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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纪事 作者:啾啾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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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虐恋情深 豪门世家

  “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但是你记清楚——多一个朋友就多一条命。行事太狠,不是成为阎王,就是化为厉鬼。”陈世昌似乎在陈天荣身上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想鼓励,却又忍不住劝阻。大概人老了,都会变得矛盾起来。有时候想想,如果是卫满钧,一定极力劝阻。过来人总是教导小辈——做人,是要讲点道义的。
  “阿荣记住了。”
  旋即有人凑到车窗前,向陈世昌送上王树材的谢礼。陈世昌撇了一眼精致的唐方漆木盒,笑着向陈天荣说道:“看来他是以为我从你手上救了他夫人。”
  “我原本是打算杀了那两个女人。”陈天荣附和着笑了,狠毒和无耻,还不是一个概念。
  汽车扬长而去,路上的行人都匆匆避开这些黑色的铁壳,目光中却带着些羡慕或嫉妒。人嘛,都是这样。就像此时的陈天荣,人是向着安琪的住处去的,心里却回想着陈世昌最后一句话:“虽然没起到任何作用,但明家的那个小公子为了救你,还是费了些功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谈判
 
  如果泯灭天良会堕入地狱不得超生,那世上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罪人。每当耳边响起他人关于是非善恶的言论,陈天荣就会想到师父。仰不愧天,俯不怍地,卫满钧这一辈子做到了,可还是死于非命。这样的一辈子,谁都不欠,却会欠了自己。
  “大哥,大哥!”
  还未走进胡同,陈天荣就听得身后传来白宗飞的叫喊。他心里一惊,便知道不好。按照原定计划,在他迈出警局的同时,会有暗探知会白宗飞和兄弟们放了王树材的妻女。那么在这个时候,
  白宗飞应该在清理场子,而不是出现在这里。他定了定神,回头问道:“出了什么事?”
  “上车再说。“白宗飞喘着粗气将陈天荣推进汽车,发动了才解释道:“我们的人被堵在了城南的场子里。”
  “没闹起来?”
  “没有,但是人还在我们手上。”
  “放人比抓人还难?”
  “大哥。”白宗飞偏着头说道:“来的人比我们对场子还熟,一上来直接把各个出口堵死,摆明了就是不让我们放人。我问了,但没见到他们管事的。”
  “自己人?”陈天荣皱着眉头问道。人多关个一时半刻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亲自定下的计划,怎么会如此容易被人洞悉。严密的组织和传承机构是哥老会赖以生存基础,难道在自己这里出了纰漏?
  南市是宛城最为贫穷的地区。但赌,似乎是这里的传统,历经千年不衰。
  “陈先生,在下恭候多时了。”黑色礼帽下飘忽出一句话,言语温和,不温不火。
  陈天荣仔细看去,他在明公馆见过这个人,好像叫阿忠。“不知明老板有何事,要用这样的方式传达。”
  “陈先生,我们老板让我提醒您——你能在警察局摆上自己人,其他人也能在你身边摆上自己人。”阿忠摘下帽子掸了掸,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陈天荣点点头,问道:“明老板吩咐这么多兄弟来,就是想告诉在下一山更比一山高?”
  阿忠笑着摇头:“本是想找陈先生谈谈生意,但您的属下似乎没什么诚意,在下就只好把这里堵起来了。”
  “明明是你——”
  “阿飞!”陈天荣斥退冲上前的白宗飞,却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如果我不想做这桩生意呢?”
  “您不会不想的。”
  “说说看。”
  “三鑫百分之五的利润,换你一个承诺。”阿忠歪歪头,颇有自信的说道。
  “三鑫公司可是垄断了宛城的鸦片生意,据我所知,杜老板也只是应允将其十分之一的所得让渡给明老板。飞来横财,我怕无福消受。”
  “陈老板只要保证丝茧业同业公会的事情杜老板不插手,就没什么消受不了的。”
  “在下人微言轻,可能有负重托了。”陈天荣抓过赌桌上的骰子把玩起来,人生不过就是一场豪赌,赢家主宰乾坤。
  阿忠干笑了两声,示意手下退开,说道:“明家的诚意已经摆在这里了。既然大家都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为什么不尝试合作呢?”
  “我要周家药业工坊百分之十五的暗股。如果明老板答应,从此鞍前马后为他效劳。”陈天荣将白宗飞的惊愕尽收眼底,但宛城医药行业,他一定要分一杯羹。
  “请陈先生现在随我去见老板,他会答应您的要求。”
  “大哥!”白宗飞拽住陈天荣,请示将如何处置王夫人及小姐。
  阿忠见状说道:“看来陈先生还有些私务要处理,我在门口等您。”
  “大哥你答应他干什么?”白宗飞心里虽然对陈天荣的做法产生了质疑,但更多的却是担忧。“明仁不是善类,他的钱哪里那么好拿?”
  “他们能够出现在这里,也能够让我们从这里消失。何况他最后一句话,确实打动了我。”陈天荣拍拍白宗飞的肩,低声说道:“阿飞,我能一辈子看一个人的眼色,但不能一辈子看所有人的眼色。你和你姐姐,也一样。”
  血脉是所有人的羁绊,看得再淡,也是看在眼里。白宗飞也会为了姐姐无条件的支持陈天荣,就像王树材会为了妻女放了陈天荣。陈天荣看到了这一点,明仁也看到了这一点,可看到了,不意味着能够逃脱。
  当然,如果套用国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古话,这场对弈中明仁就输了先招。陈天荣现有的羁绊,不过是白安琪,一个连他妻子都算不上的女人。而明仁的羁绊,是明义,和整个明公馆。
  正如此时,陈天荣气定神闲的坐在汽车中等待谈判,明仁却在公馆中忙得焦头烂额。一面是同业公会成立在即,各项事务必须拟定章程议案;一面是归国半月惊魂未定的幼弟,寻医问药他必须亲自过问。
  即便如此,陈天荣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看到的依然是带着悠闲笑容等候多时的明仁。明公馆的书房,温暖的欧式壁炉设计让人心安,只是墙壁上挂着的泼墨山水图在冬日阳光的映衬下,有些萧瑟。
  “想不到明老板喜欢这般萧瑟光景。”
  “想不到陈先生喜欢医药行业。”明仁转动着指间的钢笔,看佣人为陈天荣端上茶水,回应道。
  陈天荣嗅了嗅氤氲起的水雾,微微笑着说道:“本来不喜欢的,倒是明老板提醒了我。眼下这个时局,要多些活下去的资本。”
  “想不到陈先生还是个风雅之人。”明仁不经意发现,陈天荣是茶道上的行家里手,故由此感
  慨。
  “祖上也出过些读书人。不过到我这里,只能是附庸风雅了。”陈天荣点头,似乎并未拒绝明仁的称赞。
  “好一句附庸风雅。陈先生的条件我答应了。”明仁甩掉笔帽,飞快的在信笺上写下一行小楷,递给陈天荣并说道:“口说无凭,立字为据。陈先生收好。”
  “谢明老板,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不过我还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听完陈天荣的致谢,明仁收起了脸面上温和的笑容。
  “您请说。”
  “第一:我不希望杜老板知道这件事情。”
  “阿荣只是听从杜老板的安排,暂且在明公馆保护明公子的安全,直到他完全熟悉与哥老会门下
  所有产业的业务往来。”
  “第二:这个国家朝不保夕,一旦陷入战争,即使你手上握着医药,也未必能保住性命。”明仁说这句话,纯粹是为了感激他救过自己的弟弟,给一个善意的提醒。事态都发展到了这一步,邻国西番戈于天完而言已不仅仅是总统先生所谓的假想敌。这样残忍嗜血的敌人站在对面,谁都不知道未来的宛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宛城失守,帝都也就同样保不住了。到时候,各安天命。”陈天荣点头,他救不了这个国家,
  也不会借国难大肆敛财。
  “这段时间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是让教阿义认清宛城各方势力现状,二是好好休息。”既然
  交易达成,明仁自然可以以上司的身份对陈天荣发号施令。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道歉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见你!是我运气不好还是明家风水不好?”顾琦晋非常厌恶陈天荣,以至于他一看到陈天荣,就想冲上去挥拳。
  当然,出身名门的顾大少在无人帮忙的情况下从来没打赢过任何人,自然不是陈天荣的对手。陈天荣只是略微一闪便躲过了袭击,但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少爷。“顾少爷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我眼前,明白?”踉跄了几步的顾琦晋输了身形,却没输掉气势,剑眉一挑,张口呵斥道。
  “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了?”听到动静的婉瑜上前拽着二人坐下,说道:“不管之前是谁有意跟谁过不去,从现在起,我要你们以兄弟之心相待。”
  顾琦晋想拿刀,跟这种灾星做兄弟,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爽快!可他一看表姐的脸色,就没有了反抗的气力,勉强挤出一副笑容说道:“是我唐突了。既然如今是一家兄弟,还请天荣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则个。”
  “我怎么记得你和薇薇安还有约?也不怕迟到了让佳人生气?”婉瑜笑着逐走顾琦晋,转身对陈
  天荣说道:“不要计较,他就是那个样子,没心没肺的。”
  婉瑜的笑和轻柔的安抚,像姐姐,更像母亲。她的神情让陈天荣想起了一个早已远去的身影,和梦乡中甜美的歌谣。他摇摇头,承认错误一般诚恳的说道:“是我对他不敬在先。”
  “说你们是几个大孩子呢,都想到哪里去了。”婉瑜听到陈天荣的解释,笑得更开了。“本就是阿义请你帮他的,哪里能说是你得罪了琦晋呢?况且那天事情发生之后,琦晋还特地找阿义打了一架。可惜他输了,不仅那一跪没挣回来,还又被阿义浇了一身水。所以啊,过去的都过去了。”
  明义能够制服顾琦晋?陈天荣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刚刚还听阿忠向明仁汇报时,字里行间提到明义,似乎是病了。可他开口询问又于理不合,只能假意称赞到:“二位公子可真是兄弟情深。”
  “说起这个倒是我疏忽了。”婉瑜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补充道:“算起来你是帮会年轻一辈的主事,又和阿仁是生意上的伙伴,本不该让你与这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称兄道弟。可如今事事都有人盯着,为了对杜老板有个说法,只有委屈你了。”
  “嫂子这话就见外了。”杜邵华,就是自己头上的一把刀。明义知道忍耐蛰伏,陈天荣同样懂得韬光养略。
  婉瑜拉开皮包,从中取出一只小巧的PPK递给陈天荣,说道:“今日你叫我一声嫂子,我可诚心应下了。这个就当我的见面礼,想来你总是用得到的。”
  一个豪门贵妇随身携带枪支,这可不像什么流行风气。不过倒是能够解释为何陈天荣第一次见到婉瑜时闻到了一股枪油的味道。
  看到陈天荣迟疑的神色,婉瑜有些尴尬:“不喜欢?虽然不是刚出厂的,但除了上油,我可从来没用过呢。算了,还是重新准备吧,总要正式一点的。”
  “不用,这个挺好的。”陈天荣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只是很久没有收到礼物了。”他接过枪看了看,确实是把新枪,还没见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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