难以启齿的悲愤。
  陈天荣终究不忍,走上前去搂住明义,意图将他的苦涩融化在自己怀抱的温暖中。他能感觉到小家伙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甚至伸出手,勾住了自己的臂膀。“怎么把自己淋成这样?”他将明
  义环抱在怀中,细心的擦拭着小家伙顺进屋的雨水,轻微的斥责了一句。
  明义喜欢温暖,他知道自己会不由自主的陷进去,无法自拔。可此刻,他只想忘却所有,放任心中的贪婪,享受这般温暖。
  “又是偷跑出来的?”陈天荣问完,即刻感觉到怀中之人扭动了两下,算是否定的答复。“不是我可走了。”印象中孩提时代,自己最怕来自长辈这样的威胁,好像孩子们对于被遗弃,有着天生的恐惧。陈天荣也不知道对明义是否奏效,但想想小家伙的心性,姑且拿来一试。
  明义直起身子,脱离了温暖的怀抱,猛然透进了风,让他有些打颤。“你怀疑琦晋出卖了你?帝都那次。”
  陈天荣扭过头去,不置可否。他想承认,想劝说明义远离顾琦晋,可那日在大世界发生的争执,会给这样的规劝抹上一丝奇怪的意味。
  明义手腕间交错的印迹,像玉石中镶嵌的珊瑚,肆意生长,在狰狞中夺人眼球。陈天荣攒住明义的手,用力按压下来自小家伙逃脱的企图。他难以想象,层叠的印迹后,都是些怎样残忍的故事。“这是我们的事情。”他最终开口了,用模棱两可的答案掩饰着心虚。
  “别看了,有些是自己划的,有的是杨威火干的。”
  陈天荣感受到明义卸下了力道,任由自己握着他的手。前一刻还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就这样被自己牢牢控制住。突然间的拥有,反叫人不安。陈天荣有时觉得自己了解了明义,有时又觉得面对的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分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却被涌起的气泡不断将其扭曲。
  分明抓在手中,却不似拥有。偏偏这般若即若离,让多少人着迷。
  “你都敢直接告诉大哥,还怕再承认一次吗?”其实明义明白,自己并不需要答案。只是不想一着棋错,半生为人掣肘。“听我提起杨威火,很惊讶?”对于世事不公,他只有用这般凄楚落寞的问答,阴郁的发泄着。
  “对他,我有所保留。”至于下一个问题,陈天荣无法回答。他不想自己一句话,再次将小家伙推入恐怖的梦境中。从顾琦晋的愤恨中,他可以窥得帝都之事对明义造成的偌大伤害。而那些伤口,更是不断提醒他正视自己欠下的债。“不提他了。怎么找到这里了?我那里至少比阿飞这里强些。”陈天荣坐近了着,俯身征求小家伙的建议。
  明义将头埋在膝盖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摆脱不了他。来只是想告诉你:他说服了杰本斯,你要小心。商场弄市,他未逢敌手。”
  陈天荣一把扯起明义,强迫他抬头看自己,问道:“什么叫你摆脱不了他?你既然选择跟着他,何必来提醒我对付他?还是你很希望看到我们两败俱伤,为侮辱你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禁药
 
  
  窗外暴雨似乎宣泄尽了痛苦,闪开身为阳光让出了道路。发生过的事情,大概就如天边的阳光,遮挡并不能掩饰洒落大地的光斑。
  明义卷起衣袖,将手臂伸到陈天荣眼前。他动作很慢,很轻,如不想惊动其他生灵般,小心翼
  翼。
  陈天荣仔细看去,数个微小的伤口顺着明义手臂血脉排布,若非伤口旁有些青於,还真极难被发现。小家伙迷上了用钢针虐待自己?陈天荣咬着牙否定了自己玩笑似的猜测,看他的神情,断不会是如此。“怎么?”
  “药物成瘾。”明义看陈天荣不解,又补充道:“吗啡,鸦片提取物。你帮三鑫做着这些生意,应该很了解。”
  是,很了解,从十一岁看着父亲死于鸦片开始,他就非常了解!只是陈天荣根本没往这面想,他以为自己身边不会再有,他以为自己报复上苍的残忍便不会再有报应。“戒了!”他掐住明义的
  肩,将小家伙抵在墙上,愤怒的命令道。
  肩胛骨被捏得生疼,疯狂的耸动让明义有些晕眩。“放开!”他皱着眉,低声呵斥道。
  陈天荣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样的失态,也是很多年不曾有了。他转过头,许久才带着祈求,轻声说:“答应我。”
  明义勾住陈天荣的手指,将他拉回自己身边,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故事里,顾琦晋为了让自己的小公主摆脱虚幻中的噩梦,不再被往日屈辱的回忆包裹,万般无奈下用上了成瘾性极强的药物。“你信吗?”讲完故事的明义看着自己的手臂,问陈天荣道。
  这是个逻辑上没有半分谬误的故事。如果不是顾琦晋的选择,明义此时就不能以正常人应有的姿态出现在世人眼前,明家的小公子将永远活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陈天荣没什么可怀疑的,便点
  点头,在明义身边坐下。
  等到了答案的明义冷笑几声,说:“原来你们所谓的爱,都是这样不堪。”
  “嗯?”
  “如果是你,你也愿意这么选吧?用药物把我像狗一样栓在身边,满足你们无休无止的占有欲?”
  陈天荣没想到是如此。他吻上小家伙的眼角,轻轻抚摸着,安慰着。他感觉到了小家伙的颤抖,尝到了苦涩的泪水。“对不起。现在你还小,戒了它,好吗?”
  “知道我为什么会像女孩子一样撒娇吗?”明义任由陈天荣吻着,他能感到来自于另一个男人温热的气息。可他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只是诉说着:“很小的时候我就发现,仰仗着这张脸,只要去撒娇,可以轻易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爹说我会为此付出代价。”
  自古红颜多薄命,倾城一笑便葬送了帝王万代江山。女人尚且如此,况一个男子。人间尤物,多少能逃过被人狎玩的命运?“不是你的错。”陈天荣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除了抱着小家伙,并
  没有其它方式可以分担他的苦楚。
  像评论其他人一般,明义望着窗外,轻声说:“我都觉得自己很恶心,很下作!”
  “什么都可以改变,只要你愿意。”或许这样的安慰更像责难和命令,等同于认定了前尘往事是明义的过错。可陈天荣依旧说出了口,他不希望他的小家伙一直如此,在溺爱中沉沦。
  明义摇头,不知是否定了前者,还是不愿挣扎。
  “怎么不告诉你大哥?”陈天荣终于想起世上还有能改变这一切的人,明仁绝不会放任的弟弟在药物中迷失自己。明家有着何其尊贵显赫的声名,为了维护这属于上层社会的脸面,家主也不能姑息。“有没有在听?”明义空洞的眼神让陈天荣无奈,没有过切肤之痛,让他无法真正感知明义的内心。可无论如何,他会尽力阻止。
  “他不会逼我。”明义在陈天荣的质问中胆怯,他想逃跑,却被禁锢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无法动弹。“我说完该说的了,让我回去。”
  “回到顾琦晋身边由他摆布?”
  明义笑着,泪水却几乎要挣脱束缚,夺眶而出。自己不是由人摆布,是由着药物摆布。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从自己这里得到其贪慕的一切。“留下来由你摆布?”
  “我不会逼你,但这样对你真的不好。”
  等待许久,万种试探用遍,应该就是为了收获一个人如此坚定的劝阻吧。明义终于可以将忐忑与
  怀疑尽数驱走,安心的接下这份感情。他何尝不知,自己身边有过很多刻意凑近的男人,有些宠着自己,由着自己,千金散尽搏佳人一笑,有些强取豪夺死于非命。至于顾琦晋,明义未归为任
  何一类,只知道自己做不到爱上,也无法恨着。
  “你该有自己的自由和追求,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怀抱中的温暖让陈天荣十分安心,也正是这一刻,让他决心不再放手。虽然小家伙没有回应,他也不介意永远等待。大概自己这一辈子,该有的和不该有的温柔,全都给了明义。
  明义苦涩的笑容,和眼角溢出的泪水,有着同样的味道。时光久远,已经抹去了他幼时大半的回忆。他只记得,有万事都迁就纵容自己的顾琦晋。那个男人将自己视若珍宝,极尽所能的爱护。却在爱护中忘记了,给予自己应有的尊重。平心而论,明义不恨顾琦晋,没有吗啡,他也迟早会面对巴比妥酸盐带来的困扰。只是,没有男人愿意,连最后一丝少得可怜的选择权,都被人肆意剥夺。
  有时候小家伙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就像个姑娘。顾琦晋想把如此可人儿拴在身边,似乎也是理解的心态。陈天荣讨笑般说道:“一直这么不说话,我可当你同意了。”
  “嗯。”明义点头,小声哼了一句。
  正满心欢喜等待下文的陈天荣握住明义的手,他意欲轻吻下去,感谢真主为他的人生送来这样的惊喜。可偏是一低头,便被摔门而入的巨大声响惊得忘了动作,任由屋外亮光闪了眼。
  明义仓惶起身,像逃避般甩开陈天荣的手,说了句:“告辞。”
  “听完再走也不迟,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陈天荣拉住别扭的小家伙,示意来人开口。
  再不会有人较白宗飞更为抑郁,抱着加急文件冲进门来,却看到自己的大哥和另一个男人拥得很近,神色怪异。他眯着眼瞧去,倒也没什么极为不妥的举动,于是定了定神,说:“刚刚传出的
  消息:标纱价格崩盘。”
  “好好查吧,我不会放过他的。”陈天荣强忍住问候人祖宗八代的冲动,努力维持住处变不惊的颜色。前期标纱价格一路走高,众多中小商铺碍于承受不起原料涨价,纷纷停工停产,只有陈天荣仗着身后金主财大气粗,购进了为数众多的西洋纱纺织物。如今宛城纱市崩盘,意味着他计划用于投放市场平抑物价的所有投资打了水漂,而昂贵的西洋织品又将在后期抬高成本,使得商品滞销,进一步加大损失。
  明义不太能领会二人的愤怒来自何处,故问道:“靠着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赚钱,本就是铤而走险。泡沫大得市场绷不住,自然就塌了。又能去查谁?”
  白宗飞吐吐舌头,凑过去冲明义小声嘀咕着:“这批货是昨日大哥才交易的,东西还在海上漂着呢。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这纱价早不崩晚不崩,就偏偏赶在这当口。谁能不怀疑背后有鬼?”
  “别怀疑鬼不鬼的了。”陈天荣瞪了眼白宗飞,这又是个从来没正行的孩子。“告诉杜老板,今日之内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答复。”谴走白宗飞后,陈天荣并未再有其它举措,反倒是抱住小家伙,劝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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