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宫本武藏的剑术之上时,一向不善言谈的清水倾城竟然就似是话匣子突然打开了锁一般,竟然不知不觉地高谈阔论了起来。当他绘声绘色地为宫本明治讲述着漫画和动画中的精彩剑术对决场面之时,他那不为人知的睿智终于开始润物无声地显现了出来。
宫本明治听着清水倾城对每一个招式以及拆招的经准分析,不禁暗喜到:我果然没有看走眼!眼前的这个家伙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到底要怎么培养才好呢?
当清水倾城恰好讲到兴奋之处时,忽然宫本的手机唱起了歌来……
清水静静地守在一旁,不时地用余光偷窥着宫本脸上的表情,他脸上此时的表情是不是可以叫做宠溺?空气中隐隐约约传来的……手机彼端的声音……是很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呢……他们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一会儿在某家Mcdonald's里见面呢!
此时宫本脸上的面容虽然是如斯的宠溺,声音又是那样的温柔,但是清水感觉到的却没有任何一点暖意。此时此刻他终于感觉到了霜雪是何等的寒沁心脾,天地之间又是何等的寒烟弥漫。关于宫本,不是从来没有过任何的绯闻么,那么现在的这个要和他去约会的女孩子又是谁呢?能让宫本露出这种表情的女孩子一定是他的女朋友吧?
清水踢着脚旁的小雪堆,自嘲到:宫本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呢?他明明是这样的出色……喜欢他的女生一定多得不得了,这样的他是不可能会对男生侧目的……
当宫本的电话挂断时,清水的眼角险些滑下了泪珠来,他把自己那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庞往围巾中藏了藏便继续跟在宫本的身后静静地走了起来。
宫本收好了自己的手机后,便急促地说到:“长话短说吧!刚才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来把你培养成一个教练如何?”
“哦?好呀!”
“你可不要答应得这么轻松,当教练是很辛苦的。你平时的训练我都看了,综合素质很好,虽然有一些小毛病但是都可以改。以后上课的时候我会慢慢给你纠正的,今天就先说到了这里了。好吧?”
“嗯!”
“再见!”
“宫本老师……再见……”
宫本的身影在人流中消失了,对宫本的迷恋之心在五光十色的霓虹中迷茫了。自己追求的剑道至强之路是一条艰险不言而喻的艰途,而自己所追求的人则又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人,他是属于正常世界的人,他是不会理解自己心中这份焦灼的炽热之情的……
原本一直在骑着脚踏车的清水,现在已然失去了骑车的力气,他只能在脚踏车的支撑下,推着它在雪泥中缓慢前行,风雪依旧在无情地袭击着清水那已经泛起了红色的脸颊,他的围巾湿了,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围巾上所凝结的到底是他的泪水还是那无情的雪水。
满心悲色的清水在回到了自己的蜗居中后,便开始跪坐在暖桌旁望着桌上的半杯水发起了呆。片刻后,他竟然无视着自己眼角的泪痕笑了起来,他这挂着泪痕的笑脸虽然看来是这样的苦涩,但是这终究是一张笑脸。
在方才那凝固的瞬间中,清水所悟出的道理不过是那“半杯水”的“人生观”问题而已。同样是半杯水,乐观的人看到的是那半杯“水”,悲观的人看到的则是那半杯“空”。对于乐观的人来说,半杯的水总好过了没有水。
清水倾城所笑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的那“半杯水”而已……抛开那通让人不快的电话不提,今夜应该是美好的吧?毕竟今夜是自己第一次如愿以偿地和宫本一起走在月光下,畅谈在人群中。这种殊荣已经是可以让旁人羡慕半天的吧?
这种苦涩的喜悦就像是一种“毒”一般,它会侵蚀掉清水那颗原本滚烫的心。在这一次短暂的交谈过后,清水的心冷了许多。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心中的一团火焰正在结着冰……
剑道练习的时间又到了,笠原到了,宫本也到了,可是清水却还是被叫到了教练的位置上。原来宫本老师并没有在培养教练这个问题上开玩笑,雷厉风行的他,竟然这么快就开始了清水的培养之路。心绪本就不平的清水,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叫到前面来教大家打形不免是错漏之处比比皆是,当他的两套形打下来都出现了错误之时……
他终于又见到了宫本的一种新表情……“愤怒”……
宫本怒视着清水那清秀的俊颜大声呵斥到:“清水倾城!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可以降你的‘段’?如果你下次打形再出错,我就降你的‘段’,你听白了么?”
“明白了!”
呵斥……无情的呵斥……如斯暴怒的宫本不仅是清水第一次看到,甚至也是“武藏馆”中全体学员第一次看到。当所有的学员都被吓得战战兢兢之时,清水反到是镇静得不像样子,此时他已经是在心中斗争出了一个最差的结果……也许自己永远也追不到宫本的心了,但是自己却还有机会追上他的剑术,干脆忘记他的人,专心地练习剑道,在剑道事业上追随他一生吧……清水在拿定了这个对他而言及其悲情的主意之后,终于可以专心地教课了。
虽然清水的心绪平静了,但是宫本的情绪却没有丝毫平静的迹象,他在把学员交到了笠原的手上后,便开始亲自指导起了清水的剑术,向来都是点到为止的宫本在今日的实战中可谓是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之意,清水手中的竹刀被他跋扈地打飞了,清水的面具被他凌厉地挑飞了,最后清水倾城就似是一个沙袋一般被宫本狠狠地刺飞在了墙角……
如斯惨烈的实战只把所有瞥得这一幕的学员全都吓得兀自打起了颤。此时身处“炼狱”的清水倾城却不像所有人一样对此感觉到畏惧,相反他却是窃喜到:还从来没有人被宫本打得这么惨呢!这是宫本第一次用全力来打一个人呢!呵呵……这也算是一种殊荣吧……
清水才站起身,宫本便已经是逼到了他的面前,宫本逼着他的喉咙训斥到:“今天本来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的,你怎么这么……”
话到此处,宫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暗咬着银牙自愤到: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想要培养你,你自己却不上心么?
宫本在实战中发泄过了他的怒火之后,下课时总算是恢复成了往日的他,他拍了拍清水的肩膀说到:“下次注意!回家好好地去复习形!”
“是!”
听到宫本的此一句鼓励,清水的心里很高兴,而他那真诚的面容则也相应地摆出了笑脸,可是此时宫本却目现冷色地说到:“以后课堂上不可以嬉皮笑脸!”
“哦!”